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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自東零雨其蒙1

第九節(jié) 轉(zhuǎn)路東海濱

我來自東零雨其蒙1 青云小主 3804 2022-03-10 17:20:00

  第九節(jié)轉(zhuǎn)路東海濱

  在外游蕩了這么久,咋一聽到自己似乎已經(jīng)可以回家的消息,反有種近鄉(xiāng)情怯之感。雖然腦子里還是有點稀里糊涂的沒理順過來,怎么折騰到現(xiàn)在,東奔西跑上竄下跳,似乎有所得,又似乎一無所得,最后杜尹一句話便是解決了古彥上神想要知道的事情了呢。

  掐指算來,以天宮時日計算,我出來三百余天了吧,雖談不上日月穿梭星轉(zhuǎn)斗移,卻也經(jīng)歷了風(fēng)雨霜雪世態(tài)炎涼三界變幻,我離開天宮時帶著那一身搖搖欲墜的頹然心態(tài),不知道什么時候像秋葉樣被風(fēng)帶走了。

  一但決定了讓我走,杜尹便毫不客氣的開始趕我,似乎這三百多日的相處早已不耐煩的歷害。我向下撇了嘴角,頗有些委屈的看著杜尹,被他在額上又弱了一指。

  “你尋得見回十三天的路嗎?”對于杜尹的這個擔(dān)憂,我仔細認真的想了想,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復(fù),再不濟,我還有一只指路仙偶可以帶我回家。家這個字眼一冒出來,心里忽然就長出一片思念,像春風(fēng)吹過的青草地一樣瘋長起來,便再也無法安心的坐在這里了。

  杜尹看出我的坐立不安心急如焚,干脆利落的趕了我出門,說他還要閉關(guān)一陣子,我不要再他面前礙眼了。起身匆匆告辭,杜尹也未留我,只叮囑了一句把他那只鈴鐺拿好了,我自然滿口答應(yīng),雖然心里想著未必能用得上。

  我叨擾他那樣久的時光,一時要離開,心里倒也起了一點不舍的意味,又敵不過回家的思念之情,于是扯了杜尹的袖角搖晃了兩下,杜尹輕哼了一聲,曲指在我額上彈了一指,反手把我推出門外咣當一聲關(guān)了門。我整理衣賞,恭恭敬敬的對著屋門行了一禮。抬起袖子在臉上擦了一把,駕起云頭,辨好了方向往東皇太蒼宮回轉(zhuǎn)。我不是不會瞬行之術(shù),只是那術(shù)法消耗仙力太過,如我這種仙力有限之人,輕易是不用的,行云術(shù)卻也不慢。

  三十六層天與各界相連之處有一個統(tǒng)一的出入口,便是南天門,往來都需登記備案,進了南天門便是一處極大的圓形廣場,也是天宮中唯一一處能聯(lián)結(jié)三十六層天宮的地方。南天門值守天將共五組,六人一組,每兩日一輪換,若在其當值期間有玩忽職未守未按規(guī)定做好往來記錄的,天宮的懲處之嚴厲可說是生不如死的。

  其實這個地方只是針對那個低階品級的神仙們設(shè)制的,品階跳過了仙之一級上升為神級的出入三十六層天便不再需經(jīng)此處中轉(zhuǎn),比如我從前跟隨韶光上神出去,從來也沒像現(xiàn)在這樣站在這里排隊等待通關(guān)。

  前方隊伍遙遙,眼見著有個小仙夾帶私貨被守門神將糾了出來,那小仙竟然敢把忘憂草夾在藥草中偷偷運送至天宮,忘憂草乃是三界禁物,只要發(fā)現(xiàn)一株階品連降三級,我伸長了脖子看那小仙不過剛剛?cè)肓讼杉?,這一降恐怕是直接打回原形,再難修行回來了。那小仙哭著喊著說自己被人騙了,只是替別人帶著藥草回來,跟本不知道什么是忘憂草,賴在地上不起來,非要去九重天宮喊冤,門前一時哭的喊的起了一片小騷亂。

