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某個角落,一位身穿蓑衣,頭戴斗笠的身影在離巡捕門附近的巷口中出沒,臉蒙著黑布,頭發(fā)扎起,形跡可疑。
“大哥?!?p> 鐘漢進入內(nèi)堂,來到林更瓊面前,如往常一樣稱呼林更瓊。
“鐘漢,你來了。有何情況?”
不用多說,這個點見到鐘漢,一定是有了什么發(fā)現(xiàn),不然以鐘漢的性格絕不會在巡城的時間隨意擅離職守。
“大哥,俺發(fā)現(xiàn),在我們巡捕門附近,有個形跡可疑的人徘徊不定。您老是說俺管不住脾氣,這一回,俺可是改了,回來請命于大哥。”
“鐘漢,你做的對,此時,我們更不能打草驚蛇……”
還沒說完,又有一名弟兄前來,走近一看,是王沖。
“王瘦猴,俺與大哥說話,你怎么可以擅自進來打斷大哥?”
王沖聽了鐘漢的話,連連道歉,“大哥,對不起,我……”
“王沖,你別聽他的,有緊急的事,誰先說不一樣,見你的表情誠惶誠恐的,發(fā)生了何事?”
“大哥,豬,豬剛鬣來了,就在外面等您呢?!?p> “豬兄,甚好,甚好,快,跟我一起去?!?p> 林更瓊聽到了豬剛鬣的名字,原來緊繃的心情,一下子就如流水一般,放松了不少。
剛到門前,就見到一群弟兄將豬剛鬣堵在門口,一個個兇神惡煞的盯著,不讓豬剛鬣進半步。
“你們一個個在做什么?豬兄呢?!”
林更瓊快步走來,見到這一幕時,臉色都青了。
“你們怎么可以如此對待豬兄,快,快請豬兄進殿來。”
“大哥,這,這分明是一頭豬妖?!?p> 在場的人都看的出是一只豬妖,林更瓊能不知道?
說完了這句話,這位兄弟像是意識到了不對勁,很快就閉上了嘴巴,他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孩,畏畏縮縮的退了幾步。
林更瓊走上前,擋在門前的弟兄迅速退到墻邊去,現(xiàn)出中間的一條路,“豬兄,給您帶來了誤會,這些弟兄也是出于職責,您莫怪啊?!?p> 豬剛鬣的臉色顯得比較嚴肅,卻沒有見到一絲怒色,對于“豬妖”這一稱號,他早已是習以為常,也沒多意想,主要是眾人持刀相向,這一點就讓豬剛鬣極為不快,他的脾氣本來就暴躁,被人指著刀,那股滋味哪會好受?
“哼,你們這些年輕人,動不動就刀刃相向,小心總有一天會栽在你們的佩刀上?!?p> 豬剛鬣怒斥一聲,無人再敢反駁一句話,默默低下頭,躲避開他的目光。
“豬兄,請?!?p> 林更瓊再次示意,擺出請的姿勢,豬剛鬣這才隨他一同進入巡捕門內(nèi)堂。
“豬兄,請坐?!?p> 林更瓊的內(nèi)堂大殿并不能見到有什么值錢的寶貝,只有簡陋的木質(zhì)桌椅,已經(jīng)泛白的淡色黑白字畫,還有一個褪了色澤的書架。
“豬兄,對于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林捕頭,你是驅(qū)妖師,這件事是何妖所為,應(yīng)該比俺老豬更清楚不是?!?p> “豬兄,不瞞你說。這只黑蛟乃是幾百年前,祖師爺降服的黑蛟龍,修為有近五百年之深,以我們這等凡夫俗子,雖然身為驅(qū)妖師,可終究不是對手??!”
林更瓊的苦處,豬剛鬣多少也能明白一二,畢竟是一只修煉了五百多年的妖蛟,任誰也不敢夸下??谀軐⑺捣?p> “林捕頭,老豬知道有一人可以降伏妖蛟?!?p> 豬剛鬣開口道,這個人他也曾對郭懷說過,正是之前的那位姑娘,至于姓名,豬剛鬣則還是一無所知。
林更瓊稍加思索了一會,說道:“豬兄,您不知道,這幾天,有個陌生且形跡可疑的神秘人一直在巡捕門前晃悠,我也是剛剛才從鐘漢的口中得知,不知他與你說的人,可有什么關(guān)系?”
“俺老豬哪有時間派人過來,再說郭懷不就在這?!?p> “不,豬兄,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在下的意思是,您說的那位神秘的小姑娘能有辦法救助百姓,那么,那位一直在巡捕門外偷偷觀察的人,極有可能就是豬兄您說的那位小姑娘?!?p> 林更瓊的話聽起來并沒有錯,如果真是祖師一脈的弟子,斷然不會坐視不管,之所以在巡捕門外附近飄忽不定,也是因為巡捕門是聚集的百姓最多的地方。
“林捕頭,俺認為,就是她,絕對是她,不會有錯的!”
豬剛鬣極為肯定地說道。
而此時,短短的數(shù)個時辰,又一波百姓來到巡捕門前,恍如潮水般洶涌襲來,一個個百姓的模樣就像是鬧了饑荒的難民一樣。
“大哥,又有百姓前來求助,我們......”
這位弟兄欲言又止,因為林更瓊先前有交待過,求救的百姓都轉(zhuǎn)移到后院避雨,不過,從早上開始,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好幾撥百姓,三百來名,加上這一次,已經(jīng)是第六撥了,后院完全沒有再多的位置供給百姓入住。
“把我的房間空出來,供給百姓入住?!?p> “可是,大哥......”
“別再說了,按我的話去做?!?p> 林更瓊的話十分地堅決,弟兄沒有再駁,只能草草退去。
“豬兄,既然這位姑娘能助我們兩川城的百姓一臂之力,共度難關(guān),我們現(xiàn)在就去見見她吧。”
“俺老豬正有此意?!?p> 前門有百姓圍觀,為了不打草驚蛇,林更瓊往后門出來,要知道,如果于百姓面對面地離開,定然會招來更多的猜疑與恐慌,因此,一直以來,林更瓊都未曾直接參與其中,并全權(quán)交給了鐘漢打理,因為,迄今為止,林更瓊都未能突破這一疾病的解決辦法。
穿上蓑衣,戴上斗笠,就是在大街上穿梭都不會被人認出,再加上這事一出,已經(jīng)很少人再步行街上,走過附近的每一個巷口,林更瓊都能感覺到心中猶如千瘡百孔的疼痛,一個個悲憫聲徘徊著。
突然,豬剛鬣的神情一凜,就在某個巷口的角落,那股熟悉的感覺再度出現(xiàn),掃視了一眼四周,隱約中能夠見到人影幢幢的身子穿過。
“姑娘,您在哪?我們有求于您,請您幫幫我們好嗎?”林更瓊的聲音在巷口中回響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