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沒事吧”
“沒事,還丟不了性命,這次是被人算計了”
“兄長不是拿著圖紙去炸靈山派的五行陣法嗎,怎會自己陷入陣中,還受了這么多傷,真沒用?!?p> “我的確是按照圖紙去炸毀五行陣,沒想到爆炸后,那五行陣似乎破而重立,反而將我和帶來的弟子困在陣中,若非靈山派手下留情,豈止是受傷,兄長應該沒命出來了?!标幮蓊I(lǐng)教四象伏擊陣,心中還有些后怕
“你怎么會落在他們手中,而且昏迷不醒?”
“不知道,我早已將先行人員,部分通過鄭清寒安插在靈山派內(nèi)部,部分做好埋伏,等著響箭發(fā)出,之后好像聞到濃郁的香味,然后爆炸聲響后,就突然心口不適,喘不過氣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陰公子、陰小姐,你們的傷已經(jīng)包扎好,師兄和師姐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送你們下山。”
陰伶扶起受傷的陰休,跟著弟子走出來,見只有清葉、清石兩人有些奇怪,“姑娘打算就二人送我兄妹離開嗎?”
“陰公子,我?guī)熋么饝H自送你們離開,我陪同足夠了,難道陰木派還要殺了我們不成,如此背信棄義的事情,陰公子能做出來嗎?”
清石的話讓陰休無言以對,但陰休心里清楚,父親吃了這么大虧,不會放過這姑娘,若真是一會兒出手,希望能夠阻止,否則陰木派在江湖上的名聲就毀大了。
“清石,我和你們一同去,余師叔正在與謝師叔敘舊飲茶,并已差人給掌門師伯送信了?!闭f著,清涯走到清石旁邊,與清葉一起去送人。
靈山鎮(zhèn)外,陰澤海焦急的等著陰休與陰伶,聽見馬車聲漸近,兩個少年與一個姑娘從車上下來,陰澤??辞辶俗蛉罩笓]大局的就是這個十八九歲模樣的姑娘,心中暗罵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逼到如此地步,若放過她,此事傳出去,定然被江湖上恥笑。
“陰前輩,人我已經(jīng)如約送來了,您也該履行承諾離開了?!?p> 陰澤海看陰伶醒來無事,陰休的傷也似乎被處理,心中放心一些“好,放人過來吧?!?p> 陰休看了一眼清葉說,“姑娘與兩位公子趕緊離開吧,我父親此事已經(jīng)錯了,我自會處理?!?p> 陰休這句話到是讓清葉有些刮目相看,“多謝陰公子,就此別過?!闭f完,看著陰伶扶著陰休走向陰澤海,也準備與清石、清涯回去了。
可陰休剛與陰伶走過一半,陰澤海便使個眼色,兩個堂主向兩個少年出手,自己也顧不上身份了直接一掌向清葉劈去。
“父親不要,如此我們便失了承諾啊,停手吧?!标幮菹胍柚?p> 陰澤海已經(jīng)在氣頭上,聽不進去,只想取清葉性命,清葉身形靈動騰身飛起避過一掌,可地面上一道裂痕明顯裂開,“便讓你試試陰木派的木石掌法,看你能接幾招。”說著又是一掌向清葉劈去,清葉在空中穩(wěn)住身形后,這第二掌沒有躲而是同樣擊出一掌,硬碰過去,僵持中清葉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吐出,一手抵抗陰澤海的木石掌,一手在胸前符文變換,一把暗紅色血劍瞬間凝實“去”。清葉又一次透支內(nèi)力催動血凝劍,這一次血劍幾乎瞬間凝實成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刺向陰澤海。
“血凝劍,不可能……”陰澤海沒等看清,已被血凝劍從胸口刺穿而過,胸口血跡濺出,陰澤海后退幾步,清葉在空中落下,腳步輕快地跟上陰澤海,向陰澤海腹部擊出一掌,陰澤海倒?jié)L而出,轉(zhuǎn)瞬間清葉手持匕首對準了陰澤海的心臟刺去。
