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喜歡什么,肯定是容不下別的,永遠都會記著?!?p> “忘?為什么讓我忘,憑什么讓我忘,明明那時候先伸出手的人,是你——!”
白墨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有些愣神,這是又做夢了?
夢中依舊是看不清那人的臉,那包含指責(zé)的話語,那仿若痛徹心扉的悲戚。
她緩了緩神,世上真的有人會那么恨她,那么愛她么?
嘴里發(fā)苦,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大概是缺愛缺的臆想癥都有了。
“開啟冷水模式?!睂χX海中的智腦命令到,現(xiàn)如今,人類的科技發(fā)展,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人類知識數(shù)據(jù)化,每個公民從出生起,便會在腦海植入智能芯片,幫助人們?nèi)粘9ぷ髋c學(xué)習(xí)。
有錢人的智腦,甚至可以達到意識化,與真人思考無異,而白墨的,就是簡簡單單的最普通的程序,只能儲備些知識數(shù)據(jù),和連接一些智能家居。
“已開啟?!蹦X海中的系統(tǒng)回到。
面前的水龍頭自動開啟,她捧起冷水洗了把臉,冰冰涼涼感覺清醒了不少,看著鏡中的自己,一怔。
女人看著年紀(jì)輕輕,但其實已經(jīng)不小了,二十五歲,正是大學(xué)畢業(yè)踏入社會的年紀(jì),可是她身上毫無年輕人的朝氣,有的只是略帶陰沉的氣質(zhì)。
如果不是臉上的紅斑,或許她的人生會不一樣吧?
至少普通的長相,不會給她帶來天生的自卑感。
會像個普通人一般成長,大學(xué)畢業(yè)找一份普通的工作,談一場普通的戀愛,組成一個普通而溫馨的家庭。
她曾試圖抓住從身邊拂過的暖風(fēng),渴望溫暖,而最后不得不用冷漠裝飾自己。
現(xiàn)在的她每天活得渾渾噩噩,在人們異樣的眼神下生活,就連工作,也都被人挑三揀四的。
嘆了口氣,抓了下頭發(fā),想著,不要和那些人一般見識,做好分內(nèi)的事就好,她只是比一般人丑了一些,天下之大比她可憐的人多了去了,至少,她還有工作,她還能養(yǎng)活自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等下還要上班,打卡遲到可是要扣錢的,伸手去關(guān)嘩嘩嘩流水的水龍頭,突然,周圍空間扭曲起來,風(fēng)吹的她睜不開眼睛,當(dāng)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居然——!
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另一個世界,出現(xiàn)在一群衣衫襤褸的流民之中,而且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是怎么出現(xiàn)在隊伍的。
她默默開啟腦海中的智能定位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居然無法定位。
荒誕感和對未知狀況的無措感,讓白墨有些發(fā)抖。
她這是穿越了??
她戴起衛(wèi)衣的帽子,盡量縮小存在感,她像是只無頭蒼蠅,現(xiàn)在腦子亂的很,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隊伍的后頭,也不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
——
這是一個戰(zhàn)亂連年紛爭不斷百姓流離失所的世界,不是白墨所知道的任何歷史,這里每天都有小國家戰(zhàn)敗被吞并,掌權(quán)者為了搶錢,搶女人,無所不用其極。
她此時就和一群十幾人的流民,被一支裝備精良的七人騎兵小隊包圍,眾人擁擠在一起瑟瑟發(fā)抖,也不知會面對的是什么不敢想象的下場,恐懼在人群中蔓延。
白墨在這些青黃不接,男子身高普遍不到一米七的地方,即使她彎著腰畏畏縮縮躲在人群中,也比餓的皮包骨頭的男子更像是個男子,猶如鶴立雞群。
她留著長長劉海遮擋著半邊臉,看著陰陰沉沉的,黑色的衛(wèi)衣長褲在流民中不倫不類,但也模糊了她的性別,也讓人一眼看去便覺得十分可疑。
“那個頭發(fā)擋臉的,就是你,出來!”
