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謝嶼很自覺地收拾餐桌,把碗碟放進洗碗機,然后溜回自己家。
岑晏見時清沒什么精神,催她回去睡午覺。
“十幾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睡眠很重要?!?p> “我知道?!?p> “回去睡吧,不用定鬧鐘,晚上帶你去醫(yī)院看爺爺,到時候給你打電話?!?p> “好?!?p> 時清走到門口,突然回頭看著他,說:“手藝不錯,多多下廚。”
岑晏靠著門框目送她進門,無聲地笑了。
“挑嘴的小姑娘?!?p> 挑嘴的小姑娘回到家,剛準備睡覺就接到一個電話。
“救救我,我被人追殺了!”
時清麻利地打開電腦,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一行行代碼在漆黑的屏幕上滾動。
“左轉,兩百米,十一點方向……”
一開口卻是和平時截然不同的中性音。
萊德在時清的協(xié)助下成功逃脫。
逃到安全地帶的萊德喘了口氣,“謝了,欠你個人情?!?p> 時清好奇地問道:“你又去偷什么了?”
萊德神秘兮兮地笑了兩聲,“路易斯家族的傳家寶。”
時清一時語塞。
這位國際大盜還真是藝高人膽大,路易斯家族的傳家寶都敢染指。
不過在這位愛好奇特的第一大盜手里,路易斯家族不是第一個被盜走傳家寶的家族,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數(shù)數(shù)這是欠我的第幾個人情了?”
萊德斂了笑:“二八分?!?p> 時清淡定地開口:“五五?!?p> 萊德肉疼地和她討價還價:“三七?!?p> “六四。”
“不行!四六,不能再多了。”
“成交。”
萊德覺得自己好像被坑了。
但誰讓她幫他這么多回呢?萊德即使知道自己被坑了,也要笑嘻嘻地把錢打過去。
空手套白狼坑來一大筆錢,時清勾了勾嘴角,滿意地睡午覺去了。
***
傍晚,時清被一個電話吵醒。
她閉著眼把手機往耳朵上貼。
“是我,還沒醒?”
“嗯?!睍r清無意識地應著,嗓音是睡醒后獨有的沙啞。
“五點半,該起床了,不是要去看爺爺?”
“嗯?!?p> “時清?”
“嗯?!?p> “知道我是誰嗎?”
“嗯?!?p> 岑晏聽得有些好笑,敢情這小丫頭根本沒醒,只會說嗯。
“時清?!?p> 時清有些煩了,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岑晏看著手機屏幕,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去敲她的門。
掛斷電話的時清以為自己可以繼續(xù)安靜地睡覺,但是門口傳來的敲門聲實在煩人。
她忍無可忍地下床開門。
門一打開,岑晏就看見頭發(fā)微翹,面色不虞的時清。
時清抬眼瞪他,“你吵我睡覺了?!?p> 她剛睡醒,聲音有點啞,語調倒是和平時沒什么差別。
不過岑晏卻從中聽出了幾分不滿。
“那還真對不住,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點半了,你需不需要洗個臉?”
時清睨了他一眼,轉身進衛(wèi)生間。
門就這么開著,岑晏單手插兜倚著門框,也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小姑娘起床氣還挺重。
時清也沒想到自己一覺能睡到這個點。
她確實沒定鬧鐘,不過不是因為聽岑晏的話,而是因為睡前坑來一筆錢,一時高興給忘了。
?。?p> 醫(yī)院病房里。
時清和岑晏趕到時,陳阿姨正在給時永年削蘋果。
擔心時永年無聊,時清給了他一臺Pad,讓他跟人機下棋。
現(xiàn)在他正玩得不亦樂乎。
“爺爺?!?p> “哎,清清,小岑也來了啊。清清快來看看,我下一步下在哪比較好?”
時清無奈地在屏幕上點了一下。
“爺爺吃過了嗎?”
陳阿姨說:“剛吃過,先生胃口不錯?!?p> 時清點了點頭。
“小岑,麻煩你天天陪清清來回跑了?!?p> 岑晏坐在椅子上看時清操作Pad,云淡風輕地說道:“不麻煩,反正我平時也不忙?!?p> 時永年吃著蘋果,讓時清替他下棋。
看起來是一副很和諧的畫面,時永年看時清的眼神也很慈愛。
但岑晏看著這一幕,目光晦暗難明。
***
蘇矜遙的畫展暫定于下周六,還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她也不急,每天在戚城到處逛,吃吃喝喝買買買。
周二,她突發(fā)奇想去了一中。
蘇矜遙:【我在你們學校門口】
時清:【有事?】
蘇矜遙:【你是不是快放學了?我能去你家玩嗎】
時清:【不能】
蘇矜遙:【別見外啊,我順便把畫展的票給你】
時清:【不用,我不去】
蘇矜遙:【別呀,畫展又不止我的畫,還有你的呢】
時清:【你爸安排的?】
蘇矜遙:【對呀】
放學后,時清在門口見到蘇矜遙的身影,從她手里拿了票轉身就準備走。
蘇矜遙拉住她的胳膊,“哎,小妹妹,怎么這么無情啊。”
謝嶼若是見到此刻的蘇矜遙,就不會覺得她文藝又溫柔了。
時清:“你信不信我今晚去把你的畫全燒了。”
蘇矜遙松開手干笑兩聲:“我信,我不去了,你慢走?!?p> 說完人就走了,反正她今天只是為了把畫展的票給時清。
岑晏只看了一眼蘇矜遙的背影就收回了目光。
這位大小姐倒是自在。
時清上車后隨手把票放在副駕駛前面,然后靠著座椅玩手機。
“剛剛那是你朋友?”
“嗯,畫畫的?!?p> 說著拿了兩張票遞給岑晏,“她畫畫還行,辦了個畫展,你要不要去看看?”
岑晏接過門票放在中控臺,“好,到時候去看看。”
時清抱臂往后靠了靠。
“都不問問時間,看來教官很閑啊?!?p> 聽到這個稱呼,岑晏偏頭看了她一眼。
還是上上個周日帶她去訓練營的時候她這么叫過一次,之后就沒喊過。
“比不上天才少女忙?!?p> 時清手指在車窗上無規(guī)律地敲著,已經(jīng)習慣了他時不時調侃她一句天才少女。
冰系小美人那么中二的稱呼都接受了,天才少女就天才少女吧。
天才少女歪著頭曲肘撐著腦袋,問道:“岑晏,我能雇你當廚師嗎?”
“想吃我做的飯?”
時清點了點頭。
岑晏盯著前方的路況,余光瞟到她的動作,勾唇笑了笑。
“飯點自己來就是,不差你這一口飯?!?p> “岑大少爺,你不覺得你虧了嗎?”
她知道他接近她是懷著某種目的的,但是這么久了,也沒見他做過什么,反倒是一天天的盡給她當司機了,現(xiàn)在還要管飯。
“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