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偵探廣田（插曲1）
烹飪課上，廣田雅子手里捏著面團(tuán)，分在同一組的幽戴宿浬也在認(rèn)真做著。
“你說我們?yōu)槭裁匆獙W(xué)烤面包，去買不就好了。”
“做的話，花不少時間。控制食量的一種好方法吧?！?p> 無意中的一句話，刺中了廣田的心，她就是個不會節(jié)制的人。最近長胖了兩公斤，廣田聽到她的話不由的一驚。她怎么會知道，難道她窺視了我的私生活，廣田雅子如此想著。
愁眉苦臉站在她們前面一排，溫曛陽愁眉苦臉，唉聲連連。憂郁是會傳染的，從她身下散發(fā)出紫黑色的氣體，是幽怨是情愁？紫黑色的氣體像是病毒一樣令人討厭，它正慢慢地散播開來。
“不好，快退后?！睆V田雅子拉著幽戴后退了一步。
“我感覺有不詳之氣傳來。”
護(hù)在她前面，廣田雅子左右查看著本不存在的紫黑色氣體。盯著前面那位身軀瘦小，一副不可靠樣子的女生，誰上去跟她講話都會被嚇一跳。
“怎么了，你臉色好難看?！陛p盈地走過去，站在她右邊的廣田雅子輕聲說。
驚了一跳，溫曛陽嚇得抬高了身體，像是貓發(fā)怒前的樣子。幽戴宿浬從她腋窩下出現(xiàn)，看見案板上的面團(tuán)，她毫不猶豫地說。
“這樣啊，跟男朋友分手了。”
捏著下巴，廣田雅子邊走邊說：“原來是這種小事，根本不用在意的?！?p> 站在旁邊的幽戴宿浬搭腔：“世界上沒有幾個值得珍惜的人?！?p> 根本不管溫曛陽的意見，她們自說自話的下定了結(jié)論。捏著拳頭，溫曛陽像是在發(fā)笑用啞啞的聲音喊，“才不這樣的。你們至少要問問我吧。”
“好，那我問你，”穿著成熟職業(yè)女士的衣服，廣田雅子單手撐著左肘以左手推推眼鏡繼續(xù)說：“那男人有點(diǎn)好了，他配不上你的?！?p> “剛才我不是說了嗎？才不是分手。”溫曛陽注意到旁邊幽戴宿浬穿著黑色女性西裝，因為身材好黑色的西服扣到第二個扣子就扣不上去了。能看見幽戴宿浬穿在里面帶藍(lán)色線的白襯衫。拿著筆記本，用高檔金屬簽字筆在記錄著什么，重點(diǎn)是她也有意無意的推推黑色邊框眼鏡。
“啊嘞——連你也這樣的。好好聽我說嘛?！?p> “快說，誰才是你的第一情人？”聲音亢奮的廣田雅子靠近溫曛陽的臉問。
“快說，你愛的人是我還是他？”聲音平靜不帶感情的幽戴宿浬從另一個方向靠近。
“快說，為什么你要哭？”沉下臉，廣田雅子審問著。
“快說，你穿什么顏色的小褲褲？”平穩(wěn)的聲音問了讓人害羞的問題的幽戴。
“說吧，我來給他制裁?！眱扇水惪谕暤恼f。
被輪流的不同聲音詢問，溫曛陽從未見過的場景，她不知如何是好。雙手擋在前面，想防住不斷靠近的二人。感到困擾的溫曛陽張著嘴，只發(fā)出咿呀學(xué)語的單字。突破這個困境似乎對于溫曛陽只有一個辦法。
嗓子里擠出一個聲音，閉著眼睛盡量不去看她們，溫曛陽便不感到緊張了。
“只是丟了一個橡皮，我感到傷心而已。”
掃興之余，廣田雅子輕松的說：“少女的天真啊，真好呢，從前我也是這樣?！?p> 出現(xiàn)在旁邊的幽戴宿浬扔給溫曛陽一塊面包。幽戴是個安靜的女生，她沒有解釋原因。美術(shù)生溫曛陽覺得好笑又好氣地大喊：“這只能擦炭筆畫吧，而且這是我今天這節(jié)課的要上交的作品?！?p> 站在前面兩米多的地方，廣田回過了頭，帥氣的用兩根手指甩出一張紙張。落在溫曛陽手里，她雙手捏著卡片的邊角，真的很小女人。
“偵探事務(wù)所，廣田，一個破解小案件為樂的偵探。電話XX-0000?！?p> 課下，還是初一的春山清夢坐在廣田樣子旁邊。他正在拉開書包準(zhǔn)備用濕巾擦擦臉，現(xiàn)在的他是個冒虛汗的孩子。
