天黑前,吳良從劉文雅居室出來,李婷、蒙旗開在外院等著,罕見地說笑,見吳良出來,迎上來問:“劉院長怎么說?”
吳良松口氣,“劉院長知曉白貂活得好,不怎么記掛那白貂了。對了趙蓮還沒回來?”
吳良掃眼后山方向,李婷笑道:“趙蓮興許要跟白貂稱兄道弟的了。”李婷話剛吐出,跟蒙旗開互視一眼,同時掩面笑出聲來。
“吳良,你丟失血人參,怪心疼的吧?!崩铈脽o意在吳良心口插刀,吳良輕松的臉瞬間蕭瑟起來,“李婷,我損失的不就是你損失的?”
“可別這么說,咱們最多對眼緣,還沒成親呢!”李婷玩笑道。
蒙旗開輕笑一聲,再次扎進幾寸,“吳良,誰說賭博不好,卻壓注的?蝕本了吧,活該!”
“你們對賭,沒輸沒贏。倒來嘲笑我,我看你們和好,反來對付我來?!眳橇夹脑诘窝?,臉上卻微笑,“走吧,劍道院比劍。若是趙蓮不到,正好戴老師在,趙蓮倒霉是難免了?!?p> “吳良,你挺壞的?!崩铈?、蒙旗開皆笑。
吳良嘴角壞笑,疾步朝劍道院疾行。
“吳良,你在呢!劍道院就差你們?nèi)齻€了。”趙蓮迎上來,撫摸懷里安穩(wěn)躺著的白貂,高興喚道。
“你...”吳良驚愕地說不出話來。李婷湊近,伸手要摸白貂,趙蓮提醒道:“白貂性子我沒摸清,李婷。你最好別碰它。”
李婷對趙蓮點頭,收回手,對白貂笑道:“改天再見識白貂你的身手?!卑柞鯙鹾诘难壑槎⒅铈?,眨巴眼睛回應。
忽的,白貂自趙蓮懷里飛出,一道白影消失,卻是奔向琴藝院。
“走吧?!壁w蓮朝劍道院大步行去。
吳良跟在后面,“趙蓮,你會馴獸?”
李婷、蒙旗開輕笑跟在后面。
“趙家馴獸為生,兼跑馬幫。我自小馴過些獸,見白貂便覺親近?!壁w蓮回答。
“哦?!眳橇嫉吐暬貞?。
“吳良,你的血人參還你?!壁w蓮大方將血人參塞給吳良,吳良堅持不要,“輸給你便是你的,我吳良不會收回。”
“好吧,我給你留著?!壁w蓮笑道,“血人參補血益氣,堪稱一絕。若是碰上好買主,不得坐地起價?”
趙蓮一句話直叫吳良心疼難耐,“趙蓮,你情商太低,太低了!”
“劍道院到了。”趙蓮道,大步朝里走。
吳良等朝戴秋白作揖,公孫止、秦惠蘭已等候。
“公孫止,你來破五行五方劍陣,開始吧?!?p> 公孫止朝五人作揖,吳良等五人還禮。
戴秋白注視場中比劍,目光在蒙旗開身上,“過幾日遣你們下山歷練,誰有把握對付得了魏地劍魂的魏無意?”
