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拂塵了嗎?”景非呶了呶嘴,眾人不由都朝中年人手中的武器看去,“只有藍氏四杰中的藍西亭使用的是拂塵,而它這柄拂塵可不是凡物,乃是持續(xù)不斷使用新鮮妖獸血液浸泡、提煉過的法器,專門克制妖獸,不,應該是專門針對力量型對手的,乃是戰(zhàn)士的克星?!?p> 經(jīng)他這么一說,眾人都覺那拂塵的確古怪,看起來明明銀光璀璨,釋放出來的光華卻是艷紅的血色,猶如一道道血光,觸及血光的妖獸像是被尖銳的武器劃過,直接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讓人看了都覺得疼痛難忍。
經(jīng)過藍西亭這么一陣強力的輸出后,四百余只妖獸剎那倒下大片,鎮(zhèn)守著四個角落的藍氏子弟也動了起來,配合場中的戰(zhàn)士同樣無情斬殺,短短一個半小時就完成了清場。
當局面已定后,藍西亭忽然收了攻勢朝風玉衡等人站立的方向徐徐走來,面目依舊不怎么友好,語氣也很漠然,但還是公事公辦的說,“之前多謝諸位出手阻攔,沒有釀成什么禍事,藍某感激不盡。”
雖然他的神色看不出什么“感激”,但風玉衡等人還是什么也沒有說,靜等下文。
“藍某大概估算了一下,被諸位擊殺的妖獸約有兩百余只,原本應該按照市面價格計算,可批發(fā)不同于零售,折扣也是必然的,所以藍某還是按照正常的折扣價格以每只兩千兩白銀來計算。只是四十萬兩的銀票不是什么小數(shù)目,藍某一時也沒辦法提供,不如請諸位留下地址,三日內必定派人送上?!?p> 什么?四十萬兩白銀?
眾人全都石化了,風玉衡更是被藍氏的財大氣粗給震驚了,幸虧景非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物,聞言微微一笑道,“藍先生果然客氣,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推辭了,至于地址嘛,倒不需要藍先生的人多費什么手腳,因為我們正是住在前面二十里處的山谷中?!?p> “什么?”藍西亭波瀾不驚的漆黑面容忽然一沉,神情立顯凝肅。
“藍先生不要誤會,我們只是暫居此處,準備參加來年的風云大賽,賽后便會離開,不會給九華山帶來任何麻煩。”
景非的察顏觀色之能以及快速反應的能力著實讓風玉衡刮目相看了一回,她本來還不明白藍西亭為何突然變臉,眼下算是清楚明白,對方聽說他們竟要入住九華山里,擔心會有什么陰謀或目的,難怪會有如此反應。
“既然如此,三日內自會派人奉上銀票,今日便不叨擾了?!彼{西亭很敷衍的做了個拱手的姿勢,意思很明顯,送客。
景非心中清楚他們這是要收拾現(xiàn)場了,藍氏處理妖獸的做法自然不方便當著外人的面,所以這是要清場了。
不過他們方才看了半晌,別人沒趕他們走已是看在他們先前阻攔獸潮的面子上,若還不如進退,那便是自討苦吃了。
于是,眾人只好繞過那片戰(zhàn)場逐漸遠離這片峽谷,風玉衡則忍不住回頭觀望兩眼,卻見那些藍氏的戰(zhàn)士十分麻利的剝起了獸皮,手中扁棍就那么幾個起落,竟是生生將獸皮從獸身上齊整分開,姿勢嫻熟的仿佛在剝普通動物的皮毛,令她感覺十分驚奇。
“四十萬兩白銀啊,真是厲害,早知道我也沖上去多殺幾只了?!苯鹕魅栽诟锌{氏的財大氣粗,想起自己之前錯失了多少銀子,心中懊悔難當。
李承年瞟他一眼,忍不住潑他冷水,“以你的實力能殺幾只?”
“啊?”金慎被提醒,想起自己險些被一只豹形野獸撲倒咬死,頓時羞愧難當,卻還是梗著脖子分辨,“那是我沒出手,若是全力以赴,總能殺上幾只的吧?!?p> 幾只?你好意思說嘛你。紅妝、彩屏和那兩名護衛(wèi)忍不住偷笑,氣得金慎臉色通紅,冷哼著不敢再說,以免招來更多嘲笑。
畢竟已經(jīng)有了長公主擊殺兩百多只妖獸的標桿,在場諸人可沒人覺得自己的能力會比長公主更加強悍。
景非只是笑了笑,轉頭問風玉衡,“殿下如今賺了這第一桶金,倒是可以好好利用?!?p> 誠然,四十萬兩白銀啊,那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有了這筆錢就可以做很多事,比如購買提升修煉等級的丹藥,又比如招兵買馬等等。
風玉衡倒是沒有考慮這些,而是反問一句,“藍氏四杰可有詳細資料?”
她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遠遠不夠,總是想要了解更多信息方便應對,就聽景非詳細解說道,“藍氏四杰分別是藍氏的家主藍東離、長老藍秋桐和藍謹,藍西亭則是他的堂兄。這四個人都是天尊,其中又以藍秋桐的修為最高,聽說已經(jīng)到達七品后期?!?p> “七品后期?”風玉衡心里默默盤算著,比自己還高兩個小階,加上天尊擁有先天的輔助優(yōu)勢,再帶上幾只兇猛的召喚獸,若是遇到還真是不好對付。
似乎擔心她會有什么心理負擔,景非補充,“不過這位藍氏的老祖宗今年已經(jīng)一百五十多歲,聽說早在十年前就無所寸進,想來很難再有突破,剩下的也只是熬日子罷了。”
他的意思很明確,對方雖然厲害,卻已是殘年末日,不似風玉衡今年才十七歲的年齡,正是如日中天,她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修煉,可以超越,不必急于一時。
風玉衡倒是沒有這個擔憂,她只是感覺到這個世界的弱肉強食,希望自己更加強大罷了。畢竟她所面臨的敵人太多,她所承擔的道路也太艱難,越強大才越能保命,也才能實現(xiàn)她的更多目標。
不料就在這時,前面的大片雪地突現(xiàn)兩條人影,因距離太遠瞧不清楚是誰,可景非的臉色卻微微一變,因為他只憑對方的身形和奔跑的姿勢就已認出身份,難道出了事情?
果不其然,趕來的兩人正是景非提前派入前方山谷安排住宿事宜的兩名護衛(wèi),這兩人倒是一對親生兄弟,分別叫顧全和顧局,合起來倒是顧全大局的意思。
等顧家兄弟趕到眾人面前百米遠的時候,兄長顧全已遙遙喊道,“世子,不好了,有隊人馬正在試圖引出獸王?!?p> 獸王?眾人一愣,立刻想到之前發(fā)生的獸潮,難道不是巧合,而是一場計劃好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