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接宿小攤
行走在黑暗的雨夜里，春山清夢從家里逃出來。家里面都是女鬼，他看見了，雖然來了幫手可是還是會害怕。他不想要再待在一個滿是鬼魂的陰森之地。往日待在游戲低下王國生活中的快樂早已在多日來的恐懼中消散。
多少年來，他都不知道原來晚上城市里是不開燈的。從未在晚上走出過家門，春山覺得夜晚出門算是件新鮮的事情。外面的世界那么開闊，連空氣也那么新鮮，一切都讓人心曠神怡。連夜晚的黑，也令人十分舒服，不刺眼、無喧囂，還沒有半個人。
當(dāng)你這么想，那你一定會看見人。春山清夢剛想要唱出一段小曲，來表達(dá)自己脫離女鬼擺布的愉悅心情。就看見一個臉色陰沉的男人從黑暗中冒出來。平坦筆直的道路上，那個男人竟然像是從拐角中突然出現(xiàn)。他不會是鬼吧，春山清夢現(xiàn)在真的看不太出來，要是鬼藏在物體里倒是能夠辨認(rèn)出。
想要唱歌，唱歌卻得不到自我肯定，被人聽見是最尷尬的了。春山清夢立即閉嘴，側(cè)身閃躲著他人的視線離開那里。實際上他已經(jīng)走了半個小時，前面大部分時間都在遠(yuǎn)離自己家的宅院。他只要一回頭，會發(fā)現(xiàn)離自己家并沒有多遠(yuǎn)?；厣硗^去，他還能看見大樓中發(fā)出紅光的女人身影。不由肩膀一縮，春山清夢感覺身上發(fā)寒。走的太匆忙，連保暖的衣服都沒帶，穿了件短袖。家是已經(jīng)被鬼占據(jù)了，即使殺掉，還有冒出幾個新的鬼。由于鬼的存在，那已經(jīng)不能稱為溫暖安心的小窩。
這樣的黑，春山清夢還是第一次見，他倒是對這樣的黑暗挺有感覺的。好像是生活在叢林里的狼，天色黑下來，突然來了精神。要是前面有座瘋?cè)嗽?、死人山谷，他都不在怕的?，F(xiàn)在他比較害怕的是鬼一類的東西。他們最煩人地方就是不知道如何下手才能徹底殺死。那也只是春山清夢個人的看法，他把每一個鬼都看成一個，他們在春山眼里別無二致。就好像人們看企鵝，除了大小，單只看起都一樣。這就是春山清夢覺得殺了一個好像有復(fù)活了一個的錯誤感覺。實際上是世間的怨恨產(chǎn)生了新的鬼。好在人們現(xiàn)在感情淡薄，不再有強(qiáng)烈的執(zhí)念，所產(chǎn)生的鬼都不厲害。
昏暗中，有道光是極其刺眼的，春山清夢瞇著眼睛。有輛跑車從公路上快速駛過，它炫酷的外形在春山清夢看起來是一輛一百萬美金的玩具跑車。一百的是玩具、一千的是跑車，一億的才是自我風(fēng)格?，F(xiàn)在這個社會有個奇怪的現(xiàn)象，似乎許多人都買得起跑車。好像是買車的時候，想既然要買就買輛跑車。就好像那些年人們買自行車的想法同樣，既然同樣是自行車為什么不買輛賽車來耍，非要一輛蹬不動的？
搖了搖頭，春山清夢看了看那輛車，好像小時候玩的玩具車。正當(dāng)他想要開啟記憶回想起，小時候把那樣的跑車當(dāng)做玩具車在院里亂撞的歡快記憶前。要被車撞了，還是輛卡車，春山清夢第一自覺判斷那是卡車的臉盤燈。
躲是肯定來不及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有車會開在人行道上。雖然是人行道，但是這個國家這么大的疆域面積，人行道很廣闊啊。這個時候，門上眼睛靜靜地吸口眼不失為好的結(jié)束方式，可是春山清夢作為好學(xué)生，做為愣頭青。他愣是讓車給撞了。
撞到人能聽到聲音，可是撞到春山，卻沒有聲音。他變化成洗碗用得黃色海綿，被高速沖過來的車迎面撞上，并無大礙。產(chǎn)生這樣的一個變化，他的肚子餓了。要是之前又說他餓了，那就是更餓了。
