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強烈的痛覺
進行考試，體育測驗，體育老師拿著硬紙板脖子上掛著口哨大搖大擺走過來。男老師走到班級隊伍集結地，首先會讓他們安靜下來。
“今天我們進行四百米的成績測試。你們班的體育成績一直不是很好，我也沒有什么好教你們的。因為，每次我讓你們跑個步，不是肚子痛就是腿抽筋?！闭f話時移動著，看著每一個同學的眼睛，他想要找到那個最心虛的學生，便能好好的訓訓他。
眼睛看著他而已，他就緊張的不行，像是犯了錯心有愧疚。
“尤其是春山清夢，明明是個健康的男孩，卻像是個羸弱的女生病懨懨的。我看了就討厭?！?p> 用紙板拍拍他的肩膀，體育老師賈勝熊說：“這次看你的了，全班的平均成績就靠你提升了。有氣勢的嗷嗷兩聲我聽聽?！?p> 幾乎是毫不猶豫，他嗷嗷叫起來，從聲音聽起來便能感覺到氣力不足。聽到聲音，體育老師笑了起來，搖了搖頭，他沒有想到這孩子這么實誠。一般像這種丟臉的事情，愛?；拥母欢遣粫怨宰龅?。體育老師笑起來會露出白色的牙齒，用紙板撓著頭。
“其他同學也發(fā)出自信的吶喊助威聲音，來！”
為了緩解笑意，賈勝熊對全班說。
今天我要出實力跑步嗎，以前爸爸總是不讓我劇烈運動，說是可能有危險。過去了許多年，我的體育成績一直成為大家的笑柄。投鉛球是滑落手掌的自由落體，跳遠是跨一步，跳繩是別人跳大繩我也跳，站在旁邊為了不妨礙別人，原地跳。扮演一個小丑的角色，不是他喜歡做的事情?？墒?，父親就是不允許自己用力發(fā)揮極限能量什么的。母親也常說，用手捏著自己的脖頸，她說：“你生在一個被詛咒的家族里，對于健康的事情要比別人更加注重。別人能做的，你不能做，要保護好自己。你爸爸他啊，會給你提供一個有效的解決方法的?！?p> “喂，回魂了，四百米而已，你已經神游了多久了？”
同學間有輕微的笑聲傳來，他聽了后似乎激發(fā)了斗志?；蛟S應該展現一下自己，他認為自己的實力比別人都強。每次跑步，有人超過自己一臉得意，他都會覺得自己能跑得更加的快。
“給五分鐘做活動體操，之后拉筋三分鐘。剩下的時間開始體育測試?！?p> 站在前面做體操的廣田雅子轉過頭，臉上是嘿嘿的笑容，像是過一會有有趣的事發(fā)生。她已經做好準備嘲笑自己了。彎下腰，轉過臉的怪笑，尤其諷刺。
“這次你打算，怎么表演？”
“之前你都是故意的吧?！?p> “才沒有故意，發(fā)揮失常而已。”
“又來了，你每次都這么說。結果一次也沒有正常的體育成績?！?p> “這次你看好了，我要發(fā)揮與以往不同的實力?！?p> “來搞笑嗎，我們以后要不要組成雙人搞笑組合？”
繼續(xù)嘲笑他，他沒有再說話，多說也是沒有用的。她會用更多的話來否定自己。站在她前面一排的幽戴宿浬沉默著看向后面。見到有人發(fā)現，像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她自然的轉過頭繼續(xù)做彎腰的體操。
“男子組，400米測試開始。大家站到跑道上。”
紅色的跑道上，排在最外圈的是春山清夢，他緊張起來。站在跑道上，他有了與之前不同的緊張感。過去只要發(fā)揮一點力量，做些輕松的動作混過去。想到現在要爭奪第一名，不能慢跑，不能落后，要在聽見哨聲后不甘落后的奔跑。他心里壓力很大。轉頭看向操場上的廣田雅子，她輕蔑的笑著，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預備，開始！”
大家一溜煙的沖出去，由于在看旁邊，他沒有起步沖出去。跑出十幾米的同學，聽到后面的哨聲和老師的呼喊聲。一排同學停下來，他們看向停留在原地的春山清夢。紛紛發(fā)出嘆息聲，怎么又是他。有人走到他旁邊，小聲說話。
“又是看美女同學，沒有跑。她們真的有那么漂亮嗎？”
