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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神探

第39章 相思成疾

戰(zhàn)神探 馬蹄下 4729 2020-12-03 23:04:43

  這一晚,萬嶺城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平民百姓一晚上哆哆嗦嗦不敢真睡過去,直到大半夜聽到外面戰(zhàn)勝的消息才敢躺成一個“大”字,終于可以放心躺在床上。

  鼻子邊還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那味道長久不絕,那里面,或許有著他們親人朋友的血液混在里面,沒有一個人睡得安穩(wěn)。

  軍中將士更是各司其職,底下沒什么官職的士兵便負責清洗街道上的血跡,有官職的,都在忙著統(tǒng)計傷亡人數(shù),跑著去跟上司匯報情況。

  戰(zhàn)冰的中軍帳一晚上簾子都是開著的,并非不怕冷,而是因為這里的人進進出出,那簾子根本來不及合上就又被人拉開了。

  直到天微微亮起,帳中只剩下她和牟略,戰(zhàn)冰才撐著頭,不管不顧地直接就這樣躺在了地上,也不管地上涼颼颼的冷意。

  牟略看了他一眼,也沒精打采地跟著一屁股坐下來。

  “老大,你可真是太瘋狂了?!鄙伦约赫f的話不夠有說服力,牟略聲音鏗鏘有力,道:“這全天下大概也就只有你敢如此打仗?!?p>  說著,他又仰著頭,大笑起來,“但是是真痛快。先將人圍在城中,打完之后一個免戰(zhàn)牌掛在城墻上,我都能想象多野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了?!?p>  戰(zhàn)冰已經(jīng)沒有精力說話,悶著聲沙啞著嗓子道:“你要出去嗎?出去的話趕緊,順便給我關(guān)上門簾,我要睡覺。”

  聽到這話,牟略強行將內(nèi)心的激動壓下,看著已經(jīng)躺著動都不想動的戰(zhàn)冰,嘆了口氣,硬是將戰(zhàn)冰喊起來去她臨時搭建的那張小床上睡,硬逼著戰(zhàn)冰將身上沉重的盔甲脫掉,才拖著步子走出去,順便將簾子拉好。

  戰(zhàn)冰多日以來都沒有好好休息,自去到玄夜關(guān)次日開始,之后便是常常熬到天亮,中間只來得及休息一兩個時辰,由于長時間的勞累,于是在打了勝仗的第二日,戰(zhàn)冰很榮幸地病倒了。

  牟略原本是考慮到她多日不曾好好休息,想著等她休息好了再去叫她起床,還很好心地將戰(zhàn)冰的一些工作都攬來,希望她能夠休息,未曾想午時都過去了一大半,戰(zhàn)冰還是躺在床上沒什么動靜。

  平時即便再累,戰(zhàn)冰也不可能安心在白日里睡如此長時間,牟略去看的時候,喊了幾聲,戰(zhàn)冰卻只是翻了個身,沒有回答,整個人被裹在被子里頭都看不見。

  牟略過去將人拉起來,被戰(zhàn)冰一巴掌打開,眼睛還閉著,有氣無力地問:“干嘛?”

  牟略看戰(zhàn)冰臉色發(fā)紅,額頭上還有一顆顆小汗珠,趕緊伸手去摸她的額頭,發(fā)現(xiàn)額頭的溫度燙得嚇人,頓時趕緊將人塞進薄薄的被子里,將人都裹緊了。

  做好這些,才喊外面守著的士兵:“將軍生病了,快去請許輕舟許大夫來,那是陛下給將軍御賜的大夫?!彼坪跸氲絼e的事情,牟略喊道:“等等,此事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秘密進行?!?p>  說完,只聽見一人應了一聲,另一人聽見趕緊進來,問:“那……軍師,我現(xiàn)在去打熱水?”

  牟略趕緊揮揮手,想了想,毫不猶豫地將身上的大氅脫下來,蓋在戰(zhàn)冰身上。

  只見戰(zhàn)冰整個人已經(jīng)快縮成一團了,牟略覺得情況不太好,想著是否要讓人去抬個火盆子來,可再看看這四面漏風的屋子,只得歇了這心思。

  董小青那臭丫頭肯定又要罵他沒有照顧好戰(zhàn)冰了?

