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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大官人家的小寡婦

第五十三章 這個護(hù)衛(wèi)有點怪

西門大官人家的小寡婦 十四夜的茶 2383 2020-12-21 22:00:00

  李婉兒與張之玹初識于清河萬安寺,西門羽吵著鬧著非要去見識一下傳說中的萬安寺,而不是先去張家。

  萬安寺已有百年歷史,說是保家宅平安最是靈驗,所以方圓數(shù)十里的鄉(xiāng)親都愛到萬安寺來祈福進(jìn)香。

  因香火鼎盛,時時都有無數(shù)善男信女進(jìn)進(jìn)出出,西門羽完全一副采花賊的模樣?xùn)|張西望地看大姑娘小媳婦兒。

  李婉兒不喜歡來萬安寺,這地方對她來說太過遺憾。

  可一看到西門羽這副采花賊的模樣,自己若是不管又覺得十分丟人,硬拉了好幾次才讓他意識到這種行為太張揚了。

  “西門羽,你給我收斂一點,這里是清河、是萬安寺,你能不能收起你這副登徒子的模樣?”

  西門羽眼珠子明明掉在剛才過去的那個大姑娘身上,還裝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娘子,你不明白我這是在調(diào)查正事呢?!?p>  說著眼睛又隨著另一位紅衣小媳婦兒跑了,李婉兒只能偷摸著掐他,“你再看,眼睛都回不來了。”

  西門羽又左右望了望,確定已經(jīng)沒有漂亮大姑娘小媳婦兒了,才在李婉兒身邊蛄蛹起來,“媳婦兒,你猜我在看什么?”

  “哪個大姑娘小媳婦兒漂亮啊,要不要給你牽線搭橋???”李婉兒心底真是毫無芥蒂,哪里像西門羽的娘子,簡直像帶兒子出來相親的老娘。

  西門羽梗了一下,臉上露出被冤枉的神色,“娘子,你說話得有點良心啊,我問你,就咱們在這里坐的這會兒,一共過去了多少人?其中大姑娘小媳婦兒多少人,適齡公子多少人,老人家多少人?”

  李婉兒搖頭,我關(guān)心這個干嘛???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就喜歡盯著別人看?。?p>  趁李婉兒后面的話沒出來,西門羽趕緊說,“康叔,你說說?!?p>  那面容清秀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居然搭理他,“從咱們進(jìn)萬安寺算起,進(jìn)香的女子共有四十七人,男子有六十八人,老人有一百六十二人,沒算家丁奴仆。”

  眼神真犀利啊,李婉兒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康叔有些佩服了,關(guān)鍵是他還挺配合西門羽。

  “所以呢?”

  西門羽擠了擠李婉兒,“今日并非什么節(jié)事,天氣還有些涼意,按理說人不該多的?!?p>  “萬安寺從前不叫萬安寺的,因為保家護(hù)宅十分靈驗才改作萬安寺的。家宅平安了,也就什么都安了。既然靈驗,自然來的人就多了。”

  西門羽壓低聲音,“你跟張公子在這里認(rèn)識的嗎?”

  李婉兒沉默了片刻,簡單地回答兩個字,“不是?!?p>  “那你當(dāng)初打算讓余叔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殺我?”這是個要命的問題,康叔眼中犀利的眼神掃向李婉兒。

  李婉兒莫名覺得一陣寒意,回頭看了看康叔一臉防備的樣子,難道他是西門羽請的保鏢?

  “你當(dāng)我傻???”

  “傻是有一點,不過沒那么明顯。你跟我說說,萬安寺不說人山人海至少也是絡(luò)繹不絕吧,你怎么殺我?”

  康叔犀利的眼神又一次盯著李婉兒掃。

  李婉兒嘆了口氣,“咱能不提這事嗎?你也很想殺我的啊,投了幾十次毒都沒成功,還派殺手來,你就很無辜的樣子嗎?”

  這次康叔犀利的眼神還是掃向李婉兒,李婉兒有些受不了,“康叔,我跟大官人呢,這叫有來有往,要不是他先出手我也不至于還擊,你總像看賊似的看我干嘛呢?”

  康叔還真是看賊一樣看著她,李婉兒說了這話他更看。

  西門羽一抬手,“康叔沒事,我們鬧著玩的。對了,你說我派殺手來殺你,什么時候的事?”

  李婉兒白了他一眼,“什么時候的事不重要了,反正我命大死不了??凳迥銊e這么瞪著我,我們倆就是一對禍害,放一塊兒就是禍害彼此的。”

  康叔極為防備地看了看李婉兒又看了看西門羽,最后還是瞪著李婉兒,這個保鏢有點怪啊。

  西門羽則嬉皮笑臉地繼續(xù)蛄蛹李婉兒。

  李婉兒一邊讓著一邊帶了他往萬安寺深處走去,這一走,卻從香火鼎盛人來人往漸漸變成了幽靜深深。

  西門羽頻頻回頭探望,滿眼驚詫,“婉兒,萬安寺怎么有這么僻靜之處?這里看起來跟前面的人間煙火氣息沒有一點關(guān)系啊。”

  再往前一走,更為驚詫了,“萬安寺竟然如此四通八達(dá),這是去哪兒?”

