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瑤僵著身子轉(zhuǎn)身,正巧看到他迎著落日進門的身影,看不清臉,勻稱高挑的身子看起來卻意外的沒有壓迫感。
太子信步走至主座,抬眼看初奕告退并順手關(guān)上了門,一下子,房間里就暗了半分。
卞瑤心里暗罵,關(guān)門干啥,就不怕她們天雷勾地火發(fā)生點什么?
不對,也發(fā)生不了什么,她是靈體啊……
太子瞇著眼看她瞬息萬變的表情,覺得十分有趣,難道另一個世界的人都這么直白的表達情緒嗎?
這些天聽初奕講了這么多關(guān)于她的事,也大概了解了一下她的來源,不然依這奇裝異服就容不下她,一開始看見的時候穿的都是什么鬼,后面倒是嚴實了不少,但款式還是奇怪……
想著想著就跑偏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沉默的有點尷尬。
“那個……太子找我來是有什么事嗎?”卞瑤看他眼神迷離一時之間沒有反應,索性壯著膽子問道。
他怔了怔,直起脊背來,認真的問道,“你那個世界是什么樣的?”
“……這個。”她沒想到一開始竟是這么個問題,“您不想知道千云戈在做什么么?”
太子身子后壓,瞇著眼笑,“他在做什么我都知道,也不重要,我想知道些我不知道的?!?p> 這樣也好,不然問云哥的事情,不說還怕嚴刑逼供呢,好歹也是主角的第一大敵。
卞瑤清了清嗓,“也沒什么,就是個自由平等的國度,依法治國,只要肯努力不觸犯法律,都能往上爬?!?p> “……”
太子聽得入迷,瞇著眼不知在想著些什么。
他沒出聲,卞瑤只得繼續(xù)講著,實在想不出來了,把毛概上課劃得內(nèi)容一點點回憶著,按照時間的發(fā)展順序講出,兩個百年目標講完,就很自覺的接上了形勢與政策的內(nèi)容,結(jié)合著現(xiàn)實發(fā)生的事情,大概胡謅分析了一通。
她已經(jīng)把這學期學的講現(xiàn)實主義的都講完了,悄悄抬頭看他,天色已經(jīng)黑的看不清他的表情了,可依舊沒有聽到回復,再不行,她都要把經(jīng)濟法拿出來講了……
突然眼前豎起一點火光,是太子吹起的火折子,他小心的湊近桌面上的蠟燭,瞬間,房間里亮了。
卞瑤腦子一抽,將小時候?qū)W過的一篇文章講了出來,主要是老師布置了任務(wù),看看誰能用最少的錢將房間填滿的故事,最后一個學生用的是點起的蠟燭,光亮照亮了每一個角落……
她講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小,顯然也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蠢,在猶豫著還要不要講完的時候,太子終于出聲了。
“大聲點?!薄啊毙邪?,在夢里你是老大。
叭叭叭的將最后一點講完,再多也沒了,說這么多嗓子都干了。
卞瑤一邊咽口水,一邊瞄他。
“渴了?”聲音沒了,他抬眸看去,“有帶桃木梳嗎?或者叫初奕進來?!?p> “不用了。”她搖搖頭,身形逐漸消散,時間到了,該醒了。
太子看著她,顯然也是想起了時間,站起抿著唇看她,嘴唇微顫,吐出幾個字,“明天……你還來嗎?”
夢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