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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是之前的,你阿姐今年回國后,曾說過要改遺囑,只是太忙了,所以耽誤了?;蛟S再改,那個狠心的毒婦就沒這筆錢了。”陸成錦說完才想起支曉檬和伍宸玉感情還不錯。也不尷尬。
在他看來,阿黎為了不影響小檬小弈的以后而不告伍宸玉已經(jīng)足夠償還那毒婦給阿黎列的債務了。
向嶼寒到了病房聽說了這事,眼底的戾氣嚇得支曉檬有一瞬間的懵。
支曉黎讓林婭秋帶著支曉檬出去,才輕輕的握住了向嶼寒手:“你找的人有沒有辦法讓她進去住兩天?!?p> 真讓伍女士去坐牢不現(xiàn)實。弟弟妹妹都還在讀書,他們的未來不應該因為有案底的母親給限制了。
自己投鼠忌器也怪不得那人得寸進尺,可那人不躲著,卻又蹦噠到她面前來,真的很煩人。
也是,這么大的傷害她什么代價都不用付,可不使勁算計,使勁蹦跶。
伍宸玉最近很煩躁,支曉黎已經(jīng)出院回家休養(yǎng)。支曉檬和支曉弈兩人也都重新回到學校開始正常的上課。
在支曉黎住院的那一個多月里,她被關進去了幾天,阿顏救不了她,小檬小弈也不愿意幫她說話,還是她承諾再也不靠近支曉黎,并且認真的懺悔了才被放出來。
放出來后她雖然氣的恨不得去醫(yī)院讓那攤在床上不能動的孽障直接死去,卻也忍下來了。
且不說她靠近不了支曉黎,她也怕了那被關的生活。分析了利弊,只好改變了策略。
于是天天跟阿顏賣慘,跟小弈小檬懺悔,說的他們心軟,說的他們愿意相信自己。
原本說好的,等支曉黎出院了,讓支曉黎住她這里來好讓她照顧她,算是贖罪,可現(xiàn)在支曉黎出院了,卻沒人提。
而且阿顏竟然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和炫耀,開始閉口不談支曉黎的任何事情。
伍宸玉有一種人微言輕的不適感。這讓她很生氣,她想像以前那樣打電話給支曉黎,可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電話打不進去。
小檬小弈回了學校,打電話倒是會接,可一談到錢,談到支曉黎就說有事忙,掛電話。
伍宸玉有些著急,公司那邊等不起了。她也想過用好姐妹說的那個方法,起訴支曉黎不贍養(yǎng)她,好得一大筆賠償款??墒牵チ颂寺蓭熕?,發(fā)現(xiàn),這點根本行不通。
因為支曉黎每個月打給她的錢都算是贍養(yǎng)的證據(jù)。更何況兒女的生活費學費,家里的一切開銷,幾乎都是支曉黎出的。所以那個所謂的不贍養(yǎng)根本不成立。
可是現(xiàn)在支曉黎不理她,其他的幾個孩子也不幫她,那她怎么幫王博恩?
難道真的要把自己名下的房產(chǎn)拿去抵押嗎?
可王博恩還有妻兒,還有小四小五,讓她把自己所有的財產(chǎn)拿去幫他,她實在不甘心,也不敢賭。
汪正斐因為過年鬧的那一出,加上她急著嫁人,已經(jīng)把小酒館賣了,自己的那點股份也才拿到二十幾萬的錢。
如果都拿出去,那自己的額外開銷怎么辦?投資不好做,早年的投資也都撤回來了,現(xiàn)在自己除了手上那近百萬的存款。其他的也就剩一店面在收租。
所以,錢不能拿出去,房子也不能去抵押。
還是只能走支曉黎這條路。
伍宸玉給自己又不少準備,把支曉檬哄回了家。等到吃飯的時候,又開始和支曉檬打聽起支曉黎的事情。
一說到這話題,支曉檬依舊保持沉默,慢慢的吃完了飯,然后看著眼眶不知道被什么弄紅的媽媽,心里煩躁又失望:“王博恩在東區(qū)有兩棟別墅,隔壁市里有兩套套房和兩間店面。他正經(jīng)老婆名下有三處房產(chǎn),300萬存款,兒子名下有5處房產(chǎn),200萬存款。對了,這是資料。”
從書包把陸成錦交給她的資料抽了出來,看了一眼一直致力于坑女兒補貼情人的媽媽,支曉檬真的覺得很羞恥。
“別再找二姐裝可憐了。她好歹是你最愛的女兒,懷著孕呢?!?p> 說完支曉檬就回了房。
媽媽想要錢,舍不得自己名下的房抵押,舍不得二姐的房,就舍得壓榨阿姐。想著賣賣慘,裝裝可憐,就讓他們幫著把錢從阿姐那借出來。
不,不打算還的錢只能說是拿。
憑什么呢?
是不是以為阿姐沒死,那些就可以翻篇,阿姐會像以前一樣對他們心軟,怕他們?yōu)殡y,然后妥協(xié)?
