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縵看著毫無意識躺在沙發(fā)上的周赫修,心里五味雜陳。一旁是哭的稀里嘩啦的谷笑笑,唯獨(dú)少了陸萌,吳小縵猜想可能是陸萌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
當(dāng)下也不好開口問,只能等二人恢復(fù)些情緒自己開口說,但就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還是谷笑笑說的可能性大一點(diǎn)。
果然,過了半天谷笑笑稍微止住了啜泣和抽搭鼻涕的聲音,吭哧了半天說出了一句:“小縵姐,陸萌她...她好像是犧牲了。”吳小縵驚訝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驚訝的喊道:“什么!”
谷笑笑把情況完整的敘述給吳小縵,吳小縵不可思議的聽著,然后發(fā)出了疑問:“你是說,你們遇到了羅剎?然后陸萌變成一道屏障,用自身做抵擋,讓你能逃了出來?”
谷笑笑點(diǎn)點(diǎn)頭說:“對,就是這樣的?!眳切】z說道:“那她是怎么到的那座山的墳地上呢?”谷笑笑搖搖頭,然后問道:“小縵姐,你說陸萌還有救嗎?”
吳小縵無奈的嘆口氣道:“這個...我也沒遇到過這種事,不過你別擔(dān)心,我盡快聯(lián)系林山讓他想想辦法,再去找找清業(yè)寺的慧海大師,人多力量大?!?p> 谷笑笑說道:“那周師傅醒了你聯(lián)系我,我來看看他。這我就先回隊里了,跟領(lǐng)導(dǎo)們匯報一下這件事,你忙著小縵姐。”吳小縵送谷笑笑出了門,攔了輛出租車目送她離開。
轉(zhuǎn)身回到屋里,拿出林山留下的黃銅鈴鐺,下定了決心問問拿在手中,狠狠的咬了幾下,然后忐忑不安的坐在周赫修旁邊,等林山聯(lián)系自己,給自己出一個解決眼前問題的辦法。
周赫修眉頭緊皺咬緊牙關(guān)類似昏闕,吳小縵見狀找來清心咒對著周赫修念了起來。見沒什么效果,思前想后找來林山送給她可以保命的符咒,點(diǎn)燃后化在水里,撬開周赫修的嘴強(qiáng)行送下。
本以為會有奇跡發(fā)生,可等了半天都不見周赫修有反應(yīng),吳小縵有些慌了。在屋內(nèi)來回繞了幾圈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無奈之下對著周赫修開始做心臟復(fù)蘇按壓。
按了半天,周赫修一把推開吳小縵,開始大口大口的吐黑血。吳小縵有些慌亂的不知所措,然后掏出電話打了120。到了醫(yī)院經(jīng)過檢查,診斷周赫修只是普通的發(fā)燒,身體里沒找到出血點(diǎn),最大的可能是急火攻心。
到了第二天中午,周赫修在病床上醒來,看著窗外的陽光感覺自己不配茍活在世上。這時吳小縵說道:“赫修,你醒了。”
周赫修轉(zhuǎn)過頭看到吳小縵,難過的說道:“小縵姐,陸萌她...”吳小縵急忙打斷道:“我知道,知道了,你安心養(yǎng)傷,之后我們一起想辦法?!?p> 周赫修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然后緊張的看向吳小縵,吳小縵把腰帶扣遞給周赫修,周赫修接過腰帶扣,對吳小縵投向感激的眼神。
身體本無大礙,收拾一下就出了院,隨吳小縵來到了清業(yè)寺。見到慧海和尚后周赫修忙說道:“大師!求求你!救命?。 被酆:蜕胁恢蛇B忙說道:“施主稍安勿躁,貧僧愿聞其詳。”
然后邀周赫修和吳小縵到禪房,聽了周赫修的講述后沉默了半天,吳小縵忍不住說道:“慧海大師,赫修也是林山的朋友,您和赫修也是有交情的,您看能不能幫幫孩子?”
