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女鬼
坐在自家的車上,春山清夢已經(jīng)從游戲空間內(nèi)出來幾天了,還是有點不能釋懷的感受。腦袋還是泡在那個現(xiàn)實版游戲的回憶里。
主要是,他在游戲中沒有得到能力的發(fā)揮。他在最近幾天,愣神的時候都在想著要是在那個時候自己能那樣砍下去。像是跳蚤的怪人也就不需要溫曛陽解決了。想象自己玩的電子游戲,玩格斗游戲向來都是玩到自己殲滅的全部敵人,心里爽快后才收手?;叵脒@次的游戲,他覺得有太多不該的事發(fā)生了。
穿上了衣柜里的衣服,他要去買部手機、新的衣服。那些在進入游戲會場的時候被幽戴宿浬燒毀了。他電話聯(lián)系了幽戴宿浬,結(jié)果是廣田雅子接的。
“喂,你怎么還來找我們幽戴。我不是說了嗎,你們兩個不可以?!毕袷潜O(jiān)護人的阻止婚姻發(fā)言詞,廣田雅子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春山清夢一定是看上我們家丫頭了的想法,還真像是個做父親的常會想的事。
電話那頭,春山清夢站在窗前,沒有特別注意窗外的什么。
“不,是上次游戲中,被燒掉的衣服。我想要找她賠我,畢竟,我不想過得太揮霍?!?p> 鼓起左邊的臉頰,廣田雅子下嘴唇往上撅,點了一下頭像是同意他們交流了。
“原來是那件事,那你和幽戴來講?!?p> 事情談攏了,幽戴宿浬會賠給他,只要他告訴數(shù)字是多少就行。去了常去的店,他看到了許多新款式的衣服。他穿上前,就想象到自己會有多少形象上的變化。不過他想起了自己父親說的話,人生的第一任導(dǎo)師之一。
擁有的太多,失去的是快樂。
該死了,他到底從哪里學(xué)來的這句話,還挺有道理。春山清夢在心里不斷重復(fù)上面的那句話。撓著頭皮,他覺得父親說的有道理,可是還是有點想要多買一些。人類的基本欲望——占有欲。此時,他想起母親的話。
知道嗎,你生在一個富貴人家里,不需要太多的不安感而去囤積物品。像是衣服什么夠穿就行了,有兩套換著穿。不想要了或爛了,再買就好了。錢就在你的口袋里。頭幾次,還是小孩的春山受到零花錢,母親都會說些讓他安心的話。
撐開小西裝,雙手插在腰上,春山清夢在心里想。他們說得都對,要是聽他們的話,也不會有錯。春山清夢指了指,與之前燒毀衣物類似的款式。
聽了他們的話,自己才不會費力的整理衣柜。整天收拾書柜、抽屜、玩具屋,他不需要留心那些。推開衣柜里面什么時候都是整潔的,很稱心如意。在買了一個和之前的小方塊同樣的配置手機,春山清夢回到了自己家。
用新手機發(fā)了條消息給幽戴,很快得到了匯款消息。她是個不會主動給自己說半句話的人。春山清夢現(xiàn)在能想象到廣田雅子和幽戴宿浬兩個人黏在一起的樣子。仰在沙發(fā)上,春山清夢從想象中發(fā)空腦袋。時間經(jīng)過了十五秒,不過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夠久了。
不能閑下來,空耗時間,總是覺得有種愧疚感。而且要是對比同期學(xué)生,他浪費時間的自責(zé)感更加強烈。有時,他會因為浪費了時間,而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在心里有種深深的正義感指引著他,雖然還不夠明確。
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要是他能知道,就可以選擇徑直朝向目標(biāo)的道路。
先去鍛個練,讓身體保持健康,春山清夢認(rèn)為時下就是這樣吧。去家里的健身房前,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透明的熱水變成了紅色的血水。春山清夢甩下杯子,沒有注意到這樣的變化。
走進去,健身房里傳出機械的女聲,是廣田家開發(fā)的技術(shù)。算是高檔貨吧,春山家用她們的機械,千山院用春山集團的生物科技。他們兩家在生意上有些往來,關(guān)系不算密切,也構(gòu)不成仇恨的冷淡關(guān)系。
“歡迎,春山少爺前來。根據(jù)您上次運動的情況,我建議做一下的訓(xùn)練……”由智能人工分析,許多人為此安心不少,都會聽任人工智能的話。春山清夢不這樣,他聽自己的,雖然在科學(xué)上都是不可理的行為,但他是個快樂至上主義。錯誤的事,他也做,要是廣田在這,要被吐槽的。
