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突然變得有點緊張起來了,因為程禮明的演講快要結(jié)束了。
如果說Ghost要證明程禮明已經(jīng)死了,或者說要殺了他,這絕對是他最好的機會。
突然,歐陽穆宇的耳機里傳來了聲音說:“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黑色帽衫的男人,正在往大樓里進來!”
聽到這句話,歐陽穆宇多少有點激動,還沒等他激動完,耳邊傳來了很多個鏈接頻道的聲音。
都是說發(fā)現(xiàn)黑色帽衫的男人,數(shù)量之多,直接讓歐陽穆宇拔掉耳朵中的耳機。
“出現(xiàn)了多個可疑目標!”歐陽穆宇對著獨孤修說。
“有多少個?”獨孤修也緊張起來問著。
“不低于十個?”
這是Ghost的障眼法,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他根本就沒有在這些人當中,只是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
第二種,Ghost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他只能混進當中,再用假的為他擋住視線,制造慌亂,他才能下手。
獨孤修想著這兩種情況,歐陽穆宇問道:“現(xiàn)在怎么做?”
如果動用所有力量,去抓這些制造慌亂的人,無疑是要架空人力,這點獨孤修也是知道的。
“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了,把他們?nèi)孔チ?!?p> 還沒等歐陽穆宇下達指令,一塊黑色的布,遮住了整個窗子!
為了不給進來的Ghost有逃跑的機會,歐陽穆宇選擇這個密封的房間,光線只有這個窗子能夠提供。
突然,整個房間的燈都熄滅了,一下子所有人都慌亂了起來。
在一片黑色當中,獨孤修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東西。
時間過去了二十秒左右,燈突然又亮起來了。
只是當他們發(fā)現(xiàn)燈亮起來的時候,程禮明已經(jīng)死了,而站在講臺上的,是Ghost。
眾人一頓驚諤,也有人看到了死在臺上的程禮明尖叫起來。
有的記者反而沒那么在意程禮明的死,他們把目光看向了Ghost身上。
因為對于他們來說,如果能采訪到Ghost,這可是要比程禮明死,更加勁爆的新聞。
“抓住他!”歐陽穆宇大聲喊道。
一旁的人,都向著Ghost擁了上去,這時候,燈又熄滅了。
再過來大概二十幾秒,燈再次亮了起來,只是Ghost已經(jīng)不見了!
人們都驚訝不已,一臉詫異的看著臺上。
“難道他真的是鬼不成?”歐陽穆宇咬著牙齒說道。
獨孤修又到了程禮明的身邊,看著程禮明。
喉嚨有四條指痕一樣的傷口,顯然是被劃破喉嚨而死的。
他再看了一下四周,唯一的門還是緊鎖的,雖然說人們都已經(jīng)有點慌亂了,但是獨孤修腦子里浮現(xiàn)出一種想法:“兇手就在其中!”
這一分鐘的動作,愣是沒有把林詩樺他們給反應過來,這時候林詩樺才跑了過去,看了一眼程禮明。
冬兒和郭琳都站在原地,獨孤修向著在場的所有人看了過去。
一個人的身影,入了他的眼球,沒錯,這個人正是趙默。
在所有人都已經(jīng)驚慌的時候,只有趙默十分鎮(zhèn)定的看著,就像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趙默也看到了獨孤修對他的留意,他搖了搖頭,示意人不是他殺的。
不知道為什么,獨孤修對著趙默好像有著一種信任。
“兇手就在現(xiàn)場!”獨孤修對著歐陽穆宇說道。
“馬上封閉現(xiàn)場。”歐陽穆宇吩咐著說,他們的人以很快的速度,把門口和窗的位置都站滿了。
聽到他們兩個人說的話,在場的人都紛紛向著自己旁邊的人看去,投出了懷疑的目光。
“獨孤修想了一下,他搖著頭,自言自語地說:“不對,不對!”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看向了冬兒。
冬兒依舊站在原地,他也看到了獨孤修看著他,跑了過去問道:“師傅,怎么了?”
獨孤修依舊定眼的看著冬兒一會,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莫名的情緒。
在一段時間過去后,所有人都已經(jīng)排清了嫌疑,他們都離開了。
當獨孤修出到明匯大夏的時候,已經(jīng)五點多了。
他心情似乎不怎么好,林詩樺看出來了,安慰道:“沒關(guān)系的,我們還有機會的!”
