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朱慈炲正坐著批改奏折。
?“王上,淮王殿下來了”。
?:“噢,傳他進(jìn)來”。
?一會之后,淮王朱常清緩步走進(jìn)了王宮御收房。
?淮王內(nèi)心交雜了很多情緒,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位益王,王宮他也有,也有朱慈炲這種書房,可這一切終結(jié)了,朱慈炲終結(jié)了他的一切。
?自己還成了他的一介階下囚,生殺大權(quán)完全在朱慈炲手中。
?每一個反王內(nèi)心都是強(qiáng)大的,朱常清有自知之名,自己不如這小八歲的益王殿下。
朱常清本想給朱慈炲行禮,朱慈炲道:“你我皆為大明王,淮王請入坐,本王喚你來是為了你的事”。
?朱常清坐下,小心問道:“益王請講”。
?朱慈炲道:“你我皆出自太祖之后,往近了說你我都是藩王,遠(yuǎn)了說,你為吾爺同輩,本王之所以起兵,乃崇禎無能,皇室祖地數(shù)月前更遭兵災(zāi),祖宗皇陵更被一群流賊所毀,尸骨無存,如今流賊依舊橫行南直,淮王可覺得朱由檢可能得正統(tǒng)”。
?朱常清沉默了,皇室祖陵被毀他也聞之,更是上奏折痛斥流賊,望當(dāng)今皇帝早日讓祖陵恢復(fù)安寧,可張獻(xiàn)忠那有那么好滅,幾個月來,見皇帝派兵圍剿,張獻(xiàn)忠依舊在鳳陽等地活蹦亂跳。
?他們做藩王的也無奈,更是連出個藩國都難出,做明末藩王是有心無力。
?朱慈炲問朱常清,朱由檢是不是正統(tǒng),正統(tǒng)的話還能讓一群流民打進(jìn)鳳陽毀了鳳陽祖陵。
?朱慈炲以祖陵被毀崇禎無能的非正統(tǒng),打進(jìn)了朱常清的心中。
?朱常清是常字輩,朱慈炲的父親是由字輩,朱慈炲是慈字輩,低了,他的輩份比崇禎還高一輩。
?朱常清嘆道:“本王居藩國不得而出,祖陵毀去,心中甚痛,然卻無能為力”。
?朱慈炲道:“常清公愿為藩王子,還是愿做一富人子逍遙自在”。
?王子與富子很難做出選擇,藩王那是王,雖然只能待在小小的鄱陽,又監(jiān)管的嚴(yán),可是沒人可以犯自己。
?藩王是富,可悲在于一生只能待在藩國中,富家人雖然無權(quán)無勢,但卻逍遙自在,無人管自己,你要讓朱常清選擇,那還真是難以取舍。
?可朱慈炲即然問了,他也知道朱慈炲的意思,削藩,朱慈炲要削了自己的王位。
?朱慈炲又道:“本王如此也是為你等找想,可憐我等藩王一切皆由朝庭管制,雖得富貴卻不得逍遙,常清公可看大明錦秀,可曾游歷一二,本王削爾藩,卻不削而宗,當(dāng)有宗親管理宗室,并保爾等富貴,爾等財富,依舊歸于爾等,可好”。
?自古削藩的難度很大,但明末削藩的難度卻又很小,朱慈炲說我削你王,但你還是皇室,這話也沒錯,我把你一脈例于宗親之內(nèi),我還保證你的富貴,就是財產(chǎn)也一并還你。
?朱常清有些動搖,道:“淮王一脈眾多,本王也是六神無主”。
?朱慈炲道:“往后在無藩王藩屬國,本王后代也是如此,君子之治五世而斬,不如逍遙自在錦衣玉食,游遍名山大川,可為官可為民可為軍可為商,逍遙又自在,藩國又有何好,雖衣食無憂,卻連藩國都出不得處處受制于朝庭,常清公,三思,本王在退一步,封爾常清公位,世襲之,其余郡王封候世襲之”。
話到這份上,削王封公候,是朱慈炲做的最后的讓步。
?朱常清道:“臣常清公謝王上恩,愿做治下百姓”。
?本來常清公這個只是個稱呼,朱慈炲直接給他封了個公位,有這公位,雖然不是藩王了,但自在了逍遙了,正如朱慈炲說的,他以后想怎么著就怎么著。
?以他這種天性善良的本性,也不會做出欺壓他人之事,一個公還是世襲的,比什么都好,比做藩王還自在。
