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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神探

第23章 將軍被殺案(三)

戰(zhàn)神探 馬蹄下 4091 2020-11-17 21:00:00

  吩咐董小青留下來招呼郭鏡心之后,戰(zhàn)冰與顏非謹一起出來,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同樣的,顏非謹也如此,故而兩人一路都未曾說話。

  待走到書房,王管家將門打開之后,兩人的思緒才回來。

  各自心里都有事,無一人開口說話。

  看到顏非謹和郭鏡心的相處,戰(zhàn)冰就一直心緒不寧,她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曾經(jīng)那句“她彈琴極好”卻在耳邊來回回蕩。

  這世界可真小,戰(zhàn)冰抬著頭,無奈想到。

  吳家當年被打下勾結前朝余孽的罪名,一夕之間吳府幾百號人全部下獄,后來未成年的族中男子皆流放至邊陲之地,女子直接賣進青樓。

  郭新飛當年因為仗劍天涯且自小離家闖蕩江湖而幸免于難,后輾轉進了軍營,之后找到流落風塵的郭鏡心,托著戰(zhàn)冰的關系才贖了身。

  這些年兄妹倆相互扶持,吃了不少苦。

  書房里看起來很寬大,正中間是一張桌子,桌子上堆著一些紙張,墻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一眼便能看到里面都放了些什么,這樣的地方的確不適合藏人。

  也就是說,兇手若想藏在房里,伺機從正面殺人,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戰(zhàn)冰在莫府之時得王管家照顧良多,大晚上的便讓他回去休息,王管家應了,眼睛卻還是看著戰(zhàn)冰,似乎有什么話要說。

  只是戰(zhàn)冰這會兒心神不寧,沒注意到王管家的異常。

  “今日去問莫夫人可有收獲?”想了想,戰(zhàn)冰還是先開口。

  “未曾?!鳖伔侵?shù)溃骸澳蛉伺c莫將軍可是感情不合?”

  戰(zhàn)冰抬眼看一下顏非謹,隨后淡淡移開眼,只是點頭“嗯”一聲,便低下頭翻看桌子上的文書。

  顏非謹對她的反應有些奇怪,他試探性地問道:“你怎么了?”

  戰(zhàn)冰只是搖頭:“無事,我們必須盡快找到莫叔叔被害的真相,我覺得城中現(xiàn)在的情況跟莫叔叔被害有關?!?p>  戰(zhàn)冰指著椅子,“當時莫叔叔就是坐在這里被殺死的?!?p>  顏非謹抿唇,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兇手,還莫將軍一個公道?!?p>  恰在這時,門外的王管家聲音響起:“少爺?!?p>  莫安走來,他匆匆向顏非謹行禮:“見過顏大人,”問戰(zhàn)冰:“爹的書房可是有什么不妥,我聽說你們來了書房便趕來,若是有什么線索一定要記得告訴我?!?p>  莫安的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捏得緊緊的,目光堅定,“我一定要找出殺害我爹的兇手?!?p>  戰(zhàn)冰微微蹙眉,隨即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道:“我只是過來陪顏大人的,并不會查案,若有了結果亦或是要知道什么他會找你們。”

  顏非謹跟著安撫道:“少將軍放心,有什么結果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根據(jù)房中的布置,莫安又仔細說了一遍當時莫將軍被害現(xiàn)場。

  可說來說去,事情聽起立卻很簡單,就是莫老將軍吃過晚飯之后,坐在這張椅子上被人殺了,王管家說他送完飯出去時并沒有看見房中有別人。

  所以,這算是一樁密室殺人案,可人總不可能自己殺自己,顏非謹看過傷口,他殺和自殺的傷口很容易區(qū)分,莫將軍身上的傷口分明是他殺形成的。

  三人討論許久,眼看也沒有什么結果,戰(zhàn)冰便道:“我看暫時也不能發(fā)現(xiàn)別的線索,我又對探案一竅不通,便先回去了。”

  等人走了,莫安看一眼戰(zhàn)冰離開的方向,問顏非謹:“這是怎么了?”隨后又自言自語:“什么時候戰(zhàn)冰還學會搞憂郁了?從進門以來我就覺得不對勁?!?p>  顏非謹被他這話說得一愣,遲半拍地問:“她心情不好?”

