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七呆呆的看著眼前被茶水浸濕的桌面,心中被極速升起的恐慌所取代,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著。
第一時間,他就將自己的意識沉入了識海空間,慌亂的在里面尋找著什么。
但是,除了他自己的神魂,他什么也找不到。
“你不用找了,我就是你,你找什么?”
識??臻g里傳出一道聲音,竟是帥七自己的神魂發(fā)出來的。
但是,帥七發(fā)誓,他什么也沒干。
沉默,久久的沉默。
“為什么?《魔經》我僅僅是看了一遍而已,巫行健的神魂也早被我煉化了個干凈?!睅浧邏阂种牡桌锏目只牛靡庾R在自己的識??臻g里問道。
“呵呵,確實如此,巫行健已經消失了。不過,你還是得感謝他,是他的神魂殘留下來的力量,成就了另一個你,也就是我。”
“我不理解。”帥七低沉的聲音在識??臻g里響起,壓抑著即將爆發(fā)的情緒。
“不理解?嘿,好吧,不把話說明白,你怕是以為自己成了巫行健第二,對吧?
嘿嘿,其實很好理解,你只要分析一下,自己也能明白,但是你現(xiàn)在很慌,還慌得要命?!?p> “少特么廢話!”安靜的茶館里,帥七突然一聲怒吼,將正在安靜喝茶的七八人的視線都給引了過來。
“淡定點,你慌什么慌?我又不會害你?!?p> “給老子講清楚!”帥七沒有管茶館里眾人詫異的視線,在識??臻g里吼道。
“呵,好吧,不把話說清楚,你怕是今晚要睡不著覺。
這么說吧,如果把人比喻成地球,那他所處的世界就是太陽系,是太陽的光芒造就了地球的模樣,就像是你所處的社會環(huán)境塑造出了你一樣。
但是,在太陽所照不到的地面之下,卻一直隱藏著最本源的你。
那里埋藏著你最本真,最原始的性情,那是與生俱來的東西,不論是你作何改變,那些東西都不會消逝,而是會一直存在,永遠的存在。
巫行健所修煉的《魔經》,其實就是一本將自己的本源性情給誘發(fā)出來的功法。
在自己的神魂里種下一顆種子,用自己所有的至臻至性的情感去喂養(yǎng),最后催生出一棵另類神魂一樣的幼苗,于自己的神魂扎根。
可能是《魔經》當中存在缺陷吧,巫行健用它所催生出來的那棵幼苗過于癲狂,連他自己都受到了影響,最終讓他變得半人半魔,心性被腐蝕得厲害?!?p> “那么你呢?你是怎么來的?”帥七咬著牙問道。
“我?呵呵!”帥七識海里的聲音笑了笑,緩緩地說道,“巫行健的神魂死后留下的那種力量,對于還未出聲的我來說,其實就是一種養(yǎng)分。
這么說你懂嗎?
不懂?
那么我問你,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每當你孤獨的待在一個黑暗角落里的時候,是不是就會產生平時你不該有的想法,甚至會做一些平時你不敢做的事?
其實,那就是隱藏的另一個你做的,也可以說是我做的,只是當時我還在睡覺,并沒有醒來,是你在主導著身體的一切。
當你吞噬掉巫行健的神魂之后,我就在慢慢的覺醒了。
你要是還不理解,那就把自己當成一個精神分裂癥患者吧,還是絕無僅有的最頂級的那種,分出來的性格足以讓你走上人生巔峰,而不是下地獄?!?p> 帥七再次沉默,過了良久才低沉的說道:“這么說,我就是個精分病人對吧,呵呵呵,還真是他媽的搞?!?p> “這么看不起你自己,你是不是傻?”
“你妹的,你再說一遍?老子掐死你個禍害?”帥七當場暴怒,拍桌而起,指著面前的空氣罵道。
“你個瓜皮,你有妹嗎,你罵個屁??!”
“我……”帥七僵在當場,確實,他沒有妹妹。
這時,旁邊有個喝茶的人看不下去了,說道:“那位兄臺,你還好吧?”
“我很好,我好你全家!”帥七一臉兇惡的的轉過頭去,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有?。熋?,咱們走吧,切種人看了就心煩。你好心好意的去問他,他卻反過來罵你,真的是腦子有包。”
“師兄,他看起來挺可憐的,這么說不好吧?!?p> “哎呀哎呀,走啦走啦,切人也不知道喝的是什么茶,看起來既有問題?!?p> 說著,那人站了起來,拉著自己師妹的手就要下樓。
卻忽然間,帥七動了。
只見他一個猛撲撲過去,飛起一腳就狠狠地踹在了那人的屁股上,兇猛的力道當場就將那人給踹得撞破了茶樓的木板墻壁,狠狠地倒在了街面上,口吐鮮血,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
剩下的那位師妹嚇得發(fā)出一聲尖叫,抱著雙手驚恐著后退。
但是,眼里泛著淡淡紅光的帥七卻邪惡一笑,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捏了捏她圓潤可愛的臉頰笑道:“別怕,我不打女人。”
那位師妹驚恐的將要將手抽回來,卻怎么也抽不回來,著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好了,別擔心?!毙θ菪皭旱膸浧咄蝗粶厝嵋恍?,摸了她的臉一把,當場將她給摸得渾身一顫,整個人就僵住了,嘴角勾起,繼續(xù)說道,“你師兄現(xiàn)在受傷了,需要救治,你去將他帶去醫(yī)館好好治一治,過幾天就會好?!?p> 說完,他將面前的女子往前方一帶,而后抬起一巴掌就拍在了那圓滾挺翹的屁股上,讓她驚叫一聲往前小跑了出去,來到了樓梯口。
“你……”那師妹又羞、又怒、又怕的回頭看過來,迎上帥七那張邪惡微笑的臉,臉色頓時紅彤彤一片,不敢再看他,轉身就跑下了樓,小蠻腰扭得風生水起。
眼里泛著紅光的帥七甩了甩頭,身體有些搖晃,眼睛一閉一睜之后,眼里的紅光便消失了,臉色頓時變得慌亂。
“我……你到底干了什么?”帥七在識海里怒氣沖沖的質問道。自己的身體突然就被奪去了控制權,這讓他很慌。
“干了什么?老子看他不爽就打他了,怎么,你有意見?”