“不要,求你放過我父親”陰休、與陰伶幾乎同時喊出來,清葉將匕首刺入,血跡流出,但并沒有刺穿心臟,陰澤海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有些恐懼的看著清葉,畢竟命就握在清葉手中,清葉手中匕首再深一寸,就沒命了,自然恐懼起來。那纏住清石、清涯的兩位堂主,也瞬間停手,擔心著被清葉按在地上的陰澤海。
“陰木派與我靈山派毗鄰多年,與我靈山派有何冤仇,竟卑鄙無恥的夜襲我靈山派,一派掌門出爾反爾不說,背后暗算,當真是不要臉了。今日便把命留在這吧?!鼻迦~生平最恨偷襲暗算,此時真的起了殺心。
“姑娘,手下留情,我父親受人挑唆,襲擊靈山派已是一錯,今日出爾反爾偷襲姑娘更是犯下大錯,但姑娘若殺了父親,兩派的恩怨便結(jié)下了,冤冤相報何時了?!?p> “清葉”清石按住清葉,取下匕首。
“姑娘,只要饒過父親一命,我陰休保證,陰木派立刻撤出靈山鎮(zhèn),我發(fā)誓有生之年不在冒犯靈山派,若違此誓,我陰氏滿門不得好死?!标幮菔种赶蛱?,發(fā)下誓言。
“但愿你記得今日的誓言,人我不殺了,你們帶走吧。”清葉向后退了幾步,放了陰澤海。
“這是貴派五行陣法圖,與一些書信,便交還姑娘?!标幮輳膽阎心贸鲫噲D與書信,讓弟子送給清葉,被清涯接過。
“就此別過,走”陰休到是有些信用,帶著受傷的陰澤海速速離開了。
陰木派的人離開后,清葉口吐鮮血,單膝跪地,被清石扶住,并從懷里拿出一枚丹藥給清葉服下,又在清葉背部封住幾處穴道,運氣為清葉調(diào)理混亂的真氣。
“雪蓮丹,師兄,這可是周師叔壓箱底兒的寶貝。被我吃了,可要心疼些日子了?!鼻迦~舒服了許多
“催動血凝劍,命都不要了,還怕我?guī)煾倒帜銌帷鼻迨酒鹎迦~耳朵。
“疼,疼,別揪了,清石師兄,若不用血凝劍虎住陰澤海,我還不被木石掌劈成兩半啊?!鼻迦~揉揉自己耳朵,已經(jīng)被揪紅了。
“最近不要與人打架了,更不能使用內(nèi)力,雪蓮丹雖然能夠修復經(jīng)脈,固元增長內(nèi)力,是療傷良藥,但也需要些時間調(diào)理,硬碰那一掌本就傷得不輕,加上催動血凝劍透支內(nèi)力嚴重,切要修養(yǎng)一段時間了”
“都聽師兄的,我也從不與人打架,都是人要打我,我是被逼的沒辦法了?!?p> “好了,上車再教育師妹吧,畢竟受了傷,清石你就讓著點她吧,少說幾句?!鼻逖恼砗民R車,叫清葉兩人上車,三人回了靈山派。
靖陽門
“父親,鐘伯父與清晨已經(jīng)到了靖陽門兩日了,二叔都一直阻攔著不能見面,如何是好?”白婉晴站在一旁
“白旭應該在等,我擔心靈山派此行前來,派內(nèi)若出了事情,這親事怕……哎,但愿靈山派無事,父親能將你交到清晨身邊?!弊诖查缴系闹心耆司褪蔷戈栭T門主白真,兩鬢微白,眉頭緊鎖,不停的嘆息著。
白婉晴的年齡與清晨相仿,面貌端莊、儀態(tài)大方,彎彎的柳葉眉,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鼻梁微挺,唇色紅潤,漂亮又有著南方姑娘的溫婉。
“我相信清晨,父親,此事就不能兩全嗎?”
白真嘆口氣“你二叔怎么如此糊涂,哎”
白真父女嘆息的同時,白旭也并不愉快,幾日前,收到秘信中說靈山派將遭受重創(chuàng),議親之事未必進行,于是白旭已經(jīng)拖了兩日。而今天還未收到消息,議親之事不得不安排進行。若安排議親,白真將靖陽門變故之事公諸于眾,自己必將身敗名裂,白旭想要門主的地位,想在武林大會上出頭,卻又下不去手殺掉白真。正在糾結(jié)之時,下人報白真有事與他商議。白旭應下,來見白真。
“婉晴侄女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若是嫁人,定然是最漂亮的新娘子,若是賣了出去,也能賣個好價錢”
婉晴害怕的退到白真身邊,“二叔,這些年也是疼我的,真的為了門主的位置,毀了我嗎?”