  眼前又從幽靜深深變成了空曠無垠,若不是自己跟著李婉兒一路從萬安寺走來,哪里相信這里是萬安寺。

  李婉兒嘆了口氣,“你想查,那邊查一查吧。只是距今已經(jīng)七八年,只怕什么都瞧不見了?!?p>  西門羽手搭涼棚望出去,又回頭看了看曲徑通幽處,禁不住夸贊起李婉兒,“你別說,若是你將我?guī)У竭@后面來,說不定還真讓你得手了呢。”

  康叔本就警惕地盯著李婉兒,聽了西門羽的這話,簡直要用眼刀在李婉兒身上剜出幾個窟窿來。

  李婉兒給他看得不高興了,“康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大官人請的保鏢護(hù)衛(wèi),雖然我以前跟大官人有些誤會,但現(xiàn)在我們也算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你這般防備我,不太恰當(dāng)吧?”

  康叔將李婉兒上下打量了一下,“這般陰險毒辣心機(jī)深沉的女子,公子你該防著點?!?p>  這個詞用得好,李婉兒點點頭,“沒錯,確實是陰險毒辣心機(jī)深沉,西門羽,你要不要聽聽康叔的勸?”

  西門羽沒在意康叔的話,揮一揮手,“康叔,我跟娘子鬧著玩的,你不用太在意的。對了,你去看看當(dāng)年張公子墜馬的地方,看看能否查出什么線索。”

  李婉兒皺起眉頭,你開玩笑呢吧,雖然這里人跡罕至,但七八年了,痕跡早就消失了。

  但一轉(zhuǎn)頭卻見著一滿頭白發(fā)眼神空洞的阿婆坐在道邊發(fā)呆,這事也相當(dāng)詭異啊。

  “阿婆......”

  那阿婆身子骨很是硬朗,只是精神狀態(tài)不佳,李婉兒叫了好幾聲也沒叫應(yīng)她。

  西門羽是全年齡段女性殺手,這會兒蹲在阿婆旁邊指著來回查看的康叔說,“阿婆,你知道他在干什么不?”

  阿婆沒搭理他。

  “據(jù)說啊,七八年前,這里曾經(jīng)出過一樁墜馬事故,我們想著,那張公子墜馬一事恐有意外,特意來查看一下?!?p>  目光空洞的阿婆轉(zhuǎn)向西門羽,“你是誰?”

  西門羽指著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康叔,“我們是一群想查明真相的人,阿婆,你是清河人吧,張公子墜馬一事,難道沒有任何蹊蹺?聽說張公子性情溫和與人為善,平日也不喜騎馬的,怎么可能墜馬呢?”

  阿婆嘴唇抖了一下,“你是……你識得我兒?”

  李婉兒盯著阿婆看了又看,難道這人竟是張之玹的母親?她與母親年齡相當(dāng),如今看來幾乎兩代人了。

  張之玹之死對她打擊如此之大,蒼老至此已不復(fù)從前所說養(yǎng)尊處優(yōu)諸事順?biāo)焱赋龅母粦B(tài)安逸了。

  那些不愿回想的往事涌上心頭,若自己當(dāng)初跟張之玹在一起了,這該是她的婆母,她該是兒孫滿堂享盡天倫之樂的啊。

  康叔像條盡忠職守的獵犬一樣將周遭打量清楚后,搖頭嘆氣地過來了,“公子,時間太長了,這里什么都瞧不出來。若說有價值的線索,只能是這里若發(fā)生墜馬事件,不可能要人性命的,了不得缺胳膊斷腿兒,躺個大半年也差不多好了?!?p>  那阿婆聽得康叔這話,眼睛里終于有了神采,“你是說,我兒不可能墜馬而死,他的死不是意外對不對?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兒不是這種爭強(qiáng)好勝的人,他怎么可能跟人比試賽馬啊。”

  張母太過激動,抓著康叔的手,“這位小爺,你可是官府的人?這里十多年從來沒有變化,若現(xiàn)在看來即使發(fā)生墜馬也不可能要了我兒的性命,那當(dāng)初也不可能的對不對?我兒墜馬不是意外對不對,我就知道?!?p>  西門羽沖李婉兒挑了挑眉毛,這個表情的意思李婉兒知道:看,又是“意外”吧,你就是一個長在“意外”上的人。

  若是其他時候,李婉兒定要跟他爭論一番的,可看著白發(fā)蒼蒼的張母,李婉兒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康叔點點頭,“以現(xiàn)場勘查來看,令郎不太可能出意外的,尤其是墜馬。老人家且看,此地雖然看起來寬敞,但卻不適合策馬揚鞭的。便是你如何揚鞭,馬也跑不起來。只要馬跑不起來速度便快不了,便是墜馬了,也沒什么要緊的,了不得摔斷胳膊摔斷腿。不過,這也從現(xiàn)場勘查來看,說不定令郎還有其他情況呢?”

