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女俠停在了一面矮墻下,恨恨的踹了踹墻角的小土坑,低聲怒道:
“可惡的臭乞丐!不要臉!垃圾!……”
想她一世英名,何曾受過這種窩囊氣。
在島上,法力無天時,救人于水火被人敬奉為神,出了島,有錢任性時,花錢如流水被人奉為上賓,除了某個小麻煩精,哪里吃過這種悶虧!
一邊低聲罵一邊踹,她力氣極大,不一會兒,便將那小土坑生生踹平了,罵了許久氣也消了許多,她伸手揉了揉臉頰,道:
“不生氣,我是仙女,我要大度,微笑,對,很好?!?p> 要不是詐死逃婚把錢都留給小麻煩精,她哪里會被乞丐嘲笑!
“錢財如糞土,我要戒驕戒躁,不可亂發(fā)脾氣,每日要日行一善,我不能跟臭乞丐一般見識!”
嘴上是這么說著,但是心里還是氣不過,猛地伸出一腳,哐當(dāng)一聲,面前的土墻上多了個大窟窿。
看著面前的窟窿,她不自覺的抖了抖腿,心下后悔嘆道:完了,她又闖禍了!
這倒霉的天生神力,總是不自覺的惹事。
“哎呦,哪個天殺的,把茅房弄了個窟窿!害的老子都拉褲子上了!”
她聽這聲音感覺還是個十分好聽的,但可想而知語氣有多惱火。
這墻里面竟然是茅房,意識到做錯事,她趕忙掏出懷里的錢袋,扔到了墻內(nèi),嘴邊道著歉:
“見諒,見諒?!?p> 身影卻不斷快速后挪,光逃跑今天就發(fā)生了倆次,黑歷史啊黑歷史。
里面的那人提起褲子從洞里爬了出來,抬眼卻是一個人影都沒看到,打開懷里的錢袋,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只有倆銅板,狐貍眼一瞪,破口大罵道:
“還仙女,仙女你個板板!敢做不敢當(dāng),跑的到快!別再碰到小爺,否則非扒了你的皮!”
那人一邊罵著一邊手里提著臭烘烘的褲子氣的發(fā)抖。
MD,害他以為是仇家到了,嚇得不輕。
倒霉催的,內(nèi)褲倒是帶了兩條,外褲他可就只有這一條??!
拐角處,她抱著手里的黑傘,偷偷瞄了瞄,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回去了,終于是松了口氣。
她挫敗的蹲在地上,有些抓狂。
啊~
她在雜技團表演噴火,累死累活半個月掙到的錢,今天就這么都沒了?……
咕咕咕~
揉著餓的癟癟的肚子……
肚子好餓,本來打算買包子吃的……
她咬牙切齒道:“都怪那個臭乞丐!”
她心里委屈的不行,一到這銅雀城就出師不利,這城是天生與她犯克么?
輕喃道:“我被人欺負了呢,你都不來幫我……”
她不記得自己的過去,醒來便在島上,渾身被重度燙傷不成人樣,丑陋的跟怪物一般,是被那人撿到藏在山洞里悉心照顧。
每時每刻都在作痛的軀體,山洞里滿是自己身上腐爛惡心的味道,吃夠了絕望的滋味,恨不得馬上死去,奇的是每次精神癲狂時,還能神奇的召喚出火焰,丑陋的面容,身上猙獰的傷口,她覺得自己肯定是地獄里爬出的惡鬼,所以每日才身受這火焰焚身之苦……
她甚至想,爬出去殺光全世界的人,讓所有人和她一般痛苦,她才會開心。
是那人溫柔陪伴,讓她在絕望痛苦的地獄中生出了活下去的希望……
那人給她取名白小七,因為她是在初七下大雪那天被撿到的……
當(dāng)時她想著,只要那人每天過來陪她說說話,她就很滿足……
在這痛苦的地獄中不死不活的煎熬著,她也甘之如飴……
她是精神越發(fā)穩(wěn)定下來,那人希望她不要有那么重的戾氣,于是給她念誦佛經(jīng),渡她一心向善,她乖乖的聽著。
只要,那人一直在就好。
在絕望中喜歡上一個對自己好的人,這是很容易的事,而且那人長得又那么好看,她為此變的貪心,也很正常。
但是有一日,那人突然不見了,她在山洞等了許久,等的都絕望了,她的精神再次陷入瘋狂,火焰聽從她的召喚而來,一場大火,在山洞中整整燃燒了三天三夜。
她浴火而出,身纏火焰,想去找那個說會一輩子對她好的那人,她想問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真的一心向善,所以才……拋棄了她。
印象中,那人仙氣飄飄額間一點朱砂痣風(fēng)姿卓越,猶如悲天憫人的菩薩,對她這樣一個怪物那般好……那般溫柔……
她逢人就問,有沒有見過他,回答不上來的就被她身上的火焰吞噬,直到遇見一個孩子,喚醒了她的意識。
看著手里的鮮血,她有些后怕,那人曾說過,他一生殺人無數(shù)深感罪孽深重,他發(fā)過誓,要多做善事贖罪,絕不會見死不救,所以不會輕易放棄她。
他希望她,能如他一般看破紅塵放下執(zhí)念收斂戾氣,成為一個正常人。
恍惚想到:看破紅塵個鬼,老娘只是看上了你,你在我愿成佛,你不在,我便依舊是那個冷血冷情恨不得全天下陪葬的怪物!