方蠻長得是虎背熊腰一臉橫肉,手里拿著一個大砍刀,刀身帶著暗紅干枯的血跡,像是剛剛完成燒殺搶掠的土匪,給人一種十分危險且蠻不講理的架勢,“窩窩囊囊像個什么男人,一點血性沒有,你,就是你,給老子出來?。 ?p> 白墨害怕的發(fā)抖,帶著驚慌看向方。
流民害怕被牽連,紛紛離開白墨。
被眾人孤立的站在中心的白墨,心中冒著冷氣,慘白著一張丑臉,話都險些說不出來。
“這位大人……”聲音支支吾吾,懦弱是很。
此時因為她抬頭,方蠻也看清了她的長相。
方蠻 tui了口痰,帶著嘲弄之意,“原來是個丑八怪,怪不得藏頭露尾的!掃興!”
他騎著高頭大馬,圍著這群流民轉(zhuǎn)圈,像是在挑揀貨物一般。
“你們速速報來自己會些什么拿手活計,有本事的本將自然會留下,沒有本事的,就留在這吧!”
白墨全身血液似被凍住,身體發(fā)抖,她聽懂了這人話中的意思。
怕是要把無用之人,當(dāng)場斬殺斬草除根的意思!
“大人,小人什么都不會,還請留下小人吧!”
流民中有天真的,以為是原地放他們走的意思,立時便跪倒在地,爬向方蠻的馬下,哭求著。
“好啊,既然如此,本將便成全你!”
他揮起大砍刀,利落的在話音未落之前,便一氣呵成如切菜一般,瞬間砍掉那人的頭顱。
那頭顱在地上滾動,滾動,竟是滾到了白墨的腳邊,被那雙充滿血色的眼珠瞪著,白墨雙腿一軟癱瘓在地。
“軟蛋玩意,既然這般沒有用,本將送你一程,到了下面鬼城練練膽再投胎,不然還是個廢物?!?p> 眼看長刀抬起,白墨的求生欲爆發(fā),“大人,不要殺我,我有用,不要殺我?!?p> “哦,你倒是給本將個理由?別tm的說你會鉆女人褲襠這種扯淡的事?!?p> “大人我認識草藥,會些藥理?!?p> 白墨瞬間慶幸腦海的智腦還在,她可以搜索藥方或者搜索草藥的圖片,加上學(xué)校保健課學(xué)過急救和一點點醫(yī)藥理論,來治療一些小毛病,應(yīng)該是可以的。
“草藥是何物?”原來這個世界竟沒有治病救人的概念,也沒有生病要吃藥的概念.
“就是如果有人肚子疼這種,我可以去找草藥,讓他肚子不疼。類似這種,我還是有些用的,行軍打仗難免不會有人頭疼腦熱的,有個大夫跟著總是好些的,求大人了?!?p> “這么說你竟然是巫醫(yī)?”
方蠻雖是不信,怎么可能會有巫醫(yī)混在流民中,但是卻按耐住殺意,扯了一抹兇狠的笑,惡狠狠道:
“你最好不要糊弄老子,不然回了營地,必然把你大卸八塊。”
“小的不敢,謝大人不殺之恩?!?p> 白墨沒出息的磕了一個響頭,額頭立刻就青了。
小命面前,尊嚴不值一提。
流民看著她成功,便一個個效仿,一邊大聲說著自己會的手藝。
“俺會打鐵,能修馬蹄?!?p> “我會種稻插秧。”
“我會洗衣做飯?!?p> “我會……”
頓時沸沸揚揚起來,方蠻聽完所有人的話,一揮刀,大呵道:
“閉嘴!除了那個說會打鐵和養(yǎng)馬的,其他一個不留!”
“是!”
其他六人,舉著刀把人圍到一起,伴隨著北境刺骨的冷風(fēng)開始單方面的殺戮,絕望讓人寒徹骨髓。
“啊……”
“救命——!”
“蕭人不得好死,唔……”
“你們越賊才是該絕種的玩意?!?p> 方蠻抹了一把濺在臉上的血,猶如地獄來的惡鬼,兇神惡煞的看了一眼周圍情況,確定這批人死絕了,才罵罵咧咧拉起因腿軟倒在地上的白墨。
白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拖上馬的,渾渾噩噩便暈了過去。
“真tm是個廢物,可別真是個假貨,到時太子爺生氣不好了?!?p> 巫醫(yī)在哪一個軍隊不是權(quán)力很大地位很高,受人尊敬與愛戴,跟軍隊的寶貝疙瘩一般。
哪里會有人讓其離開軍隊,出現(xiàn)在流民中?
這人可疑的很。
金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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