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來接你回家了!”
陸司霖的眼睛一直盯著門口,終于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出來。
上前主動接過陸子寧的包,然后打開車門,護住陸子寧上車。
“阿霖,你不必每天這樣的,你在警局的事也挺多的,到時候影響了自己的事業(yè)怎么辦?”
陸子寧上了車,對陸司霖建議道。
這幾天陸司霖一直在樓下等著自己,吸引了周圍的人的注意力,容易引人誤會,到時候于己于陸司霖都不利。
“這不影響!警局的事兒不多,就算再多也不及阿姐重要!”
陸司霖聽出陸子寧話中的拒絕,他下意識地愣了愣,臉上的笑容凝固,隨后僵硬地笑著回答陸子寧。
陸子寧見陸司霖堅持送她,也不再反對,大不了自己不去理會那些流言蜚語就行了。
今日天空陰沉,沒有一點陽光,車外狂風(fēng)大作,將院子門口那幾棵不知名的數(shù)吹得左右輕晃,樹葉也被裹挾下來,四處飛揚。
陸子寧從車窗往外看,有一個買胭脂的小攤販在地上左右搜索,應(yīng)是胭脂被風(fēng)吹掉了。
而在靠墻的地方站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女孩,女人氣勢洶洶,雙手叉腰站在小女孩面前,似是在數(shù)落她,說著說著就將小女孩給提起來,另一只手用力拍打小女孩的屁股。
視線一掃而過,陸子寧最后看到的是小女孩撇著嘴巴,雙眼含淚的樣子。
這使她想起了自己早年被張巧玲欺負的時候。
那時的她沒權(quán)沒勢,只是一個普通的學(xué)生。在學(xué)校受到陸曼麗的冷嘲熱諷,在家里又要忍氣吞聲,做著許多粗活。
有一次她考試得了第一名,受到老師的表揚和同學(xué)的羨慕,陸曼麗以為陸子寧搶了她的風(fēng)頭,心懷嫉妒。
于是買通了陸子寧身邊的一個伙伴,在陸子寧外出菜采集標(biāo)本的時候把她帶到一個后山坡上,趁其不注意推了陸子寧。
導(dǎo)致陸子寧聰滾落下來還崴了腳,而那人早就不見了。
當(dāng)時正是傍晚,這里又是荒郊野嶺,幾乎沒有一人路過。
陸子寧又崴了腳,一個人坐在一塊石頭旁,絕望的大喊著,希望有人來救自己。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周圍越來越靜謐,野狼嚎叫的聲音則顯得格外突兀,遠處的小山村也早已升起裊裊炊煙。
陸子寧的心情卻越來越絕望,雖然母親早早去世,在陸家沒享受到一絲父愛,她早就習(xí)慣了這種不被人重視的感覺。
但此時此刻,陸子寧在這個山坡上,卻突然傷感,不是因為被拋棄,被欺負。
而是活了這么多年,卻沒有一個人真真正正的理解她,保護她。
“或許這樣死了也好,遠離張巧玲母女,遠離人世一切紛爭,沒有責(zé)罵和虐待……”
在這里,她隨時都面臨著被狼吃掉的危險。
陸子寧自嘲的笑了笑,小聲的說著。
似乎是接受了命運的安排,她也放棄了呼喊,將脖子上帶著的玉佩拿下來,靜靜地握在手里。
隨后躺了下去,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姑娘?姑娘?”
不知過了多久,陸子寧感到身上有一雙手在推自己,耳邊想起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清澈悅耳,使陸子寧想到春天泉水解凍,河流流過的場景。
她被叫醒后,慢慢睜開了眼睛,看清了叫自己的人。
在漆黑的山林里,所有的花叢鳥獸都隱匿于黑夜,可眼前的男人卻恰恰相反。
他皮膚白皙,就想抹了粉脂的姑娘似的,甚至更勝一籌,在黑暗中白的發(fā)光。眉毛濃密,眼睛細長,顴骨可能是因為營養(yǎng)不良而凹陷。
他身材瘦削,穿著洗的發(fā)白的舊長衫,背著一個簍筐。此時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陸子寧。
“姑娘,這深山野嶺的,你一個女孩子在這很危險的,還是快回家吧!”
方淮安晚上采完藥下山,正好遇到了躺在草叢里的陸子寧,還以為她發(fā)生了什么事。
陸子寧的希望又回來了,她激動地坐起來,然后對方淮安解釋道:“先生,我,我的腳崴了,走不了,而且我也不知道出去的路,你能幫幫我嗎?”
她的語氣顯得有些急促,滿眼渴望地看著方淮安。
方淮安有些為難,眼前的女孩子受傷了,他不能見死不救。
但是他現(xiàn)在要怎么救呢?
最后實在沒辦法,方淮安將簍筐放下,在蓋上枯枝落葉。打點好一切后,他才走到陸子寧面前。
“姑娘!有所得罪!”
方淮安說完就將陸子寧給一把抱起,隨后才下山。
一切太過突然,陸子寧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方淮安給抱在了懷里。
生平第一次與男人親密接觸,陸子寧的臉慢慢變紅,她的心里有些雜亂,呼吸的節(jié)奏也被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