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獲勝

　　早上，他被人拍醒，一排黑色作戰(zhàn)服身體壯碩的警務(wù)人員走下車，下車前，他給春山留下句話。

　　“下車接受檢查?！?p>　　推推腦袋，春山清夢想要是沒那條骨頭鏈子牽引，頭顱會被一腳踢開。

　　剛下車，春山清夢不由自主伸出的手被托付了一個硬質(zhì)金屬箱，廣田雅子她在壞笑。他不能問，吐口氣，提著箱子接受檢查。

　　過檢查儀，果不其然發(fā)出警報聲，春山清夢不由自主舉起手來轉(zhuǎn)過身去。身后安檢人員拍落他舉起的手，讓他放輕松，他們知道春山的身份。

　　“跟我來，我們需要了解你帶的是什么？”有名女警說著話，往一個方向走去，春山清夢連她的正臉都沒瞧見。變種人嗎，瞧瞧她性感的翹臀，真不可思議。

　　來周圍都是玻璃，外面一片漆黑的房間，一張銀灰色鐵桌子上空無一物。提著箱子放在平面上，對開的箱子里面放著刀子、手雷、手槍和一個大罐子。

　　挑起眉，女警問他這是什么，哦，可怕的翹舌音。春山清夢都沒敢看她的臉，便開始演示。

　　取出在黑色海綿中能捅進心臟的長軍刀，春山清夢剝下表皮的偽裝，吃著硬巧克力。扔手雷到地上，自動定位向指定位置彈射圓圓的小珠子薄荷糖，他扔到地面的手雷又回到手上，同時還吃到顆糖。拿起手槍，他想抬眼看她一眼，卻沒辦法。想都不想，他開了一槍，同時感覺那種暈乎乎抬眼看她正顏便有從魚缸看世界奇妙暈眩有點舒服，當然時間久了會想吐。

　　“打無傷害子彈，比如槍口的泡泡?！?p>　　“其它，……”春山清夢換了子彈，“打出鮮花、打出馬賽克、打出手帕、打出硬幣……”

　　“我認為，唯一有傷害的，是這顆子彈?！痹撍?，我怎么看不到她的臉，像被擋住。

　　將紅色子彈塞入，槍口對準小鐵盒，鐵盒子對準大紙盒。一槍下去，一盒子爆米花出來，他喜歡不吃。

　　“你喜歡焦糖還是太妃糖口味，最勁爆是辣出眼淚的口味。吃嗎？”

　　“得了吧，你們就喜歡來這套。”女警提出黑色泡沫，下面是白色粉末。

　　一瞬間，他以為是白色毒品，不過廣田不開這種晦氣的玩笑。

　　“非牛頓流體的制作粉末?！?p>　　翻折手提箱，又呈現(xiàn)另一面，像換了個箱子，女警向他詢問。

　　扭轉(zhuǎn)手柄，變出電光劍，女警拿著晃了晃；把盾扔在地上，像開在地上一樣，實際上對地面無傷害，扔在地上后防雨面積變大。最夸張的是，女警從另一側(cè)，本能放進21世紀三臺筆記的箱子里掏出漆黑重機槍。是打穿人心，有打穿樓板還能順便打穿飲水機的重機槍。

　　這次，他看見，紅色的指甲油，手指扒在嘴邊，她很困惑。

　　長150厘米，高30厘米，寬40厘米，搭配在機甲車上的重機槍。

　　合上箱子，春山清夢說：“我得走了。”

　　話說的不快，像上班趕時間，拉領(lǐng)帶業(yè)務(wù)員一樣，春山清夢走出非法物品監(jiān)察室。一路上無人攔住，他一直快步走到紅色軟沙發(fā)上，安心下來同時屏息凝神嚴肅思考剛才的事。

　　舉辦卡牌對決的負責人廣田雅子，為了給大賽一些變化和驚喜，特別改變了一些規(guī)則和獎品。

　　能讓他們欣喜若狂的禮物并不多，世界觸手可得，得來易于反掌。廣田雅子強調(diào)是特別的終極獎品。聽到終極，春山清夢想廣田該不會送出銀河自毀裝置。終極的毀滅武器，聽起來似乎蠻有吸引力。