鍛煉到最后,他坐到健身自行車上。疲憊不堪,甚至有點晃神,他的大量運動讓自己回想起來自己的超能力。我的能力是防御,不是力量增強。啊,啊,我回憶起來了,春山清夢這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家伙,本來想要在今天跑五十公里感受一下。結(jié)果騎自行車三十公里就虛脫,一點也沒有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樣子。
低下頭,緩和身體的疲憊,春山清夢眼下飄出了一道影子。一雙腳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見到后,疲憊的身體做出比平時更加夸張的驚嚇,春山清夢像是扎起毛跳起來的小動物。他從健身自行車上摔下來,看向原本是那個人臉的位置。
空無一人,得到這個畫面,春山清夢的恐懼緩和。他像是恐怖片受害者,一開始都沒有多想,直到不得不注意到自己會死在鬼的手上,才開始驚恐地逃脫。往往都已經(jīng)完了,故事也就此結(jié)束。
搖了搖頭,他閉上眼睛,撐著地面坐起來。期間他感覺到自己脖頸有被發(fā)梢撩過。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發(fā)沒有長到夠到脖子。腦袋里卻出現(xiàn)了栗色頭發(fā)的女孩,看不清楚臉的女孩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回想自己認(rèn)識的女孩,都沒有一個人像她那樣。當(dāng)回想起廣田雅子那她頭充斥著能量的金色發(fā),春山清夢又覺得自己有站起來的力量了。不得不說,廣田雅子的回憶對于認(rèn)識她的每個人來說,就像是能量電池一樣。想到她,就像是給自己的身體換了副新電池。
她是誰呀的疑問已經(jīng)不再重要。
搖搖晃晃、步履蹣跚,他覺得今天狀態(tài)不太好。出去后,已經(jīng)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他坐在餐桌旁等待著送餐員推餐車過來。順便說自己過兩個小時再吃飯。
雙手放在桌子上,春山清夢沒有等到送餐的人。拿起手機,聯(lián)系自家的管家,他在通訊錄里翻找那個人。手里拿著菜刀,穿著白色廚師衣服的女人推開了餐廳的門。
“請問您今天想要吃什么?”
放下手機,春山清夢發(fā)現(xiàn)自己的桌面上出現(xiàn)了一張菜單。上面的菜色都是能夠見到的簡單菜色,也沒有什么可挑剔的。春山點了上面的三道菜。然后他就聽見對方說我知道了,隨后他看見關(guān)上門的動作。
都不用確認(rèn)我點了什么嗎?用餐室有兩個門,被打開的是前面距離有十幾米的門。春山清夢想,覺得奇怪,站在那么遠能看見我勾選了那些餐點?放下菜單,算了她既然能知道,也不用操心用得什么方法。
用剛送來的擦手的白毛巾擦掉手上的認(rèn)為有的臟東西。春山清夢余光中,看見沒有頭的女人。奇怪呢,人怎么會沒有頭呢?頭部上方的位置是一條直線,春山清夢只看到了幾秒鐘,他懷疑著自己的判斷。
“喂,你等一下?!?p> 那個推著車子,準(zhǔn)備拉上離春山最近門的送餐員停止了動作。
“能讓我再看一下,今天的菜單嗎?”
“您還真是猶豫呢,今天的菜品有您還喜歡的嗎?”春山清夢聽見了她說話,關(guān)鍵是否有頭部位于肩部上方。她推開木制的門了,是有頭的嗎,還是沒有頭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春山清夢身體緊繃,抓著送來的刀叉。準(zhǔn)備在看見沒頭的怪物時,將手里的鐵制用具投擲出去。
“好,這是您要的菜單?!?p> 是張滿臉笑容,短發(fā)的女子,她有一米六多。她的臉春山清夢瞥了幾眼,才最終確定,是剛才看錯了。點了一個小份的湯,春山清夢把菜單還給了那個女送餐員。她推著餐車回去,春山清夢又看見沒有頭的人。眨了眨眼睛再看,他看見了女送餐員關(guān)門前留下的面孔。她明明是頭的啊,為什么我會看不見?難道是太累的關(guān)系,變得疑神疑鬼的?
