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溫度和室外的溫度簡直一個是天,一個是地,趙清榮還不等坐下暖暖,急急忙忙把蛇皮袋打開,“咱們接下來就不用天天吃泡面了?!?p> 大家往蛇皮袋方向湊去,袋子里是些卷心菜和蘿卜,還有一些耐存儲的土豆,雖然品種少了些,但好歹也算是有新鮮菜了。
“你們怎么回來這么晚?”扎西羅布也同樣高興的拍了拍趙清榮的肩膀問道。
趙清榮將蛇皮袋收好回道:“鎮(zhèn)上只有一家賣菜的,但不是每天都有菜賣,聽說下午四點要到一批新的菜,所以我們就等了等?!?p> 扎西羅布故作嚴肅的說道:“下次可不許這樣了,沒菜就沒菜,太晚回來,萬一出點什么事可怎么辦?”
趙清榮嘿嘿一笑,“不會的,尼瑪書記這條路都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
尼瑪江村揉著有些腫脹的手腕嘿嘿一笑,“沒問題沒問題?!?p> 其實他倆沒說的是,回來的路上因為看不清路,再加上路滑,兩人摔了好幾次。
扎西羅布聽了兩人的說辭,勉強放了心,但還是督促道:“以后無論什么事,天黑之前必須回到村委會。”
趙清榮和尼瑪江村連連點頭,“好的,隊長。”
大家坐著又聊了一會,尼瑪江村和洛松西繞便回去了,而我們也回到宿舍準備休息。
等到洗漱時,我才知道水是多么的重要。
因為之前的工作隊給我們存了一個有垃圾桶那么大桶的水,但因為這幾天我們都沒有去取水,所以現在桶里的水幾乎見底了。
扎西羅布和趙清榮隨意的攤了攤手,搖著頭笑著回了宿舍,看來他們兩位男同志今晚是不打算洗漱了。
次仁措姆看著僅剩下的一點水,只能笑著對我說道:“你用吧,我今晚就不洗了?!?p> 看著次仁措姆那瀟灑的樣子,我心里產生了一絲愧疚,對自己不能適應這種生活而感到紅臉。
我將掛在墻上的水瓢取下放在桌上,直接端起那大大的水桶往水瓢里倒水,剛好到了一整瓢的水。
“措姆姐,今晚我也不洗臉了,這點水剛好夠咱兩刷個牙,”我說道。
“那行,”次仁措姆看著剩下的那一瓢水也不推辭,點了點頭便回宿舍去拿自己的刷牙工具了。
今晚依舊沒有電,聽村長說只要下大雪這里都會停電,得等到雪停了才能讓縣里的電力公司來修。
躺在床上的我拿起因為沒電而關機的手機,聽著外面的怒風嚎叫,感受著被子里的冰涼,一種難以言語的委屈涌上了心頭。
有那么一瞬間我懷疑了自己的選擇是不是正確的,明明可以在大城市過著和家人歡笑、享受著現代科技的生活,卻來到這沒水沒電沒信號的地方。
難過的眼淚從眼角流出,我開始懷念媽媽做的飯菜,爸爸嘮叨的話語,想念空調、WiFi、電腦、電視等等。
漸漸的,被子里開始暖和了起來,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