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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獄之門

第十二章 捉影李淑芬

心獄之門 小夜歸 2133 2021-03-07 20:14:51

  因為多了幾十戶人家,村子里一下子變得熱鬧了起來,街上來往的人也隨之多了起來。孩子們在石板路上奔跑著、吵鬧著,大人們大聲地相互打著招呼——男人們稱兄道弟,女人們嘮著沒完的家常。這村子越來越像個村子了。

  點點一個人蹲坐在門前,透過門縫向外張望著。

  “有沒有你以前見過的人!”媽媽看著點點。

  “沒有!”點點回頭看了一眼媽媽,“他們都和我們一樣嗎?”

  “誰知道呢?”娃娃嘆了口氣。

  一連好幾天點點都不愿意出門,大部分的時間里他都是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家里的墻角里。

  “陪媽媽出去走一走,好嗎?”看著點點這樣子,娃娃強裝笑容。

  點點猶豫了一下子,但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掩上房門順著石板路向村口走去,剛到村口娃娃就聽到一陣吵鬧聲,順著聲音望去,原來是一邦孩子正相互追逐廝打著,兩人正看著時,遠(yuǎn)處又傳來小美的叫喊聲。

  娃娃看了一眼點點,點點立刻明白了媽媽的心思,臉上立刻浮現(xiàn)起不自在的神色,身體也變得僵硬起來。

  娃娃只好沖著小美揮了揮手,然后拉著孩子來到村口的小河邊,兩岸的青草已經(jīng)開始發(fā)青,河水很淺,清澈見底,河里還有小魚在游動,小魚兒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青冷的光澤,娃娃看著河水,想到了山陽的繡水山莊,想起了超神經(jīng),還有那個……點點靜靜地站在一旁,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天上飄過的云朵。

  正在這時,錢一二帶著一幫孩子呼嘯而來,他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河里的小魚兒,接著便是一陣石頭落水的聲音,接著又是一個小男孩不知怎么的就跌進(jìn)了河里。

  點點惶恐地往后退著,一直退到娃娃的身后。

  那個小男孩尖叫著從河里爬到岸上,又哭著往村子里跑去,孩子們見情況不妙,“轟”得一下子散開了。只有一個人沒跑,就是那裹著幾層衣服的郭術(shù),他用力擦了一下鼻子,滿不在乎地看看娃娃,又看看點點,好像是在跟她們說:“是我干的!”

  沒過多久,那個落水的小男孩領(lǐng)著一個女人跑了過來,小男孩一邊哭著一邊用手指著郭術(shù),那女人一點沒含糊,她拎起郭術(shù)就往河里一扔,然后拉起孩子一扭一扭地向村子里走去。

  郭術(shù)“撲通”一聲落到了水里,娃娃嚇了一跳,她急忙挽起褲腿準(zhǔn)備下水去撈郭術(shù),可沒想到郭術(shù)三下二下就摸到了岸邊,他非常利落地上了岸,又迅速扒光衣服,像模像樣地用力擰了幾下,又把濕衣往身上一搭,然后光著腚大搖大擺向遠(yuǎn)處剛剛聚在一起的孩子們走去,那邊立刻就傳來女孩子的尖叫聲和男孩的喝彩聲。

  見此情景娃娃不由得大笑了起來,就連點點也笑出聲來,自從她們住進(jìn)這個村子以來,娘倆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這么開心過了。

  就在這時,村口忽然響起了一聲長長的笛聲,雖然只有一個音,卻拖得很長。

  娃娃循聲望去,她看見吹笛的是一個青年漢子,看樣子村里孩子們都認(rèn)識這個男人,一聽到笛聲,他們呼地一下子圍了過去。

  那人停了下來,他低下頭放下了手里的笛子,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在孩子們的鼓動聲中,他又舉起了笛子,這次他吹了一曲《出塞歌》,笛聲蒼涼、凄婉,娃娃聽得入神起來……

  “停下!”一個嚴(yán)厲又沙啞的聲音喝斷了年青男子的曲子,娃娃趕緊望去,一看竟是村長。

  孩子們一哄而散!

  “不許高聲喧嘩!”村長瞪著李皓。

  “是,是!”

  李皓微笑著放下了手里的笛子,他沖著村長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轉(zhuǎn)身向村子里走去。

  村長狠狠地盯了一眼李皓的背影,“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向村子的另一邊走去。

  娃娃好奇地看著那男子的背景,心想剛才他是做什么呢,只是想引起孩子們的注意嗎?不然為什么一開始只吹一個音而且還要拖得那么長?

  …………

  李皓獨自走在長長的石板路上,看著前方的老槐樹,他的腳步逐漸沉重了起來,他沒注意到捉影正悄然跟在后面。

  捉影這兩天一直盯著蕭延,她發(fā)現(xiàn)蕭延這兩天不停地往村長家跑,還看到蕭延進(jìn)去后,又有一些人不停地進(jìn)出村長的屋子,捉影打算把她發(fā)現(xiàn)的情況告訴李皓。此時捉影見四下無人,正準(zhǔn)備上前追上李皓時突然她又停了下來,因為她看見李皓停下了……

  …………

  李皓的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他慢慢走到一間屋子前停了下來,他抬起頭像是在欣賞著村子中間那棵參天的老槐樹。

  “李皓,你來了!”屋子里飄出一個女人嬌柔的聲音,李皓沒有說話,他走到槐樹前用手輕輕拍了拍大樹的樹干,接著又退了回來,重又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大樹。

  “我就住在這兒,記得要來看我哦!”

  那女人的聲音再次飄了過來,李皓微微點了一下頭繞過大樹,頭也不回向前走去。當(dāng)他走過那個正躺在碩大躺椅上的胖女人時,他看了她一眼,那個胖女人也瞇著細(xì)細(xì)的眼睛看著他,他看見她的眼睛閃出光來,她的嘴唇輕輕一動,雖然她沒有發(fā)出聲,但他看出來了,她說的是:“李皓!”

  李皓吃了一驚,在他的映像里,從沒見過這個女人,他不由自主地向那胖女人走上前一步。

  “咳!”一聲沉悶的咳嗽聲傳了過來,李皓一抬頭,他看見了一個依靠在門框上的細(xì)小老頭,他的眼睛像鷹一樣尖銳,他下垂的雙手就像是一對鷹瓜。

  這不是個善茬!李皓瞇著眼睛瞅著這個小老頭,而小老頭則把雙手抱到了胸前,也斜著眼看著他。

  李皓確信眼前這兩個人他都不認(rèn)識,他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聽說過他們,李皓又看了兩人一眼,然后他微微地笑了一下,繼續(xù)朝前走去……

  …………

  捉影卻沒有看到這個場景,因為她沒有跟過來。

  此時她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槐樹旁的那戶人家,雖然隔了很遠(yuǎn),一般人根本就聽不見,可是她是大名鼎鼎的捉影,在左御衛(wèi)感覺敏銳的,除了捕風(fēng)無常,就是她捉影李淑芬了。

  剛才那個女人說的話,和李皓的樣子,她都聽到了,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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