“要不是這樣,我還看不起Ghost呢!”郭琳倒是沒在意什么一樣。
其實她也知道獨孤修的失落,只是不想讓獨孤修太過于自責了。
“你們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p> 獨孤修說完就一個人離開了。
一路走去,獨孤修來到了一個橋上,橋十分的寬闊,下面是奔流不息的河水。
太陽慢慢的落下,或是因為接近黃昏,這里一個人也沒有。
獨孤修靠著圍欄,看著遠方的太陽,這時候的陽光,已經(jīng)不再刺眼了,或是三年來,他早就習慣了。
“師傅,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啊。”冬兒來到了橋上問道。
獨孤修依舊看著太陽慢慢的落下,似乎沒有聽到冬兒的話語一般。
冬兒也漸漸的走在了他的身邊,陪著他一起看著太陽。
過了一會,冬兒才有說話了:“記得師傅以前總是很喜歡看著日落西下,我常常在想,這里面到底有什么,能讓師傅如此留戀?!?p> “冬兒,回頭吧!”獨孤修淡淡地說道。
“師傅在說什么?”冬兒不解的問道。
他們兩個都沒有看向?qū)Ψ剑坪鹾苣吧菜坪跣睦锒疾刂虑椤?p> “那天,歐陽穆宇救下了程禮明,你走在了前面,那里有一個機關(guān),是Ghost為你設(shè)計好的?!?p> “那時,Ghost在屏幕上,他說話的時候,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個手一般的武器,也是為你準備的!”
“當你和歐陽穆宇一起到,因為那里堆積了塵灰,顯然是你先比歐陽穆宇先到,而你并沒有救下程禮明,而是走了過去,拿起了桌子上的武器?!?p> “當時歐陽穆宇一心都在程禮明身上,他根本就沒有理會你在干什么?!?p> “當你拿到武器之后,你跑在了前面,像是不經(jīng)意的扶了一下墻,其實你按動了機關(guān),后面有Ghost為你設(shè)置好的機關(guān),直接攻擊了歐陽穆宇?!?p> “就在這個時候,你把歐陽穆宇推過來的程禮明殺了,你隨手拿起旁邊的磚頭,砸向自己?!?p> “當然,作為冬兒的你,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到你,也就不會搜你的身,我說的對嗎?”
冬兒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個嗯字。
獨孤修繼續(xù)說道:“就在剛才,你趁著燈光的熄滅,換上了Ghost常用的衣服,把程禮明殺了,當然那個只是假的程禮明。”
“你在殺了他之后,故意把燈打開,讓所有人都以為是Ghost,隨后燈熄滅了,你就把衣服脫了,又變成了冬兒?!?p> “師傅是怎么知道的?”冬兒說著,也十分平靜,依舊是看著西下的太陽。
“因為在歐陽穆宇讓人把守門窗的時候,我走到了房子中間,我發(fā)現(xiàn)只有你的位置,能夠殺程禮明,而且只有你身后,有藏得住衣服的地方。”
“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這是師傅教導我的,看來冬兒還是學藝不精?!?p> “十四年前,那時候你才五六歲,你看到母親被虐待至死,你就是程禮明的兒子,當風吹起滿天飄落的罪狀條,同時也進了你的心里,那時你就已經(jīng)和Ghost有了聯(lián)系?!?p> “母親是個善良的人。”冬兒說著,流下了眼淚,接著說道:“她就是為了保護我,才會被虐待至死的?!?p> “你看,師傅?!倍瑑褐钢枺瑤е煺娴穆曇?,接著說:“太陽就要下山了!”
夕陽的余輝把周邊都染上了金黃色的一層,流動著的河水散發(fā)出點點光芒。旁邊的樹木和橋的襯托下,美麗的風景卻也夾帶著幾分凄涼。
獨孤修看著冬兒,“太陽就要下山了。”這句話在獨孤修失去偵探能力的時候,最艱難的時候,冬兒常常是這樣告訴他。
“冬兒,自首吧!”獨孤修帶著沉重的表情,臉上卻也沒有一點難受的樣子。
這時候冬兒也看向了獨孤修,反問了一下說:“自首?”過了一會接著說:“師傅成為偵探,不就是為了掃清世間罪惡嗎?如今師傅做不到的事情,冬兒做到了,你應該為我感到驕傲??!”
冬兒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狂傲的樣子,在那猙獰的臉上,往日的乖順,全然灰飛煙滅。
這個樣子的冬兒,把獨孤修也嚇了一跳,但是他不敢傷心,也不敢害怕。因為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的他,表現(xiàn)出軟弱,就沒有人能救冬兒了。
“你私自動手,無視法律,帶著正義的名義,行著罪惡的事情,你和他又有什么區(qū)別?”