但是她不能殺人,她得要做好事,不然那人定會嫌棄她的。
于是她放了那個孩子,帶著他在島上生活了起來。
在精神癲狂時,她殺掉的居然是奴隸主和他的仆人,而奴隸主死后,那些奴隸占領(lǐng)了這座島,于是那群奴隸把她當(dāng)成了神明供奉?
成神這么簡單的么?
她在島上待了兩年,利用腦海里出現(xiàn)的知識,教這些人制鹽煉鐵深耕種植等致富之法,她想著,傳授文明,這才是一名合格的神吧?
島上的人對她更是對她盲目崇拜,奢華至極開始用琉璃玉石做墻,黃金鋪路,為她興建神廟,為她塑造金身,焚香禮拜,虔誠禱告。
看著這一幕幕,她只覺得好笑,要是這群人知道他們拜的神,當(dāng)初是恨不得全天下都毀滅的魔鬼,還能這般瘋狂信奉么?
可是,她都變的這般好了,可是那人還是沒有回來找她……
兩年前,她偷偷順風(fēng)乘船而來到這片大陸上。
她一直在找一個人,她想找到他,帶到島上藏起來,她是這座的島的主人,而那人就是她的壓寨夫君呢。
兩年過去了,卻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天下之大,她的心里空落落的,肚子也空落落的,白小七抱緊懷里的傘,她是絕不會放棄的!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填飽肚子!
這時身邊傳來倆人交談聲,她支起耳朵偷聽。
“哎哎,聽說了沒有,城里的首富李老爺在為女招親呢!”
說話的那人八字胡瞇瞇眼,神秘的以手遮嘴壓低著嗓子,瞄了眼蹲在地上的白小七。
“他女兒前一陣子,不是才娶了個書生?”旁邊那人感到奇怪。
白小七想著,這年頭男多女少,有錢人家的獨女,世家的貴女,娶夫納侍也是很常見的。
多少男人上趕著希望這等好事落自己頭上,再也不用累死累活積攢家業(yè),費力不討好還娶不上媳婦。
她就和這些女的不一樣,天下美男何其多,偏偏她就認準了那一個拋棄了她負心人。
“切,人家家大業(yè)大氣大財粗的,別說一個,娶十個都沒問題。”
那人見白小七無動于衷,聲音提高了不少,像是怕白小七聽不到似的,接著道:
“聽說,只要去了,不管能不能被選上,招親期間李府可是包吃包住呢?!?p> 一聽包吃包??!白小七眼睛都亮了。
她摸了摸扁平的胸口,轉(zhuǎn)了轉(zhuǎn)圓鼓鼓的眼珠,心里有了想法,她起身拱手道:
“這位兄臺,敢問李府怎么走?”
“呀,這位兄臺這是要試上一試?前面直走右拐,那條街上最氣派的就是李府,祝你馬到成功?!辈[瞇眼笑道。
白小七不好意思道:“我就是湊湊熱鬧,謝謝,謝謝?!?p> 道謝后,想著晚飯有著落了,白小七帶著喜意,飛快的徃指路的方向去,都不怎么瘸了。
瞇瞇眼身旁的那人奇怪道:
“哎,這人是個外鄉(xiāng)人吧,那李家小姐可是前不久被河神選為新娘,除了實在沒辦法的,活不下去的,誰敢去觸霉頭,還打扮的奇奇怪怪……”
瞇瞇眼一摸八字胡,道:
“你操什么閑心,管他奇不奇怪,我能交差了不就行了。”
“敢問您是?”
一聽這人問他是誰,瞇瞇眼瞬間腰板都挺直了,得意道:
“在下李富貴,李府新任管家!”
“失敬失敬,竟然是李府的貴人。”
“好說好說,在下也不過一介下人罷了,湊不齊人參加招親宴也很是頭疼,這不,還得繼續(xù)去找人?!?p> “那就不打擾您正事了,在下告辭了。”
“好說好說,您走好?!?p> 那人慌不迭的走了,一邊走還一邊扶袖掃了掃衣服,像是有什么臟東西似的。
那人走后,瞇瞇眼有些挫敗,當(dāng)?shù)厝酥浪倚〗惚缓由襁x作了新娘,哪里敢去招親宴呢!
他只得瞇著小眼睛,打量著街上的人,試圖再找個冤大頭,丑的怪的無所謂,是個活的男的就成啊!
金羨魚
親們不要方,白小七就是白墨,只是復(fù)活后不記得了,她的價值觀啥的都在某位救命恩人影響下形成的,她現(xiàn)在只想跟某位救命恩人談戀愛。 白墨這個馬甲現(xiàn)在吊炸天,還不到登大號打臉的時候,再說,白小七這個馬甲現(xiàn)在也是武力值巔峰狀態(tài),也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