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徹底栽了
看顏非謹這戒備的模樣,李識博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顏非謹怕是誤會什么了。
不過顏非謹此種模樣實屬罕見,總覺得這是一個嘲弄顏非謹?shù)臋C會,順便還能測一測顏非謹對于戰(zhàn)冰到底什么想法。
“這你就不用管了。”李識博只當不知道。
“無論從你我關(guān)系出發(fā),還是從我與戰(zhàn)冰未婚夫妻的關(guān)系考慮,此事都與我有關(guān),我自然得管。”顏非謹?shù)馈?p> 若在平時,顏非謹一眼便能看出李識博與戰(zhàn)冰不可能有什么,所謂關(guān)心則亂,涉及到心上人被人覬覦的事情,顏非謹便失了平常心。
“你們不是已經(jīng)退婚了嗎?”李識博像是剛認識顏非謹似的,嘖嘖嘖道:“難不成你打算死纏爛打?”
顏非謹卻因為這話嚴重懷疑李識博對戰(zhàn)冰居心不良。
“非也。”顏非謹慢條斯理,似笑非笑道:“我們只是口頭上退婚,庚帖還沒交出去,又何來的退婚之說?!?p> 他這副自信滿滿、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看得李識博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彎。
評價道:“你心機如此深沉,戰(zhàn)冰知道嗎?”
“她無須知道?!鳖伔侵?shù)馈?p>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在庚帖沒交出去的情況下,讓堂堂大舜戰(zhàn)神以為你們已經(jīng)退婚了。”李識博眼中的八卦之火越燒越烈。
顏非謹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被李識博捉弄了。
臉上不顯,心里卻是大大松了口氣。
沒有回答李識博的問題,反問道:“你還沒說你為何會特意關(guān)注戰(zhàn)冰?!?p> 李識博頗為無語,“小肚雞腸的男人。”李識博都在懷疑之前認識的顏非謹是否被人掉包了,眼前這人不僅斤斤計較,還小肚雞腸。
“每個闖蕩江湖之人心中都有一個崇拜之人,你不知道戰(zhàn)冰是我所崇拜之人嗎?”李識博頗為受傷。
顏非謹忍不住翻白眼,譏諷道:“你崇拜之人太多了,我已經(jīng)記不清有多少了?!?p> “你不覺得他們都很厲害嗎?!崩钭R博反問,眼看又要跟一樣一樣給他介紹他那些崇拜之人。
“不覺得。”顏非謹想也沒想立刻便道。
“那你也覺得戰(zhàn)冰不厲害嗎?”李識博也不惱要說的話被打斷,他揚起聲音,一臉欠扁地看著顏非謹。
顏非謹:“……”自己智商何時如此低了,竟然接連被李識博套路。
顏非謹?shù)皖^咳嗽一聲,復又抬起頭來,驕傲道:“阿冰保家衛(wèi)國,自然厲害。”
看到顏非謹這與有榮焉的模樣,李識博終于確定顏非謹是陷進去了。
他就說,這兩人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看顏非謹模樣,這兩人最后肯定會結(jié)為夫妻的。
李識博撇撇嘴,就是不知顏非謹用了何種方法,讓擅長詭戰(zhàn)之術(shù)的戰(zhàn)冰沒拿到庚帖便以為已經(jīng)與顏非謹退婚了。
戰(zhàn)冰在北疆的一些趣事李識博也聽說過,包括在開會之時偷偷看顏非謹?shù)漠嬒?,還被抓了個正著之事,故而還是想不通戰(zhàn)冰為何會主動提出跟顏非謹解除婚約。
“那吳七小姐你不管了?”李識博知道從顏非謹這里再問不出別的來,索性說起另外一個人,不過下意識地將聲音降低了。
顏非謹是李識博的伴讀,李識博又是當時皇后所生的小兒子。
加之有李識寒這個親兄長事事為他謀劃,隨著年紀的增長,這人不但對朝堂之事毫無興趣,反而一心向往江湖,為人灑脫,說話做事多了些江湖氣。
他將顏非謹當做兄弟看待,兩人之間向來沒什么秘密,自然知道顏非謹跟吳府的淵源。
顏非謹下意識看了一眼四周,起身將打開的窗戶關(guān)閉,這才坐回來,沉著聲音道:“我找到她了?!?p> “你有何打算?”李識博的神色也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
“幫她推翻吳府冤屈?!?p> 李識博無語片刻,翻著白眼道:“我是問你跟她以后如何打算,你以前不是要對人家負責嗎?”