“這不是漂不漂亮的事情。我只是，……”
“反應不過來是嗎？要我說還是外面的女孩比較可愛，雖然她們給人廉價的感覺。不過臉蛋倒是漂亮的沒有話說。對嗎？”
對于廳昰的話，他全當沒有聽見，因為眼前廣田雅子正在嘲笑自己。做出蹲踞式起跑的姿勢，目送前方，站立著沉下腰，雙手無力的耷拉著放在后面擺動。廣田雅子做出的動作極具節(jié)奏感，邊晃動著身子做出死魚眼的表情向右看，邊在身后晃動手臂，像極了社會搖的節(jié)奏也像青灰色喪尸在跳舞。她是在諷刺他，看見她做動作的同學，都明白其中的意思。之前為春山清夢慢跑而需要重來的同學笑出聲來。
“春山，你到內圈來。如果你慢跑，我還能踢你出局?！?p> 調整好起步姿勢，這次春山清夢看了一眼廣田雅子一眼。她櫻紅色的可愛，少女氣質面龐留在腦海里。體育老師使用發(fā)令槍，春山清夢動起來了，邁開的右腿揚起地上的塵土。塵土中其他同學也在彎腰起步，春山清夢擺動著手臂，短袖在向一邊偏斜。他收縮的肌肉迸發(fā)出強大的能量，右腿踏實地面的同時，左腳離開地面穿在左腳上的鞋子甩動著寬松的白色鞋帶。下一秒，鞋子飛出去了；下一秒，他呈60度傾斜；下一秒，摔得鼻子出血停止在跑道上。
“春山，你又是來搞笑的嗎？”
看著像是搞笑電影常有的雙鼻孔鼻血的春山清夢，體育老師嚴厲的問。
“不是?！?p> “大點聲！”
“我要得第一！”
“再大點聲！”
“我要的第一！”
說著他跑了出去，立刻追上了前面跑出去的同學。在之前剛見過的老師，現在又見到了，春山清夢望向老師，他知道自己這次準時及格了。體育老師看見他，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眼睛睜的大大他著急的扔下記錄成績的寫字板，朝春山跑過去。雙手張開，體育老師像是要攙扶自己?？墒?，我還在跑，還能跑啊。春山清夢這么想時，發(fā)現自己沒有感覺了，而且自己腿上有紅色的液體，身上傳來眩暈的感覺。眨眼睛后，就再也沒有睜開的力量似的，他能感覺自己被一個高大的人抱住。還睜著眼睛的時候，他看見了幽戴宿浬擔憂的神情，這比走馬燈還要虛幻。幾乎是不可能的畫面被他看見了，不能相信。竭力睜開眼睛，他在看了一眼，雙手交叉祈禱一般她臉上是平靜的表情。原來是錯覺啊，是姿勢給我?guī)淼腻e覺，我就說嘛。
昏倒過去前，他看見的是一個女生。是件幸福的事情嗎？在重生之后，他會成為那個女生的弟弟或者是情人的身份與之邂逅嗎？不知道，他還沒有死，只是昏厥過去。事后，他被送往最近的醫(yī)院里進行救治。
經過檢查，發(fā)現春山清夢體內腸道出血，口腔有傷口，右腳有扭傷。這次劇烈的運動還引發(fā)了其它問題，讓原本虛弱的器官出現可見的病變。醫(yī)生診斷是，他得了心肌炎。這是一種多發(fā)于青少年時期，治了不容易好，好了之后也有可能復發(fā)的疾病。
“醫(yī)生，他多久能恢復？”
“可能要久一些?！?p> “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不，他只是劇烈運動后導致的昏厥。并沒有特別嚴重?！?p> 聽得見他們之間的對話，春山清夢睜開眼睛。他感覺胸腔傳來疼痛，痛感伴隨著溫度升高而劇烈。能感覺到自己的胸腔又熱又痛，痛的好像是有生物要從自己的胸口破殼而出。陣陣的疼痛不斷增強，他原本緊閉一個多小時的嘴巴，猛地一下張開。搖晃著前半身，嘴巴張到最大，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旁邊的兩個人反應過來，醫(yī)生查看后，臉上先露出疑惑。皺著眉頭，苦著臉在逆光下，更加憂郁，他不能肯定是什么。
不過，他從聽筒里，聽見劇烈的心臟跳動，出現不規(guī)律的跳動。
“推心肺復蘇器過來，叫骨科醫(yī)生過來！”
