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僵硬。
為了遮掩自己的失態(tài),王夫子只得尷尬的轉(zhuǎn)移話題道:“李家小姑娘,如此畫技,不知是……師從何人呀?”
生動且又形象。
尤其是畫中之人,小丫頭能把九皇子的神態(tài)和樣貌特征表現(xiàn)的如此淋漓盡致。
可見其師,定然非同一般。
王夫子癡迷于畫作半生,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能立馬上門去拜訪。
“師父不是您嗎,您就是我們的夫子呀!”
“不不不,老夫的意思是,你在入學(xué)之前都是誰教你畫畫的?”
李月貞自然看出了王夫子的意圖,她只想說,別瞎琢磨了,連她自己都見不到的。
于是果斷的搖頭道:“只是見過家人作畫,并不曾學(xué)!”
哦?小丫頭竟是如此奇才……
王夫子按耐住心中的激動,顫聲問道:“那……你是……怎么知道這樣畫的呀?”
還畫的如此逼真。
李月貞繼續(xù)裝傻:“哪有,這不是七殿下畫的嗎?我只是在他基礎(chǔ)上添了點自己喜歡的風(fēng)景而已……”
說完她美滋滋的拉著容欽的手,一臉求表揚的道:“哥哥,你快來看看我畫的誰,是不是很像?有沒有被驚喜到??”
那嘚瑟勁,就差搖尾巴了。
“像?!比輾J嘴角含笑,滿是寵溺的揉了揉李月貞的額頭。
真是夠了,“你們兩個不要太過分,”這可是老子的畫?!比蓁I上前剝開礙眼的兩人,對身后的伴讀道:“裴三,把畫收起來?!?p> 裴三應(yīng)聲上前,在動手前還看了王夫子一眼。
王夫子收到信號,立馬眼疾手快的道:“別動別動,墨跡還沒干透,可千萬別弄壞嘍!”
呀,怎么差點把這位主兒給忘了,李月貞又朝七皇子行了一禮,滿臉崇拜的道:“說起來,這次還要多謝殿下您的信任與支持呢,您無論是畫畫的思維還是看問題的視角,都乃常人所不能及也。小女子萬分敬仰!”
七皇子……
說的差點連他自己都信了。
……難道他是真的有天賦?
畢竟,天才總是不被世人所理解的,甚至連他自己都……
不過這個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這些年來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啊,也就是他才有這樣的勇氣與魄力了。
先心疼自己一會兒……
想到這,容鐸趾高氣揚的瞟了眼五公主。就是因為你們這幫人的愚蠢,害的畫壇差點失去了他這位曠世奇才。
眾人……
小姑娘你是認真的嗎?
七皇子您這一臉忍辱負重的傲嬌像又是要鬧哪樣?
御書房里。
幾位夫子正跟永昌帝匯報尚書房的近況。
“這幾日九殿下的情緒一直都很穩(wěn)定,對李家小姑娘也是照顧有加?!?p> 永昌帝放下折子道:“哦?那丫頭年齡尚小,可還坐的???”
“說起這個,那小姑娘來的第一日就睡著了呢……”
莊夫子見皇上對李家小姑娘很感興趣的樣子,立馬把那日發(fā)生的事,娓娓道來,惹得眾人撫掌大笑。
末了又道:“……雖說小姑娘憊懶有之,饞嘴亦有之,但勝在乖巧懂分寸。
且為人極是聰明伶俐,別人要背七天的三字經(jīng),她三天就能倒背如流;別人要練三天的大字,她也僅僅只需半天而已……
永昌帝,聽的頻頻點頭,是個好的,他沒有挑錯人。
說著話兒,散學(xué)后的王夫子也到了,于是七皇子和李月貞一起作的那幅《早春》圖,就被呈到了皇上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