  牟略想到董小青屆時肯定還會指著他的鼻子一番臭罵,不由得笑出了聲。

  被人罵也能如此開心,可見牟略其實也是個沒骨氣的。

  別看董小青平時總是跟戰(zhàn)冰吵,還愛與戰(zhàn)冰抬杠,倘若戰(zhàn)冰真出了什么事,她肯定會是最擔心的,恨不得親自上陣替戰(zhàn)冰將一切苦難都扛去。

  如今戰(zhàn)冰在他眼皮子底下生病了,還病得如此嚴重,董小青肯定不會放過念叨他的機會。

  隨即又意識到現(xiàn)在似乎不適合笑,只得將笑意收斂,忍不住又給戰(zhàn)冰將被角全都掖好,不敢放一絲風進去。

  牟略不過才剛想到董小青,一柱香時間未到,董小青自己先找來了。

  “老大,我給你帶來了白斬雞,水煮魚,還有……”董小青掀開簾子,牟略豎著食指“噓”了一聲,跑過去拉著董小青,小聲問:“你怎么來了?”

  “給老大送吃的。”董小青眼神飄忽,小聲道:“順便看看你。”

  牟略嘴角的笑意頓時掛上了天,卻還是道:“原來我只是順帶的?!?p>  董小青挑挑眉:“不然呢?”

  牟略寵溺的笑笑,指著縮成一團的戰(zhàn)冰道:“老大感染風寒,這會兒還躺著呢?!?p>  “什么?”董小青大喊出聲。

  牟略迅速捂住人的嘴,道:“小點聲?!?p>  董小青毫不猶豫一巴掌拍掉牟略的手,手中的食盒丟給牟略,幾步作一步跨到戰(zhàn)冰床前去,試探著去摸戰(zhàn)冰的頭,被那滾燙的溫度嚇了一跳,手指哆嗦一下沒敢繼續(xù)去試。

  “我還說平時就算被捅了一刀子都還面不改色跟我說沒事,還要強撐著四處閑逛瞎溜達的人,如今怎的就因為一個小小的風寒乖乖躺在床上。”

  董小青氣極反笑:“活該,如此躺在床上,等她醒了看她以后還怎么說自己沒事,若她知道自己因為一個小小的風寒就躺在床上將自己縮成一團,我看她以后該怎么橫。”

  牟略好笑地搖頭,對董小青的口是心非再次有了新的了解。

  明明心里關(guān)心得不行,偏要作出我不僅不關(guān)心還幸災樂禍的模樣,這別扭的性格呦。

  不知不覺之間,牟略的咸豬手已經(jīng)伸到董小青的腦袋上去,嘴角的寵溺怎么也壓不下去。

  董小青抬起頭,一臉莫名地看著牟略:“你笑如此恐怖干嘛?”

  牟略眨眨眼,又眨眨眼。

  察覺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連忙將手縮回去,努力想著戰(zhàn)冰遇到這種情況會如何做,結(jié)果想了一通,發(fā)現(xiàn)戰(zhàn)冰的做法太流氓,連忙急中生智道:“想安慰安慰你?!?p>  董小青這會兒注意力壓根不在這里,可有可無地點頭,轉(zhuǎn)過頭去看戰(zhàn)冰。

  于是發(fā)現(xiàn)戰(zhàn)冰正瞪著一雙眼睛干看著他倆。

  “你干嘛這個眼神看人?不聲不響的?!倍∏啾粐樀猛笸耍挥傻猛笞咭徊?,一腳下去,恰好踩在牟略腳上。

  牟略下意識地將腳收回去卻又在反應過來之前硬生生將腳定在原地,疼得齜牙咧嘴。

  “你干嘛不走開?!倍∏嗄瞄_腳后不自覺地嘟著嘴追問。

  “我走開讓你摔一跤嗎?”牟略彎腰揉著腳,語氣里全是不以為意。

  董小青頓時被他這話說得一怔,突然從后面一把抱住牟略,說:“阿略,你真好!”

