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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那些年的事

趙竹溪

關(guān)于那些年的事 青衫短橘 2938 2024-05-18 17:38:42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病床上的病號動了動,身子一擰想翻個身,被掛在半空的腿桎住了動作。

  趙竹溪:?

  睜眼一看就看見自己掛在空中的石膏腿,不明所以的躺在床上思索今夕何年。

  “期中沒考好我媽把我腿打斷了?不會吧……”

  思索間幾人推門而入。

  “煋竹啊,距離全國賽事還有三個月怎么這么不小心傷到腿了啊?!?p>  幾人關(guān)切的看著病床上的趙竹溪,一位陌生女人連同幾位略微發(fā)福的陌生中年男性在病床前排排站,嘴里說著讓人奇怪的話,讓躺在病床上的趙竹溪害怕的拉起被角試圖藏起自己。

  “煋竹啊,陳教練他們特地過來看望你怎么還害羞了呢?”

  被角被另一位陌生人拉下,趙竹溪能感受到的只有驚恐。環(huán)視四周沒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連站在眼前拉下她被角的女人也不是她所熟悉的媽媽,他們嘴里叫的“煋竹”也是莫名其妙。

  沒等趙竹溪回答,幾位長輩就自顧自的進行接下來的客套談話。

  趙竹溪躺在床上又默默地把被子拉起蓋在頭上,思考人生。

  聊了好一陣,似是有人察覺到了蒙在被子里的趙竹溪,笑著打趣了句“年輕人就是覺多”,又囑咐幾句好好休息之類的話便離開了。

  聽見關(guān)門的聲音,趙竹溪撐著胳膊勉強直起身子,看到桌上的手機一把拿過。

  看著黑色屏幕上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趙竹溪只想大叫一聲。

  “有*?。。。??”

  屏幕上那張臉和前幾天趙竹溪偶然刷到的體育報道的花滑天才李煋竹的臉慢慢重合,趙竹溪感覺整個世界都癲了。

  “我是整成李煋竹了還是亖了做夢呢?”

  隨機狠狠地掐了胳膊一把。

  “救命,是痛的。”趙竹溪崩潰的捂住被掐的胳膊,心里大呼離譜。

  捂著胳膊正發(fā)呆呢,玄關(guān)處傳來開門的聲音。

  來人一見趙竹溪就連忙跑過來扶著她躺下,順便拿走她手里的手機。

  “坐起來干什么?快躺著好好休息。還有剛才怎么回事,那么多領(lǐng)導來看你,你連一句話都不說?李煋竹,雖然咱有實力,但是表面功夫該做還是得做啊……”

  耳邊又傳來絮絮叨叨的教訓聲,只是教訓的人也不是自己家那個嚴肅的邢女士,趙竹溪只感覺到心累。

  “也不知道我算亖了,還是活著。”她這樣想。

  “你這腿什么時候能痊愈啊,你還有三個月就要參賽了,照現(xiàn)在這樣可怎么辦啊?!?p>  陌生女人問完就盯著床上發(fā)呆的趙竹溪看著她反應。

  趙竹溪被問的人懵懵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應她。畢竟傷也不是自己受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算了,我還是去問醫(yī)生吧,你現(xiàn)在真像被磕壞腦子了。”

  女人絮絮叨叨的出門,趙竹溪猛然從床上坐起,起到一半又想起腿被掛著又躺了回來。

  “我得回家看看,萬一李煋竹穿到我身上了呢?”

  在醫(yī)院里躺了一天又一天,趙竹溪幾次三番的想著讓這個似乎是李煋竹母親的女人帶她去A市,但是李母總是拒絕。

  再就是手機的問題。

  “我手機好像打不開了?!?p>  李母上前一按,屏幕亮了。

  “我的意思是,我忘記密碼了?!?p>  李母眉頭一皺,摸摸趙竹溪額頭,表示:你不會真傻了吧?

  “能不能給我刷機?我想重啟?!?p>  李母詫異。

  “你說這手機里可都是你的寶貝,你舍得它們一個不留?”

  趙竹溪一愣,她沒想到這點。

  “哈哈,開玩笑的。”

  因此趙竹溪躺在病床上搖著李煋竹的手機,崩潰發(fā)瘋的下場。

  “我不知道密碼怎么開啊?!?p>  直到住院結(jié)束,趙竹溪也沒能打開手機,她被扶著下地踉踉蹌蹌的走出醫(yī)院時,手機還緊緊的捏在她手里。

  “李煋竹應該還活著,我們還有機會換回來,她的東西還是留著吧?!?p>  又養(yǎng)了幾天,趙竹溪便重返訓練場,此刻李母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為了她的訓練團團轉(zhuǎn),又幾次三番問她想不想再滑,要不然就回家休息退賽吧。

