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給過林笙選擇,所有的都是逼迫,嘴里說著大義,其實都是私心,被逼在懸崖上的林笙,凝望了深淵,沒有選擇怪罪,反而是義無反顧的跳下。
越是輕而易舉的揭過,越是顯的他們卑鄙。
晚間的靳望,站在這通道的入口處,烈風吹滿了衣袍,晃動了里面的精瘦的身軀,老管家陸慎行跪再腳邊苦苦的哀求。
“早晚有一天,英王殿下會恢復所有的記憶,主子,您若舍了命,在把她送回四九城,您讓她怎么辦,回不來的大櫟,沒了您拿命撐著的通道,她終老于那里,悔恨于那里,英王的性子,您應該是在了解不過的呀”
“主子,那兩位少爺,雖是跟了大公主姓林,可若是沒有英王這棵大樹撐著,以后這天下沒人會認”
“主子,禮梅園到現(xiàn)在還焦土一片,那才是英王真正的家呀,主子您三思呀”
不哭不鬧,不奢求的林笙,疼的靳望忍無可忍,愿你癡傻一世,深淵太苦,我送你回去可好,我錯了。
四九城里,若沒有了他們這些人,林笙會像無數(shù)普通的女孩一樣,嫁人生子,過平淡的一生。
可他們假以大義之名,裹挾著救命的恩情,把本可以好端端的林笙,拖進了深淵。
“主子,大公主,臨終托孤,少爺們眼瞎耳聾,林姑娘若是回去了,知道了她不光是瘋了四年,還瞎了四年,聾了四年,是少爺們……是少爺們用秘法,拿自己的跟她的換的……”
陸慎行的勸阻實在說的哽咽,誰也沒有想到,林家的少年,會這么的決絕,用自己一生的殘疾,換回來一個完好如初的英王。
這英王背的,就算是沒有大櫟,沒有血債,沒有鴻蒙,還有侄子們一生的康健。
如此,終是說動了靳望,他再也沒有資格,做獨斷專行,棄少年之心意于不顧。
而少年們就站在這后院的門口。
“知道你會來”
“我們林氏欠你諸多”
“英王不會回去”
“皇室子女,本就有自己的擔當”
“不管她是被迫選擇回來,還是自己選擇回來”
“即來了,就沒有回頭路”
“她沒有資格逃跑”
等此事了了,若她想回去,我們親自送她”
這焦土上的熱血還未干,她能去哪里。
送她做逃兵,她若知曉,一輩子將寢食難安。
林笙,從不知這一晚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早上,陸管家哪來的黃紙,不知道是從哪里做的,竟然跟21世紀的真錢很像,還有別墅香車美人,一樣的都不缺。
眾人齊聚的庭院,一邊燒一遍念道
“高盛非,你好好的”
“這些都給你,希望你能收的到”
只燒的林笙越來越不自在“這怎么像是給死人燒紙,也忒不吉利了”
彼時,四九城的高盛非,早就從戒毒所里出來,這一眾的二世祖扒拉出來的豪門淤泥,曬在陽光之下,連高盛集團都沒有躲得過。
連根拔起的腐朽,轟然倒塌的紙醉金迷。
白手起家,終不是良心難安,只是偶爾想起沒了蹤跡的林笙,還溫熱的覺得如夢似幻,不是朱砂痣,不是白月光,是經(jīng)一場大夢,夢醒砥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