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再去給你們每人點一炷香,別的同門有的,你們也不能少吶。”
說著便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中途碰撞碰到了幾個,令他們一陣搖晃。
“小家伙,還沒開始就不行了?”在經(jīng)過小沙彌身邊時,表情有些嘚瑟。
回來后,親自為他們點上香。
那些自小經(jīng)過高強(qiáng)度訓(xùn)練的武僧對于這些動作早已司空見慣,倒是最后面的小沙彌有些難熬。
那張小臉憋的通紅,全身都在顫抖,屁部被燙通了多個大洞,卻依舊在苦苦堅持,眼神堅毅,小小年紀(jì)便有了不屈的心。
戒色也從未離開過對他的關(guān)注:“屁股再抬高點,腿別抖,小心把屎拉出來?!?p>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看看你身邊的師兄們,有哪個是像你這般?!?p> “哎呦,你不是要哭鼻子了吧?”
“才不會!”小沙彌咬緊牙關(guān)大聲道:“我一定能堅持下去的?!?p> “是嗎?”
“那就好,我還有好多姿勢沒有傳授給你們呢!”
看著滿頭大汗的小家伙,他心底不由想到了一個人,低聲自語道:“我這是正經(jīng)教學(xué),應(yīng)該沒有得罪那位吧?”
對于那位的性子他還是有些琢磨不透,要說對方不在乎這小家伙,打死他都不信。
此時長香已燃燒大半。
坐在眾人前頭的戒色,出聲道:“現(xiàn)在大家將左腳換成右腳,右腳換成左腳繼續(xù)蹲著!”
小沙彌連忙將左右腳對換,要不是對方說換腳,自己還真有些撐不住了。
交換后舒服多了,任何一個姿勢前期都不會有過多的痛苦。
相比之下,靠在膝蓋的那只腿便顯得有些酸爽,麻痹的好似感覺不到了存在般,慢慢的又好像有無數(shù)個小針扎向肉里。
值得慶幸的是這條腿不用使勁。
長香緩緩燃燒,慢慢變短。
每當(dāng)他想懈怠時,總會有一根竹條準(zhǔn)時的抽向他的屁股,使原本就快通的褲子變得更加地殘破了,隨著時間推移,地上映出了一灘汗?jié)n。
天上的太陽也在不斷升高,愈發(fā)炎熱。
戒色靠在石頭上納涼,一會用衣袖擦拭額頭,一會用僧服扇風(fēng),汗水流淌的比之他們也毫不遜色。
“這天真熱?。 彼艘话涯樕系暮?,看著面前幾人膛目咂舌道:“難怪都這么黑!”
其中一位更是黝黑如碳,厚唇外翻露出一口大白牙,死死咬住,在看到一次次倒地后,又一次次不斷爬起的小師弟面露不忍。
這個寺廟內(nèi)唯一的一位年齡最小的師弟,一直都很受大家喜愛。
“師叔,小師弟畢竟還是個孩子,不能總是用訓(xùn)練我們的方法來教他??!”
“哦?”本來就有此想法的戒色聽到有人出頭,突然來了許興致:“這位黑碳師侄覺得應(yīng)當(dāng)如何?”
“可以試著適當(dāng)減輕小師弟的訓(xùn)練難度,緩慢的打磨肉體!”
他興致更濃了。
“那你認(rèn)為應(yīng)該如何訓(xùn)練為好?”
黑人僅有的白色眼珠轉(zhuǎn)動了一圈,道:“可以試著用瀑布抗壓法,用懸崖上徑直而下的急流,加強(qiáng)對肉體的壓力,在這股壓力下心肺會運轉(zhuǎn)的更加快速,這種方法不僅能加強(qiáng)肉體的硬度更能增強(qiáng)心臟的受壓程度?!?p> “可謂一舉兩得!”語氣微微遲疑了一會,又道:“師叔覺得如何?”
戒色嘴角一咧:“倒是個好主意,這樣一來還能起到降溫避暑的作用,不僅是一舉兩得還是一石三鳥呢!”
“師侄沒有這個意思……”黑人語氣變得有些結(jié)巴道。
戒色伸手打斷,冷不丁問了一句:“你來這里多久了?”
對方先是一愣,而后開口道:“師侄年初來到這金山寺,算算日子今天正好是半年?!?p> “聽說你當(dāng)初是帶藝入門?”戒色又問道。
黑人點頭回道:“是,小侄在進(jìn)寺前學(xué)過幾門腿腳功夫!”
戒色低頭注視一會,見對方自始至終保持這個姿勢沒有絲毫顫動,說道:“不錯,難怪下盤如此穩(wěn)健。”
“謝師叔謬贊!”
“對了!不知你是否有聽說過佛門的鐵頭功?”
他氣息平緩道:“在未入門前,曾略有耳聞。”
鐵頭功,為硬功外壯,屬陽剛之勁,兼內(nèi)壯之氣。
最深者,頭堅于石,觸石石立碎,觸鐵板亦能深陷。
戒色面色開始變得親和了起來,就好似一位關(guān)切后輩的長輩那般,慈祥道:“鐵頭功雖不比那些高深的功法,但練到極致同樣不可小視,老衲覺得你挺有這方面資質(zhì)的?!?p> 聽到這,那位黑人哪還不明白他的意思,暗道一聲:“來之前就聽說在金山寺有一位喜歡公報私仇又小氣吝嗇的師叔,現(xiàn)在看來果然不同凡響!”
兩人的對話一直被那位入門較早的武僧聽在耳內(nèi),而他只能搖頭輕嘆:“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看了一眼燃燒殆盡的香,戒色高聲道:“所有人,頭點地,腳朝天,面向佛像念誦‘大般若經(jīng)’千遍!”
大伙心里共鳴道:“好家伙,連覺遠(yuǎn)師兄都不敢這么玩!”
大般若經(jīng)全冊共六百卷,全經(jīng)四百八十萬字,且不說背不背得下,要真是用這姿勢誦經(jīng)千遍,怕是到那時大家都得一起去見佛祖了。
戒色沒有太過在意,他有更重要的事。
走到小家伙身邊,小沙彌正將頭按在石面上,雙手撐著地面,屁股撅得老高,想將雙腿直立空中,卻又怎么也立不起來。
見狀,抓著竹條對著那扭動的小屁股反手一揮。
“啪!”
“跟我走!”撇了一眼雙手伸向后面不停搓動的小沙彌道。
小沙彌小嘴微撅,手搭屁股弓著腰,乖巧的跟下身后,他感覺后面的屁屁好像腫了。
“師叔我們要去哪?”他糯糯道。
“后山!”戒色平淡回復(fù),腳步不緊不慢。
一大一小漸漸消失在縱然眼前。
……
“你們都在做什么呢?”一段時間后,一個魁梧身影一手捂著肚子,虛弱的走了過來。
“大師兄!??!”所有武僧異口同聲道,就好似看到了久違的親人般,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