坐在餐廳中,春山清夢等待了十二分鐘,就有餐點送上來。
推車上放著一盤意大利面,旁邊放著兩種配菜,還有他要的蛤蜊湯。女送餐員從前門走進來,那個距離春山清夢十幾米的距離。但這個距離,突然被拉長,他聽見腳步的聲音一步步接近,卻總看不見有人靠近自己。
“您怎么了,餐已經(jīng)放在桌子上了。祝您用餐愉快!”她那么說,春山清夢才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走到自己面前了。
“好,我有點愣神。”春山清夢用叉子卷起意面,淋上菜品,大口吃了起來。
推車的女送餐員走出去,春山清夢的余光不禁有捕捉到了一個沒有頭的人。停下手上的動作,春山清夢咽下食物,在女送餐員走出前叫住了她。
“等等?!?p> “請問您有什么吩咐嗎?”
從前面看有頭,從后面看沒有頭,像是猜謎的話春山有點說不出口。
“能給我一瓶辣醬嗎?”
“要什么樣的?”
“朝天椒的辣醬?!?p> “好的?!边M行過對話后,春山清夢看見她轉(zhuǎn)過身。想會不會看見沒有頭的背影,畢竟之前一直出現(xiàn)這樣的畫面。要是真的是看見沒有頭的背影,自己要怎么辦?上前馬上用斬首妖刀殺死對方嗎?
視線沒有穿過去,看見門把手,春山清夢確確實實看見了黑色的頭發(fā)和連接腦袋和身子的那節(jié)??雌饋磉€挺性感,皮膚白皙像是粉飾的墻壁。這樣還不算對,那膚色更像是白色的潤唇膏。吃下一口食物,春山清夢壓抑住青春期情竇初開的情愫。用心去吃面,面里的香腸和起司都不錯。配上恰到好處的蔬菜,今天的料理吃起來比以前更加好吃。
水平上有變化,食材的處理都上了一層的能力變化。春山清夢花了一百多秒的時間吃完了盤子里的面。放下刀叉,他開始喝蛤蜊湯。去掉殼的蛤蜊,露出軟嫩的肉塊,春山清夢吃下了兩三塊,喝完了那碗湯。
放下碗,有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嚇了他一跳,連碗也端不穩(wěn),掉在地上。定神再一看,那位女送餐員離自己還有五六米的距離。她還是那樣推著餐車不緊不慢的走著。能從圍著的白色圍裙下,看見她邁出的慢條斯理的步伐。
“您已經(jīng)吃完了。對不起,我來晚了?!?p> “不,今天的料理不錯。剛才不小心把碗掉在地上。”春山清夢用白色的餐巾擦了擦嘴,走出了餐廳。在腦袋里回想著,剛才近距離看見女送餐員的事情。不合理,他面前是桌子,她要怎樣站在自己面前??磥斫裉焓翘哿四兀荷角鍓赳R上得出結(jié)論。
回到自己寢室中,他坐椅子上。覺得眼前的景物變成扭曲變形還在晃動的油畫。在那樣得空間內(nèi),有人推開了門,看起來是自家的女廚師。她提著切魚的長刀走進來,自己想要起身反抗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鐵鏈子綁在床上。
在自己無力防抗的情況下,春山清夢變成了抱枕。刀刃刺破了被褥,還是刺進了他的身體里。春山感覺不到疼痛。
睜開眼睛,春山清夢喘著粗氣。看向周圍,空蕩蕩的寢室里面,只有自己和房間里一張椅子、一張床、一張床頭柜。房間中的壁紙和壁畫都沒有變成扭曲的油畫。更加重要的時他沒有被人綁在床上,還被人用刀刺中的危險。原來是夢,春山清夢坐在床邊在心里想。
床頭柜上的時鐘現(xiàn)實是下午四點十二分,電子表上的點閃爍著。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小時,我還真是睡太久了。坐起來前,他摸到了床上有個扎手的東西。他轉(zhuǎn)身去看,發(fā)現(xiàn)是從床墊下冒出的尖刀。他看見自己腹部的白襯衫冒出了血液,然后了本來白色的襯衫。
捂著傷口,他也感覺不到疼痛。即使是無痛苦的感覺,他還是往醫(yī)務(wù)室的路上。
坐在椅子上的路上,他感覺自己有點虛脫的感覺。難道是失血太多?不過也快到醫(yī)務(wù)室了,馬上就能得到治療了。春山清夢進門口看見了一個女醫(yī)生。她穿著白色的衣服,里面是令人安心的消毒水的味道。
患上疾病的病人,聞到醫(yī)院里的聞到就會安心下來。
“有什么問題嗎?”
