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因為困擾多日的錢的事兒終于解決,壓在唐于軒胸口的大石頭終于卸掉,唐于軒心情輕松很多,一改前段時間的垂頭喪氣,還輕輕地哼起歌兒來。
唐于軒想著媽媽交給的任務(wù),總想著,無論怎么樣還是要探探何如一的口風的。就對何如一特別熱情,一會兒給何如一倒水,一會兒給何如一拿水果。
何如一白了他一眼說:“你就省省吧,不用費心思了,我不會給你錢的,我不會再幫你了”
唐于軒樂呵呵地說:“我不需要你的錢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決了?!?p> 何如一不相信地盯著他說:“真的?你怎么解決的?你可千萬別再干其他不靠譜的事兒了。再說了,你都沒事需要我?guī)椭?,你在我這兒還這么殷勤干嘛?我可勞駕不起您這個爺。”
唐于軒湊到何如一跟前說:“要不咱再生個孩子吧,你看我現(xiàn)在事業(yè)上也沒有多大進展,我有的是時間,我可以多照顧照顧孩子……”
還沒等唐于軒說完,何如一就果斷地打斷他說:“我指望你?我能指望你嗎?你自己至今還是大少爺?shù)哪?,要人伺候,要人善后,自己都沒長大,怎么能再生一個?!?p> 一邊說著,何如一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是你媽給你還上了信用卡和股票的錢,是不是?然后讓你生孩子,是不是?”
何如一果然是何如一,邏輯清晰,思維嚴謹。向來都能從一堆亂麻中很快理清問題,找到事情的源頭。
唐于軒立馬蔫了下來,無奈地說:“你這智商得有200了吧,還是你在我身上裝了竊聽器?怎么什么事情都瞞不住你。你可以去當偵探了,怪不得你能讀博士,邏輯太清晰了。再下真的佩服,太佩服了。”
何如一絲毫不理睬唐于軒的馬屁,態(tài)度堅決地說:“不生,就是不生,說什么都沒用。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有非要生孫子的頑固思想。你媽也是算個見過世面的人,她也算個成功的獨立女性了,為什么還這么固執(zhí)?我的態(tài)度很明確,你告訴你媽媽,真想要生孫子找別人吧。我不會生的。越是有人強迫我做的事,我越不會做。我不像你,從小聽你媽媽的,沒有絲毫主見。我從小到大就是靠自己,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你已經(jīng)是30多歲的人了,不要老讓別人規(guī)劃你的生活,你不是沐沐的年紀,遇到事情可以哭,可以找媽媽。你現(xiàn)在是沐沐的爸爸,你要有做爸爸的樣子。有擔當有責任有魄力。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何如一就進了臥室,重重地關(guān)上了房門。
何如一靜靜地躺在床上,心里特別煩亂和惱火。也許是多年以來,唐于軒媽媽管的太多,插手的太多。讓這個30多歲的大男人,還如同一個巨嬰一樣,無法指望和依靠。何如一生性倔強和獨立,喜歡民主和自律,覺得每個人都做好自己份內(nèi)的事兒就可以了,最不喜歡被人管制,唐于軒媽媽不僅干涉唐于軒,如今還干涉她們的小家庭。何如一不想沐沐因為再生一個弟弟而更受冷落。她絕對不能接受這樣。
之前何如一選擇沉默地對抗,如今她越來越不想妥協(xié)了,否則唐于軒媽媽會管的越來越多。她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覺得很累,覺得這樣的婚姻讓她很累,無論工作上還是生活中,她需要唐于軒的時候,唐于軒都頂不上來,都不能給她支持和信賴,也不能分擔和體諒。所以本來就獨立的她,在多年婚姻中磨煉的越發(fā)獨立和堅硬。所有人都覺得她很優(yōu)秀,很能干,很獨立,其實她自己明白,是因為她無人可以依靠,無人可以信賴,所以只能靠自己。
何如一的眼淚悄悄地低落在枕頭上,冰涼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