“你還好吧？”問問題時，有白色雙點(diǎn)桶的燈光照射下來，他們四個人把周圍圍住。逆光下，他們的臉透出一股子痞子的邪氣。捏著下巴，賊不溜秋的眼睛，穿著打架王者拖鞋，要有多壞有多壞的形象。
倒在地上的春山，已經(jīng)便會了人類的形狀。他在心里想，他們幾個看起來像是惡人。要是真的動手的話，我現(xiàn)在能量不足，不知道能不能打過。回想起來，整個國家都很少在能碰見壞人了。被我給瞧見了嘿，邪門，春山清夢站了起來。
“有點(diǎn)痛，并無大礙?！彼荒苷f沒事，要是說沒事，壞人八成都會進(jìn)入，既然你沒事我找你有事的模式中。也不能表現(xiàn)出讓對方賠錢的感覺，要不然對方又會論價補(bǔ)刀。
唉，這是我方才看見的幾位惡人嗎？春山清夢這么一站起來，他們本來是鄉(xiāng)下王老五地痞額老流氓臉相全無，簡直是換了張臉。一個個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華正茂、英俊瀟灑還儀表堂堂。敲那發(fā)型，徒增不少讓人難以接近的帥氣。春山清夢忍不住去捏了他們了臉。想看看是不是有張假臉放在上面。
“你是做什么，我們兄弟四個人也不過是想要看看你有無大礙?！币晃淮蟾缬昧松倥穆曇粽f話，春山清夢不由渾身哆哆嗦嗦，生怕抖不出銀兩。
“不料令公子沉迷在我們的美色之中。”第二個人打開白扇子上面寫著字，穿著紫色的衣服也絕非善類。君子的長相用女人的聲音。
“如若你不死，我可是要告你非禮罪的哦?！爆F(xiàn)在就比較明了了，她隱藏不料的。即使她們四個都偽裝成男人，可是她確實有出色的身材。在她嬌柔做作的扭頭間，春山清夢看出了她的身份。
“也罷，就讓我們帶你一程，好賠罪與你?！贝┲鴻鸭t色的衣服，臉上男子的裝扮，隱藏不了她嬌小的臉盤和虛假的聲音。
來年多怪人，今年也不少。春山清夢不禁在心里感慨一番，便在她們癡癡傻傻國色天香灑落的花瓣下上了車。春山他在她們四個嘴里發(fā)出的勾魂似的吆喝聲，迷迷糊糊的上了車。天空中灑落著薄櫻色玫瑰花瓣，飄香萬里又能使人產(chǎn)生隨遇而安。
抓上車的把手，春山清夢心里想，不好，該不會車上有個浴缸里面有個泡在灑落花瓣下的女人吧！如此一想，春山清夢倒覺得害怕了不少。好像很多人都是看了見這樣一慕后，然后開始四外噴血而死。
帶有防備的走上車，春山清夢往車?yán)锟础｜S色的燈光下有個小吧臺，上面坐著一位九十多千克的大胡子男人，他喝著啤酒，腰間帶著左轉(zhuǎn)輪。后面坐著的是個黑色布條包裹的女忍者，她只漏出一雙眼睛縮在角落。還有位調(diào)酒師站在那邊，他在擦拭著杯子。看過幾人的裝扮后，春山清夢好像似曾相識，好像是在游戲中見過這樣動漫角色。又好像沒有，他只覺得他們是群奇怪的人。
帶他上來的女生們，都在二十多歲的年紀(jì)，玩心還蠻大的。她們裝扮成男人，不知道能給心理帶來多少益處或是滿足感。她們好像蠻歡樂的，似乎是對別人驚訝的反應(yīng)中得到獎勵。
“我們開的是接宿小攤，包餐一天兩千?！卑滓路呐诱f話了，她還要說話，陪著那張看起來是男人的臉，用自己女人的聲音說話。春山清夢覺得不舒服。
點(diǎn)了點(diǎn)頭，春山清夢，心想她們真敢要像是這樣的住宿條件給要兩千。
“何以見得簡直千兩？”春山清夢的眼睛再轉(zhuǎn)，這并不是他想的，是有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在自己身邊打轉(zhuǎn)櫻紅色衣服的女子，讓他害怕起來。
“是兩千?！弊仙路娜苏f話，她長得還算是容易辨認(rèn)。仔細(xì)看，這女子挺俊俏的。