“德王殿下請慎言。”顏非謹擰起眉頭,語氣不善道:“我未曾對她做過什么,她有心悅之人,我亦有未婚妻,何來負責之說?!?p> 李識博:“……你變臉竟如此快!也不知此前是誰魔怔了似的滿清樓找人。”
如此明顯的鄙視,顏非謹只當做聽不到。
“我是一個有未婚妻之人,以后德王殿下說話還是注意些好?!鳖伔侵斃仙裨谠诘?。
李識博:“……”
無語片刻,第一次知道顏非謹還能有如此無賴的模樣。
“準備來說,你應該是一個已經(jīng)被未婚妻退婚之人。”李識博見不得顏非謹這無賴又囂張的模樣,總覺得讓他吃癟更令人心情舒暢。
顏非謹果真被李識博這話噎了回去。
想著目前除了李識博,顏非謹也想不到還能有誰能給自己出主意,畢竟認識的那些京都世家子們實在太無聊,若將此事說出來,指不定會惹來怎樣的嘲笑。
為了能夠讓戰(zhàn)冰回心轉(zhuǎn)意,顏非謹決定不顧李識博的嘲諷,不恥下問。
“那你覺得我該當如何?”
不過幾個月未見,李識博只覺得顏非謹變得他都快不認識了。
這若是放在以前,以他那心高氣傲的脾氣,此時無論如何是不會問他“該當如何”的。
看得出來,這人是徹徹底底栽在戰(zhàn)冰身上來了。
有些幸災樂禍是怎么回事?
內(nèi)心雖然雀躍不已,李識博到底還是給顏非謹留了些面子,免得顏非謹待會兒惱羞成怒報復。
“你可知戰(zhàn)冰緣何要與你退婚?”李識博問他。
“她說主要因為性情不合?!?p> “那次要的呢?”不得不說,李識博很會抓重點。
顏非謹看李識博神情,猶豫要不要跟他說實話,李識博連忙表示:“你若不說實話我也幫不了你,況且以咋倆的關(guān)系,你犯得著如此防備我嗎?”
顏非謹不理他,猶豫再三,還是如實說道:“她以為我已經(jīng)心有所屬。”
沒想到是這么個答案,李識博猛地跳起來,手指著顏非謹,恨鐵不成鋼地晃動著手指,無語極了。
“你不會解釋嗎?”李識博半天憋出一句。
顏非謹眼神飄忽,摸著鼻子,道:“沒來得及?!敝饕撬菚r也不確定自己的心意,還愚蠢地以為如此也好。
現(xiàn)在回想,顏非謹只想抽當時的自己幾個耳光,可惜時光一去不回。
一句沒來得及卻讓李識博再一次懷疑以前認識的顏非謹與現(xiàn)在這人是否是同一人,連無語的表情都做不出來了。
“你若真想解釋,沒機會也能創(chuàng)造機會吧。”李識博直接一語拆穿顏非謹。
正因為兩人對對方都太了解了,許多事情不用說出來對方也能明白。
見顏非謹沒反駁,李識博瞬間懂了,只怕這人當時還沒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喜歡上了戰(zhàn)冰,只怕還因為戰(zhàn)冰提出退婚而暗戳戳地傻樂著呢。
“你那是什么眼神?”顏非謹有些受不住李識博看傻子一眼的眼神,當即臉也有些掛不住了。
“你繼續(xù)吧。”顏非謹?shù)馈?p> “退婚之前你們相處如何?”李識博算是怕了顏非謹,又解釋道:“能看出戰(zhàn)冰對你的心思嗎?”
顏非謹頷首。
戰(zhàn)冰根本就沒想藏著掖著,剛出現(xiàn)便將自己的心意坦露得明明白白。
也是因為李識博在蜀地,且這人對政務完全不上心,每日只想著闖蕩江湖行俠仗義,或許并不知道戰(zhàn)冰剛回朝便要被封妃之事。
李識寒畢竟是李識博的親兄長,顏非謹可不愿意主動跟李識博說這事。
“那便好辦了。”李識博道:“如此說來,你只需要說明你的心意,我覺得此事沒那么復雜?!?p> 顏非謹卻總是覺得心里沒底,那日戰(zhàn)冰語氣之堅決,令顏非謹不安。
他能肯定戰(zhàn)冰心里有他,卻也看得出來戰(zhàn)冰退婚之決絕,并非兒戲。
他猜測戰(zhàn)冰退婚的原因定不止她說的那些,以他對戰(zhàn)冰的了解,性情不合又或者別的原因根本不足以讓她放棄自己的感情。
對于戰(zhàn)冰退婚的真正原因,根據(jù)戰(zhàn)冰的脾性,顏非謹做出過許多猜測,卻拿不準她因何退婚,越想只覺越不安。
“我覺得她退婚應該還有別的原因?!鳖伔侵?shù)馈?p> “你總算開竅了?!崩钭R博一副早就預料到的模樣,“那你可知真實原因為何?”