手放在吼叫中的春山清夢胸口，醫(yī)生發(fā)現他的骨頭有點奇怪。拉開衣服，看見紅色斑點和白色的物質刺破皮膚顯露出來。表面磕磕絆絆凹凸不平，像是塊刮手的樹皮，比那個還要粗糙。他的骨頭出現了問題，還是不正常的分泌物侵蝕了皮膚？醫(yī)生現在震驚到，沒有辦法快速下結論。
“醫(yī)生，應該給他止痛藥嗎？”
“給他上腎上腺素，馬上準備麻藥，他的骨頭刺破了肺部。要馬上進行手術。快！”
病房內的骨科醫(yī)生，看了后，立馬做出了判斷。他不像之前的醫(yī)生在像原因，而是馬上對癥狀做出處理。病房外，春山清夢的父親好像聽到了什么，臉色變得陰沉。
有護士走出來拿著文件書，她說：“請在這里簽字，我們需要馬上為患者做胸腔的手術?！?p> “好?！彼緛硐胍獑栃﹩栴}，不過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畢竟事情已經發(fā)生了，現在再問怎么發(fā)生的也沒有多大的意義。在文件上快速簽下名字，護士又退了進去。
里面的人開始了麻藥注射，要對像蘆薈一樣生長出來的骨頭進行處理。他們還沒有見過這樣的突發(fā)事件，不過對于見過太多案例的醫(yī)生來說，處理問題最優(yōu)先。
進了兩個小時的手術，醫(yī)生宣布手術失敗。他們走出了，留下遺憾的眼神，想要說些話來安慰，但是卻不能夠。他父親一見到他們個個無精打采，眼神黯淡的樣子，立刻流下了眼淚。雙手扶在墻上，邊搖著頭邊哭著，他已經明白了。事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點。
“送進醫(yī)院的時候，我們發(fā)現他肺部氣壓高于普通人。心跳和血壓略高，腹部皮下滲血和口腔出血。過了一段時間，他被發(fā)現是脆骨病。胸骨刺入肺部，腿骨也有多處損傷。醫(yī)生盡力搶救，雖然取出了骨頭碎片?？墒怯捎陂L時間缺氧，腦細胞造成不可逆的損傷，他可能今后要癱瘓在床上?！?p> 想想真是不可思議，過去的健康檢查也沒有發(fā)現。可能做得都是基本的檢查，應該更加細致一點的。春山清夢的父親站在病房外。他在想象兒子之前有過的疼痛。旁邊有個保鏢小聲在他耳邊說：“科學計劃X-ac47病毒體待到，是否進行改造計劃。”
“執(zhí)行?！?p> 猶豫了短短的幾秒鐘，他便說出口，不等任何人同意。誰也無能為力的情況，只有計劃中的科學產物才能拯救這個脆弱的生命。他不想在等待了，即使兒子仍能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活幾十年。
強行進入病房，空蕩蕩的醫(yī)院走道里，一下子聚集了一片黑壓壓的人群。他們將醫(yī)生和護士推出病房外，進行他們自己的治療方案，不顧醫(yī)生的反對。他們沒有向任何人解釋。將帶有病毒的液體注入春山清夢的身體里面，然后開始向他的身體輸入大量的營養(yǎng)液。站在旁邊用機器監(jiān)視著他的生命體征。經過五個小時的時間，他重獲新生。
體內破損的血管，碎裂的骨頭，受損的腦細胞和患上的心肌炎都痊愈了。包括遺傳性疾病也消失了，基因上的缺陷補全，又有了新的變異。
躺在床上的他，曾在數小時，像是瘋子一樣長大嘴痛苦的喊叫。顫抖著身體，臉上的血管也看得出來，猙獰的面孔現在都已平靜下來。痛的撕心裂肺的感覺也消失了。身上清涼，有點覺得餓了，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光亮的急救室里面，他獨自躺在床上，旁邊連一個人都沒有。醒來后，他有些想要問問醫(yī)生或者自己的母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側著頭，他看不見能回答的人。將頭轉過來，他冷不防的坐起來，連自己也感到驚訝。身體好像有點不受控制一般，身上有點別扭，像是扣錯了扣子。感官上有點混亂，不太清晰，他搖了搖頭眨了眨眼睛。