靈活地翻上酒柜臺，倚臂側(cè)躺，她故作嬌媚抬起腿。挑眉看向春山，他看著這些腦袋有些不太正常的人。心里想要要是白天，她們也是這樣表現(xiàn)在眾人面前，會不會被在挖苦下尷尬離場。
“你不喜歡？”最后輪到那個好身材說話了，她的臉配不上好身材，但她用了打量的化妝技巧掩飾。想象她卸下妝的樣子，真是讓人不寒而栗。幽戴宿浬也是個身材出眾的人，即使她才初中，也看出不小的苗頭。而且搭配上她那張呆萌可愛的臉，可以說是天生麗質(zhì)。
推手過去，春山清夢背過身去，“還是算了吧，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可是我不吃那一套。還是快快現(xiàn)出原形，好讓我不那么難受?！?p> “竟然不懂得欣賞我們的變裝，看來你是老了呢。”
“算了吧，主要是你們化妝太重，顯得臉本身的資質(zhì)太低。我討厭劣質(zhì)的東西試圖用華麗的方法掩蓋過去的欺騙感?！北尺^身的春山清夢轉(zhuǎn)過來前說完了那番話。
回過身，她們四個已經(jīng)卸了妝。長得都不怎么樣，說實話要不是天色黑看不清，說不定都只能打個三分。一下子，春山清夢感受到民風(fēng)淳樸的感覺。
“亂說撒子嘛，亂說撒子嘛，我們也不過是表現(xiàn)出個人愛好與自我追求而已?！?p> “要不要說的這么嚴(yán)重，敲個價吧?！?p> “看著給吧！”她們生氣了，撂下了這句話就去后面了。
站在車廂里的春山，他心里有個疑問錢要給誰。不過，很快他打消了這個顧慮。他想起他父親的教導(dǎo)，如果商家不積極收錢，就不要給錢。這大概就是春山家能富起來的原因，他們從來不都會放走眼前的金錢。心里暗自嘲笑，她們這樣怎么能做起生意呢？
登上了二樓，發(fā)現(xiàn)是家拉面店，春山清夢還是頭一次坐這種小型的多層車。穿著白色衣服的拉面師傅在揉面，圓形凳子上已經(jīng)做了四個人。春山清夢趕緊搶第五個位置，好像有人會搶一樣。
“又是你啊，好久不見?！贝┲滓路男∶煤戎投葦?shù)氣泡啤酒，臉已經(jīng)有點(diǎn)紅了。
“剛才我們不是見過嗎？”春山清夢還是那么一本正經(jīng)。
“難道你送女朋友禮物，也要說送過嗎？”
“不，我才初中，大家不是說好大學(xué)才戀愛的嘛？”
“那你也正是能忍得住，女生從初中就開始漂亮起來了?！?p> 仰起頭，春山清夢用食指抵著下巴，回想起廣田雅子。她金黃色的頭發(fā)配上獨(dú)有的個人魅力，一想到她春山清夢不覺心情大好，笑了起來。
見他如此放浪的笑，白衣女孩也笑笑，便昏睡過去了。旁邊的同伴都在認(rèn)真吃點(diǎn)心，他這里是拉面配關(guān)東煮。補(bǔ)充了足夠拉面能量，春山清夢覺得自己的血抽出來，都洋溢著濃郁豚骨的湯汁。走上了三層，三層是沒有車頂?shù)?，他能感受到行駛中的風(fēng)。車在路上行駛的十分穩(wěn)，時不時想起的機(jī)械聲，讓春山清夢覺得無比愜意。比起時刻要堤防鬼出現(xiàn)的自家宅院好多了。
乘車在夜晚行駛了許久，春山清夢一點(diǎn)也沒有感覺。下車后，來到一個與晚上差不多陰暗的地方。當(dāng)?shù)卦陉幪?，看起來是想要下雨，春山清夢仰頭看著厚重的烏云。
附近有低矮的建筑，建筑看起來寬厚，占地面積比普通的大樓要多。春山清夢隨便走進(jìn)一座看起來頗為相似的樓房。進(jìn)入樓房中，撲面而來的是拖把沒洗干凈卻還是拿來拖地的臭味。屏住呼吸春山清夢走到二樓，他想要對這個地方了解一下。