　　生命值5000，怪獸的生命值不會疊加，可以在卡箱中更換100卡。之前對決的數(shù)據(jù)不起作用了，當對方換掉卡牌，原本用來克制對方的策略便失策。

　　排斥春山接近她的小可愛廣田，他被施加詛咒。怨念色的詛咒娃娃在他看不到感覺不到的地方使壞。

　　扶著門，電動金屬車廂門打開，春山清夢一副背部中箭的落難戰(zhàn)士倚在門旁。

　　“你怎么了？”撕開包裝紙，廳昰在挑選對決用卡，余光間也能注意到他虛弱難受的樣子。

　　“我一見到廣田，便開始流眼淚、流鼻涕、流口水；鼻子癢、喉嚨癢、耳朵癢；咳嗽、胸悶和頭昏。我想是詛咒生效，發(fā)出的警告，不過也太過了。幽戴宿浬她之前是個狠人嗎？”

　　“那就別靠太近，離開廣田身邊。還有幽戴是阻止你違反約定，違反約定的懲罰更加恐怖?！?p>　　“見到廣田后，我的樣子已經(jīng)算是恐怖。流鼻涕、眼淚、口水在臉部形成瀑布，一直流到衣服里。鼻內(nèi)、耳內(nèi)和咽部癢，那種想撓撓不到抓心的難受，難以言喻。要說她阻止我違約，也有可能。后來我咳嗽到呼不上氣，胸悶使我更加想要得到空氣，頭昏讓我只能專注在呼吸上，但凡想點其它事，人就沒氣了。我得用意志決定自己的壽命長短，知道嗎？”

　　聽完春山的實際感受，廳昰笑了起來。

　　“你還真是喜歡粘著廣田雅子，她是屬于幽戴宿浬的?！?p>　　“她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失散多年姐妹般，猶如戀人相遇，重疊的命運交響曲。簡單來說，她們是朋友。”

　　難道她們只是朋友嗎，至少該清楚幽戴宿浬怎么想。

　　方才，廣田雅子極富熱情地接近了春山。他先是躲開門邊探出的腳尖，再是躲開搭肩膀說早安的動作，之后穿服務(wù)生制服微笑中端出咖啡也不敢接。想要問，卻又不能問，春山處在不能接觸和交談的約定當中。

　　想換個地方，他站起來，只得停在狹窄的坐椅空隙前，看一列相同模樣的廣田走過。她們雙手搭在對方肩膀上，扭動著肩膀，嘟著嘴唇在笑的樣子配上提臀。完成一組動作，停一下，立刻銜接另外的動作。穿一身咖啡色上衣白色領(lǐng)子，紅色短褲的廣田來這一手，實在讓人無法招架。太可惡，人不知為何見多數(shù)人做同件事，自己也不由自主跟著做。

　　在他將手搭在最后一個廣田身上前，幽戴宿浬開啟了警告模式。附在春山身上的詛咒娃娃讓他體會到折磨人意志的深刻含義。

　　受詛咒娃娃影響，春山清夢已經(jīng)不能憑借自己的意志站穩(wěn)腳跟。

　　當他把遭遇講給廳昰，他的反應(yīng)平淡至極。

　　“你要我說什么？我好羨慕你?！痹诖荷蕉啻螐娬{(diào)自己的事后，挑起眉手中挑選卡牌的廳昰看也不看他講。

　　“有什么好羨慕的？”

　　“能看女人穿紅色超短褲已經(jīng)很幸運了，何況是廣田雅子。女生穿紅色吸引你的視線，知足吧?！?p>　　“我想講的是違反約定的嚴重后果，和廣田雅子是否性感沒關(guān)系？”

　　“得了吧，”眼睛從未離開桌面上卡片，廳昰問：“她的腿細嗎？”

　　“瘦骨嶙峋?！彼@么說，是不太想回答，可執(zhí)意不回答又給人揣測的空間。

　　“我問你的不是這個?；卮鹞沂莨轻揍?，難道你見過她全裸的樣子？”回身望去，空間中光線被稀釋，廳昰像坐在你家沙發(fā)上等著做掉你的殺人狂，話語中透露出令人膽寒的魄力。

　　“沒有，我從來沒有看過。她的腿是細的。”春山清夢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同時也不想講下去，他心里總覺得怪怪的。

　　“光滑嗎？”

　　“很光滑?！?p>　　“看那么仔細，還說沒關(guān)系。”

　　“我，”嘆氣，以快又低的聲音，春山說：“我主要想說違反約定會有嚴重后果，幽戴已經(jīng)開始警告我了。說起來，能現(xiàn)在坐車去駐點學(xué)校，也是廣田的關(guān)系。似乎從見到她那天起，便被廣田強行引導(dǎo)生活走向，再也不是受控的自己的人生列車。”