十分鐘后，有醫(yī)生走進來，“你已經能坐起來了，真不可思議。你快躺下，我給你測測血壓?！?p> 測血壓之前，醫(yī)生摸了摸他的腿部，敲了敲骨骼的部分。用聽診器前，先按了按他的肋骨，然后撅著嘴點了點頭，他實際上沒說話，而春山清夢聽見“我看行”的聲音。
經過觀察，醫(yī)生在半個小時內，得出結論，春山清夢又是個正常人了。
真是這樣嗎？聽到醫(yī)生的話，春山清夢那自信的感覺像是跑步前一樣又發(fā)作了。他認為自己有了不同尋常的力量，甚能夠打穿墻壁。走到墻壁旁邊，他用力打了下去，結果沒有碎。唉，不對，說不定，我有了超越常人的肺活量，能憋氣半個小時。閉上嘴巴，捏住鼻子，閉氣一分鐘他又停下了。難道說我的能力不是表現在體力上，而是表現在智力上？
拿出父親寫給母親的方程式情書，他點了點頭，肯定的小聲說：“看不懂?！?p> 張開雙臂，任由自己導向床鋪上，在倒下前他看見醫(yī)院白色消過毒的床單。倒下后，已經來不及停止動作的時候，他看見紫色出現在眼前。趴在床上，他發(fā)現自己身體下壓著身材不錯的副班長幽戴宿浬。
“我，……”
“想做出你不是變態(tài)的種種解釋嗎？免了吧，快點離開吧。乘著你還小，我們都是朋友的期間，離開我吧?！毙÷晠s清晰，幽戴宿浬用冷淡的語調說。
站起身來，他撓著頭，還沒有站穩(wěn)，腳底下被勾住。一下子他又趴到在幽戴宿浬身上。這次，有人看見了，而且是最聒噪的那個女人。對，請稱呼她為那個女人。
“啊，啊，啊啊，你們在做什么？！春山清夢，到底想要對我的小可愛做什么？”
聽她說“小可愛”，春山清夢有種理解，幽戴宿浬好像是廣田雅子身上的某個部位一樣。他這么想突然害羞起來，因為這樣趴著，不光是接觸到幽戴宿浬也有種接觸到廣田雅子的身體的感覺。
離開后，幽戴宿浬在病床上坐了起來。
“咿嗒咿嗒，咿嗒咿嗒。”發(fā)出哭泣的聲音，眼角上完全看不見淚光的幽戴宿浬。
見狀廣田雅子立馬過去擁抱上去，安慰她。
“他，他撲倒了我。”像是哭泣而說不清話來，幽戴宿浬臉埋在廣田雅子懷里說。
“我知道。”
“我，我明明是來探病的?？墒撬蝗唬?p> “我知道。都是那家伙不好?！?p> 突然，說起突然，春山清夢倒是覺得是她悄然出現在自己身體下面的。上一秒還是白色床單的，下一秒變出一個妹子？不可能，絕對是計謀，是她的詭計。恢復思考能力的春山清夢如此設想。
“我還是清白的嗎？”
“是，你一直都是我的小心肝?！?p> 不由得泛起惡心，他在旁邊干嘔?；剡^頭來，發(fā)現她在廣田雅子懷里舉著小紙牌。上面寫著“得逞”，看到這幾個字，他不由得生氣起來。剛才所有的事情都是假的，接下來不知情人的卻要責備自己。想到這里春山清夢不能忍了。伸出拳頭打出去，不巧打中了廣田雅子的眼窩。被打中的廣田雅子站起來，雙手插在腋下，眼神兇惡起來。她打了個響指，馬上房間的門打開有兩個黑衣保鏢走進來。他們架起春山清夢的胳膊。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大病初愈呢?？凑锌凑??！闭f著廣田雅子往春山清夢的腹部使出重擊。連續(xù)不斷的攻擊以報復被打的一下。她一邊打著還一邊喊著嘿呀的號子。
打了，但不過癮，她駐足擦去臉上流下來的汗水。要出最終大招。
“你還不錯嘛，吃我這招?！甭犃诉@話，春山清夢心里想，有什么不錯的，只是單純被打而已，干嘛說的那么了不起，像是我們打的勢均力敵一樣。
“看我的功夫之神飛踢?！?p> 一腳踢在春山清夢的腹部，他嘔吐出口水還有一顆硬質圓形糖果。
蹲在地上，幽戴宿浬看著糖果，“啊，剛才喂給春山，卡住他喉嚨以為會使他斷氣的糖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