  我正伸著脖子看得有趣,眼角撇見一個桃花粉的身影從另一扇神級神仙專用來出宮的門中急匆匆的走出來,離陌神君。這倒奇了,這里雖也有給神級神仙們設(shè)立的專用通道,卻極少有人從這走,離陌神君怎么會從這里出來,我抬頭看了看前邊的隊伍,那小仙被人提著領(lǐng)子拎了出去,進天宮的通道恢復(fù)正常檢查,輪到我應(yīng)該還有一段時間,便從排著的隊伍中退了出來奔著離陌神君跑過去。

  離陌神君在我眼里一向是優(yōu)雅淡然的,如此急匆匆的樣子前所未見,好在離得不遠,我這些日子的功夫仙力還沒有丟下,在離陌神君駕起祥云之前趕到他身前,行禮道“神君,初晴見過離陌神君?!?p>  離陌神君迅速的瞅了我一眼,腳下未停,行動雖然匆忙,面上卻還是溫和柔軟的笑容“初晴,來得正好,隨我去一趟東海?!闭f罷不由分辨的駕了祥云,把我一同帶上疾行而走。我這倒好,見了親人急不可待的過來見禮,結(jié)果變成過家門不入了。真是巧沒弄了反倒成拙。

  云行迅疾,好在我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縷縷在仙法上被嘲笑的小不點了,側(cè)轉(zhuǎn)了下身體避過迎面的打頭風(fēng),還有暇整理一下被風(fēng)吹的亂舞的衣帶,這個小動作提醒了離陌神君,他揮袖在面前設(shè)了防風(fēng)結(jié)界,方想起來問我“這是跑到哪里去玩了?竟是許多時日都沒見到,咒法有沒有用功聯(lián)系?!毕駱O了凡世家長們,一見面必問作業(yè)寫了沒有。

  我躬了躬身,嘻嘻一笑,回避了離陌神君問我跑去哪里的問題打起了馬虎眼“回神君,功夫一日不敢落下。雖沒有太多長進,應(yīng)該比之從前稍許進步,只是還有許多不通的地方要神君指導(dǎo)我一下。對了神君,許久不見笑寒元君了,正想著到哪里去找她相見,神君若有空去見笑寒,可否帶上小仙一起。”離陌神君細長的桃花眼尾一挑,怒極反笑“膽子大了,敢調(diào)侃起我來了?!蔽颐苛宋ばδ槪ゾ鸵掳?,“神君恕罪,初晴失禮了?!?p>  離陌神君一擺手攔了我一下,只覺一股大力一托,我彎下的膝不受自己控制的直立起來,“一句玩笑,何時這樣拘泥起來?此次出來倒不是笑寒元君之事,東海水域里起了不明來源的疫情,大批水族感染,你即習(xí)了醫(yī)術(shù),隨來看看,藥石之術(shù)上或許可以幫上一二。”

  我一聽源由,不由得面上一肅,收起了方才大咧咧嘻笑的模樣,東海為四海之首,亦是離陌神君母族所屬,能讓離陌神君這樣急匆匆趕往的疫情,看來不小。我倒不敢說自己在藥石方面有何能力,跟去談不上幫忙,倒也不至填亂。

  “上神為何從南天門出來,這里去東海是繞遠之路啊?!蹦税胩?,我還是開口問道。畢竟過家門而不入內(nèi)心多少是有點遺憾。離陌神君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倒讓我覺得這話似乎問的不應(yīng)該“帝君讓我在此處迎你?!薄鞍?”

  云行疾速,倏忽便到了東海之上,離陌神君沒有立刻降了云頭,而是懸停在海面上方兩人高的地方,我低頭向海面看去,只見海面上濁浪翻滾,海水被一道術(shù)法隔為兩半,一半是原本正常的藍色,另一半則呈現(xiàn)出一種不祥的鐵繡色。

  東海面積之大占了四海的三分之一,用術(shù)法將有疫之海水隔到一旁,再強大的仙力也無法支撐這種消耗,東海這是把族中所有有仙術(shù)能用術(shù)法之人都集到一處了,而此時這一道屏障已有搖搖欲墜之意。大片的鐵繡色的海水開始澎湃起來,像是燒滾了的沸水,呼嘯著向另一邊涌去,頃刻間便有把整片藍色吞掉的模樣。

