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少女的爹娘都不是善茬,她爹虎背熊腰,剃個光頭,一臉兇神惡煞的模樣,但對女兒妻子絕對稱得上百依百順。
真正恐怖的是她娘,她娘當(dāng)年乃是魔教的圣女,在江湖上闖下了赫赫威名,直到嫁給她爹才退隱江湖。
她娘當(dāng)年似乎在正道人士手下吃過苦頭,動輒便對少女灌輸反社會反武林思想,尤其對和尚道士之流詆毀有加,恨不能趕盡殺絕的樣子。
所以作為本屆魔教圣女的少女踏入江湖那天,決定先找家寺廟干一票大的。
2.少女來到一座頗負盛名的寺廟門前,佯裝受傷求助。老方丈見是個柔弱少女,眉頭緊皺,竟在救與不救間猶豫不定。
“娘說的果然沒錯,什么狗屁正派人士!連弱女子也不敢相救?”少女面上楚楚可憐,心里卻正腹誹著。
正當(dāng)老方丈猶豫難定時,他身后探出個小光頭,“師父,你為啥不幫女施主?咱寺里又不是沒空房,遇難不救,這可不是您教我的阿?”
“這...”老方丈額頭冒出了汗,“...你說的倒也沒錯...不過女施主,等你傷好了還請盡快離去,畢竟佛門凈地住個俗家女子,總歸有些不妥?!?p> 少女面帶感激謝過,由小和尚攙扶著進了寺。
3.少女身上藏有一包毒藥,無色無味,是魔教至寶,就等混熟了后給眾僧下毒。
平日里,小和尚負責(zé)照顧少女,熬藥,煮粥,打掃衛(wèi)生,甚至去很遠的鎮(zhèn)子買糖葫蘆回來,無論少女提出如何無理的要求,小和尚都會點頭答應(yīng),仔細辦好。
長久下來,少女倒也有點感動,暗自決定可以先饒小和尚一命。
月余過去,兩人感情逐漸深厚,這天,少女旁敲側(cè)擊,問看著挺仁慈的老方丈,當(dāng)天為什么不想就自己?
小和尚撓頭道,“你不要怪師父,師父是為我好,他叫我此生不動情,不入世,勿淪苦海,所以見了你一個女孩,是怕我不慎動情,沉淪苦海。”
“為什么只對你這么嚴格?”少女替小和尚打抱不平。
“師父說,近年寺里要出一尊佛陀,而我就是?!毙『蜕卸酥?,傻笑呵呵地說,“聽師父的意思,我是生來六根清凈,余生不入苦海的佛子,等修行滿了,就是立地成佛,能在廟里立個像呢。”
少女聽了一愣,不知為何有些失落。
4.夜里,少女輾轉(zhuǎn)反側(cè),終于做出了決定。
她打理行囊,將毒藥深深藏起,心里對娘親說了好多個對不起,畢竟自己心太軟啦,不愿意宰了這些臭和尚。
何況,自己好像愛上了那個小和尚呢。
小和尚,我要走啦,本圣女心地善良,就不耽誤你成佛。
不過等你成佛了,可一定不要忘了我,我還會回來吩咐你給我做事的!
少女嘴角帶笑獨自走出寺廟,一跨出門,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她站在寺外好久,終于返身直奔小和尚的房間,她粗魯推開門,直接對著黑漆漆地屋子說道,“喂,你跟不跟我走?”
睡眼惺忪的小和尚裹緊自己的小被子,看著月光下眼角帶淚的少女,不知所措,哆哆嗦嗦說,“阿...阿彌陀佛?”
“去你的阿彌陀佛!成你的佛去吧!我永遠都不會再來找你了!”少女看著他又傻又楞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這次真是義無反顧的沖出了寺廟。
少女離開寺廟后不久,寺中有縷佛光沖入天際,老方丈在房里看著那縷消失不見的佛光,苦笑說,“罷了,那就再等二十年。”
5.少女走在夜路上,越想越氣,眼淚又淌下來了,她連擦也懶得擦,只顧賭氣向前走。
走了一陣后,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回頭,一個小光頭已經(jīng)擋在了她身前。
“你干什么來了?”少女看著滿頭大汗的小和尚,又心軟又欣喜,但仍然譏笑道,“高僧您可是要成佛的人呢,不要跟我這種凡間女子糾纏不清了,否則便是沉淪苦海吶?!?p> 小和尚看著嘴上不饒人,臉上卻哭得跟小花貓一樣的少女,輕輕說,“不成佛了?!?p> “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毙『蜕姓f出這句話,憋得滿臉通紅,轉(zhuǎn)過身,偷偷看了眼紙條,又對少女背著手說道:“只要你在,那...那就..就算苦海沒有彼岸,貧僧也敢同你揚帆?!?p> 少女愣愣地聽他說完,又氣又笑,拉過他的手,杏目圓睜,“這話能是你說的嗎!把紙條拿出來!”
她搶過紙條,看著上面的字跡,敲了下小光頭笑道,“明明是義無反顧的一句話,讓你背的一點底氣都沒有!”
“沒辦法,我只記得這句話嘛...”小和尚揉揉頭,傻笑道。
皎潔的月光中,兩人身影漸行漸遠。
“喂,你就這么跟我跑了,不怕你老師父氣死阿?!?p> “其實也不怕,主要是二十年前吧,寺里也有個能成佛的武僧,結(jié)果沒成佛,反倒跟一個女人成親了,這不輪到我了?!毙『蜕袚蠐项^,有些不好意思,“現(xiàn)在我也跑了,只能讓師父接著等啦?!?p> “原來以前還發(fā)生過這種事,那這話就是武僧對那個女人說的了?”
“當(dāng)然了,聽師兄們說,那個女人好像還是當(dāng)年的魔教圣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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