吳良不知劍魂其人,但是稱得上劍魂的,必非善茬,不由心頭一緊。
戴秋白轉(zhuǎn)身離開,公孫止的劍在虛空劃動,其余人收劍,公孫止忙眨巴眼,秦惠蘭、李婷、蒙旗開手中劍相互碰撞,幫忙打著幌子,不安地注視戴秋白的去路。
公孫止對吳良道:“吳師弟,魏地劍冢出一劍魂,成為魏國對抗秦國的希望。當然咱劍道院不輸他魏國劍冢。魏文侯當年拔升吳起,命吳起在魏地起一座劍冢,收集天下刀劍,建魏國劍宗。劍宗數(shù)百年來替魏國培養(yǎng)劍士無數(shù),咱劍道院替整個江湖培養(yǎng)劍士,只重江湖俠氣。師兄的話,你們可別傳出去?!?p> 吳良等人皆點頭。
公孫止著意掃眼蒙旗開,又道:“一國氣運壓在劍冢上,真不夠瞧的!”一臉的鄙夷。
又道:“師父命你們熟練五行五方劍陣,出戰(zhàn)魏國劍魂。前路坎坷,祝你們好運?!?p> 公孫止轉(zhuǎn)身欲走,吳良聽得霧里霧繞的,抓住公孫止的衣袖,“公孫師兄,你話要講完。”
公孫止嘿嘿笑道:“魏國劍士要來為難你們,也就算了,魏國百姓要攔你們,就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們?!?p> 吳良暗罵一句“公孫師兄,你到底哪邊的?”“公孫師兄,你看能不能請師父另尋人挑戰(zhàn)...”
公孫止指了指自己,“你們不去,不就轉(zhuǎn)個彎往上找?二師姐剛從齊地回來,大師兄閉關,三師兄...不說了,排到誰算誰。”
“公孫師兄,不是還有其他師兄師姐么?”李婷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五人再訓練地熟,一入魏地見劍魂,什么都白搭,著急問道。
“龐白的下場你們都知道,退縮就別回來?!惫珜O止指了指劍道院內(nèi)院,輕聲提醒道。
“要是打不贏呢?”許久未開口的秦惠蘭問。
“就是,公孫師兄,你人好,出個主意。”趙蓮討好說道。
“師父不喜歡敗!”公孫止嚴肅起來,“柳師兄拼著斷臂亦斬殺對手,你們都知道的。對吧?”
蒙旗開聽聞劍道院的見聞,不怎么吃驚。
“公孫師兄,咱們六人加緊操練,你要是不拼命用力,老師那里我蒙旗開出面討你出門歷練一趟。”
公孫止直起腰板,掃眼吳良,“吳良,看好那誰?!?p> “她跟我不熟。”吳良甩個干凈。
李婷咯咯笑道:“公孫師兄,咱們練劍,沒遣出山門之前都由公孫師兄幫忙喂招?!?p> “今夜你們好好休息,明日天亮練劍。公孫師兄我要休息一晚,啊,太困,要睡覺?!惫珜O止慵懶地打個哈欠,伸展手臂朝外院走。
“我也困了。”蒙旗開招呼一聲,便要自行離開。
吳良咬牙,“蒙旗開,出門可能回不來,你想清楚!”
蒙旗開扭頭輕笑,“戴老師舍得我蒙家千金離秦冒險?”朝吳良等四人擺手笑著離開。
“吳良,我就知道蒙旗開不跟咱們一條心!”李婷激憤怒道。
秦惠蘭輕吐口氣,頗為遺憾:“缺一人,五方五行劍陣怎么都不成的?!?p> “不行就再拉人排練劍陣?!崩铈霉麛嗟?。
其余人一陣沉默。
“吳良,你說怎么辦?”
“謝蘭,石勒,魏長風,陳東升...非劍道院同門中劍術排名靠前的,尋來湊數(shù)?!眳橇汲了嫉馈?p> “為何不選同門中的?”秦惠蘭問。
“師兄師姐忙著練劍,肯定沒功夫搭理咱們?nèi)腴T晚的后進子弟。”吳良解釋。
夜梟啼鳴,李婷皺眉,朝夜梟大罵:“晦氣!”
秦惠蘭提議道:“咱們四人一一比劍,使出渾身解數(shù),大家做到心知肚明,臨戰(zhàn)時犧牲誰,誰踏著隊友的尸體前行。柳師兄都有斷臂斃敵的覺悟,咱們不要丟劍道院的臉?!?p> “好!”其余三人答應。
秦惠蘭對趙蓮拔劍耍個劍花,卻是殺向吳良。趙蓮嚇得握劍向后躍去,見秦惠蘭跟吳良對戰(zhàn),抹去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心道:“不就是贏惠蘭你塊漢白玉么,值得你出劍嚇我趙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