“下節(jié)自習(xí)課，我打算偵破一件案件。你去找我的司機(jī)，他會告訴你怎么做?！?p> “讓你的傭人去做不就好了?！?p> 完全去不聽他的話。只要廣田雅子開口，事情就是已經(jīng)決定了，不容更改和拒絕。春山拖著軟綿綿的腿走出了學(xué)校，司機(jī)一直拉著他到一個很遠(yuǎn)的住宅區(qū)然后返回。提著箱子，春山清夢在千山院內(nèi)換了身衣服。弓著腰，像是托著重物的螞蟻，春山低低地垂下頭。他對自己眼前的事不太明白，發(fā)生的太快了。明明前一秒還穿著校服，后一秒自己就被女仆強(qiáng)行穿上了助理服。這是罪孽啊，我到底是誰，犯了什么錯會被安排廣田雅子當(dāng)同桌。
伸出右手，春山清夢看著自己的手掌，想，我還會是我嗎？
感覺自己被操控的春山走進(jìn)教室，里面站在一位啪嗒著腳等煩了的廣田雅子。
“好慢，你去干什么了？”
“被一群人帶著走，我什么也沒有做。”
“算了，拿箱子給我。我要開始調(diào)查案件信息了，你在旁邊做記錄?！?p> 箱子拿給她，只從里面取出一頂獵鹿帽，剩下的都要春山提著。提上后，春山的胳膊不停的甩。廣田雅子走到溫曛陽面前，開始詢問她關(guān)于遭偷竊的詳情。
“請問，那是怎樣的一塊橡皮？”坐在她對面，廣田雅子詢問著，雖然她穿著偵探的衣服。
“長條形，白色，外包裝是天藍(lán)色。上面印有趣樂，橡皮的下面連著塑料殼，里面有個小玩具。是塊電動的橡皮，放在本子上，它會自己擦干凈的那種?！?p> “趣樂？進(jìn)行品牌調(diào)查，去查那塊橡皮的價值?！?p> “我記得上面有XQ-3357的編號?！?p> “去查，關(guān)于這個編號商品的資料?！睆V田雅子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指揮著春山清夢。
意志在迷糊中，他好想爬在哪里休息，感覺眼皮好沉。站著上課，讓他這個虛弱的小王子開始昏昏欲睡了。坐在凳子上，打著瞌睡，再過三分鐘他可能就要睡著了。廣田雅子見狀，從公事包中取出一包速溶咖啡。
撩在桌子上一杯馬克杯，廣田雅子將一包咖啡倒出來。包裝成小條的咖啡，掉落在杯子里面。原來是這樣的，不是咖啡豆，廣田雅子還沒有見過速溶咖啡。將所有的咖啡條剪開，夾在手里往杯子倒。滿滿的一杯咖啡粉，到多了啊，廣田雅子這樣想。
單手撐著腰，廣田雅子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她摞起杯子，將開水倒在最高的那個杯子里面。從最高的被子中有液體不斷流出，流向金字塔狀結(jié)構(gòu)的空隙里，流到其它杯子里面。一次性沖泡好十幾杯咖啡，廣田端給快睡著的春山喝。
燙讓他立刻驚醒，燙讓他坐立難安，他又被廣田塞一個冰塊簡單的處理。
“好了，春山去處理剛才我說過的事?！?p> 敢問一遍嗎？春山清夢不敢，走出教室，看見推著車女仆。推車上擺著雅子大小姐沖泡的速溶咖啡。
“知道，她剛才說了什么嗎？”
推著車，并沒有看他的女仆回答了春山的問題。春山清夢用最快的速度處理了。
拿著調(diào)查的結(jié)果，用A4紙打印的資料遞給了廣田雅子。廣田雅子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干得不錯。春山清夢感覺自己像是一條搖尾巴的小巴哥犬，被夸他一點(diǎn)也不高興。
趣樂，十五年經(jīng)營資歷。擁有超多愛好者，他們占據(jù)著市場上主要的商品。XQ系列是趣樂公司轉(zhuǎn)行前發(fā)行的一款橡皮，被粉絲稱為‘消失的糯米團(tuán)’。據(jù)說每個喜歡繪畫的人都先要收藏一塊。起賣價3000元，現(xiàn)今收藏界價值50萬，用過的也橡皮也值10萬。廣田雅子默讀著檔案，她了解到那塊橡皮的收藏價值。
“溫同學(xué)，你主要是想要找回橡皮還是抓住小偷？”