坐在椅子上,春山清夢回答:“我平躺在床上,床墊上有把刀伸出來刺中了我。我已經(jīng)流血太多,眼前發(fā)黑了。”
“你能轉(zhuǎn)過來給我看看嗎?”
轉(zhuǎn)過來,醫(yī)生看過后,再看看他身上的紅色痕跡。
“中午你吃得什么?”
“醫(yī)生現(xiàn)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吧。我都已經(jīng)流血很長時間了?!?p> “我看過了,你背后沒有流血,連一個傷口也見不到。”
聽了醫(yī)生的話,春山清夢想抱怨般,觸摸著自己的背部想提供證據(jù)似的。他把手伸到后面,有關(guān)于想象中的疼痛和溫?zé)岬难憾紱]有感覺到。雙手拉著自己的襯衫,上面是有紅色的痕跡。之前他看得不清楚,現(xiàn)在也是,醫(yī)務(wù)室里有白色的燈光??墒沁€是覺得昏暗地看不清,像是被人打蒙后看東西。
“那是番茄醬吧,我都聞到味兒了。”女醫(yī)生那么說,春山清夢回過頭去看她。我們家的工作人員都是女的嗎,顏值都這么高的嗎?又是一個有著絕好面容,膚白如玉,倩倩魅影襯托著她的女性美麗。她穿著的海藻綠色的長袖衣,讓自己本身更加成熟。
“怎么了嗎,看著我?!闭f著女醫(yī)生,看著自己的領(lǐng)口。
“是我太多心了。今天我運動太久,可能有些晃神?!?p> “會嗎?家里不是有指導(dǎo)鍛煉的機器人嗎?怎么還會把自己累著?!?p> 苦笑一聲,春山清夢放在頭上憨笑,退出了醫(yī)務(wù)室。真是奇怪呢,我記得是看見床鋪上有尖刀的。難道又是我看錯了,啊,早知道不那么著急了??辞宄俪鰜恚厝ゴ_認(rèn)一遍,還要走一段路程。
身在家里的春山清夢平時也不怎么注意為自己服務(wù)人員的面容。今天他注意到了,事實上確實有可被發(fā)現(xiàn)的理由。她們都是女的,都是能吸引人的漂亮長相。他不記得什么時候,女職員都那么標(biāo)致了。
出現(xiàn)在春山清夢面前的職員,都不在是花錢雇下的傭人。她們都是不屬于這個現(xiàn)實世界的人,她們曾經(jīng)是人,現(xiàn)在是以鬼的身份活動在春山清夢的宅院里。
費力走到自己的房間,春山清夢再次看向了自己的床褥。發(fā)現(xiàn)上面有一個褶皺,發(fā)出銀色的光。拿到光是透過窗戶玻璃放射出來的光,看起來像尖銳金屬發(fā)出的光。理解后,春山清夢感到自己的腦袋像是被寄生蟲吸著血液。僵硬的感覺和乏力,都不該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春山清夢在心里想。他斜躺在床鋪上,眨著眼睛,想要休息一會。
被鬼害的第一階段,已經(jīng)開始了,身為獵鬼者他還沒有自覺。事情肯定會往更加危險的地步發(fā)展。他要什么時候才能注意到,自己在房子里見到的都是鬼。春山清夢脖子上的斬首妖刀反射太陽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