想到阿姐坐在輪椅上,和自己說“伍女士的情人王博恩并不是一個好情人,讓伍女士清醒一點,不要最后還連累了你們三個”。阿姐雖然已經(jīng)好多年沒開口叫過媽媽,只用她代替,可也不曾用伍女士稱呼媽媽,現(xiàn)在卻......
阿姐為了他們不和媽媽計較,他們卻不能忘。
可笑自己竟然還被二姐和媽媽說的差點又動了惻隱之心。
自己還不如林婭秋。
林婭秋說,她在看到阿姐搶救的時候想過殺了媽媽給阿姐報仇。而且這種念頭,她有過兩次。
她說,好在阿姐挺過來了。不然……
不然什么,她也想得到。自己還是阿姐寵著長大的妹妹,哪怕生氣失望難過,在那一刻她也沒想過讓媽媽償命……
以后,她不能再對媽媽心軟妥協(xié)了。她要對阿姐好一些,更好一些。
林婭秋跟支曉黎說了一會話之后,貼心的幫她戴上眼罩,又蓋上小毯子,等人睡著了,才下樓找阿姨討論明天要給姐姐做什么好吃的。
向嶼寒忙完了事情,趕到小莊園,看到林婭秋和柳阿姨兩個人在討論著什么,打了聲招呼,便上樓靜靜的走到支曉黎身邊。
這幾天忙,向嶼寒幾乎是爭分奪秒的把事情忙完,把時間安排出來來看支曉黎。
看著支曉黎已經(jīng)慢慢有些血色的臉,向嶼寒忍不住彎腰輕輕的落上一吻。然后坐在地上,靠著床就那么看著支曉黎。
陪護看到這場景又一次默默的離開。
支曉黎睡不久,摘下眼罩一眼就撞進向嶼寒那飽含深情的雙眼。
“做什么這么看著我這個小光頭?”愣了一下,支曉黎便笑了。
向嶼寒手輕輕的碰了一下支曉黎的頭頂,其實已經(jīng)不是小光頭了,是小寸頭了。
“我很感謝,感謝你沒有離開我。只有看著你,待在你身邊,我心里的恐懼才會消失。
等你完全恢復了,我們結婚好嗎?我想時時刻刻都能陪伴在你身邊,每天睜開眼睛的第一眼,閉上眼睛的最后一眼看到的都是你??梢詥?”
這個想法在支曉黎出院的這些天里越發(fā)的強烈。
因為之前在醫(yī)院的那段時間,積壓了不少工作,所以他最近忙的腳不沾地,只能在睡覺前抽個時間過來看看她,和早上上班之前陪她吃個早餐。
而且,結了婚,他就是她法律上的配偶。
支曉黎稍微側了側身,伸手握住了向嶼寒的手??粗v的樣子,支曉黎的心也有些酸澀。
“那種意外不會再發(fā)生了,更何況你也讓人看住了她,她并沒有機會去實施。不用再擔心這個了。
去洗澡吧,早點休息,不要再睡在外面沙發(fā)了,我的腿好多了,晚上也很少起來。你去樓下客房睡,不然你真的要變國寶了?!闭f著還憐惜的摸了摸向嶼寒眼下那明顯的烏青。
怕她晚上要起來上廁所或者想喝水不方便,他這段時間都是睡在外面的沙發(fā)上,還把陪護打發(fā)了。
那近一米九的個子,窩在沙發(fā)上怎么可能休息的好。
更何況工作還那么忙,休息的時間也很短,晚上還要隨時注意她是不是醒了。
向嶼寒看到支曉黎又把他求婚的的原因歸咎在那個上,心里略微苦澀,但是,這個結果也在預料之中,并不會太難過。
笑了笑,起身在支曉黎頭上落下一吻:“那我去洗漱,你先休息,夜里要是想起來,再喊我?!?p> 向嶼寒也同樣忽略了支曉黎讓他去樓下客房休息的話。
白天不能隨時照顧她,晚上總想多為她做點什么。
雖然這兩天夜里她已經(jīng)很少會起來了。但是,向嶼寒依舊想陪著她,哪怕只是在外面的沙發(fā)上。
支曉黎看到向嶼寒走出去的身影,微微苦笑,這家伙,竟然也學會了忽略不想回答的問題。
只是,這樣,總讓自己覺得虧欠他。
想到昏迷那段時間的夢里,那個前世也和自己有過幾面之緣的向嶼寒,支曉黎總覺得似乎有什么在牽引著他們。
只是,自己真的有辦法相信愛情能長久嗎?
除開自己不信愛情,不信婚姻外,只是在這段戀愛關系上,自己也一直都是被動的那一個。更不用說為了兩人的戀愛去做什么努力或者嘗試。
這樣單方面的努力,不知他是否會有厭倦疲累的時候?
如果,如果分開呢?
支曉黎閉上眼睛想象一下如果兩人結束戀愛關系分開生活,不干涉彼此人生的樣子會是怎樣?
竟然,會有些不舍,還有些難受,不愿意面對那樣結局的感覺。
手輕輕的撫上左胸口。
為什么想到以后和向嶼寒成了陌路人,心會這么難受呢?
支曉黎就那樣看著自己的胸口,發(fā)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