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亂武1
時間就像是停滯在了凌晨。
兩架直升機從發(fā)動攻擊到墜落的時間很短,給人的感覺卻很長。朝陽依舊沒有從海天線露臉,巨大的金屬焰火依然在噴薄熱量,唯一有所動作的是岸上的工人民兵。
營地沒有因為突發(fā)的爆炸和戰(zhàn)機隕落發(fā)生混亂,一些穿著深綠色制服的男人們領了槍,在第二架直升機發(fā)生爆炸之前就到了海邊防御工事里的位置待命。
在中心的廣播的統(tǒng)一指揮下,幾處原本罩著施工布的設施被負責的人揭開,露出了有些年代感的防空炮。一番操作,炮口被指向了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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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直升機一定是有任務在身,營地的人員也不像是毫無準備。
莫非是早有預料,這是半島人給共濟會設下的圈套?
周遲對這種事情發(fā)生沒有意見,他們之間糾纏的時間越長,自己和嚴福山能操作的空間就越大。
他又看了一下時間,樂觀估計兩人在下面的沖突結束前就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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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防空炮射擊的不再是廣播,每組操作員很有精神地喊著操作口號,調(diào)整好了射擊諸元,開始向海面上的沖鋒舟發(fā)起第一輪校射。
因為各種因素的干擾,沖鋒舟上的人沒有注意到岸上的準備,在防空炮開火之前沖鋒舟沒有做任何機動,都優(yōu)哉游哉地漂浮在原地,像是在等待著什么東西。
第一輪校射,30毫米的小口徑炮彈天女散花似的打在距沖鋒舟很遠的海面,看著遠沒有直升機上的重機槍武德充沛。雖然沒有擊中目標,但余的人都在歡呼,喊叫著像是取得了什么戰(zhàn)果。
緊接著,在觀眾的歡呼中,操作者們進行了第二輪射擊。
第二輪炮彈依然歪的沒有邊際,只能從水花排布直線朝向,大概能看出他們還是瞄準了目標的。
在懸崖上的兩個吃瓜群眾完全是外行,只覺得無聊。岸上的射擊似乎對沖鋒舟完全沒有威脅,只是還能把他們阻止在海上。
隨著事態(tài)發(fā)展,這種勉強的阻止似乎也搖搖欲墜。被驚醒了的沖鋒舟們,紛紛發(fā)動起來,開始做機動規(guī)避微小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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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岸上孜孜不倦地進行了幾輪射擊后,一門布置在中心的防空炮換了長彈匣,短點射變成了掃射。它打出了第一輪看起來頗有聲勢射擊彈幕。
余下的操作組也紛紛效仿,場面頓時熱鬧了起來。
一條條射擊的白線在海面掠過,在彈道弧線的末尾濺起了成片的水簾。開始有大量的30毫米炮彈被海面反射,變向角度詭異的跳彈四處橫飛。
沖鋒舟雖仍然無一中彈,但開始不時出現(xiàn)零星跨射已經(jīng)讓這種暫時的安全岌岌可危。
讓懸崖上的兩個人沒想到的是:那些疑似共濟會的沖鋒舟沒有嘗試遠離海濱,反倒和逆光同向行進,開始抵近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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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形的火力網(wǎng),越接近中心射擊的的火力越密集,防空炮的彈著點開始出現(xiàn)重合。
沖鋒舟冒著密集彈幕駛近的樣子,有種諾曼底登陸盟軍的既視感,只是負責海岸防御的人水平有限,命中堪憂,讓傷亡全無歐陸上那般慘烈。
他們的加速越快,射擊的提前量就越難掌握。
半島民兵調(diào)整炮口的努力,在一長串密集的彈幕都直直地射進距船頭數(shù)十米外的水中后告破。
距離變得太近,炮座轉動的角速度已經(jīng)跟不上目標運動了!
本來用于做掩體的防洪提也變成了射界的阻礙,所有的岸防防空炮都開始出現(xiàn)了死角。
當固定的防空炮的俯角問題也開始作妖后,它們的作用便只剩活躍氣氛了。
一串一串的炮彈,徒勞地高高射向沖鋒舟后面,最后那一丁點威脅也消弭于無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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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填補火力空白區(qū),其他的半島民兵開始探頭用步槍射擊,。
幾艘沖鋒舟在槍林彈雨里仍然自信滿滿,似乎要以減速表達對小口徑的步槍彈的洗禮的不屑,最后停在距離岸邊百米左右的水域。
最前面的幾艘承受了絕大多數(shù)射擊,像是一塊吸引了所有的金屬彈頭的磁鐵,被密集地撞擊,出現(xiàn)了微幅擺動。
從周遲這個距離看,很難說擊中產(chǎn)生了什么真實的效果。
那些沖鋒舟就那樣傲慢的停在那,吃下了所有的攻擊,也沒有下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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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處俯瞰,照明不足的海水是近似黑色的,離岸越近,看起來越稠讓人下意識的忽略存在。
半島人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傾瀉火力上,沒有發(fā)現(xiàn)海岸線的異常。
石頭灘下,模糊不清的黑影正被稠得瀝青一般的海水一個個吐出。稍微移動,身形就消失在大小不一的灘頭巖石里,像是不可名狀的妖怪。
這樣的秘密登陸在整個灘頭多處發(fā)生。
沒人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潛入到水里。
更沒人知道他們是怎么從沖鋒舟中下水而不被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半島人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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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營地中央,許久沒有新指令的廣播,突然爆發(fā)了一陣刺耳尖利的靜電音,隨即中斷。
這是一個信號。
廣播中斷的瞬間,一個身影從防洪堤的背側的躍出。接近4米的高度,讓他看起來像一只撲食的鷹,而他的獵物正是一組瞠目結舌的高射炮成員。
伴隨著從上而下巨大的加速度,他的膝蓋砸向正下方的炮手,炮手應擊而倒。
他在半空靠著反沖,調(diào)整了姿態(tài),狠蹬炮架,接著一個回旋踢踢飛了仍在扶著彈匣的裝填手。
兩個站在炮位后方的人一為超乎意料的吃驚,二是被強大的氣場所迫,想邁開腳逃離這場襲擊,竟同時腿軟跌倒。
襲擊者賞了兩個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人,一人一記足球踢,讓他們徹底失去意識。
其他的半島人沒機會對那兒發(fā)生的事情做出反應,他們都將面對出乎意料襲擊。
每個尚幸存的高炮組都被重點照顧的對象,暗處的消音步槍和明里悶棍確保了所有操作者一律躺在地上。
陣地中央的襲擊者都是好手,一個人便可以對付幾個聚在一起的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