他那凝重的眼神反而變得堅強和銳利起來,壓制著心中的悲傷和難過,淡淡地說道:“你看到了人們對善良的利用,看到了有錢人,肆恣玩弄法律的空子,你覺得法律不公,你看不慣世間的不平,可為什么,為什么你只能看到黑暗的一面?!?p> 獨孤修突然變得有些憤怒起來,接著說:“你從我這里,每學到一層知識,仇恨的欲望就扎的越深。冬兒,你就是我的影子?!?p> 冬兒伸出了一只手,看著自己的掌心,他慢慢的握緊了拳頭,狠狠地說道:“既然我是師傅的影子,只有把你打倒,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那就讓師傅看看,你在我這里學到了多少?”
說完冬兒向著獨孤修一拳打過去,獨孤修沒有抵擋,直接被打在了胸口上。
獨孤修突然變得難受起來,吃力地說:“為什么,為什么你只會繼承我的錯誤!”
獨孤修用另一只手拿開了冬兒的手,轉(zhuǎn)身起腳向冬兒橫掃過去。
冬兒一下子往后跳開,躲過了。
“我承認,師傅是太陽,但是陽光終究也普照不了被屋檐遮擋的角落,這個時候,需要我?!?p> 冬兒說完向著獨孤修跑了過去,他跳了起來轉(zhuǎn)身用腳向獨孤修踢去。
獨孤修也跳了起來,一個一字馬把冬兒的腳壓下來。
“師傅對于冬兒,不也不忍心嗎?如果剛才你就揭發(fā)冬兒,冬兒就無路可走,可你猶豫了!”
獨孤修聽到這句話,似乎若有所想,這時候冬兒直接踢了一腳,擊中獨孤修的肚子。
獨孤修一下子被踢飛幾米,倒地捂著肚子,疼痛感布滿了臉上。
冬兒慢慢地走到了獨孤修的面前,把他的衣領(lǐng)抓住,整個人提了起來,再用拳狠狠的打在獨孤修的胸口上。
被攻擊多次的獨孤修因為疼痛,只能卷縮在地上。
“冬,冬兒,回,回頭吧!”獨孤修艱難地說著。
夕陽慢慢地沉淪下去,金黃色的光亮已經(jīng)變得有點暗淡了。
只有他們兩個的橋上,除了一陣風吹落而來的悲涼,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了。
冬兒再次看向了最后的夕陽說:“師傅,謝謝你的十年之恩,如今的我已經(jīng)可以獨當一面了,他日再見,你我既是師徒,也是對手。”
冬兒說完,向著橋的另一邊慢慢的走去。
獨孤修看著冬兒遠走的背影,臉上的眼淚滑落下來,表情也變得十分憤怒。他大聲喊著:“冬兒!”
任憑獨孤修怎么呼喊,冬兒也沒有回頭,就這樣太陽完全下山了,覆蓋著整個世界的,是黑夜......
冬兒來到了一個光線很黑暗的地方,Ghost正在那里等待著他。
冬兒看到了Ghost慢步的走了過去。
“獨孤修最終還是選擇了你!”Ghost說道。
“你做那么多,就是為了引導師傅心中的黑暗嗎?”冬兒問道。
“冬兒,歡迎你的加入,Ghost是懲處世間不平的組織,為了給人們帶來絕對的公平,我們還需要更多的力量!”
Ghost帶著冬兒一路走了很久,穿過了很多的門和轉(zhuǎn)彎路。
他們來到了一個房間里面,那里光線雖然不好,但是一個綠色發(fā)光的水晶,在那里展露了耀眼的光芒。
水晶里面似乎有個人在那里沉睡著,寒冷的氣息在這個夏天中,也不難抵擋。
這個水晶是冰做的,冬兒摸了摸自己的手,縮了一下身子,問道:“這是什么?”
“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一個皇子帶領(lǐng)著正義的團隊,他們鋤強扶弱,幫助很多的老百姓?!?p> “可是老百姓根本就不懂得感恩,在他們幫老百姓擊潰妖怪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p> “老百姓在這個時候,心中產(chǎn)生了恐懼,在他們休息的時候,在背后捅了皇子一刀?!?p> “皇子并沒有埋怨他們,用盡了最后的力氣,告訴他的團隊,不要因為別人的不理解,就改變自己的信念!”
“皇子并沒有死,被團隊的人,用冰封存了起來,他們相信,只要一直堅持下去,總有一天,皇子會蘇醒過來的!”
冬兒聽著,雖然是一個古老的故事,但是水晶里面的人,一定和這個故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他看向了水晶,心里有一陣陣的后怕,這個人,一定就是Ghost組織的首領(lǐng),他創(chuàng)立了Ghost,并教導著他們。
他的能力,或許才是整個組織最可怕的存在,至少看著Ghost看他的眼神,除了崇拜,就是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