  趙竹溪剛站上冰場就感覺自己要摔,但場邊為了一群陌生人,還在為自己加油。

  趙竹溪眼睛一閉,深吸一口氣,抱著豁出去的態(tài)度后腿一蹬滑了出去。

  出乎意料的,這具身體好像有自己的記憶,趙竹溪感覺這具身體在帶著她動作滑行。

  滑完一段停下來,趙竹溪驚嘆李煋竹的厲害,感嘆她的能力。

  看見李母向她招手就開開心心的滑過去以為要夸夸她。

  “是不是腿上還沒好啊?怎么有點卡頓?!?p>  趙竹溪啞口無言。接著旁邊專業(yè)的教練讓她再滑一段,上點技巧。

  趙竹溪慢悠悠的往回滑,她只能想到以前偶然看見的蟹步這個動作。

  “一不做二不休,就它了。”趙竹溪又開始憑著身體肌肉記憶滑動,這次還加了幾個華麗的跳躍動作。做蟹步時重心不穩(wěn)有要摔的節(jié)奏但她穩(wěn)住了。

  滑回場邊教練看著她眼神復雜,一句“比較剛剛恢復腿傷”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李煋竹”。

  “煋竹啊,腿還痛嗎,怎么發(fā)揮成這樣啊。大賽參加不了國際賽事就沒機會了?!?p>  李母在耳邊念叨,趙竹溪聽得無奈。

  “我想要一部新手機。”

  李母愣了兩秒,回答道“好,但是你明天要趕緊恢復狀態(tài),賽事不等人,你難道甘心你這么多年的努力白費嗎?”

  趙竹溪沉默不言。回到李煋竹的家,躺在她的床上給手機開機。

  趙竹溪花了整晚的時間詳細的了解李煋竹。

  李煋竹,天才花滑少女。從六歲開始接觸花滑,十一歲被國家隊教練看中選入國家隊從此包攬各大獎項。

  可以說,只要有李煋竹的比賽,其他選手爭奪的是亞軍。她是國家花滑的頂梁柱。

  趙竹溪看她奪得冠軍的錦集,頒獎臺上的少女捧著獎杯耀眼奪目,又想起李煋竹家中的一面墻的獎杯獎章,她只覺得無力。

  看著視頻了李煋竹一個又一個漂亮的旋轉(zhuǎn),她已經(jīng)明白為什么今天教練和李母為什么說她傷沒養(yǎng)好了。

  “李煋竹,我和她哪里只差一點啊?!?p>  趙竹溪看了一晚上的花滑基本知識,熬了個通宵。

  早上李母敲響房門時趙竹溪昏沉沉的爬下床,感覺世界都是灰暗的。

  “今天,好好訓練,乖乖聽教練的話,媽媽有事沒辦法陪著你了?!?p>  趙竹溪聽著這話終于明白什么叫“如聽仙樂耳暫明”。

  “再見~”

  等李母一走,趙竹溪連忙查看手中李煋竹攢的零花錢,準備買個飛機票直達A市。

  但是趙竹溪沒坐過飛機,她在A市連出租車都沒打過。

  出門就開始問機場在哪里,還好有好心人給她指路。上了出租車報了目的地便準備補覺,沒想到司機是個體育迷。

  “你是李煋竹吧?”

  剛準備睡覺的趙竹溪一愣,隨機靦腆一笑。

  “我不是的叔叔,我只是長得很像?!?p>  叔叔壓根沒信。

  “丫頭你可太厲害了,你是我們的驕傲啊,花滑這塊,就你一個能扛大旗的獨苗苗啊丫頭。我們都支持你。期待你在B市國際大賽的表現(xiàn)?!?p>  趙竹溪如遭雷擊,尷尬的打著哈哈一邊應和司機對李煋竹的贊美一遍否認自己是李煋竹。

  終于到了機場,趙竹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起身下車,又以八百米沖刺的速度甩離司機叔叔熱情贊美的聲音。

  進了機場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拉著人問。

  最后磕磕絆絆的買了票。

  懷揣著激動的心,趙竹溪這輩子第一次坐上飛機,她左顧右盼興奮至極,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媽媽分享自己的喜悅,于是拍了許多張照片期盼著回家和媽媽分享。

  一下飛機,趙竹溪就坐上了出租車。

  “師傅,高鐵站?!?p>  又自己摸索著買了高鐵票,坐了高鐵回家,趙竹溪站在自己熟悉的小縣城里才覺得安心。

  打車回家,看看新手機,驚覺自己手機沒有電話卡不能打電話。

  只好苦兮兮的坐在門口等待父母,路過的張嬸好奇的打量她問。

  “姑娘你是誰啊?來找誰?”

  趙竹溪張張嘴,想了個來這里的理由。

  “我來這里是找趙竹溪的,阿姨你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嗎?”

  張嬸聽后長長嘆了口氣,惋惜道:“這丫頭是個命薄的,幾月前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斷氣了,給趙家夫妻倆哭的哦,最后葬在他們老家了,挺可惜的小姑娘,剛高一呢。”

  趙竹溪聽了這話,猶如五雷轟頂一般。

  “李煋竹和我不是身體互換,那是我占了她的身體,還是她也去世了?”

  “那我怎么辦,我爸媽能認我嗎?我還算他們的孩子嗎?靈魂互換什么的,也太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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