“二叔自然是疼你的,若是你嫁去靈山派,也算是門當戶對,那要看你父親的決定了?!?p> “二弟,為了門主的位置,真是煞費苦心,你若想要,我隨時可以傳于你,可你不惜聯(lián)合外人殺害靖陽門弟子謀取門主之位,我絕不能縱容,更怕二弟是被奸人利用啊?!?p> “二爺,靈山派掌門一行人又來了,這次,我們實在攔不住”說話間,一名下人來報
“什么?”
“而且,白管家已經(jīng)帶著人朝這邊過來了,還跟兩位公子打了起來,兩位公子不是清晨少爺對手,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府內(nèi)的護衛(wèi)也不敢動手?!?p> 白旭趕緊出來,白真與婉晴也跟了出來。
“白二爺,相識多年,就這般招待我這個親家嗎,我大老遠來可已經(jīng)等了兩日了,這就不請自來了?”鐘靈毓一行人已經(jīng)進了內(nèi)宅。
“不、不是,婉晴侄女的婚事,是靖陽門的大事,自然是要好好準備,況且女孩子家總要矜持一些”說著看看婉晴,示意婉晴不要亂說話。
“白真賢弟,婉晴侄女,雖然我來晚了些,不過有份大禮送上”說著讓白沫呈上一本名冊
白真打開名冊,心中感激不盡,“兄長大恩,白真此生不忘”原來鐘靈毓此行前來兵分兩路,他與清晨一行人走大路,清揚則帶著一行人還有白沫暗中先行,除掉了白旭安插在各分舵的心腹,安排了自己人,各分舵危機已解除,只等解救白真父女,這本名冊便是各分舵新的管事之人名冊。
“鐘掌門,不管好自己派中之事,就不怕回不去了嗎?”白旭眼看著自己的謀劃破壞,兩個兒子也在清晨的手里,已然有些失態(tài)了。
“不勞老白二爺費心,今日我收到靈舟師弟的書信,我靈山派安好,我那小徒弟清葉已經(jīng)替處理好了,陰木派的賬,等我回去再算,只是二爺怎會知道?”鐘靈毓也是一早才收到書信,意識到白旭在拖延時間,所以索性沖進了靖陽門。
“我……我只說如果……即如此,任憑兄長處置吧?!卑仔癫桓彝嘎端托胖说纳矸?,事情已然敗露,無話可說。
“白真賢弟,靖陽門家事,我不過問,我此來已將喜訊傳出,你這姑娘可要出嫁了啊,日子咱們定一定吧”鐘靈毓從白旭的吞吞吐吐中聽出來隱瞞之人的身份,定然不簡單,便沒在追問。
“鐘兄受白真一拜”白真眼中盡是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鐘靈毓趕緊阻止,白沫扶起白真,命人將白旭的兩個公子帶了下去,帶著大家回到正堂。
白真正堂居坐,婉晴站在一旁,鐘靈毓與聞靈宇坐在客位,白旭跪在堂前,“二弟,你起來吧”
“兄長要殺便殺,不必羞辱我?!?p> “二弟,你我是同胞兄弟,你今日犯錯,我做兄長的也有責任,這靖陽門我經(jīng)營多年,忽略了你的感受,若你要這門主之位,待婉晴大婚后,我給你便是,你何須這般大費周章?!?p> “大哥,你,不處置我,不怕我……”白旭謀劃此事是受人蠱惑,白真的話更是羞愧難當。
“我只怕你被人利用,引來殺身之禍,我最怕是你糊涂之下毀了婉晴才被迫向鐘兄托孤啊。卻沒想到鐘兄今日非但應下了婚約,還解了各分舵的危機,如今靖陽門危機已解除,該辦喜事了,你若知錯便好好籌劃婉晴的嫁妝,若放不下這個心結(jié),便就此帶著必文、必武離開吧?!?p> “大哥,二弟知道錯了,這門主之位,還是大哥執(zhí)掌吧,小弟愧不敢當,小弟一時糊涂,犯下打錯,若大哥還信任我,小弟還愿在大哥左右追隨?!卑仔窆蛟诘厣蠎曰?,被白真扶起,并命下人封閉消息,一切如常。
白真重視兄弟之情,此事的處理讓鐘靈毓感到敬佩,只是白旭一直未提及蠱惑之人,白真也沒有問起,怕是早已知曉,不愿聲張。便不要追問了。
白真與鐘靈毓將婚期定下,白旭將準備的嫁妝備好,明日便出發(fā),前往靈山派大婚。婉晴這次見清晨,很靦腆,即將成為新娘子,婉晴心中喜悅又不知如何表達。
