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和水源會成為讓這個團體產(chǎn)生爭端和裂痕的第一原因。”
“它們都不多了?!背锼吐曊f,“當所有人從悲痛中緩和后,都會清醒的意識到這兩者的重要性,它們等同于生命?!?p> “而且,團體中的個別人士似乎有弄權的極端思想。”
“嗯?!卑坐澋男念^不禁有些沉重。
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一陣騷亂。
楚秋水和白鴿相視一眼,走了過去。
……
漂亮的長裙女孩貼著柱子無助的蹲著,白皙飽滿的側顏上印著擦傷的紅痕,她的表情有些麻木,眼神空洞,仿佛外界發(fā)生的一切都與其無關。
風吹裙擺,露出雪白細膩的小腿。
旁邊一個蒼白且油膩的青年氣急敗壞,嘴里罵咧咧,一只手揮動著,顯然,他剛剛打了女孩一巴掌。
“臭……玩意,給臉不要臉?!?p> 奇怪的是,看到了這種惡行,圍觀的人竟然沒有上前阻止的。
幾乎所有人都是畏懼的看著那個面容蒼白的輕浮青年。
似乎被某種力量所攝服。
白鴿正準備沖上去,一道纖細的身影遮住了她的視線。
楚秋水皺著細眉。
“謝邪,你干什么?”她的聲音中藏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那青年轉過頭,眼神亮了下,一臉邪笑,“喲,愛管閑事的楚大小姐來了,怎么?還想打抱不平?還當出頭鳥?”
“我問你干什么?”楚秋水重復說。
“哼?!敝x邪朝著地面不屑的吐口痰,“與你何干?”
“她男友死了,我想照顧她,她不愿意……我生氣打了她一巴掌?!?p> “平白無故的打人是犯法的?!笨粗x邪一副傲慢得意的模樣,楚秋水咬牙切齒道。
“呵,犯法?”謝邪嘲弄道,“姐姐,世界都已經(jīng)完了,你和我談法律?”
“還有,別忘了,今早上如果不是我攔著那頭腐尸,大部分人都得死!”他狠厲道,“所以這一巴掌,可以被我的功勞抵掉了?!?p> 楚秋水漸漸走近謝邪,她歪著腦袋,在剛才的交談中,女孩終于想通了一件事,在這個特殊的情況下,唯有暴力可以應對暴力。
講道理,是完全行不通的。
空氣突然灼熱了起來。
黑暗中,火光在跳動。
楚秋水纖細白嫩的手指上纏繞了一抹炙熱的烈焰。
白鴿吃驚的看著,眼里閃過一絲隱晦的色澤,她終于弄清楚了一件事。
神秘力量的擁有者。
不只是她一人。
白鴿內心很是釋懷,原來‘異類’有千千萬萬。
……
看著那股不斷逼近的灼熱烈焰,謝邪的臉色漸漸陰沉了起來。
“你真的要這樣搞嗎?楚秋水,有必要嗎?”可他的問話明顯有些色內厲荏,膽氣不足。
“我做事與你何干?如果我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不讓你長點記性,日后你會惹出什么來?”楚秋水義正言辭。
而來自謝邪的反抗開始了,他的身軀赫然發(fā)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
面容似狼,毛發(fā)旺盛,一對鋒利的鋼爪從手背上恣意生長。
這也是個神秘力量擁有者。
周圍的眾人都是面面相覷,不知所措,誰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到了這種地步,生死之爭。
白鴿緊咬著牙,如果形勢對楚秋水不利的話,她隨時將自己的腐尸陣容給呼喚過來,撕碎眼前的丑惡。
……
終于,凝滯的氣氛被破開了。
“都住手!”
男人的聲音不怒自威。
人群分開一個通道,一個背著長刀,手臂上纏著繃帶的寸頭男人走來,皮膚深灰,左臉有刀痕。
所有人都簇擁著他,像是簇擁著一尊王。
背刀男人的后面是一個高大健壯的人影,身軀如同山岳巨人,他默默跟隨在背刀男人的后面,表情嶙峋冷硬。
山雨欲來,
風滿樓。
背刀男人走到獸化的謝邪旁邊,謝邪低眉順眼的喊了聲。
“刀哥?!?p> 啪!
清脆的聲音回蕩著。
謝邪蒼白的臉瞬間浮現(xiàn)一抹紅腫,他低下的眼里折射著屈辱的色彩,卻不敢怒不敢言。
“楚小姐,這是我給你的說法。”背刀男人面容沉穩(wěn)如山,他平靜的看著楚秋水。
“可以。”她淡淡回應道。
“可是,現(xiàn)在我很不爽,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說法?!?p> 聲音還未淡去。
身形如鬼魅。
刀起。
刀落。
電光石火間,只留一縷被斬斷的煙火落在了木椅上,驟然枯萎消逝。
他重新背起刀,拍了拍謝邪。
“走啦,別在這丟人了,今天的事,楚小姐在理,我吳刀客也是個講道理的人……”
背刀男人,巨人青年,狼人謝邪,走進了遠處的黑暗中。
白鴿表情凝重,那個背刀男人的實力很恐怖,她連他出刀的痕跡都沒看清,內心認真估量了一下……就算自己出動腐尸大軍,估計也會淪為男人的刀下亡魂,更何況刀客的身邊還有一個不知深淺的巨人青年和狼人謝邪……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楚秋水面無表情的擦了擦嘴角的殷紅,她走近那個蹲在角落里的孤寂且悲傷的女孩,伸出了手。
“來我這邊吧,你會受到應有的尊重?!?p> 漂亮女孩恍若未聞,她很久才抬起頭,空洞的眼瞳里恢復了些光采,嘴唇一吸一合。
“不了?!?p> 就算是面對刀客的冷硬一刀時楚秋水的身軀也未折下半分,可是在聽到女孩回話時,卻止不住踉蹌了好幾下。
“好?!?p> 楚秋水轉身,回到原來的地方,身影似乎在一瞬間清瘦了很多。
她躺著窗,瞥了瞥沉默跟來的白鴿。
“明天再給你解釋?!?p> 聲音柔和。
她累了。
……
白日焰火。
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這似乎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白天了,眾人紛紛從昨夜的美夢中醒來,重新回到了這黑暗殘暴的現(xiàn)實。
白鴿和楚秋水吃著早餐。
“我是職業(yè)人,燃燒者?!背锼_門見山。
“如你所見,我,刀客,謝邪,還有那個巨人青年項鐵石都掌控了讓人類匪夷所思的特殊力量?!?p> “職業(yè)人也有高低和等級之分?!?p> “我們四人等級都差不多,二級。但是品階卻有差別,”
吳刀客,二階職業(yè)人,銀刀狂。
項鐵石,一階職業(yè)人,巖衛(wèi)。
謝邪,一階職業(yè)人,狼人。
一切都和白鴿思索的差不多,只是讓她感到有些詫異的一件事:那個守夜的男孩也是個職業(yè)人。
一階職業(yè)人,鷹眼。
夜視,看穿怪物實力,算是一個比較雞肋的職業(yè),毫無威懾力。
但有很大作用。
憑借著他出色的視線分享,這個小團體規(guī)劃了一次遷移到第一餐廳的行動,將傷亡減到了最小。
只是男孩平常太過木訥,沉默了些,像個影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