  張母緊緊抓住康叔的胳膊,“小爺,你說還要看什么情況,只要能證明我兒不是死于意外,老身一定要給我兒尋回公道的?!?p>  西門羽暗中捏了一下李婉兒:你這婆母還挺倔強(qiáng)的。

  李婉兒瞪了他一眼:將心比心,若是我們出了什么事,難道我們的娘親就能善罷甘休嗎?

  西門羽又挑了挑眉毛: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的。你是長在“意外”上的人,我是終結(jié)你意外的人。

  李婉兒甩了一下西門羽的手:我又沒擔(dān)心。

  兩人你來我往眉來眼去的這會兒,張母已經(jīng)將當(dāng)日張之玹出事的情況又說了一遍。

  其實單就這起意外的起因就讓人覺得有些牽強(qiáng),張之玹性情溫和不喜與人爭斗,怎么會跟人起了賽馬的心思呢?

  康叔聽完張母的敘述,立刻抓住這一點,“老人家,令郎好與人爭斗,可有什么仇家?”

  張母眼中含著淚水,“我兒向來與人為善,從不喜與人爭斗,仇家更是從何說起啊?!?p>  “那令郎為何與人賽馬呢?”

  張母搖搖頭,“老身也不知,我兒不喜騎馬,怎么會與人賽馬呢?他確實挺喜歡到萬安寺的,可他到萬安寺都是在那片樹林中讀書彈琴。”

  “與令郎賽馬之人是誰?”

  “當(dāng)年我們也曾報官調(diào)查此事,劉家兒郎也是一時興起與人賽馬,偏偏是我兒應(yīng)了他的賭約。”

  “劉家兒郎現(xiàn)在何處?”

  “他是清河人,就在清河縣東,如今早已娶親生子。我兒長埋地下,他卻娶妻生子一生平安,這世間還有公道嗎?”

  時隔多年,張母仍有怒意,只是張家人性情溫和,便是面有怒意,卻并未詛咒怒罵。

  康叔想了想,“令郎身上傷勢如何?”

  張母眼淚又下來了,“小爺說墜馬了不得摔斷胳膊腿兒,我兒是折斷了脖子?!?p>  康叔愣了一下,“啊?折斷脖子?難道是摔著頭了?”

  張母使勁搖頭,“不是,據(jù)在場圍觀的所說,我兒乃是后背著地,怎么會折斷脖子,老身也不知。”

  康叔想了想,“老人家,我們這次來,就是想查一下令郎的死因到底是不是意外......”

  張母感激地握住康叔的手,“老天有眼啊,終于有人相信我兒不是死于意外的了,謝謝你們?!?p>  康叔頓了頓才接著說,“若非情不得已,我們也不敢驚動令郎。只是,不才實在想不出,便是在這里能墜馬,如何能折斷脖子要了性命的。老人家,若是我們想看看令郎的尸首,不知老人家可否愿意?”

  李婉兒詫異地盯著康叔看,又看了看西門羽,你們怎么一個個都喜歡查看人家的尸首。

  康叔就更奇怪,七八年了,張之玹早已成了白骨,還能看出什么?

  西門羽微微搖頭:他要看,自然有他的道理。

  張母猶豫起來,即使張之玹并非死于意外,她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兒再受叨擾。

  入土為安,本就英年早逝,若還得不到安寧,老人家如何能受得了啊。

  康叔看張母的表情,轉(zhuǎn)身對西門羽一拱手,“公子,這事確實有些蹊蹺,只怕咱們得先查一查其他的線索。要不,先去看看那位姓劉的公子,他是當(dāng)年邀約張公子賽馬之人,許多事只有他最清楚?!?p>  張母顫抖著雙唇,“若那劉家兒郎不肯承認(rèn)他們殺了我兒呢?”

  康叔搖搖頭,“老人家,我們?nèi)ゲ榭磩⒓夜硬⒎嵌ㄋ淖?,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下令郎到底是如何故去的。?dāng)然,不管這個原因是什么,始終都改變不了令郎已經(jīng)走了的事實,老人家也不用太過介懷。”

  張母搖頭堅定地說,“不,若我兒不是死于意外,老身一定要替他討回公道的,你們且去調(diào)查劉家兒郎,若是無所獲......開棺驗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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