  還沒等牟略仔細體會一下溫香軟玉的感覺,戰(zhàn)冰已經(jīng)忍無可忍,命令道:“你們兩個,現(xiàn)在立刻給我出門左轉(zhuǎn)右轉(zhuǎn),或者向前走都行?!睉?zhàn)冰伸出手指著外面,“別在我眼前出現(xiàn)?!?p>  董小青放開牟略,白了戰(zhàn)冰一眼,抬著脖子道:“你如今這病秧子的模樣倒還想命令我,你自己都不看看自己是何鬼樣,而且聲音如此啞你還是少說兩句吧,您老就別操心我要出現(xiàn)在哪里了。”

  戰(zhàn)冰:“……”她是真的感到頭疼,這丫頭牙尖嘴利不說,這會兒更是膽大包天敢跟她抬杠。

  睡得好好的被董小青吵醒不說,還敢公然違抗她的命令,現(xiàn)在竟直接跟她懟上了。

  若在平時,直接打一頓便好,如今卻是不行了,戰(zhàn)冰只好將視線移向牟略,大概此時董小青這狗蛋包天的丫頭也只有牟略這般高人才能制得住。

  還是早點將人嫁出去吧。

  牟略聳聳肩,無奈的視線看向戰(zhàn)冰,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正在三人僵持之際,許輕舟提著醫(yī)藥箱走了進來。

  看著他們?nèi)T模樣,喊了一聲:“喲,這是干嘛呢?不是說人都不行了嗎?還有力氣在此大眼瞪小眼?”

  董小青這才移開眼睛,走上前去殷勤地接過許輕舟手中的醫(yī)藥箱,笑道:“許大夫,勞煩你看的時候仔細些,她全身上下有什么毛病還希望您如實告知?!?p>  許輕舟看了牟略一眼,果然看見牟略很不爽的眼神,卻也沒拒絕董小青伸過來的手,便背著手走到了戰(zhàn)冰床前。

  “伸出手。”許輕舟道。

  戰(zhàn)冰想說沒事,結(jié)果許輕舟不耐煩道:“趕緊的,你那侍衛(wèi)硬是將我從暖和的被窩里揪出來,要我在這冰天雪地的日子里走一遭,來的時候恨不能將我扛起跑了?!?p>  許輕舟帶著怨恨的聲音詛咒道:“我還以為你快要死了,到底沒死你也得讓我看看,待我回京好有個交代?!?p>  許輕舟的語氣很沖,戰(zhàn)冰詫異地看著他,被燒糊涂的腦子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只奇怪這一個兩個怎么脾氣都這么大。

  她現(xiàn)在還是病人吧?

  戰(zhàn)冰沒有力氣與他們爭吵,只得閉著眼,將手伸向許輕舟。

  過了一會兒,董小青呼吸都恨不能就此屏住,許輕舟才收了手。

  “許大夫,怎么樣?”董小青咽了口口水。

  牟略有些好笑地一直看著董小青,說來也好笑,對于戰(zhàn)冰被捅幾刀這樣的事情,董小青反而沒有任何感覺,反倒風寒這種小病她擔心得很。

  大概是從前也沒見戰(zhàn)冰有過幾次感染風寒的機會,故而小題大做了,但挨刀子的事對于戰(zhàn)冰來說卻像家常便飯,董小青早已能夠熟練應對,自然不會慌張。

  “死不了?!痹S輕舟重重冷哼一聲道。

  董小青頓時松了口氣。

  許輕舟莫名其妙,一般風寒只要處理得好根本不會死人這不是常識嗎?這姑娘難道不知道?

  “一般風寒不會死人。”許輕舟好心解釋。

  “謝謝許大夫,我知道了。”董小青態(tài)度很好。

  牟略咳嗽一聲,尷尬問道:“那許大夫,將軍這個病是什么導致的?需要注意些什么?還請你幫忙開個藥方,我們這就去抓藥。

  董小青緊接著跟著點頭。

  看了一眼戰(zhàn)冰,許輕舟才道:“郁氣淤積,憂思過重,勞累過度,加之突然受了涼才導致此次風寒?!?p>  許輕舟說得云淡風輕:“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需心胸開闊,少思多動,注意休息,待會兒我開個藥房,再去抓藥服用一日三次即可。”

  與許輕舟云淡風輕對比明顯的是,另外兩人一臉驚愕的模樣,著實沒想到戰(zhàn)冰生病風原因竟是郁氣淤積,憂思過度。

  董小青艱難點頭,驚疑不定的目光在戰(zhàn)冰全身上下到處游走。

  知道戰(zhàn)冰這段時間跟許輕舟走得很近,一些話董小青便直接當著許輕舟也說出來了。

  董小青極其認真道:“若現(xiàn)在外面那幫人聽到老大你生病的原因是這個,只怕整個軍營會笑得三天三夜都睡不著覺的?!?p>  牟略努力憋住笑,輕輕扯了扯董小青的衣袖,沒看見老大那又黑又紅的臉嗎。