　　“嘿，你在聽嗎？”

　　“好了，我選好了要用的一百張，決定拿在手中四十張的卡牌?！?p>　　斜邊靠，倚在列車窗戶上的春山見底色相同，圖案有差別擺放井然有序卡牌心里舒服極了。他在桌子的斜對角線站著，看不清卡牌文字介紹?？椿ㄉ?，他看見有多張重復(fù)的。

　　如果這便是他們六個這輩子最后一場卡牌對決，未免讓人緊張不已。至少縮在角落里的春山那么想，他手腕上數(shù)字在告訴他不能接近廣田雅子。

　　天生樂天派的她，坐在準備對戰(zhàn)的溫曛陽旁邊。溫曛陽穿淺黃色襯衫，綁一條白色緞帶，凸顯青春活力肌膚的光澤。

　　看向男生那邊，似乎有些陰郁，他憂郁的臉上黯淡無光。他攤開手，讓溫曛陽先攻。

　　“決斗，抽出我的命運之卡吧！”

　　鏡面魔眼，最后用來扭轉(zhuǎn)戰(zhàn)局的卡牌，溫曛陽將它蓋在場內(nèi)。召喚出手卡組的卡片透明人，薄薄一層堅硬透明物質(zhì)，雙臂成彎刀形。薄薄一層卻有立體五官，春山清夢看見它轉(zhuǎn)動的眼睛。再蓋上一張開，溫曛陽結(jié)束本回合。

　　起手拿起五張卡，廳昰剛心浮氣躁地想隨手扔一張，便被阻攔。對方發(fā)動其中一張蓋卡辣椒煙霧，效果是讓敵方暫停一回合。

　　立刻廳昰失去1500生命點，他并不在乎。倒是春山清夢像受到迎頭痛擊，替廳昰擔心起來。開場就失掉生命點，春山清夢以自己在對戰(zhàn)的旁觀者心情替廳昰感到緊張。

　　“到我了嗎？先出一張回魂術(shù)，緩緩。”

　　當他甩出那張回魂術(shù)，失去的生命又補滿了。

　　“兩青色兩紅色，青頭尖兵兌換手雷炸她?！?p>　　卡片透明人被1500攻擊力手雷破壞的畫面，清楚顯現(xiàn)在桌面。本像薄冰的卡牌透明人一下子粉身碎骨給春山極大震撼，主要是有碎渣崩到臉上。

　　掏出一盒火柴，廳昰嘗試劃著它。廣田雅子恭敬地遞出一支煙給他。

　　“我不抽煙?！?p>　　“意外呢，竟然說你不抽煙。”

　　“我不抽煙，只喜歡純潔無暇的女人?！睆d昰拒絕了廣田，她還是將煙放在他嘴角。劃著火柴的廳昰吐出煙，點燃紅頭尖兵，進入燃燒狀態(tài)攻擊力從600變?yōu)?200。

　　兩位燃燒的紅頭尖兵跑向溫曛陽，一下減去2400生命值。

　　“親口承認自己喜歡女人，而不是女孩，您還真成熟。”紅魅彗心少有的主動參與聊天。

　　“不錯，正是如此，我口味獨特?！?p>　　當別人回應(yīng)她，紅魅彗心便會以不屑一顧的態(tài)度將起置之不理。她就是這樣讓曾經(jīng)跟她講話的春山清夢很受傷。偏過頭，往他那瞟了一眼，紅魅彗心的動作給人一種聽到話語的錯覺。惡心，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六張卡，溫曛陽見他場上空空，知道自己機會來了。

　　“召喚白鏡天使、多立驚角獸，進行直接攻擊?！?p>　　3100點生命值，廳昰也不為所動，他又拿出回魂術(shù)?？磥硭蛩悴捎酶邆腕@人恢復(fù)力的戰(zhàn)斗方式拖垮對手。

　　來了六張卡，閉上眼睛，他手指在搓開卡牌。

　　“一黑一白兩紅一紫，還有一張是分身，黑色尖兵分身出三個。一黑一白兩紅兌換導(dǎo)彈飛機?！?p>　　一次能攻擊兩個目標，攻擊力在2300的導(dǎo)彈飛機打倒敵方場上的兩只怪獸。剩下又是直接攻擊，三個黑頭尖兵造成1800點傷害。

　　“我想我是抽到了你的卡，兩張回魂術(shù)。”

　　復(fù)活一只怪獸或恢復(fù)生命值，她會怎么用？廳昰在心里想，當時選卡有點貪心，找到的五張回魂術(shù)都放進卡組中了。

　　場上出現(xiàn)兩只怪獸，溫曛陽用白鏡天使和多立驚角獸為祭品，召喚出八角棱面獸，攻擊力2000防御力8000.

