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秘初現(xiàn)

　　小販聽了，笑容頓時凝固下來，勉強干笑兩聲，有些不悅地說道：“先生真是說笑了，小人近來無病無災，怎么會有性命之憂。”

　　想了想，猶豫再三，小販嘆了口氣，好似做出了什么重大決定一樣，從口袋里拿出幾文錢，說道：“小子做小生意勉強維生，手頭并不寬裕，先生若是算命還是去找別人吧！”

　　嘴里雖然這么說，小販心里卻暗呼倒霉，本來開開心心的出來做生意，卻無緣無故的遭到一頓詛咒，真是晦氣！況且大喜的日子就在眼前，期盼了許久的美夢眼看就要實現(xiàn)，滿腔的火熱卻在這時候被狠狠的潑了一盆冷水，氣的小販幾乎就要當場發(fā)作起來。不過作為生意人，和氣生財是最基本的道理，想了想，小販還是忍住了，靜下心請老頭離開。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小販顯然把老頭當成了算命的騙子。老頭本來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聽了小販的話真覺得自己把媚眼拋給了瞎子看，氣結不已。

　　好在這老頭不是一般的騙子，他的臉皮比城墻還厚三分，這種話還破不開他的臉皮，他輕咳一聲，臉色頓時恢復了過來。

　　他撫撫胡須，臉上又浮現(xiàn)出了云淡風輕的樣子，穩(wěn)如一匹老狗，看不出絲毫惱怒，繼續(xù)開口：“難道你就沒在晚上休息時感到身體如墜冰窖，冷氣徹骨？你就沒有在白天感到四肢無力，頭暈目眩？唉，病入膏肓卻不自知，真是可悲！”

　　小販聽了，卻一反溫和的樣子，額頭青筋暴露，勃然大怒起來，“你這老頭，怎地說話的，你我素不相識，卻咒我命不久矣，好生可惡！看在你年長的份上給你點錢卻還不知足！要騙錢還是去找別人吧！”

　　老頭聽了，卻反而絲毫不惱了，輕笑兩聲便說道：“你好自為之！”便牽著林滄，轉(zhuǎn)身走了。

　　剛走不遠，林滄終于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為了和自己打賭，老頭被罵了一頓灰溜溜的離開，還假裝高深莫測的樣子，真是自討沒趣！老頭子這下除了臉皮的厚度是深不可測的，哪哪都被罵地不值一提了。

　　老頭見了，終于繃不住了，氣急敗壞的說道：“老頭子我好心去提醒他，他卻執(zhí)迷不悟，你看著吧，明天他就算是過來求我我也不會再去救他了！”

　　說著說著，還不忘加上一句：“你這小毛頭別以為自己贏了，我剛剛打賭時候說的可是明天，別高興的太早了！”

　　林滄聽了，重重地“哦”了一聲，仍然一副不信的樣子。

　　老頭終于忍不住解釋了起來：“你看這販子，印堂粉紫，但是卻隱隱透著一股黑色，并且全身陰氣繚繞，分明是惡鬼纏身。而印堂呈現(xiàn)粉紫色是沉浸于戀情之象，我剛剛說的話八九不離十，只是他當局者迷而已。”

　　林滄回頭看了看那個小販，只見那個小販面色只是有點發(fā)黃，但是奔波勞累的生意人難免如此，哪里有什么印堂發(fā)黑，陰氣纏身。

　　這時老頭又繼續(xù)解釋：“肉眼看氣色，陰眼識魍魎，天眼觀氣運，瞳術萬千，能看到普通人察覺不到的東西，這就不是凡人能觸碰到的境界了?！?p>　　林滄聽了老頭的一席話，頓時一陣迷糊，老頭說的那么玄乎，林滄一時之間不怎么理解，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如果老頭說的是真的，這個世界在明面上的武力之外，似乎存在超越自然的力量。若果說那個肩抗萬鈞的大漢代表的是野蠻的肉體力量的話，那么這種力量就是神明的力量。

　　如果這是放在以前，作為生在陽光下，沐浴文化中的新一代青年，杰出的社會接班人，林滄是萬萬不會相信的，但是如今，就連穿越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已經(jīng)確確實實的發(fā)生在林滄身上了，這就由不得林滄不信了。

　　老頭看似隨意的一語，卻在林滄的心里激起了驚濤駭浪，也許是前世末法，仙鬼隱遁，靈跡不顯，種種神妙只是傳說而已，神仙好似只藏在了偏僻的古老遺跡之中。而現(xiàn)在，傳說成為了現(xiàn)實，讓林滄怎么能不心動，產(chǎn)生一窺究竟的心思？也許不可思議的力量將觸手可及，在他的身體中生根發(fā)芽。

　　林滄抬起頭，盡量壓抑住內(nèi)心的激動，盡量平淡地說道：“普通人？難道這世界上除了普通人還有仙人嗎？”

　　老頭搖了搖頭，帶著一種奇怪的神情，似是惆悵，又好像是茫然，道：“哪有什么仙人，這世上沒有仙人，只有修士的強弱罷了?！?p>　　林滄又繼續(xù)問道：“那你會法術嗎”

　　這時，老頭似乎下了決心，停了下來，慢慢的蹲坐到與林滄同一個高度，緊緊的盯著林滄的眼睛，前所未有的嚴肅，問道：“你想修行嗎？”

　　“當然想！”林滄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老頭平時玩世不恭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悲涼，他又繼續(xù)發(fā)問：“修行的三災九劫你如何去承受？世事的悲歡離合你如何去面對？七情六欲的五陰炙烤你如何擔負？”

　　林滄聽了，卻不知該如何去回答。一方面林滄迫切的想學法術，一探究竟。另一方面，林滄卻對老頭所說的苦難有著猶豫，不知如何去面對。

　　我還是個孩子?。∧銥槭裁捶且屛胰コ惺芪疫@個年紀不該有的壓力呢？

　　在老頭嚴肅的目光注視下，林滄思來想去只好裝傻充楞，張口答道：“李如何是誰？他為什么要承受這么多東西？”

　　老頭聽了頓時沉默了下來，竟然無言以對。心里則默默的考慮自己是不是對這孩子期待太高了，以這個智商可能并不適合修行……

　　老頭自嘲的笑笑：“自己怎么能指望一個孩子理解修道的難處。”他輕輕地摸了摸林滄的頭，柔聲說道：“不怕，有爺爺在，什么妖怪都不敢傷害你。”

　　林滄依舊沒有說話，只覺得老頭寬厚的手掌無比的溫暖，好像真的只要有他在就萬事平安了一樣。

　　剛走了不遠，老頭似是想了想，還是嘆了口氣，輕輕地冷哼一聲，一枚金色的光點從老頭袖口中飄落，藏在日光下，沒入了小販的眉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