“橡皮我當(dāng)然是想要找回來。如果不能知道小偷是誰，總感覺自己被人在暗處盯住?！?p> “你還真是貪心?！?p> “一般來說，兩件事是同時知道的吧?！?p> 依靠在墻邊，春山清夢小聲說了句，廣田用手肘搗了下他。
“好，我知道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睆V田有自信地說著，露出勝利在握的笑容。似乎每個運(yùn)動員上前，都有一種感覺，當(dāng)握住對方的手時便知道自己贏了。春山清夢看著她站在過道上，期待著她有好的表現(xiàn)。
好的，1號選手上場了，她在向裁判示意向觀眾們打招呼。她開始助跑了，她起步并不算快，可是后勁卻很足。怎么了，這是怎么了，1號選手邊跑邊喊！讓我們來聽聽她在說什么？靜默的三秒鐘，哦，她在說：“交出趣樂！”
多么有趣的一個選手啊，賽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她的起跑我們可以回看一下。雙手向外張開，擺在恰到好處的地方，跑動的過程中拍到了旁邊人的臉頰。一個個都驚醒過來，好像大夢初醒一般?？纯催@個被打中的男學(xué)員，原本一臉困意，聽不到別人講話，被打中發(fā)出“哎呀”這一戲劇性的聲音。他變得聽得見了，站起來開始指責(zé)我們的1號選手，可是她的動作沒有失分，正好命中了他的面門。
“他們都說沒有看見?！?p> “是這樣嗎？”受不了她的溫曛陽苦笑著。
“切，看來第一條線索斷了。干杯，我們放棄吧?！?p> 與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端著杯子的春山碰杯，廣田雅子喝下像酒的氣泡水。低下頭別過臉，春山在想，我怎么會在這里，手里出現(xiàn)了個沒見過的酒杯，好神奇。
“不會吧，你把希望寄托于對方誠實(shí)歸還。你還太嫩了，廣田。”幽戴戴著褐色墨鏡出現(xiàn)。
“哦，師傅?！睆V田抱住了幽戴宿浬的腰。
見到這一幕，春山清夢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場景改變了。大家不再是坐在一起學(xué)習(xí)的同學(xué)，而是一起工作的同事。在格擋著藍(lán)色夾板的空間內(nèi)工作。外面的藍(lán)天是那么壯闊，有汽車的鳴笛聲從外面?zhèn)鱽?，校園里是聽不見外面的聲音的。來來往往的人手里拿著藍(lán)色的文件夾，那雙不能辨識人員的身份絲襪細(xì)腿從眼前走過去。
“不專心哦，春山。”
回過神來，看見廣田雅子坐在黑色轉(zhuǎn)椅上，手里拿著一只白板筆。
“我們繼續(xù)，來回顧這件事情?！蹦弥P，廣田雅子滑動椅子到白板前面。
“今天早上8:00帶著趣樂橡皮的持有者進(jìn)入了這家學(xué)校的教室。她第二節(jié)課在用它打發(fā)無聊時間，看著里面的小玩具在里面晃呀晃。到第三節(jié)課上課前，想要把橡皮收回去，到烹飪教室期間發(fā)現(xiàn)橡皮不見了。也就是案發(fā)時間推測在下午4：35至5:55分。持有人在發(fā)現(xiàn)遭竊前沒有離開座位。那么各位可以開始思考了?！睆V田雅子站起來指著白板上的內(nèi)容，下面的人開始討論。
“什么啊，這么簡單，肯定是她的同桌偷的?！?p> “不，我看不會這么簡單。她的同桌是個大大咧咧愛打籃球的男孩子，從情理上來講不會是他。”
“偵查是要講究證據(jù)的?！?p> 幾個成員開始討論起來，春山清夢手里拿著筆記本，伸起那筆的手。大家都望向這兩人，他們是對歡喜冤家，總要拌嘴幾句。
“怎么了，春山，有什么問題嗎？”將白板筆放進(jìn)牛仔褲的后口袋，廣田雅子朝他走過來。
“我不懂，既然是放在桌子上的橡皮，她怎么會沒有看見誰拿呢。”
“誰都會有疏忽的時候春山，你的領(lǐng)帶扣松了。”
