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療傷
帝花秀這點道行哪敵得過她這根老油條,稍微一撩撥,耳朵根子都紅了,若不是她失血量有點大,精力不濟,倒是想多陪他玩一會。
血味蔓延上來,帝花秀察覺到她舊傷復(fù)發(fā),倒是沒有幸災(zāi)樂禍,臉上還透著那么幾分情真意切的擔憂,抱著她來到一處水汽氤氳的藥泉。
帝花秀二話不說就要帶她下藥泉,驚得她連忙制止道:“且慢,先讓我試試毒?!?p> “......”
帝花秀翻了個白眼鄙視她,鄙視完了才老老實實地把她放在藥泉邊的石臺上,她從荷包里掏出一根銀針,輕輕將針頭插進水里,見針頭沒什么反應(yīng),這才稍微放了點心,至少藥泉里的水不是可怕的腐蝕水。
“我要害你需要這么大費周章嗎?”帝花秀冷眉微挑,十分不滿。
“你沒聽過一句老話嗎?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你這個配藥制藥的技術(shù)有多濫,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
天音說話的功夫,拉著帝花秀的手往池子里探,進進出出好幾次,眼見沾了藥泉的手完好無損,她才稍微放心了點,但是不詳?shù)母杏X還是很強烈。
“瞧不起誰呢?這藥泉是我親手配制的,有鎮(zhèn)痛療傷之奇效?!?p> 帝花秀信誓旦旦地說完,天音用沾著水滴的銀針輕輕在帝花秀手上扎了下去,驚悚的事情發(fā)生了,細小的傷口碰到水滴,迅速被腐蝕成了指甲蓋那么大,帝花秀的臉煞白煞白的,似乎是被鉆心之痛給疼到了。
還好她有先見之明,提前拿帝花秀試了水,否則她這一下去,整個后背都別想要了。
“你說你,說什么魔頭,當個藥師就夠你為禍蒼生的了?!碧煲魯?shù)落道。
“閉嘴。”
男人的自尊心就是強,稍微說他一句,這人立馬就不高興了。
“好了好了,給你留點面子,你趕緊給我找個靠譜點的大夫處理傷口,再這么耽誤下去,我就真的不行了。”天音嘆氣道。
背上一整片都是黏黏的感覺,撐了這么久她也撐不住了,兩眼一黑雙腿一軟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她正趴在帝花秀的寢宮的大床上,背上的傷口雖然處理好了,但她上半身的衣服被扒拉的精光,這讓她慌到不行。
究竟是誰脫了她的衣服?千萬別是帝花秀!
“你醒了?”
女子的聲音,天音聽著覺得熟悉,轉(zhuǎn)頭看過去,竟然是帝花秀的母親帝姬。
“你的傷很嚴重,我替你做了處理,已無大礙,待你傷好后涂些祛疤的仙藥就不會留下疤痕?!钡奂У馈?p> “多謝帝姬救命之恩,我的衣服...”天音道。
疤痕什么的她倒不擔心,她擔心走光,若是被帝花秀看到了,她就和那個死男人同歸于盡。
帝姬:“侍女幫你換的?!?p> 天音聽聞,懸著的心放下,安心趴回枕頭上。
帝姬在她身邊做了下來,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手上,捂嘴偷笑。
天音滿腦袋問號,好端端的,帝姬突然用一副如狼似虎的眼神看著她,這讓她感覺很不好。
“這救命之恩你打算怎么還?”帝姬問道。
呃...她只是隨便說說,沒想過要還的呀,莫名有種被訛上的恐懼感。
她若不是被帝花秀設(shè)計,也不至于舊疾復(fù)發(fā)。
但是一碼歸一碼,她的傷的確是帝姬治好的。
帝姬的醫(yī)術(shù)沒得說,她身上累著很多舊疾,當年用秘術(shù)強行壓制下來,昨夜失了神力,秘術(shù)失效,背上的刀傷立馬先蹦跶出來刷了個存在感。
普通的治療法術(shù)對她無用,但經(jīng)帝姬之手,她背上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回了血之后精神頭都好了不少。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帝姬有什么需要,開口即可,若我天音能辦到,自當盡力?!碧煲舻?。
“你這個丫頭口氣還挺大的,老身聽慣了做牛做馬為奴為婢的話,倒是沒見過你這種讓我來提需要的?!钡奂Φ?。
“呃...您要是需要我為奴為婢,我也是沒問題的,不過期限咱們得提前說好,工錢...”
“我不要你做奴婢,我要你做我兒媳婦?!钡奂Т驍嗟?。
“......”天音。
帝姬這個態(tài)度倒是讓她感動的,就沖帝姬這態(tài)度她都想和帝花秀湊合了,不過帝花秀知道她這個想法應(yīng)該會瘋。
“帝姬有所不知,我雖對帝尊一見傾心,但帝尊對我無意,昨晚都未曾碰過我,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天音有自知之明,不敢對帝尊有妄念?!碧煲舻?。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p> 帝姬的眼睛里閃著堅定的光芒。
帝花秀端著盛藥的托盤敲響了房門,帝姬起身開了房門,把人放了進來,自己則徐步走出了房門。
她的兒子她自是了解的,她治傷他就在邊上片刻不離地候著,端個藥還不忘加一碗蜜餞,如此上心又怎會無意呢。
天音見來人是帝花秀,在床上打了幾個滾,用被子把身體包裹地嚴嚴實實,然后一個挺身坐了起來。
“吃藥!”