“你……”帥七心里雖然很不滿,但是,剛才的操作確實讓他很爽。雖然是另一個他干的,但是,他依然能感同身受,就像是自己做的一樣。
當然,這就是他做的。
“就是有點可惜了?!弊R??臻g里的另一個聲音說道。
“什么可惜?”
“這么好的師妹,身材臉蛋都是上佳,讓一群豬給拱了??!”
“嗯?”
“呵呵,你以為她那樣的腰身動作,那樣的眼神,沒有幾個男人的歷練能煉出來?”
“我靠!這你都能看出來?”
“你瞎了才看不出來?!?p> “喂喂,說話客氣點!”
“不廢話了,有人來了,來的還不少,準備跑路吧,不然今天沒有一頓胖揍怕是走不掉?!?p> 帥七一愣,來到窗邊向外看去,發(fā)現(xiàn)那位師妹已經將她的師兄給攙扶起來了,而且,她的身邊還來了六七個跟她穿著同款道袍的人。
“師叔!~”
那位師兄突然無比委屈的一聲大叫,像個受到了極大欺負的孩子一樣,顫抖著身體艱難站住,指著站在窗便的帥七用哭腔控訴道,“師叔你要為我做主啊,我無緣無故的既被他打了,打得我好狠,腰都快斷了!”
那群身穿道袍的人當中,年紀最大的一位中年人當即轉頭,怒著一雙眼看向了帥七,沉聲說道:“是你打了我青云派的弟子?”
“呃……是他先罵我的。”帥七猶豫著說道,額頭上有些冒汗。
“胡說,他在胡說!”那位師兄大聲喊道,“師叔你不要聽他的,切種人,一定要打斷他的腿,讓他知道我們青云派不是好惹的!”
身穿道袍的中年人面色一凝,當即腳步一動,就要飛上去抓人。哪曾想他才一回頭的功夫,窗戶邊的人就不見了。
“哪里逃!”道袍中年人大喝一聲破窗而入,然而他進來之后四下里一看,卻哪里還有帥七的身影。
茶樓后面的巷子里,原本空空如也的巷道突然出現(xiàn)了一陣如水紋般的輕微波動,緊接著,眼里泛著淡淡紅光的帥七便從里面跳了出來。
他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人后眨了眨眼,讓眼神恢復了正常。
“你怎么做到的?”站在原地的帥七自言自語問道。
“怎么做到的?那當然是老子覺醒的時候自帶的神通?!睅浧咦R海里的另一個聲音說道,“破妄,我給這能力取了一個名字,就叫做‘破妄’!
破妄破妄,看穿眼前的世界,行走于灰色空間之中。怎么樣,還行不?”
帥七沉默,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你能跟我說一說你……是個什么樣的……嗯,我想……了解一下?!?p> “嘿嘿,你會喜歡你自己的!”
帥七:“……”
…………
陸家,會客大廳。
陸家家主陸虎和張家家主張素在喝著茶,聊著天。
他們呵呵笑笑的,所聊的全是一切日常的瑣事。至于今天最重要的事情,這兩個艷陽城的風云人物一個字都沒有提到。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陸虎才說道:“張兄,天色不早了,要不要用了午飯再回去?”
“不了不了,家里還有事要忙,我得趕回去處理,就不麻煩了?!睆埶卣f道。
“也好,那就不遠送了,張兄走好。”陸虎站起來客氣道。
“嗯,叨擾一頓,還望陸兄不要見怪。”張素也是站起來說道。
“哪里的話,張兄想找我喝酒盡管來,我雖然忙,但還是抽得出時間陪張兄醉一把的?!甭坊⒄f道。
“好,陸兄留步,我這便走了?!痹捳f完,張素拱拱手就向外走去。
陸虎卻在后面喊道:“張兄,走的時候別忘了將帶來的東西拿回去,我這院子小,裝不下?!?p> 張素回身,笑了笑說道:“行,陸兄盡管放心就是?!?p> 張素走了,陸虎獨自一人坐回了椅子上,捏著眉頭臉色有些難看。
“海里來的女人還真是橫啊,真以為自己想干嘛就干嘛,頭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