  戰(zhàn)冰瞥一眼這三人,惡狠狠道:“此事你們?nèi)粽f出去,自己知道結(jié)果?!?p>  董小青仰起頭,不屑地“切”了一聲:“你自己先看看你那鬼樣子,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威脅別人。”

  許輕舟更是莫名了,怎么現(xiàn)在董小青對待戰(zhàn)冰的態(tài)度與之前差了如此多。

  他可清除記得,之前相處的時候董小青可是挺怕戰(zhàn)冰的。

  難道這就是另類的落井下石?

  好似是從他說了那句“死不了”開始,董小青對戰(zhàn)冰的態(tài)度就來了個大轉(zhuǎn)彎。

  該不會他們這些人對戰(zhàn)冰的要求只要是死不了就行?

  不得不說,許輕舟真相了。

  從小到大,董小青和牟略的要求還真的是只要死不了,隨她怎么折騰都行。

  戰(zhàn)冰小時候調(diào)皮搗蛋,混蛋事做得太多,好事也做了不少,什么不危險她不去做什么,久而久之,身上出現(xiàn)大大小小的傷都是家常便飯,家中之人對她最大的期待就是活著回來。

  即便愛哭如戰(zhàn)夫人,在面對戰(zhàn)冰血淋淋的傷口時也只會小聲抽泣,隨后錦娘會很快送來傷藥,戰(zhàn)坤便直接將戰(zhàn)夫人帶走了。

  也就是說,沒人對她這些傷口過多關(guān)注。

  董小青拿著許輕舟開的藥方去抓藥,同時走得時候還語氣不善地命令戰(zhàn)冰:“趕緊吃飯,別風寒還沒好又被餓暈過去,我都替你丟不起這人?!?p>  說完也不管在座的三人臉色如何變換,直接掀開簾子,留給三人一個干脆瀟灑的身影。

  許輕舟想了想,道:“小青姑娘真是一個有趣的人?!?p>  牟略立刻道:“許大夫,既然是小青姑娘,你就永遠記著是小青姑娘就好了?!眲e想當做小青妹妹。

  不過他沒說出口的后半句話在座的兩人都心知肚明。

  許輕舟無所謂一笑,無奈道:“牟兄,我也只是說說而已,所謂朋友妻不可欺,你既然喊戰(zhàn)兄一身老大,你的心上人我自然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你何須時時刻刻防著我?!?p>  牟略揚起笑容,虛偽道:“許大夫哪里話。”

  “唉,”戰(zhàn)冰跟著兩位在她面前談女人的家伙喊了一聲:“你們兩個,我現(xiàn)在是病人,需要休息?!?p>  言下之意就是趕緊滾吧。

  兩人也沒跟她計較,利索地離開了。

  牟略放心不下,走之前問戰(zhàn)冰是否要命人送她回將軍府休息,這里的房屋冰涼一片,將軍府有地熱,對戰(zhàn)冰的病情恢復有幫助。

  戰(zhàn)冰一口拒絕了,董小青都對她這小風寒如此緊張,只怕她那哭包娘親又要哭了,想到此,戰(zhàn)冰只感覺頭更痛了,于是堅決地拒絕回將軍府,并囑咐牟略,絕對不能讓將軍府的人知道。

  交代好這些,戰(zhàn)冰很快又陷入了睡眠。

  如今漠北國還在城外虎視眈眈,漠北人這會兒也知道了戰(zhàn)冰就在城中的消息,自然也不會貿(mào)然開戰(zhàn),倘若真出現(xiàn)了戰(zhàn)事,還有牟略在,戰(zhàn)冰也不用擔心。

  晚上的時候,戰(zhàn)冰起來喝了一碗藥,白日里睡得太多,喝完藥之后便睡不著了,她只好一個人在黑暗中干瞪著眼睛,想著此一戰(zhàn)的不足之處。

  就在戰(zhàn)冰想得昏昏欲睡之時,她的房中突然出現(xiàn)十多個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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