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峰一片火光沖天。
很多人拿著燈籠火把,開始陸續(xù)出來,向著前面峰主休息的地方?jīng)_去,兵器碰撞的叮當(dāng)聲,弟子們互相吆喝的聲音響成一片。
許青和姚三師兄也緊隨其后。
兩人拿著自己的專屬武器,斧錘和丈八蛇矛,跟在眾位弟子身后,向那邊進發(fā)。
第二峰前廳!
幾十名弟子闖進去的時候,院子里面已經(jīng)是密密麻麻站滿了人。
許青和姚三被擠在門口,都進不去。
前者踮起腳尖看去,白天到達的前廳,掛了很多紅繩,紅燈籠,在夜風(fēng)的吹拂下?lián)u搖擺擺,顯得非常詭異。
應(yīng)該是今晚洞房隨便布置了一下。
“讓一下,讓我們進去,云舒師妹你在哪里???!”
姚三推開人群,帶著許青沖了進去。
婚房外面,也是圍了一圈人,人人拿著武器,想要進去卻又不敢。
閨房當(dāng)中,那個白天一臉冷傲的李問天,此時正暴斃在床上,面容極度扭曲,鼻子和嘴都擠到了一起,咬牙切齒。
全身是血,肚子中央開了一個血窟窿,仿佛是有什么東西破膛而出,整張婚床也是被血浸染成了一片血紅。
血一直從床鋪上流到地面,染紅了大半部分的地面。
在房間的另一個角落,云舒縮成一團,手中拿著剪刀,一臉驚恐的朝外,雙眼有些失神。
口中喃喃念叨:“血……血,小孩……”
“這個妖婦殺了咱們峰主!”
“好狠的心,我晚上來的時候,還和峰主大人喝了兩杯喜酒,沒想到最毒婦人心,這……”
不少第二峰的弟子,悲痛欲絕的叫喊起來,圍了上去。
姚三和許青趕緊上去,護住云舒,場面亂成一團。
片刻后,眾人被帶到大廳,那里有兩個面目嚴(yán)峻的中年人,正在陰沉著臉坐著。
五峰主趙虎,和七峰主齊園,兩人聽到這個訊息后,第一時間趕來。
“說罷,老二到底怎么死的,為什么洞房花燭夜這么大好的時間死在床上,是不是你用剪刀殺了他!”
“最好如實招來,我二弟念在你們定過親,好酒好肉的招待你們,你這個毒婦,為何反而殺人?”
兩人聲色俱厲,趙虎更是嘎嘣一聲,把石頭做的椅子扶手摳了下來,隨手一搓,成了粉末。
“不是我干的,是……是一個滿身是血的嬰兒,從他肚子里忽然爬出來……”
云舒癱坐在地上,一臉驚魂未定回憶著剛才的景象。
“他晚上喝了點酒,到床上正要強行與我……我躲在角落,他說沒人敢違逆他的意思,就是隔壁的大乾國國師,也要聽他吩咐……我正要問他大乾國國師和他什么關(guān)系,他的肚子就脹痛起來,一個血淋淋的嬰兒從他腹部爬了出來,看了我一眼,就……就鉆進角落不見了!”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門外面那些圍觀的弟子,一片驚呼。
五峰主趙虎,還有七峰主齊園互相對視了一眼,面容更加冷峻,將信將疑,但是顯然沒有了剛才的怒氣。
“帶下去,軟禁起來??!”
后面上來兩個人,把云舒攙扶了下去。
許青和姚三想要上前攔住,被人給擋了下來。
就聽五峰主沉聲道。
“這件事實在蹊蹺,大宋境內(nèi),此地妖邪眾多,當(dāng)然最大可能是人為,我們陰山宗可不是好惹的,這件事我會讓人徹查到底,給二峰主償命!”
“至于那個毒婦,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要放出來,如果查清楚這件事和她有關(guān),那就直接殺了,也不用報官!”
事情過了兩日,第二峰還是一片陰云籠罩。
所有弟子都在議論紛紛,猜測著二峰主的死因。
有的說是最毒婦人心,是云舒不想嫁給峰主,所以用剪刀捅死了他,妖言惑眾。
還有小部分人,猜測和本地新來的妖物有關(guān)。
畢竟,在陰山宗下面的飛云堡,經(jīng)常有來自各地的妖族,如果其中有不長眼的找上陰山宗,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就在人們議論紛紛時,又出現(xiàn)了類似的事件。
飛云堡的一戶屠夫,夜晚正在熟睡,忽然發(fā)出慘叫,隔壁左鄰右舍不敢前去,白天推門一看,屠夫竟然被開膛破肚。
順著地面上的血漬,發(fā)現(xiàn)了一排小手印兒,一直延伸到了角落,再到墻壁,窗外。
還有一家做了幾十年接生婆的富戶,夜晚全家死絕,老少一十二口人,人人肚子上都開了一個大洞,死在全家各個角落里面。
死狀非??植?,人們進去探望的時候,滿家的血腥味道。
整個家里,院子,都被鮮血染紅,墻壁,房頂,還有大門,到處都有小孩的血手印。
官府派人前來調(diào)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最后只是靠著追蹤血手印,一直延綿到了后院的一處枯井里,消失不見,斷了線索。
……
“許師弟,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人敢動陰山宗,還有飛云堡死去的哪些貧民百姓,難道是什么人在挑釁大宋王法不成?”
后院河畔,姚三和許青剛打了一網(wǎng)魚,扔給了那些雜役弟子們。
許青這幾天都沉默不語,因為他感覺似乎這件事并沒有那么簡單。
“應(yīng)該不是人做的,就是那些妖邪又在肆虐。而且?guī)熜?,你沒有感覺,除了那個峰主李問天,還有山下那些平民之死,都有一種微妙的聯(lián)系么?”
“嗯?什么聯(lián)系?”
姚三把漁網(wǎng)一扔,湊近了一點。
他經(jīng)過這幾年相處,對于這個許師弟的印象就是膽大心細(xì),深藏不漏,難道許師弟現(xiàn)在又有什么獨到的見解?
“嗯,這些人死狀相同,都是被某種東西破肚而出,這是一點……”
“另外,這些人除了第二峰主李問天,其余的人做的營生,不是接生,就是和血肉打交道,加上云舒師妹說的線索,兇手是個血嬰,難道你不感覺,這其中有某種緣由?”
許青款款而談,姚三師兄的眼中,也是漸漸明亮起來。
一條條線索,在許青的引導(dǎo)下,似乎都變得明朗起來。
“而且,那個什么李問天臨死前說過,旁邊有個大乾國國師什么的,也需要聽他的,這個也可以深究一下,不過師弟對于大乾國了解不多,還需要師兄給我說說……”
……
……
謝謝星憶佛,書蟲,東方日月不敗,忙里偷閑,念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