?朱慈炲道:“如此甚好,常清公往后就替本王管理宗室,那些郡王等全降為候,宗親往后在無王爵,皆為異性公候,無可降之人就為百姓吧,本王保其五世興勝,若無業(yè)者,本王可讓其充為王產(chǎn)一管事”。
雖然是朱氏后代,可兩脈差了七八代,說跟異性也差不多。
?朱常清禮拜道:“臣謝王上”。
?朱慈炲道:“本王益王一脈也依此例,凡封候者,只許后人一人為候,其余者皆為百姓,往后所有朱氏皆如此,常清公便替本王打理宗親司,常清公回去擬份人員奏折交由本王”。
?“臣領(lǐng)旨”。
?朱慈炲可夠恨的,直接按異性公候伯來做,不管是淮王與自己的益王一脈都一同辦理,所有郡王全降為候,其他的就不算了,他連伯都不封了,兩脈郡王也就三十多位,往后世襲就是。
?你說這套路,定格了,以后這爵位只能這么高,一個公候后代,只能有一個繼位,其他以后只能是平民百姓。
?限制沒了,他們可以做百姓的任何事,感到迷茫的朱氏子孫,朱慈炲還有大批工作,總鋪之下隨便給你安排個鋪子讓你打理,相當(dāng)于去公司當(dāng)個領(lǐng)班或經(jīng)理什么的。
?朱慈炲道:“各家產(chǎn)業(yè),本王會統(tǒng)計一二,金銀存入大明錢莊,用時取之,珠寶全部歸還,如田產(chǎn)等,歸入本王治下總鋪來打理,每年所得銀兩皆分予各家”。
?“臣謝王上恩典”。
?淮王一脈有多少金銀,差不多兩百萬兩,朱慈炲不可能一次性歸還。
?這時大明錢莊的用處就出來了,給銀票金票,想要了去取就行,每人發(fā)一本冊子,益王這一脈早就這樣做了,金銀充公,發(fā)個冊子,要用在去取,他們也用不了這么多。
?如益王一脈,所有的產(chǎn)業(yè)早以交由朱慈炲治下的總鋪來打理,種田有大明田總鋪等等。
?保障這些人的用度,當(dāng)然要出在他們的產(chǎn)業(yè)上,淮王一脈有田二十萬畝,本身王田有五萬畝,其他的都是后面認(rèn)購的,還有些商鋪。
?畢竟是一二百年前是一家,朱慈炲也不能做太狠,事事都要安排好,以防止出現(xiàn)什么不可預(yù)測的事情發(fā)生。
?朱慈炲道:“若有才能之輩想從政或參軍,常清公可上奏,本王可讓內(nèi)閣軍閣考核之后赴任”。
?“臣明白”。
?兩脈共出一公三十位候爺,還有許多從此為平民者,他們可以自由的參軍從政,但必須經(jīng)過考核,沒才能去了地方也只是去禍害地方而以。
藩王到公候,差距是很大的,天差地別,藩王犯法很難定罪,公候犯法則要輕松許多,而這爵位也只能保五世。
?宗親司還是要辦,由常清公朱常清來管理,一應(yīng)人事也要從中選擇。
?出了御書房,朱常清勿忽然感到了一種快感,完全沒有被削藩的不自在,當(dāng)他離開時,還帶走了一位配合他辦理宗親衙門的太監(jiān)。
明末不是明初時那種權(quán)利巨大的藩王,明末的藩王早沒什么權(quán)利了。
不做藩王的朱常清如同脫離了苦海,感覺一身輕瑩,要是如同朱慈炲這種反王要兵有兵,要勢力有勢力,誰愿意削藩。
宗親衙門沒這么快辦起,還是需要一些時日的,要統(tǒng)計產(chǎn)業(yè)銀兩,發(fā)放大明錢莊一切事由,有一個能力強(qiáng)的太監(jiān)幫助朱常清,朱慈炲也放心的多。
大明有超過八億五千萬畝田,淮王益王兩脈合起來才不過區(qū)區(qū)四十萬多畝,明末有三十個王,大多在北面,所計田不超一千萬畝,而且是開荒或認(rèn)購來的,一脈幾十家,傳承下來。
按百家姓來說,這些田還真不多,朱氏的田,又有何過,那個姓無點(diǎn)田,更何況是皇家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