  莫安抬頭,詫異地看一眼顏非謹,隨即緩緩笑道:“戰(zhàn)冰是一個很好的人,值得人認真對待?!?p>  天空中飄著鵝毛大雪,雪花簌簌落在雪白的地上,一腳踩下去,只聽“撲哧”一聲,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一時之間,整個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了自己。

  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戰(zhàn)冰抬起腳朝許輕舟的房間走去。

  許輕舟的房間在顏非謹房間的東南角,想著顏非謹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回來,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如何面對顏非謹,或者說還不知道要如何處理他們之間的感情。

  但凡顏非謹表現(xiàn)出一點點對她的喜歡,她便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心生怯意。

  可悲的是,顏非謹不喜歡她。

  她一腔柔情蜜意,最后感動的不過是自己。

  這樣的感情是自己想要的嗎?戰(zhàn)冰不由得產(chǎn)生疑問。

  戰(zhàn)冰對莫府熟悉,去取了兩壇酒,敲開許輕舟的門。

  不一會兒,許輕舟便來開了門,戰(zhàn)冰遞給他一壇酒,問:“許兄可要喝酒?”

  許輕舟將酒放在鼻子前問了問,一臉陶醉地道:“好久啊,戰(zhàn)兄,你這是從何處尋來的,至少得有三十年了吧?!?p>  “不告訴你,”戰(zhàn)冰晃著手中的酒進了屋,屋子里面極暖和。

  戰(zhàn)冰揭開蓋子與許輕舟碰了一下,便準備豪飲,被許輕舟一把奪去酒壺。

  “冬日飲酒你知道最講究什么嗎?”也不等戰(zhàn)冰回答,,許輕舟便自顧自地道:“那就是須得細細將酒溫熱,若是能夠在冰天雪地的涼亭里溫酒,再有幾枝梅花那就最好不過了?!?p>  戰(zhàn)冰白他一眼:“就你們這些酸腐的讀書人屁事多?!?p>  許輕舟嗤笑一聲:“也不知是誰時常為某個酸腐的讀書人而傷透了心,現(xiàn)在還來我這里借酒澆愁。”

  “阿鳴,準備溫酒。”許輕舟朝外喊道。

  只聽外面應了一聲:“是,公子?!?p>  不過片刻,阿鳴便招呼莫府的小廝拿來兩個小火爐,之后又拿來一堆東西,戰(zhàn)冰不知道喝個酒搞這么麻煩干嘛。

  莫府可不像是有這些小玩意兒的地方。

  許輕舟:“之前在路上沒辦法只能湊合著喝,現(xiàn)在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下來了,我可不愿意再繼續(xù)陪你喝冷酒?!?p>  戰(zhàn)冰看他磨磨唧唧的,這酒也不知要到幾時才能喝,干脆先倒一杯在杯中,隨在許輕舟還來不及阻止便一口悶了。

  “哎,你這是干嘛?”許輕舟立刻將酒壺抱走,“我記得你是來找我喝酒的吧,怎的還一個人喝上了。”

  戰(zhàn)冰白他一眼,“想找你問個事情?!?p>  許輕舟立刻抬手制止她往后的話,微仰著頭道:“讓我先來猜猜你要問什么?!?p>  戰(zhàn)冰:“無聊。”

  許輕舟可不管,自信滿滿道:“你一定是來問你家顏非謹和吳七小姐的事情吧?!?p>  戰(zhàn)冰直接點頭:“還請徐公子賜教?!?p>  戰(zhàn)冰深信,最了解你的人除了你自己,就是你的敵人。

  為了能更深入了解顏非謹,她才想到接近許輕舟的,之后相處的過程中,確實也有兩人志趣相投的成分,不然戰(zhàn)冰也不會跑來這讓別人看笑話。

  許輕舟滿意地笑了,遞給戰(zhàn)冰一個糕點,才道:“當年不知情的人只知道顏二公子與吳七小姐有過那么一段,以琴會友,之后暗生情愫的故事,但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他們是如何暗生情愫的?!?p>  戰(zhàn)冰認真聽著,將那糕點一口酒吞了。

  許輕舟停下來直搖頭,又道:“雖然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顏非謹確實于琴之一道上有極高的天賦,在學堂時常被太傅夸,學堂中除了個別太傅,根本無人琴技能與他媲美,后來他聽說吳七小姐琴技高超,打聽到那天吳七小姐要去文華寺祈福,便帶著琴去拜訪吳七小姐?!?p>  “后來顏非謹以一手高山流水見到了吳七小姐,當時吳七小姐只有十四歲,顏非謹十七歲,兩人相談甚歡,便結成了琴友,之后顏非謹又去結交吳府的公子們,時常出入?yún)歉?,與吳七小姐彈琴論琴?!?p>  許輕舟補充道:“你也知道,彈琴亦是談情,自然而然的,兩人之間的事便這么傳開了。”

  這也是戰(zhàn)冰第一次從別人嘴里知道關于顏非謹風流成性的名聲從何而來。

  吳家后來因為勾結前朝余孽的罪名被滿門抄斬,舉報之人是顏非謹書院的學生。

  那天那群學生是顏非謹拉著一起去吳府的,那人偷偷去了吳府的書房,隨后找到了所謂的謀逆證據(jù),便大聲喊了起來,當時的學生都是京中各大家族子弟,很快這件事便被立了案。

