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nèi)ニ酥螅渌T也很快去睡覺去了,只留下極個別守夜的人還醒著。
一時之間,原本還熱鬧的地方驟然就這么安靜了下來,一時之間竟然是顯得有些寂寥。
蘇玉身為大師兄,自然擔(dān)任起來了守夜的責(zé)任,拒絕了師弟師妹們的提議,自己坐在火堆邊,偶爾往火里添些柴火。
相比于他,其他三門倒是都是由底下的弟子守著夜。
顧以沫原本是打算跟素心門的師姐們一起湊在一起睡,但是還沒有走過去,就被盛相濡一把給拉了回來。
“嗯?”顧以沫不解的望著盛相濡眨了眨眼睛。
卻見盛相濡直接帶著她往火堆邊的空地邊一站,然后從隨身的儲物戒指里面掏出了一張軟塌和一床薄被。
“睡吧?!笔⑾噱μе掳统浰c了點頭,示意道。
顧以沫看著他的動作滿頭黑線,等到他把所有的東西都安置好了之后,她簡直就快給這位大哥跪了。
能說魔尊大人果然會享受嗎?出門還要帶著這些精細東西?這是不是太夸張了一點?????
“這東西我消受不起,大人您還是自己睡吧?!鳖櫼阅B連擺手拒絕。
她今兒要是睡了,她怕自己被對面的那群人的眼神給殺了。
然而顧以沫的拒絕在盛相濡面前顯然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快去,不要逼本尊動手?!笔⑾噱Φ?。
顧以沫有些為難的看向蘇玉。
卻見蘇玉淡笑著看著她,微微點了點頭,“去吧,你身子弱,好好休息,明天可還有的忙?!?p> 顧以沫權(quán)衡了一番,見盛相濡和蘇玉都這么說了,也不再多言。
但是她坐上去之后,卻更加為難了些。
大庭廣眾之下,顧以沫饒是再覺得面子不重要也覺得別扭,她有些為難的看著盛相濡。
“怎么了?”盛相濡不解。
“這種情況你能睡得著?”顧以沫知道他是好意,但卻還是忍不住滿頭黑線。
盛相濡默默地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兒,大概是他們這邊的動靜不小,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都偷摸的往這邊瞧。
素心門的人覺得沒什么,沫沫不能凝聚靈力,嬌柔著照顧是應(yīng)該的。
但是其他人可不這么想啊,他們都沒有這種待遇,憑什么那么一個廢物就能夠這樣?
但是無奈,那東西是人素心門客卿大人拿出來的,他們縱使眼紅也沒有辦法。
也只能瞪兩眼算了。
但是這可就苦了顧以沫了,反正,她是沒有那本事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還能夠睡著。
盛相濡反應(yīng)過來,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之后,忽而又從儲物戒指里掏出了一方帳幔,用靈力撐著將所有的軟塌全部給遮了起來。
“這樣就可以了,睡吧?!笔⑾噱M意的拍了拍手,笑看著她。
顧以沫看著他這興師動眾的模樣,也實在是不好拂了他的好意,最后還是只能硬著頭皮躺了上去,然后干脆的把被子往身上一蓋,然后閉眼,睡覺。
反正有賬幔遮著,他們盯就盯吧,反正自己又看不見,顧以沫最終還是選擇了鴕鳥心態(tài)。
而盛相濡見此,淡淡一笑,然后掀開賬幔走了進去,然后在塌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
顧以沫睜著眼睛看著他,眼底深處藏著深深的戒備,雖然她明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他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樣,但是對于盛相濡打心底里的警惕還是讓她下意識的打起了精神。
“本尊借個地方睡一會兒,你介意?”盛相濡看著顧以沫,輕聲問道。
顧以沫瞧他那模樣,微微搖頭,“沒事,晚安。”
“晚安?!笔⑾噱氐?。
說完之后,顧以沫便當真躺下睡覺了。
而盛相濡則是左手放在軟塌頭上的鏤空扶手上面,撐著腦袋閉眼開始睡覺。
外面的蘇葉看著透過賬幔露出來那影影綽綽的人影,到了嘴邊的阻止的話又全部都咽了回去。
盛相濡和顧以沫雖然都在同一個賬幔里面,但是他們卻離得也挺遠,既然是光明正大就不怕別人說啥了。
于是,大家瞪著瞪著也就習(xí)慣了,然后紛紛休息睡覺去了。
等到后半夜,所有人都睡熟了之后,原本躺在軟塌上的顧以沫卻忽然睜開了眼睛,輕輕地坐了起來。
在黑暗中,那雙眼睛看上去是那般的明亮。
她才一動,原本似乎睡得正熟的盛相濡就睜開了眼睛。
“怎么了?”盛相濡平靜的問。
顧以沫對他的表現(xiàn)也不覺得意外,“能幫我個忙嗎?”
盛相濡:“什么忙?說吧?!?p> “幫我把醒著的人弄暈,可以嗎?”顧以沫問。
盛相濡也不問為什么,直接點頭,“好。”
然后大袖一揮,一陣黑色的霧氣就涌現(xiàn)了出來,朝著周圍四散而去,伴隨著眾人胸膛的起伏,輕緩的鉆進了他們的體內(nèi),很快,原本睡得香甜的人立馬就睡得更香了,而原本清醒的在守夜的人也漸漸睡了過去,便是蘇玉也只是略微掙扎了一下也一樣閉上了眼。
“好了?!笔⑾噱Ω兄艘幌轮車沫h(huán)境,對著顧以沫點頭。
顧以沫淡笑,“多謝?!?p> 然后她就掀開賬幔走了出去,盛相濡緊隨其后。
“你打算怎么做?”盛相濡輕聲問。
“我想仔細瞧瞧那個陣法?!鳖櫼阅^也不回的回答道。
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陣法的邊界處,仔細的瞧了起來。
那原本仿佛什么東西都不存在的地方,隨著顧以沫和盛相濡的走近,忽然閃現(xiàn)出了一陣陣柔和的流光。
“小心些?!笔⑾噱ψ叩剿磉?,皺眉叮囑。
這陣法對他來說不算是什么大事兒,隨手一揮就能夠解決,但是對于顧以沫那就是致命的,萬一一個不小心,哭都沒地方哭去。
顧以沫安撫的朝他笑笑,“無妨,我心里有數(shù)。”
盛相濡不說話了。
顧以沫拿起一邊的樹枝,朝著那陣法試探著戳了兩下,然而那棍子在進入陣法之后,卻詭異的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若不是手里實實在在的握著那截子棍子,怕是她自己都會覺得是幻覺了。
顧以沫默默地把棍子從陣法里撤了出來,隨手扔在一邊。
“我明白了,回去睡覺吧。”顧以沫又四處瞧了瞧,然后心中就像是有了數(shù)一般,轉(zhuǎn)頭對盛相濡笑著說。
“好。”盛相濡也不多問,直接點頭。
“你不問我?”顧以沫雙手環(huán)胸,審視的看著盛相濡。
盛相濡笑笑,“世事種種,于本尊何干?”
顧以沫抿唇一笑,“你早就看出來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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