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蘇白接了一個電話。
“怎么了俊州?”蘇白問道。
“松哥要走?!睂γ娴年惪≈莸?。
“不上了?”蘇白皺眉問道。
“昨天松哥在學(xué)校里打了人,被他們校長給開除了?!标惪≈莸?。
“你們在哪里?”蘇白問道。
“在大汽車站旁邊的遠行飯店?!标惪≈莸馈?p> “行,讓松子等著我,我五分鐘就能到?!碧K白道。
松子名叫陳松,算是蘇白小學(xué)在老子武校玩的最好的朋友。
武校私斗成風(fēng),只要發(fā)生一點小的摩擦就能打起來,蘇白有一次跟高年級的學(xué)生干了起來,因為對方年長,個子比他高,兩人打起來之后他就落于下風(fēng),而當(dāng)時跟在蘇白旁邊的陳松看到這一幕,直接沖了上來,兩人一起揍了那家伙一頓。
之后,蘇白從武術(shù)班轉(zhuǎn)到散打班的時候,他也跟了過來。
在散打班的時候,一群低年級的學(xué)生為了不被高年級的欺負,都會選擇抱團取暖,對方欺負一個人,便一群人都上。
而蘇白跟陳松身旁,也就漸漸聚集了一些人,當(dāng)時他們還學(xué)電影里歃血為盟,整的還挺熱血,一群人咬著牙用鉛筆刀劃破手指,然后放進缸子里兌點水一人喝一口,結(jié)果不知道被哪個人透露給了老師,一人挨了一頓板子。
其實,在老子武校的那段日子雖然苦了點,但玩的還是挺開心的,放假了之后一群人跑游戲廳打打拳皇,要不然就是給放映碟片的老板一塊錢,一塊錢能讓他們在里面看一部VCD的電影,一人籌個五毛錢就能讓他們里面看上一整天。
不過那時候電影什么的看的少,基本上都是看奧特曼。
從艾斯,雷歐,賽文,泰羅,再到愛迪,迪迦,蒙面超人等,蘇白那兩年算是把奧特六兄弟的片子全給看完了。
或許是因為泰羅打斗不墨跡,打怪獸干凈利索的原因,他們這一代人喜歡泰羅的特別多。
可惜蘇白在上初一的時候,武校就已經(jīng)沒有了,否則蘇白還真想回去看一看。
老子武校最輝煌的時候,可是市里最大的一所武校,校園面積要比現(xiàn)在的新育華還要大,從一年級到初三都有。
蘇白那群武校的同學(xué)差生很多,這幾年很多人都輟學(xué)去外地打工了,目前還在上學(xué)的,也就只有蘇白他們幾個人了。
“班級里的鑰匙在你這嗎?”蘇白問道。
蘇白接陳俊州電話的時候,剛跟姜寒酥在外面吃完飯。
“在,怎么了?”姜寒酥拿出鑰匙問道。
蘇白從她手中拿過鑰匙,然后道:“這么冷的天,等下回寢室吧,另外晚上睡個好覺,明天八點鐘再來教室?!?p> “不行?!苯謸u了搖頭,她晚上可以不去教室,但早上背書是最快的時候,她還想著利用明天早上的時間,將后面的英語單詞給全部背完呢。
“不行也得行,因為鑰匙在我手里?!碧K白笑著揚了揚手里的鑰匙,然后坐車離開了。
白天上了一整天網(wǎng)的人從網(wǎng)吧回來了,所以這個時候的電動黃包車雖然不多,但還是有的。
望著蘇白離開的背影,姜寒酥嘆了口氣。
這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蘇白就影響她太多東西了,
要是再這樣下去,不知道還會影響到什么程度。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二月份了,中考真的不遠了。
姜寒酥現(xiàn)在想的就是,趁還被蘇白影響太深,趕緊逃。
姜寒酥最聰明的地方就是她有自知之明,她知道再被蘇白這樣招惹下去,她會輸。
所以,為了贏,她只能逃。
……
遠行飯店,蘇白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他之前在武校的幾個老同學(xué)都在。
但已經(jīng)不像初一那次聚會有二三十人了,現(xiàn)在走的也就只剩下蘇白他們五個了。
“真不想上了?”蘇白進去后問道。
如果陳松還想繼續(xù)上的話,蘇白倒是可以幫他轉(zhuǎn)校換個地方繼續(xù)上。
“早就不想上了,學(xué)校教的我又學(xué)不會,繼續(xù)在學(xué)校里混日子還不如去外地打工賺些錢呢。”陳松道。
陳松的家庭條件不算好,不過他們這些鄉(xiāng)下的孩子就沒幾個家庭條件好的。
陳松父親沒有去外地打工,而是在家里幫人蓋房子,他父親屬于砌磚的,在泥水工中屬于工資比較高的了,而且他父親干的時間比較久,在他們那幫泥水工中還當(dāng)了個小工頭,但起早貪黑的干一個月,也只不過才三千塊錢。
這都已經(jīng)屬于工資高的泥水工了,像那些只搬磚或者拎水泥筒的,拎一天也就只有五十塊錢。
陳松說的倒也是事實,如果他不想上的話,就算是給他轉(zhuǎn)校讓他繼續(xù)上,也還是混日子。
“準備什么時候走?”蘇白問道。
“等下吃過飯就走?!标愃傻馈?p> “去哪?”蘇白又問道。
“去常州,我們村很多人都在常州打工。”陳松道。
“這么晚了,還下著雪,今天就別走了,明天早上再走吧?!碧K白說完后又問道:“身上缺錢嗎?”
“我們幾個剛剛給他籌了五百,路費應(yīng)該夠了?!标惪≈莸?。
“路費倒是夠了,但是他到地方之后給人打工又不是立馬就會發(fā)工資,他還得租房吃飯呢?!碧K白說完,去飯店旁邊的自動取款機里取了兩千塊,然后給了陳松,道:“我身上正好有些錢,你先拿著用吧?!?p> 陳松確實挺缺錢的,他接過錢后感激道:“白哥,謝謝?!?p> 蘇白擺了擺手,道:“我們之間就別說這個了?!?p> 蘇白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后笑道:“來,松子,我們喝一杯,算是為你明天送行了?!?p> 對于陳松,蘇白決定先讓他在外面打拼兩年,等不行的時候,蘇白再幫他找個事做。
兩年后,蘇白的一些事業(yè)肯定也做了起來,幫幾個朋友還是非常容易的。
飯吃完后,蘇白又陪他們?nèi)チ薑TV。
陳松點了首《精忠報國》,這首歌前奏一響起,蘇白就陷入了回憶當(dāng)中。
那時候精忠報國一響,武校就像是打仗一樣,所有宿舍的學(xué)生全部起來,然后如蝗蟲過境一般向操場集合。
《精忠報國》完,陳俊州點了首《中國功夫》,屠洪剛來了個雙殺。
輪到蘇白的時候,蘇白也沒掃興,把小學(xué)時武校常放的屠洪剛?cè)壳o補了上去。
我站在,烈烈風(fēng)中
恨不能
蕩盡綿綿心痛
望蒼天,四方云動
劍在手
問天下誰是英雄?
屠洪剛,《霸王別姬》。
……
兩碗干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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