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苦寒莊時,發(fā)現(xiàn)莊內(nèi)被布置的十分喜慶,楚寒江在正廳擺了一桌酒宴,看起來是親自下廚做的,燉魚、紅燒肉、肘子、豬手、醬牛肉、水煮肉片、白灼西生菜、清炒菜心、鹽水大蝦和熏醬拼盤。
楚寒江見三人回來了,喜氣洋洋的說道:“來來來,崇坤趕緊換身衣服,瑤瑤陪陸姑娘打扮好,等會兒拜堂成親!”楚樂瑤說道:“父親!剛才…”楚寒江說道:“知道知道,我算過了你們沒事才安心在家準(zhǔn)備的,不礙事,快去吧,別耽誤了好心情?!?p> 周赫修回到房間,看到楚寒江為自己準(zhǔn)備的漢服大衫,鮮艷而喜慶的紅色,白色的仙鶴刺繡不似龍般庸俗,而是顯現(xiàn)出鶴立獨行的不凡與典雅。頭戴烏紗帽,肩披大紅花,腰系玉佩帶,手持玉如意。
來到正廳,楚寒江拍手道:“好好好??!好一個俊俏的少年!愛徒今日娶妻,有何感想啊?”周赫修有些羞澀的說道:“嗯,就是很緊張,也很期待。”
楚寒江哈哈大笑,然后小聲問道:“你和陸姑娘之前發(fā)展到哪一步了?”周赫修更扭捏的回答:“我...我...之前小姐姐...嗯,抱了我一下。楚寒江饒有興趣的問道:“噢?然后呢?”周赫修說道:“沒有然后了?!?p> 楚寒江拍了周赫修的腦袋一下說道:“我的傻徒弟!你這讓為師怎么教你呢!你能不能開放點兒?熱情點兒?實在不行,你配合陸姑娘也行,???”周赫修堅定的點點頭道:“放心吧師父,我一定配合!”
楚寒江哭笑不得的說道:“好了好了,我們這就等著瑤瑤把陸姑娘送過來,別太緊張啊一會兒?!敝芎招拮⒉话驳牡却灰粫撼番幒暗溃骸皽?zhǔn)備好了嗎?”
楚寒江說道:“準(zhǔn)備好了!”只聽楚樂瑤喊道:“起轎!”只見八只羅剎頭戴紅斗笠,肩扛轎桿,手持金嗩吶,吹奏喜樂!到了門口楚寒江說道:“崇坤,還不快扶陸姑娘下轎?”
周赫修恍然大悟,趕緊小跑到門口掀開轎簾,伸手扶頭戴紅蓋頭的陸萌下轎。頭戴鳳冠,霞帔加身,身上的刺繡也無龍鳳,而是吉祥八寶祥徽。
分別為吉祥結(jié)、妙蓮、寶傘、右旋海螺、金輪、勝利幢、寶瓶和金魚。藏傳更用于比喻十一種煩惱對治力,即戒、定、慧、解脫、大悲、空無相無愿、方便、無我、悟緣起、離偏見、受佛之加持得自心自情清凈。
周赫修扶著陸萌想楚寒江走去,此時楚寒江端坐在太師椅上,楚樂瑤站在楚寒江右前方,二人香案前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楚樂瑤唱道:“升,平身,復(fù)位!跪,皆脆!接唱:升,拜!升,拜!升,拜!又唱:跪,皆脆,讀祝章!”說完,小七不知從哪里跑出來,有模有樣的跪在左邊的小凳上念了起來。
“洞房花燭交頸鴛鴦雙得意,夫妻恩愛和鳴鳳鸞兩多情!雙輝華灼映紅氈,鸞鳳和鳴亦夙緣,曲奏新詞循舊譜,韻隨玉柱繞朱弦;閨幃肅穆誠堪贊,泉石風(fēng)流矧可傳,此日同心歌窈窕,從此一體詠貞堅。”
楚寒江滿意的鼓起掌來,小七不好意思的跳到楚樂瑤懷里,楚樂瑤接著說道:“升,拜!升,拜!升,拜!”二人對著楚寒江完成了三扣九拜之禮,楚樂瑤說道:“敬茶!”二人對著楚寒江跪下,敬了茶,楚寒江每杯都喝了一口,隨后給了一人一個紅包。
楚樂瑤唱道:“禮畢!送入洞房!”周赫修依依不舍的看著這桌豐盛的晚餐,楚寒江說道:“傻小子!先忙活正事兒!晚些我叫人把吃的送你們房里去!哈哈哈哈哈!”