　　想要攻擊防御力8000的怪獸幾乎是不可能的，廳昰的火柴系列兌換表中有一種方法可以對抗。湊齊8張顏色不同的尖兵，召喚超級引力黑洞，它能吸光敵方場上的牌，還能扣去敵方3000生命點。想要集齊需要的卡牌，是困難的事。

　　進行了短時間的消耗戰(zhàn)，溫曛陽每次攻擊只能消滅一只怪獸。廳昰則是慌忙補足卡牌，他還差一張粉色的尖兵，就能完成王牌。現(xiàn)在廳昰像是待在蒸氣室里不停流汗的人，他再賭最后一張湊齊的可能性。溫曛陽不想讓自己的怪獸打沒完沒了的火柴了。

　　“召喚卡牌透明人到場上，以八角棱面獸和卡牌通明人為祭品，海拉·庫里德出來吧?！?p>　　選定范圍進行攻擊，攻擊力均分到被攻擊的數(shù)目敵人上，海拉·庫里德能力之一。

　　場上尖兵一下全滅，輪到廳昰，他面對壓抑、等待和期望落空表現(xiàn)平靜。抽卡，想要扭轉(zhuǎn)局面恐怕不容易了。翻開卡牌廳昰吸了口氣，確定自己拿到有用的。

　　甩出紅頭尖兵和篝火慶典，由于效果卡紅頭尖兵從1個變?yōu)?個，繞圈旋轉(zhuǎn)。召喚出一個太陽，下墜到地面上。海拉·庫里德不過能控制海洋，無法招架太陽的熱量。

　　能力之二復(fù)活，海拉·庫里德在太陽攻擊效果過去后，在卷升而起的水流中出現(xiàn)。

　　翻開蓋卡，廳昰發(fā)動回魂術(shù)效果。同一個位置，又是炙熱的太陽從空中掉落和之前同樣的畫面，如人們料想的發(fā)生。海拉·庫里德被融化，不能復(fù)活第二次。

　　輪到溫曛陽，她抽到效果卡幻想破滅，卻沒有怪獸出現(xiàn)。

　　下一回合，甩出三張尖兵，廳昰解決了戰(zhàn)斗。當大家都這么想，隱藏到最后還未發(fā)動的卡，發(fā)出了亮光。鏡面魔眼，使戰(zhàn)局反轉(zhuǎn)，讓雙方交換生命點數(shù)。也就是說原本沒有生命點數(shù)的溫曛陽在卡牌效果下成為了勝利者。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春山清夢有點接受不了。

　　“你那張卡太作弊了吧?！?p>　　“有克制它的卡，我專門放在抽卡組，可惜你沒有拿到。”

　　“為什么故意留下弱點，同時持有兩張卡不是跟保險嗎？”

　　“給敵人留有生存的可能，才能防止拼死一搏意外事件發(fā)生?！?p>　　“這說不通，你的策略很高明。”

　　由溫曛陽獲勝，廣田雅子給她大獎牌和證書。那些當然都是必要的，更加重要的是，春山清夢想知道會收到什么禮物。廣田雅子拿給溫曛陽一個盒子，里面放著顏色不同的寶石。

　　能夠簡單控制天氣的寶石，下雨、晴天、多云和暴風(fēng)雪。廣田雅子給溫曛陽介紹了一遍，里面放著的彩色寶石每個的作用。不過溫曛陽，心中另有想法。她想體驗在車廂頂上過夜的感覺，廣田雅子當然用魔法保障了她的安全，完成了獲勝者的心愿。

　　躺在時速不超過20千米每小時的列車上，仰在金屬板上和同伴仰望星空，是溫曛陽一直想和大家做的事情。車速很慢，似乎她們就在一個不動的平臺上，偶爾有清風(fēng)拂過。廣田雅子將星空放大給溫曛陽看，她能看見星球上細小的沙粒，她很滿足。

　　失敗者，不，男生們知道她們穿著同一的衣服去車頂觀賞星星了。想象中她們穿著白色衣服黑色褲子，指著星座訴述自己的開心事。他們低下頭，似乎覺得她們還小，才會做出那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