顏非謹搖頭,眉頭已經(jīng)不自覺地形成一個“川”字。
看顏非謹這為情所困的模樣,李識博總覺得很奇怪。
大概是還未適應吧。
“既然想不出來就別想了。”李識博道:“你說要為吳府翻案,難不成你已經(jīng)找到重要證據(jù)了?”
思維從被戰(zhàn)冰退婚上面移到別的事情上來,顏非謹眉間的褶皺自然而然地松開,道:“嗯,屆時你便知曉了?!?p> 李識博:“……你這是卸磨殺驢,我剛幫你解決了心頭病,你竟連這都要瞞著我?!?p> 未及顏非謹出口解釋,他又擺擺手道:“罷了,這些事情我原也沒興趣,你與我說我還不一定能記住。”
“嗯。”顏非謹?shù)溃骸傲硗?,我找到吳七小姐一事,還得保密,現(xiàn)如今她已經(jīng)改名換姓,此事最好不要牽扯到她。”
李識博撇撇嘴,指著自己的嘴,問顏非謹:“你看我嘴巴很大嗎?”又問:“你看我很閑嗎?”
顏非謹:“我看你很閑?!?p> 李識博:“……你還有沒有良心,我這是忙里偷閑來找你的?!崩钭R博都想用力搖著顏非謹?shù)募绨蚪兴牬笱劬辞宄?p> 顏非謹從善如流,答道:“非謹并無此意?!?p> 李識博一臉我信你才有鬼了。
“你此次會在京都呆多久?”顏非謹問了另一個問題。
說到此,李識博頓時生無可戀,一臉愁容,有氣無力道:“暫時回不去了?!?p> “為何如此之說?”顏非謹有些詫異。
“皇兄說要給我選妃。”說完這話,李識博直接爬在身前的桌子上,不滿道:“我今年才不過二十,他卻說再不選就來不及了,還說如果我不娶妃他便無顏再見地底下的母后。”
李識博指著皇宮的方向,氣呼呼道:“你說,我母后都死那么多年了,若是運氣好的話早就已經(jīng)去投胎了,只怕母后現(xiàn)在在他面前他都不認識,還跟我說無顏見母后。”
對于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顏非謹選擇沉默不言。
妄議皇族可是殺頭的大罪,顏非謹可還想留著腦袋去見戰(zhàn)冰。
聽李識博抱怨李識寒有多不講理,如何逼著他選妃,顏非謹既不附和,也不反對,只是在李識博說完之后,順便將之前匠人失蹤案中出現(xiàn)的蜀州絲線一事與李識博說了。
當時出現(xiàn)的蜀州絲線,現(xiàn)在想來,對方只怕還打著別的算盤,想要讓李識寒對李識博產(chǎn)生猜忌,從而也能讓朝廷內(nèi)部自相殘殺。
只是前朝那些人如意算盤打錯了,李識博與一般皇家人不同,這人對皇位沒任何想法,而且李識寒跟李識博的情意,也是那些滿眼只有復仇的前朝之人所想不明白的,故而他們的陰謀才未得逞。
若皇位上的人或李識博只要換了一個,只怕前朝的陰謀詭計還真得逞了。
顏非謹將自己的猜測與李識博說了,至于李識博要不要將此事拿去跟李識寒說,顏非謹便管不著了。
作為朋友,他能做的也就這么多。
當然,當今皇帝李識寒肯定也想到了這一層,只是由李識博去說,可以避免君臣之間產(chǎn)生不必要的猜忌。
李識博向來不喜這些勾心斗角,聽到顏非看說的這些,只感覺更煩了,只想趕緊遠遠離了這京都,一張俊臉頓時跟吞了黃連似的,苦哈哈的。
因為過年的緣故,京都的大街上四處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凡。
李識博已經(jīng)拉著顏非謹逛遍了京都大大小小的宴會,這會兒顏非謹見到他第一反應就是躲遠些。
趁著逢年過節(jié),李識寒竟然喪心病狂地給李識博安排了各家小姐的相親,借著宴會之名,將各家小姐往李識博眼前送。
李識博雖與顏非謹交好,卻從來不耐煩應付女人,用他的話來說是好男兒當志在四方,且能整日沉溺于兒女之情。
每當這時,顏非謹只是扯著嘴角笑而不語,因為在還沒遇到戰(zhàn)冰之前他也是這么想的。
當顏非謹沒日沒夜在青樓找人那段時日,剛開始李識博還會陪著顏非謹一起,時間長了,李識博怕了這些熱情似火的姑娘,之后再也不敢走在女人多的地方。
