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李月貞也不耽擱了,抬腳便往街上走去:“……走,咱們?nèi)パ佬泄涔??!?p> 小鎮(zhèn)名為沙家塢,牙行就在北街的一個巷子口。
李月貞還沒踏入門檻,便有人熱情的迎了出來。
“客人里面請,不知您是需要宅子呢,還是鋪子,亦或田地?”
李月貞聞言挑了挑眉,“那要看有沒有合適的了,便都說來聽聽吧!”
牙人一聽更熱情了。
這主顧打眼一看就是富貴人兒??!
且不說把容貌隱在了帷帽之下的小姑娘,單看她身后跟著的丫鬟與護院,不論是衣裳料子,還是那通體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氣度,無一不彰顯著來人身份。
如此,買個宅子、置個鋪子還不都是一句話的事兒。
“那便先給您說說鋪子,這當頭鋪子租的多售的少。只西街有個布莊要盤……”
“宅子倒是不少,最大的一處在南邊的學堂后邊,三進三出……”
“田產(chǎn)的話……”
說到這兒,牙人見原本還有些意興闌珊的小姑娘突然抬頭朝自己看了過來。
當即便把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夫都耍在了田產(chǎn)上頭:
“……要說這劉員外的地啊,那真真是沒得說。既肥沃、又臨近水源,這不,還占著碼頭的便利。
一十八傾全是上等良田,卻僅僅要價一千兩,著實不貴……”
“不貴?”李月貞把手中并未動過的茶盞,輕輕放在了桌子上,“若我沒有記錯的話,在‘尺地寸土,與金同價’的京城置下一畝田,也不過在2到3兩之間。
你們這兒……好似比京城還高了不少。既然劉員外如此沒有誠意,這樁買賣不論也罷!”
牙人一愣,這是……有門?
這可是一個大單子啊,做好這一單,他今年都不用再忙活了。
“嗨!我就給姑娘您撂個底吧,這劉員外本是方圓百里有名的大戶,奈何生了八個姑娘后,才得了那么一個獨苗苗。
是捧在手里怕飛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所以這性子嘛,也就縱得無法無天了些。
這不,都開始往里搭祖業(yè)了。
不過我給姑娘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那片地兒,真是好地??刹皇菛|邊那些淤田可以比擬的,淤田倒是便宜,一畝也就半吊錢,但那爛泥攤子,您也看不上呀!
再者說了,興他要,也興您談的不是?
今兒也是您列位趕巧了,消息還沒來的及放出呢,否則可是搶手的緊!”
李月貞垂眸,一畝緊要半吊錢嗎?
“怎么,你們這兒的淤田很多?”
“嗯?”那牙人倒沒料到李月貞會有如此一問。
不過卻也并未當回事,這年頭,別說富戶了,就是普通人家也沒愿意要淤田的呀!
只以為小姑娘是好奇問問,便如實聊道:“對,自從七年前的一場大禍,百十里的河西之地,幾萬畝的上等良田,一下子就由每畝兩吊錢降為了半吊,那些與河道相臨的劣等淤田更是降到了三四百文也無人問津!?!?p> 李月貞勾唇一笑,旋即起身道:
“就這碼頭附近的吧,方圓十里之內(nèi),擇,連成片的。有多少要多少……
不過,我只能在這邊呆上兩日,兩日內(nèi)你們來的及與買主溝通過戶嗎?”
一番話把那牙人驚得不要不要的,還沒待他反應過來,卻聽李月貞走到門口時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又轉(zhuǎn)身說道:
“對了,劉員外的十八傾地,共計270畝,我按市價給他540兩。
成不成的,還要勞煩你們盡早給我回個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