  怪不得一向從容的離陌神君會如此匆匆到來,若是來得晚了,那隔離層一破,整個東海便要受覆頂之災(zāi)。

  離陌神君只看了一眼,一抬手,從袖中拿出一只透明的碗來,像平時吃飯用的一樣大小,向下一兜便去舀那鐵繡色的海水。我盯著那只透明的小碗,心說這可是仙家至高法器,這一碗可裝下整個東海之水,

  那巴掌大的透明的小碗下了海水后不停的變大,幾個呼吸間便把鐵繡色的海水全部舀入其中,而離陌神君并沒有另找地方放置,直接便把那碗放在了原來有銹色的這一半,我也不知這一邊海底有多少山川房屋城郭村落,這一碗海水放置下去,原來的海底世界直接便被抹平了,但是與之相比,損壞的財力還可再建回來,天下之水是相連的,若這疫情發(fā)展出東海,便是整個水族生靈涂炭的大難了。

  那只碗平平穩(wěn)穩(wěn)的放置好之后,正常顏色的海水中咕嚕嚕的翻起一股大浪,東海龍王帶著一眾群臣踏浪而出,一見離陌神君,龍君的眼圈竟紅了一紅。離陌神君收了云采落下水面,向前一步去接龍君,口中稱道“舅舅,甥兒來遲,舅舅受累了?!?p>  “不遲不遲,陌兒來得正是時候,若是再晚一點,舅舅便要支撐不住了。到時東海傾覆,舅舅怎么對得起四方水族?!睎|海龍王一把扶了離陌神君的手,胡須一抖一抖的,想來方才情形真是千鈞一發(fā)。

  離陌神君生母是東海龍君的胞妹,雖為天帝側(cè)妃,但家世顯赫,離陌神君雖不怎么受天帝正宮天后的待見,卻也不敢得罪了四海之域,離陌神君成神之后,天帝順水推舟的便把天下水域之管理權(quán)責(zé)交給了離陌神君,一方面起到拉攏龍族的作用,一方面也把天下水域變相的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東海龍君與離陌神君的母親是雙胞胎,長得非常相似,離陌神君又肖似其母,此時我看東海龍君,眉眼間與離陌神君有諸多相似之處。只不過是年歲長了些許。

  也不怪東海龍君失態(tài),那鐵繡色的海水已經(jīng)占了整個海域的二分之一還多,而染疫的水族是海中三分之一數(shù)量,可見疫情之重,水族中也和凡間一樣,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修得仙法,絕大部分還是普通的族人。而那些普通的魚蝦便更加悲慘,成片成片的翻腐在海面之上。

  有疫之水被暫時隔離開來,龍族一干眾人稍稍松了口氣,相互攙扶著東倒西歪的站在一處,看著離陌神君的眼神里全是希寄之情。東海龍君拉了離陌神君的手分水而入,先去龍宮說明情況,我跟在一眾水族群臣之中也往水下而去。東海之深比之陸上昆侖,我雖不懼水,也沒在如此深的海中待過,心中不免忐忑,手里緊捏著離陌神君給我的避水珠。

  避水珠這東西并不是什么稀罕的寶物,尋常小仙們都有一顆,一般的避水珠像一只大的氣泡,能讓人在十幾米深的水里待上半個時辰,仙力高深些的可以下到百米或是在水中待的時間加長幾倍而已。

  我一入水便知曉離陌神君給我的這顆避水珠與那些普通珠子不可同日而語,這是個寶貝法器,它并不如尋常珠子是個氣泡把人裹在其中,而是如一層薄薄的氣膜貼合在身體上,連衣帶的飄飛和發(fā)絲的揚起都能單獨成膜。我試探的吸了口氣又呼出,沒有半分凝滯之感,與在地面上并無差異,心說真是好寶物,出水之后不會再要回去吧。

  我這些年里四處游蕩,山川風(fēng)物倒也見識了一些,但這深海之處卻從未到過,一路上不免些許好奇,大張旗鼓的東張西望未免失禮,兩手交握于胸前,微低了頭,借以掩蓋自己四周骨碌碌亂轉(zhuǎn)的眼神,好在這一路都是往下而行,身邊一眾水族又因耗損仙力而疲累不堪,倒是沒人發(fā)覺我的小動作。

  都用碧海藍天來做為一個詞匯中,東海水之清可說是透澈異常了,一直深入到百米之下還可以透過水面射進來的光線視物。我不覺感嘆水族對于環(huán)境治理之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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