見推脫不掉自家兄長安排的宴會,李識寒便帶著顏非謹這個在京都風流成性的刑部侍郎出來,只要顏非謹往哪兒一站,那些世家小姐的目光基本也不會往他身上瞅了,偶有那么一兩個,也被李識博打著哈哈應付過去。
每次被一群含羞帶怯的京都貴女圍在中間,顏非謹看起來雖游刃有余,卻也厭煩了。
之前經(jīng)常逛青樓不過是想要打聽郭鏡心的消息,現(xiàn)在郭鏡心已經(jīng)尋到,更何況他已經(jīng)心有所屬,就再也不想踏足這種女人多的地方。
被逼無奈跟著李識博赴宴了三日,到第四日之時,在李識博來顏府之前,顏非謹提前偷溜出去。
為兄弟兩肋插刀是一回事,若因此將此事傳到戰(zhàn)冰耳朵里,白白讓戰(zhàn)冰誤會,耽誤了終生大事便不值當了。
此時的顏非謹,滿心滿眼都是戰(zhàn)冰。自認為之前所為頗多對不起戰(zhàn)冰,現(xiàn)在更不希望傳出什么謠言讓戰(zhàn)冰傷心誤會。
他現(xiàn)在只盼著時間能夠過得再快一些,將吳府當年的案子查清,趕緊去北疆找戰(zhàn)冰解釋清楚。
到顏府找顏非謹,結(jié)果撲了個空,李識博頓時焉巴巴的,獨自一人去赴宴。
心想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宴會剛結(jié)束,李識博便趕回皇宮,與李識寒聊了很久,才總算讓李識寒答應取消之后的宴會。
在顏非謹?shù)呐瓮拢K于到了上朝的那天,顏非謹將當年吳府一案的證據(jù)重新整理好放在李識寒面前,將當年吳府一案重新陳述。
當年吳府一案的相關(guān)人證物證一一被擺在朝堂之上。
原本顏非謹以為在證據(jù)如此充足的情況下翻案很容易,未曾想到案情突然脫離控制。
當所有證據(jù)都擺上來之后,之前審理吳府一案的刑部尚書陳大人,現(xiàn)如今已是官居一品,對方也是一個脾氣火爆的,直接站出來指著顏非謹鼻子罵,說一群賣國賊也值得他如此費盡心力為其翻案,還指著顏非謹鼻子他這么做出于什么目的。
就差沒指著顏非謹罵他也是賣國賊了。
對方在朝中也算是德高望重,顏非謹顯然沒料到還會有此等情況,一時間差點兒沒反應過來。
又耐心將自己得到的證據(jù)說了一遍,證明吳府當年確實被冤枉。
陳大人恨鐵不成鋼搖了搖頭,隨即將當年他查到的有關(guān)吳府謀逆的證據(jù)說出來,而那些證據(jù)正是吳彬與前朝之人往來信件。
只不過當時吳彬行事極為小心,很多事情都處理得不留痕跡,在外人看來便是證據(jù)不足吳府便被判了死刑。
后來陳大人繼續(xù)暗中搜找證據(jù),確實證明吳府與前朝有所關(guān)聯(lián)。
之后陳大人將他找到的證據(jù)拿出來,那封信似乎被誰浸濕過,加之世間過長,上面的字已經(jīng)看不清楚了。
陳大人也沒管這些,只是讓人準備了一盆綠色的水,隨后便看見水中信紙上慢慢出現(xiàn)了一個個清晰的字,甚至還蓋著兩個大紅章。
顏非謹查吳府一案多年,自然知道那是當年吳彬的私章。
頓時只覺得有些迷茫。
上面清清楚楚寫了吳彬是如何將當年朝廷之事泄露出去的。
原本一封信還不足以推翻之前顏非謹為吳府翻案所尋證據(jù),結(jié)果在陳大人將郭鏡心和郭新飛帶到大殿上之時,郭新飛親口承認自己吳氏一族的身份,顏非謹?shù)纱罅搜劬Γ蝗挥X得周遭的一切都有些虛幻。
直到李識博穿著一身朝服出現(xiàn)在大殿之上,用力擰了一下顏非謹?shù)母觳?,顏非謹才回過神來。
那邊郭新飛已經(jīng)將吳府當年如何勾結(jié)前朝之事得差不多了。
對上顏非謹?shù)难劬Γ嘛w只是苦澀一笑,向他表示歉意。
顏非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眼神問郭新飛,郭新飛卻只是微微搖頭,眼神看向身旁一言不發(fā)的郭鏡心。
不明白之前還說得好好的,甚至昨日他還去與郭鏡心再對了一遍證據(jù),如今郭新飛為何又要親口承認吳府的謀逆之罪。
難道當年一案吳府確實沒有被冤枉?