左手捏著他領(lǐng)帶結(jié)，右手在調(diào)整領(lǐng)帶，他仰頭望著她的臉，廣田彎著腰似乎能從領(lǐng)口看見什么。當(dāng)領(lǐng)帶放下的時候，成員們發(fā)出起哄的聲音。
“發(fā)現(xiàn)你少了什么嗎？”
晃了晃銀白色的金屬筆，剛才春山拿在右手的原子筆不見了。春山看見后低頭在找，發(fā)現(xiàn)那只就是自己的原子筆。得意的笑了起來，廣田雅子轉(zhuǎn)動著手里的筆。停下看似慌亂的找尋動作，春山從抽屜里拿出一只白板筆。感到詫異的廣田在自己的后口袋搜索著。大家為這場爭斗緊張起來，屏息凝神注視著事態(tài)發(fā)展。
一把搶回去，廣田雅子什么也沒有說徑直走回去。
“放在后口袋被拿走也沒有感覺，那是假的吧?！弊笫址旁谀橗嬙谛Φ拇荷秸f。說完后，有不少人在笑，完全不顧別人。
伸出左手，上面有個黑色小錢包，廣田雅子依舊走動著。她左手食指和無名指打開錢包，春山看見廣田用中指在鄙視自己。放在口袋里的錢包被拿走，春山清夢呼了口氣。他這才明白，自己得了一，而女人總能得到二這樣的道理。大家先安靜下來，然后不約而同笑了起來，走到講臺的廣田雅子把錢包拍在了桌子上。
“我們來提前公布答案吧，這是件簡單的案件。名單上的可疑人員后面打勾。由我們的幽戴提供的線索和答案?！?p> 模模糊糊，他看見C瑞，后面的字就看不清了。
“春山，春山，醒醒不要在躺在人家幽戴腿上了?！?p> “還有你為什么，要讓他躺。推到地上就行了，他只值這個價。”
醒過來的春山清夢，又開始說溫曛陽被偷橡皮的事情了。
“溫同學(xué)，你放心，我想廣田雅子偵探會馬上給你解決的。而且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線索了，你不用……”話說到一半就停下，春山看見她手上拿著趣樂的橡皮。
“你在干什么，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是……”
“C瑞·特安銳克·萬?！眱扇送瑫r說出，廣田感到驚訝。
“你裝睡，原來你是這樣富有心機(jī)的人。我們走，幽戴，以后不要理他了。即使是他躺在地上口吐白沫，還是被人當(dāng)街打了，我們都不要管他。讓他在我們面前假裝?！闭f著廣田雅子拉著幽戴宿浬走出了教室。
背上書包春山清夢趕快追了上去，他才沒有裝，只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走過去，跟廣田雅子解釋這一切。廣田雅子雖然是生氣的樣子，但是她聽得很仔細(xì)。春山清夢只顧著著急解釋，沒注意到腳下的地磚翹起一點(diǎn)，摔倒下來。
“你怎么不走了？”回頭望向春山，廣田雅子想起剛才自己說過的話，立刻說：“算了，別管他。”
趴在地上的春山，后面有個女同學(xué)走過來，扶起了他。
“你還好吧?！?p> “我還好，不過她們誤會我了，廣田真是的?！?p> “謝謝你，雖然你好像沒有幫到什么忙全程都在打瞌睡的樣子。”
“不，這么說我真不好意思。”
“送給你吧?！?p> 拿著溫曛陽給的面包，春山清夢站在原地，他看見一雙很兇狠兇的眼睛在盯著他?？雌饋碛行┛植?，春山清夢趕快跑了出去，卻發(fā)現(xiàn)廣田雅子已經(jīng)不見了。
待在另外一個地方，春山清夢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蹲在門口，等待周星星點(diǎn)撥回到原來世界的春山嘆息著。原來以前的日子是豐富多彩的，跟廣田雅子待在一塊，從來不會孤獨(dú)。蹲在那里，春山清夢打算再過一會兒去除妖，他還打算沉淪在過去病懨懨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