  吳府眾人入獄以后,由于吳鏡心未到及笄之年,她才貌之名遠揚,也有不少人為她求情,最后的結果是流放青樓。

  顏非謹便將吳府發(fā)生的事情當作自己的過錯。

  當時顏非謹想盡辦法幫助吳家,奈何勢單力薄,剛開始還能收到吳鏡心的消息,幾經(jīng)輾轉,卻還是將吳鏡心的消息弄丟了。

  之后顏非謹開始出入各地大小青樓,打聽吳鏡心的消息,又將自己寫的詩詞在各大青樓傳唱,希望能夠得到吳鏡心的回音。

  再之后,顏非謹卯足了勁進入刑部,希望借此查當年吳府之案,他辦的案子從無一個出錯,甚至李識寒還當眾表揚過顏非謹?shù)奶桨改芰Α?p>  聽了這些,戰(zhàn)冰久久無言,但奇異的,心情卻尤為平靜。

  原來,顏非謹說欠了一個女孩一輩子,是這樣的。

  戰(zhàn)冰腦海中除了自己所愛之人不僅好看聰明,琴藝了得,還是一個有擔當、重情重義之人之外,暫時也裝不下其他的。

  “其實我跟你說啊,”許輕舟神神秘秘地,特意確認沒人才小聲道:“你別看顏非謹有個什么風流成性的名聲,但我敢打賭,在情場上這人就是一個白癡,所以你只要慢慢感化,我覺得你還有戲?!?p>  說完還賤兮兮地朝著戰(zhàn)冰擠眉弄眼。

  戰(zhàn)冰扯著嘴角笑了笑:“或許吧?!?p>  許輕舟詫異地看著戰(zhàn)冰,像是在研究什么東西一樣,隨后點頭:“算了,隨你們吧?!?p>  趁許輕舟不注意,戰(zhàn)冰仰頭喝掉一杯冷酒,問:“聽說你自小喜歡與他作對,他愛逛青樓,你便也開始了逛青樓?”

  “放屁。”許輕舟突然站起來,“你看看顏非謹,上青樓除了寫詩詞外加和姑娘們彈彈琴,什么都不會,現(xiàn)如今還是個感情白癡,我可不一樣,我可是真正閱女無數(shù)的人,別拿他跟我比。”

  許輕舟挺在意此事。

  此時酒已經(jīng)溫好,戰(zhàn)冰反倒不著急喝了,甚至還有心思開玩笑:“若非你一直對我家謹謹惡言相對,我都懷疑你是否喜歡他。”

  許輕舟被她這驚天言論嚇得手抖,一不小心滾燙的酒就灑下來,卻沒顧得上手上的疼痛,反而掏耳朵,“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他咆哮道:“我申明,我只喜歡女人,更對顏非謹那樣的完全沒興趣?!?p>  戰(zhàn)冰趕緊順毛,連忙道歉,喚來外間的阿鳴給他處理傷口。

  等阿鳴拿來藥膏的時候,許輕舟才后知后覺地感到火辣辣的疼,開始嗷嗷亂叫。

  戰(zhàn)冰不得不捂緊耳朵,將頭往后仰。

  待將傷口處理好,許輕舟義正言辭指著戰(zhàn)冰說道:“說好了,以后這樣的玩笑可不能再說了,不然連朋友都沒得做?!彼吨碜樱骸艾F(xiàn)在想想就令人直哆嗦?!?p>  戰(zhàn)冰被他的樣子逗笑了,說:“至于嗎?”

  許輕舟卻是一臉嚴肅,將拳頭抵在戰(zhàn)冰肩膀前,認真道:“我還不想晚上做惡夢?!?p>  “我更不想謹謹跑去別人夢里。”戰(zhàn)冰坐直身體,同樣一本正經(jīng)。

  許輕舟毫不留情地嘲諷:“你堂堂三品大將,人稱戰(zhàn)場修羅,談個戀愛卻跟要了你的命,至于嗎?俗話說'天涯何處無芳草',更何況顏非謹還不是什么好草?!?p>  戰(zhàn)冰嘆了口氣,放柔了眉角,目光繾綣,道:“你不懂。”此時的她,如一股和暖的風,自由自在,自帶溫暖。

  許輕舟對她這模樣嗤之以鼻,覺得“戰(zhàn)場修羅”不該是這為情所困的模樣,這與他印象中的“戰(zhàn)場修羅”可差遠了。

  可是愛情這種東西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戰(zhàn)場修羅”的稱號能夠用性命去換來,可愛情誰又敢保證一定能換來。戰(zhàn)冰將一口酒喝掉,緩緩吐出一口氣。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的思想境界竟然提高了這么多,戰(zhàn)冰有些好笑,這也算是另一種方式的成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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