二樓，那種奇怪的味道小一些，看來他們是從上面往一層開始打掃的。真是奇怪呢，現(xiàn)在都是機(jī)器人來做這種事，春山清夢認(rèn)為他們的生活方式還真是原始。他想起來自己父親說過的話，要想事情做得好就要自己動手做。那天，他們吃烤海鮮，春山清夢記得那是父親這么說過。很多時候，春殼幸名楠只是說句話而已，都被春山當(dāng)成教誨給記住了。
樓上有泛著光的牌子，春山清夢心想能從上面獲得地址信息什么的。好讓自己多少安心一點(diǎn)。走過去，他看見銀色的牌子上寫著，廉價宿舍、十大杰出單位。哇，這是什么，不應(yīng)該是出租屋嗎？墻面上掛著錦旗，他一副受不了的樣子看了那些文字。
身后有人說話，讓春山清夢心里一震。有兩個女人，邊走邊說，她們從樓道一邊走到另外一邊。春山清夢著急地尋找躲藏的地方?？墒悄抢飭螁螔熘潛P(yáng)的牌匾錦旗之類的。
“你說最近，會不會很奇怪？”
“你是說，老是出現(xiàn)身體腐爛長滿腐蝕真菌的人?！?p> “真的啊，好恐怖哦。那種身上滿是密密麻麻真菌的人，我們用消毒水擦洗真是難為我們嘛?！?p> 兩個女護(hù)士話說到這里，她們看見凹進(jìn)去的空間內(nèi)，紅色錦旗下站著一個人。他但是那么站在紅色錦旗下已經(jīng)顯得奇怪。
湊近另一名護(hù)士耳朵旁，她用同情地小聲說：“我們要不要管他？”
雖然她是有站近令一位護(hù)士身邊說話，可是安靜的醫(yī)院里聲音能清楚傳出去。春山清夢聽到了，什么情況，我在她眼里是什么？弱智、搶劫犯或是一個大孩子？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看法。站出來，他本來也沒有藏起來的必要。
“我告訴你們，我是從外地來的。想要知道你們這里是哪里？”他說完話，才發(fā)現(xiàn)她們?nèi)瞬灰娏?。不會吧，我遇見鬼了，而且又是陰郁的女鬼?p> 兩個人，從不經(jīng)意的角落跳出來，發(fā)出哇很大一聲響。春山清夢顯然嚇了一跳，肩膀一顫，要是不是有墻都要摔倒在地上?？匆娝齻兊难b扮，春山清夢立刻知道這里是家醫(yī)院。
“肖醫(yī)生，你在這里做什么？”
“什么？”春山清夢有點(diǎn)不能相信，自己是個與另一個長得十分相像的人。
“還說呢，快點(diǎn)來下午的看診吧。他們的情況比較嚴(yán)重?！?p> 事已至此，春山清夢決定假扮一下醫(yī)生無妨。他的手機(jī)能透過攝像頭和背后支撐的千山院醫(yī)療產(chǎn)業(yè)，分析出眼前的病人患的什么病，用什么方法治療。春山清夢拿著手機(jī)，相當(dāng)于一個執(zhí)照醫(yī)生。見到病人，春山清夢有點(diǎn)犯怵。他看見病人身上都是茶褐色的黑斑，看起來是真菌絲的顏色。他們怎么會感染上這么嚴(yán)重的真菌。
經(jīng)過檢測，他們患的是果然是真菌感染。像是他們這種滿身都是，春山清夢還是覺得奇怪。
“他們怎么會渾身上滿是真菌？”
“他們到山洞里游玩，莫名其妙感染了真菌?，F(xiàn)在真菌吸收著他們營養(yǎng)?！睅е粑嬲?，他們?nèi)齻€看著病人的模樣。說實話，病人看起來像是沒多少時日了。可要是有辦法，他們又可以到危險的地方探險了。
手機(jī)掃描了一下他們情況，春山清夢很快根據(jù)提示，給予正確的治療方案。像是這樣春山清夢原本姓肖醫(yī)生的工作證吃了一天的飯。還在原本的醫(yī)生值班室休息了一天。待在白色房間中，春山清夢心里想什么時候回去的事情。家里都是鬼，可是總要回去，到底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