慧海和尚搖頭道:“不是我不幫啊,是佛門圣地我們不好助陰氣養(yǎng)鬼物啊?!敝芎招拚f道:“大師能否說的詳細(xì)些?”慧海和尚盯著周赫修說道:“你身上陰氣太重,圈了小鬼吧。”
周赫修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可是我沒用它害過任何人!”慧海和尚無心聽周赫修辯解,急躁的說道:“鬼物終是鬼物,就該到它應(yīng)該去的地方!強(qiáng)行留下,恐怕不妥吧?!?p> 吳小縵見此情形趕忙打圓場道:“慧海大師,孩子不懂事,你別跟他一樣的,主要我們想知道怎么救在古剎村的那位姑娘?!被酆:蜕袚u頭道:“香消玉殞身形滅,缺魂少魄無藥解,陰法秘術(shù)若強(qiáng)留,正道人人可送之!送客!”
這稀里糊涂的四句話周赫修算聽明白了,這陸萌不是不能救,而是慧海和尚不愿意救。為什么不愿意救呢?原因很簡單,因?yàn)榫汝懨染拖喈?dāng)于復(fù)活一個死人,他們“正道”是不屑于陰氣打交道的。
周赫修有些迷茫、悔恨、無助,吳小縵安慰道:“沒事的赫修,你林哥不是還沒回來嗎,等他回來的咱們一起想想辦法,沒事的,陸萌一定會沒事的?!?p> 周赫修堅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卻萌生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只要能救得了陸萌,正道邪道重要嗎?重要的是,人得活著。
沒錯,周赫修打算到“苦寒莊”碰碰運(yùn)氣。和吳小縵吃了些便飯后就借口開溜,知道吳小縵即使擔(dān)心自己,可她還得接孩子,不能看著自己,所以放肆了許多。
打車來到季家園古玩街,每個攤位都仔細(xì)的尋找,試圖找到那個撐傘的神秘女子。繞了一大圈后又不死心的到公共廁所看了看,差點(diǎn)被女廁所的大媽當(dāng)成變態(tài)。
怎么辦,這一趟下來毫無收獲,難道這就是要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嗎。正當(dāng)周赫修坐在路邊馬路思考的時候,跑過來一個小女孩說道:“哥哥哥哥,這是有人讓我給你的?!?p> 說著遞給周赫修一個信封就離開了,周赫修打開信封,信紙上清楚的八個大字,“晚上九點(diǎn),黃泉公墓”,落款是一枚苦寒莊的印章。
周赫修仿佛看到了希望,想了想撥通了沈嘉銘的電話:“沈總您好,最近身體可好?”電話那頭的沈嘉銘頓了頓,然后說道:“多謝關(guān)心,請問您是哪位?”
周赫修說道:“沈總,我是林山哥的朋友,我叫周赫修,此番來電是有事相求?!鄙蚣毋懻f道:“哦哦,這樣啊,那周師傅是有什么事需要沈某幫忙呢?”
周赫修說道:“麻煩沈總能不能跟熟悉的銀行打個招呼,我想取點(diǎn)兒錢?!鄙蚣毋懻f道:“周師傅需要多少?”周赫修說道:“不是跟沈總借錢,是卡里有,但是沒預(yù)約怕取出不那么多。”
沈嘉銘說道:“那好辦,你需要取多少錢,我給你聯(lián)系一下?!敝芎招拚f道:“五十萬。”沈嘉銘說道:“好,你到XX路的銀行去取,我這就打電話過去。”周赫修道了謝,然后打車來到銀行。
順利的取了錢后,急忙打車回了家。周赫修的母親在準(zhǔn)備出攤用的食材,見周赫修回來了開心的說道:“回來了?這次呆幾天???”
周赫修說道:“媽,這是我最近賺的錢,你收好?!闭f著把裝有錢的紙袋遞給了母親,周赫修的母親吃驚的半天沒說出來話。
周赫修忙解釋道:“媽,錢干凈來路正,你留著到時候養(yǎng)老用。”周赫修的媽媽問道:“你...你是不是還要出去???”周赫修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罕見的給了母親一個擁抱后說道:“媽,你照顧好自己?!敝芎招薜哪赣H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那你也自己小心。”周赫修笑著點(diǎn)頭,然后走出了家門。
他不知道今晚面對的是什么,這是一場以自己為賭注的博弈。為了陸萌的命他必須一試,這是他欠她的人情,他得還。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他買了些酒菜,早早的打車來到了黃泉公墓,背靠大樹面朝夕陽自斟自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