帝花秀這個小脾氣來得莫名其妙的,她貌似沒惹他吧。
藥盤里除了有一碗黑乎乎的藥,還有一盤蜜餞,她正想著死男人心還挺細的時候,就被強硬地塞了一碗藥入肚,還好藥是溫的,否則她不被燙出一嘴泡才怪。
塞完藥,帝花秀拿起蜜餞當零食,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真甜?!?p> 帝花秀一臉壞笑,極其幼稚,她懶得搭理,被子往上裹了裹,倒回床上躺尸。
死男人吃了沒趣,又主動拿著蜜餞湊過來,問道:“想不想吃?”
天音長大嘴巴,等著帝花秀拿著蜜餞往她嘴里塞,死男人老老實實喂她吃了一顆,果然是甜倒了心坎里。
“去給我找件衣服,我這個樣子沒法見人?!碧煲舸虬l(fā)道。
穿著帝花秀拿過來的衣服,怎么看怎么像個丫鬟,她這輩子和丫鬟這個職業(yè)似乎有著不解之緣。
罷了,有衣服總比光著強。
死男人笑得合不攏嘴,看得她怪煩躁的,狠踹一腳才解氣。
“魔神的令牌和信你都拿到手了,還不趕緊出去做事!”天音催促道。
“做什么事?我看你的腦子已經(jīng)讓地府里的鬼氣搞壞了吧。”帝花秀道。
這話說得真讓人心里不舒服,雖然她也隱約感覺到事情不簡單,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暗疆的天色比冥界好不了多少,天音一把推開窗戶,烏云遮日,狂風大作,看樣子要下雨了。
天音挽起帝花秀的胳膊,拉著人往外走。
“干嘛去?”帝花秀問道。
“找道雷劈劈,提神醒腦,看我先恢復(fù)神力還是你先得到成仙。”天音道。
帝花秀抓著門框,抵死不從,天音抓著帝花秀的褲帶將人往外拖,場面一度雞飛狗跳。
桐樂南端著果盤過來,看到兩人糾纏的場面,傻了眼。
天音:“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不就是幾道雷嘛,遲早要挨的,長痛不如短痛。”
帝花秀:“你他娘的想恢復(fù)神力,別拉著我墊背,我怕的是那幾道雷嗎?我怕的是什么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
天音:“有我在,誰她娘的敢動你,你就安心上去吧。”
帝花秀:“是不是真的?口說無憑,你得給我留個字據(jù)為證!”
天音:“留什么字據(jù)?我的人品你還信不過嗎?”
說到人品,帝花秀突然露出了鄙夷地神色,奚落道:“你還有人品的嗎?”
天音一巴掌削在帝花秀腦袋上,暴躁道:“幾天不抽你,皮癢了吧!”
桐樂南倒吸一口冷氣,她長這么大還沒見過帝尊被人削腦袋呢,就在她以為帝陰宮即將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的時候,就見平日里威風凌凌的帝尊被人揪著耳朵拉出了房門。
天音看到有人端著果盤看她們,連忙收了手,暗自在帝花秀的后腰上捏了兩下,死男人立馬就知道怎么做了。
“告訴帝姬,我要去渡劫了,帝陰宮的事務(wù)勞煩她老人家操點心?!钡刍ㄐ愕?。
桐樂南覺得有點不真實,帝姬用了多少方法都沒把帝尊逼去渡劫,沒想到今天這么輕易地就下定了決心。
能讓帝姬下定決心,這位美人果真不是尋常之輩,帝姬這么說的時候她還不信,此刻倒是深信不疑了。
如此大喜的日子,她忍不住掩面含淚,哽咽道:“帝尊,你就安心去吧,帝姬知道了一定會很欣慰的?!?p> 看著管事的侍女踏著歡樂的步子離去,天音道:“你家的丫鬟隨你,戲還挺多的?!?p> “戲再多能有你多嗎?”帝花秀回懟道。
“彼此彼此嘍。”
天音拉起帝花秀往出走,尋了一處小山頭,和帝花秀坐等天雷劈下。
有魔神大人的令牌在手,帝花秀上去了也沒誰敢輕易動他。
“你真的要幫我?”帝花秀問道。
“我最多護你不死,別的事你別指望我摻和?!碧煲舻?。
“你就不想知道最近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嗎?”帝花秀問道。
“總不會是魔神大人不想活了想退位,你們這些小妖精想跳出來爭主位吧?”天音戲笑道。
“......”帝花秀。
沒聽到帝花秀搭腔,她就知道她這張烏鴉嘴又說中了,懊惱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