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人小但心黑
阿羅和小林回來了,并且還帶回來了油面。油面用大木碗裝著,上面蓋著荷葉,荷葉直接包住了木碗,細細的草繩系一圈,不知道的還真看不出來這是一碗面。
一共四碗,小林提著兩碗,阿羅提著兩碗。
“太好了,老子餓的肚子都開始抽筋了。還是吃咱們自己的東西放心?!眴绦∨謴陌⒘_手里接過來,這油面啊就是街邊小攤賣的,但是賊好吃。鹿元元喜歡吃,甚至某幾次去吃的時候她聞過味兒,說里面的青菜沒洗干凈還有土。可說是那么說,她還是吃了。
她都吃,證明這面臟是臟了點兒,但毒不死人,他和阿羅就都跟著吃。
味道真是不錯,香!
四個人直接就在影壁一側(cè)的石椅上坐了下來,木碗往石桌上一放,拆掉蒙在上面的荷葉,嗯,香氣撲鼻。
“你喝酒了是不是?”阿羅的鼻子那也是普通人之中較好用的,坐在那兒剛把鹿元元面前的那碗面打開,就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兒。
鹿元元微微噘嘴,“迫不得已,又不是我非要喝的?!?p> “別信她的,可回味了,還沒喝夠呢?!眴绦∨至⒓床鹋_。
鹿元元白了他一眼,阿羅卻用手指在她腦門兒上用力的戳了一下,“這么多人外人在你還敢喝酒?這么多男人,喬小胖一個人在,真出事兒了,他胳膊能擰過這么多大腿?”
小林一邊給幾個人面前放筷子,一邊跟著輕輕地點頭,顯然是十分認同阿羅的話。
“我真的長得那么好看,以至于讓所有男人都對我存壞心思?”鹿元元瞇著眼睛笑,還挺開心。
阿羅極其無言,用眼睛狠狠地盯了她一會兒,最后才無力的哼了一聲,“快吃飯。”
鹿元元還是笑,拿起筷子,吃面。
“跑了這一趟情況怎么樣?”喬小胖大口吃面,一邊看向阿羅問道。
阿羅微微搖了搖頭,“他們都知道采星司的人過來了,情緒都不是太好。有的人呢,直接否認,不承認之前在鹿判手底下做事。不過這些人啊,大都有些本事,看起來好像只是在城中經(jīng)營一些小買賣,但實際上人脈很廣,可蔓延到周邊各城。這么說吧,不是有些小本事,鹿判也不會用他們?!卑⒘_說,通過今日的這些了解,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些人,都不簡單。
“這些人啊,咱們可能覺著不重要,但肅王覺著重要。既如此,咱們就使使勁兒?!甭乖f,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是個什么一心為領(lǐng)導(dǎo)排憂解難的好員工。
阿羅看了她一眼,瞧她那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懂的樣子,說起話來倒是干干脆脆。只是,這就更讓人擔(dān)心。一個做不好,誰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呢。
“我和小林再去使使勁兒,你就別去了。不是所有人都是小林,對鹿判心懷感激,甚至要貢獻一生?!卑⒘_說,真準備做事的話,她去做。
“嗯,那倒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小林一樣從始至終。阿羅,你不用太發(fā)愁。這些個人啊,當(dāng)年跟著我爹,未必都是有恩報恩,必然也是有利可圖。雖是我不清楚到底都有些什么利,可想找到也未必是什么難事。吃飽了,咱們就去吧,趕緊辦完好回家?!甭乖毥缆?,語氣是要速戰(zhàn)速決的架勢,但看她吃飯那樣子,慢悠悠的,可和速戰(zhàn)速決一點兒對不上。
喬小胖不由笑,一邊把自己碗里一條不知如何系成一個扣兒的面條夾了出來。特意在鹿元元跟前轉(zhuǎn)了一圈讓她看,之后放到了她碗里。
鹿元元夾起來,樂,“面條自動鎖成一個扣兒的概率極其低,誰吃到這種面條,那必然是今日有好運的預(yù)示。咱們加把勁兒,今兒肯定有大收獲。所謂,好事宜早不宜遲,吃完了就出發(fā)?!?p> “看你興奮的,你之前怎么說來著?打了雞血?!卑⒘_笑道。
鹿元元也是瞇眼一笑,可愛至極,甜到人心里去。
吃完了飯,也沒和這在陶宅里任何一個人打招呼,四個人就離開了。
因為阿羅和小林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在城里找了那些人,兩個人速度快,那晚在大牢里露過面的曾經(jīng)的鹿判舊部,他們都走了一遍。
出了陶家,就近的就先去尋了一個開客棧的,這客棧不只是客棧,后院幾個房間里還能賭錢,這地方可說是城里有些三教九流經(jīng)常來的地兒了。
到了這客棧,就見著了老板娘。嘿,別說,和那天在大牢里一樣,那潑辣勁兒,見阿羅和小林進來,什么話都沒說呢,就先翻了個白眼兒。
鹿元元看的清楚,她就樂出來了,“你們倆到底有多無禮,把姐姐氣成這樣,現(xiàn)在看到你們還氣不打一處來呢?!?p> 站在柜臺后的老板娘上下看了看走過來的鹿元元,臉色倒是稍緩了些,還沒等說話呢,就見她忽然兩手扒在柜臺上,小腦袋往里面一湊,用力的深吸了一下,之后就笑了。
“姐姐,你藏了什么好酒?好香啊。不過,沒有姐姐的身上香。”鹿元元笑瞇瞇的說,對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叫姐姐,她一點兒都不心虛的。
那老板娘看著她,盯了一會兒,也笑了。
“在大牢里看到你,就知道咱們肯定會很快再見面了。你爹……鹿判已經(jīng)去世了,因為那些破事兒,都沒有留下完整的尸身。你們家就剩你了,別再跟著他們干了,安生的過完這一生,鹿判也心安了?!崩习迥镎f道,那嗓音干脆利落,可見她本就是個干脆利落的人。
鹿元元歪頭,笑瞇瞇的看著老板娘的臉,“姐姐,肅王親自來了青溪城,可見重視程度不一般。顯然啊,逃是個難題,畢竟咱們怎么說也算是平民百姓,怎么說來著?胳膊擰不過大腿。所謂富貴險中求,肅王給的,可比我爹給的多,姐姐再好好想想?”顯而易見,衛(wèi)均都來了,他現(xiàn)在采取的是懷柔政策。但誰知道,在懷柔政策不會有收獲時,他會不會下殺手啊。反正,這些人姓甚名誰,都做些什么,他都掌握了。
看著鹿元元笑瞇瞇,無心又天真的說出這些威脅的話來,老板娘心里頭還真咯噔一聲。
先不說那肅王是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但眼前這小姑娘,絕對比她爹心黑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