二人跟著引路的鬼火來到房間,周赫修把陸萌扶坐到床上,然后說道:“那個...小姐姐,我有點兒不好意思?!标懨群婪诺恼f道:“沒事兒!我教你!你先把蓋頭挑起來?!?p> 周赫修很配合的用玉如意把陸萌的蓋頭挑起來,別說,平日沒仔細(xì)看這井察姐姐,今日細(xì)細(xì)端詳,果真是個膚白貌美的氣質(zhì)型美女啊。周赫修一臉傻笑的呆看著陸萌,陸萌嗔怪道:“看個屁?!?p> 周赫修還是不說話的傻看陸萌,然后把紅包遞給陸萌道:“姐姐,以后就是你管錢了,不過想來我們在莊里也沒什么花銷,但是態(tài)度還是要有的!不管有沒有花錢的地方,只要是錢就得是你管著。”
陸萌也不客氣的收下,然后說道:“不早了,休息吧?”周赫修認(rèn)真的回答:“是不早了,可是師父怎么還沒讓人給咱們送飯啊,我都餓了?!?p> 陸萌狠狠的拍了一下周赫修的腦袋說道:“你以為你師父像你似的一根筋??!誰會在人家的新婚之夜給人家送飯!你豬腦子?。 敝芎招捱谘肋肿斓囊贿吶嗄X袋,一邊點頭。
于是,周赫修下床倒了兩杯女兒紅,二人喝過交杯酒后,周赫修吹熄了蠟燭,進(jìn)入了人生中的一個很重要的環(huán)節(jié),一回生二回熟,他以后會更好的配合陸萌的。
這邊的苦寒莊佳偶天成喜結(jié)良緣,那邊的林山可真是苦不堪言啊。帶著趙勝楠回到了家,也無心打理吳小縵留下的花圈店,整日神情恍惚以淚洗面,趙勝楠對吳小縵長期的陪伴已然依賴,突如其來的失去對她也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二人回到家互不理睬,誰都沉默著不說話,趙勝楠蒙著被子哭的稀里嘩啦,林山把自己鎖在房間,哭的也是不能自己。這樣的打擊使二人再難振作。
林山從沒想過自己沒有吳小縵的生活是什么樣的,可現(xiàn)在的狀況,是容不得他思考,他就必須承擔(dān)起全部的責(zé)任。一直遷就自己的人不在了,他哪有信心與精力重拾過去的自己。
即使心里也清楚日子還得過,照顧好楠楠是吳小縵交給自己的唯一的任務(wù),他只有把孩子照顧好,才對得起吳小縵對自己的感情與付出。
想到這里,他一忍再忍的控制住悲傷的情緒,來到趙勝楠的房間敲了敲門,門內(nèi)除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并沒有給他任何回應(yīng)。他背靠著房門說道:“楠楠,我知道你怪哥哥,是我不好,是我沒救姐姐。你出來打我也好,罵我也好,能不能別不理我,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p> 林山說完這話,門被趙勝楠打開了,楠楠光著腳站在地上,林山抱起楠楠,二人抱頭痛哭。這份情誼亦父亦友,雖然不知前方的路還有多難走,可林山除了眼前的楠楠外,再無可以失去的任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