顏非謹整個人徹底陷入了迷茫。
辦案這么多年,時時刻刻關(guān)注著吳府一案,在他看來,吳府確實是被冤枉的,可如今連郭新飛都親口承認吳府當年并無冤情,顏非謹便不知翻案一事該如何進行下去。
郭鏡心從進來開始便一言不發(fā),顏非謹便感覺到一絲異樣。
難不成自己真的被騙了?
那他是如何斷定吳府是被冤枉的?并且這么多年以來堅信不疑。
回想一番,顏非謹記得,當時是還年小的郭鏡心請求他幫忙,還給了他許多當年吳府沒有謀逆的證據(jù)。
當時吳府被抄家,他就在現(xiàn)場,因為人是他帶去的,舉報之人又是他的同窗。當時僅僅通過幾封書信,官府便判定了吳府謀逆通敵。
在他看來,這確實是證據(jù)不足的表現(xiàn),或許還因為自責心作怪,他買通獄卒,找到了當時被關(guān)在牢中的郭鏡心,郭鏡心拉著他的手請求他幫吳府翻案。
之后郭鏡心處理,被下旨送進青樓,而他只覺得吳府一案是自己造成的,懷著對郭鏡心的愧疚,開始尋找吳府一案的真相。
查到最后,各種證據(jù)都指明吳府確實是被冤枉的,他不明白,為何陳大人說的這些證據(jù)他卻始終沒查到。
看著郭鏡心,郭鏡心卻只是歉意一笑,別過眼去再不看他。
顏非謹當即心頭一涼,如同被人當頭拋下一盆冷水。
難不成這些事情全都是郭鏡心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那她做了這么多,目的為何?
又或者說她也不知道吳府一案的真相,只是本能地想要保住吳府?
任顏非謹如何想,這些問題他暫時也找不到答案。
很快,陳大人解釋了為何這些年來,顏非謹都找不到吳府謀逆的證據(jù)。
因為除了陳大人手中的證據(jù),別的證據(jù)一直都被郭鏡心藏著,若非郭新飛發(fā)現(xiàn)之后及時將通知陳大人,僅憑陳大人手中的幾封書信根本不足以扳倒顏非謹手中證明吳府無罪的證據(jù)。
“你怎么樣?”李識博看見顏非謹皺著眉頭后退了一步,差點兒沒站穩(wěn)摔在地上,趕緊走過去扶好他。
顏非謹緩緩搖頭,突然覺得胸口悶悶地疼,這是被背叛的感覺。
“沒事。”顏非謹掙脫開李識博的手,將脊背挺直。
顏非清這個時候也走到他旁邊,一臉擔憂地看著他,心里懊惱不已,想著若他能夠堅決地阻止顏非謹替吳府翻案,應該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了。
之后無論如何,顏非謹肯定會因此獲罪降職。
正當堂上鬧哄哄的一片,端坐上方的李識寒突然咳嗽一聲,他身邊太監(jiān)尖尖的嗓子一聲“肅靜”,所有人頓時安靜下來。
“吳七小姐是吧?”李識寒目光看向跪在堂上的郭鏡心,道:“不若你來解釋解釋為何要如此做吧?!?p> 郭鏡心抬起頭,目光平靜無波,整個人脊背挺直,嘴角帶著淺淺的笑,道:“回稟陛下,陳大人手中證據(jù)確是真的,吳彬也確實與前朝之人有所勾結(jié),民女無從辯解。不過……”
馬蹄下
之前第53章重了,所以現(xiàn)在兩章合成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