“清晨,清葉這次為何沒有一同前來?”以往清葉都會隨行,婉晴心中是有過猜想的。
“派中事務繁多,我與父親前來,清葉只能留在派中幫父親打理事務,聽說,陰木派趁機偷襲靈山派,是清葉謀劃擊退了陰木派?!鼻宄康恼Z氣中不知不覺流露出擔心。
女人總是有些敏感的,“你在擔心清葉嗎”
“沒,沒有,只是不知道陰木派為何會突襲靈山派,不早了,明日還要啟程,早些休息吧?!鼻宄繐淖约旱那榫w讓婉晴察覺,與婉晴說了幾句便走開了,心里恨不得馬上啟程,不知清葉是否受傷。
“師姐,你回去吧,清石師兄,和清涯師兄都囑咐了,你有傷在身,不能下山。”
“端良啊,你什么時候這么絮叨了,我一會兒就回來,他們好不容易不在,你別說就行了”清葉受了內(nèi)傷,內(nèi)力無法凝聚,暫時也不能修煉靈犀劍法,一個人待在望岳峰總會想清晨回來后怎么相處的事情,實在是待不住了。
“可是,師姐,以前你受傷有清晨師兄跟著,現(xiàn)在清晨師兄不在山上啊,你別難為我了。”
“沒有師兄,你也不是我對手,要不試試”說著清葉假意要跟端良比劃,轉(zhuǎn)頭向山下跑,端良無奈只能追上去。
“這位公子,清石師兄一早就下山了,不在派中,您改日再拜訪吧。”
“不礙事,我在這里等便是?!?p> “可是公子,清石師兄的行蹤向來不定,若他今日不回來,您不是……”
“我這表兄還是這么不著調(diào),你們不請我進去,我就繼續(xù)等。”這讓門口的守衛(wèi)犯難了,剛要去林谷峰找人去,看見清葉出來。
“師姐,這位公子說是清石師兄的表弟,可你知道師兄今日下山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這位公子執(zhí)意要等,你看這如何是好”
眼前這清石的表弟,年齡看上去與清葉的兄長相仿,一身白衣,手持一把山水折扇,容貌俊朗,“巧了,公子跟我走吧,我知道清石師兄在哪里?”
年輕公子看著清葉匆匆跑過來的,后面還有端良追著,有些好奇,但也只是笑笑,“煩請姑娘引路”。
“走吧,端良你回去吧,就說我去找清石師兄了”說著大搖大擺的往山下走。
“師姐,你還給人家引路呢,自己都不讓下山?!倍肆颊驹陂T口搖搖頭。
這個年輕公子的出現(xiàn),恰好給了清葉下山的借口,清葉不是多嘴的人,從沒多問過清石的背景,不過心里也覺得先是婆婆,這又來一個表弟,師兄的親戚還不少。下山路上,清葉一路小跑,生怕被清涯發(fā)現(xiàn)帶回去,只要到山下,看見清石,也不會怎么樣。
年輕的公子,一路跟著清葉,不免覺得這姑娘有些調(diào)皮,“姑娘是受了內(nèi)傷吧,所以一路上沒有使用輕功?!?p> “嗯,委屈公子跟我一路跑下去了。”
“姑娘,去哪里,指路便可,我?guī)闳??!?p> 清葉看著這個裝扮溫文爾雅的年輕公子,完全不像是會武之人,邊跑邊說,“師兄八成在鎮(zhèn)上品悅樓,帶婆婆吃清露桂花糕呢?!?p> “我大概知道在哪里,走吧,我?guī)闳ァ!闭f著,將清葉摟在懷中,飛去了。
“那個,公子,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我走過來也不會耽誤時間的。”清葉第一次被人摟在懷里,臉像發(fā)燒了一樣。
年輕公子看著清葉臉上的羞澀,摟的更緊了,飛行的速度也更快了。還忍不住想笑出來。
他笑的很好看,清葉心中更是緊張,不知如何是好。這位清石的表弟輕功極好,很快將清葉帶到集市附近,松開了清葉。清葉的臉滾燙滾燙的,說話也有些磕磕巴巴?!肮樱埬阆麓巫⒁庑?,畢竟,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說著向品悅樓跑去。
他笑出聲來,打開折扇,不緊不慢的跟著清葉的身影來到品悅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