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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山當(dāng)獵人的日子

第八十四章 信息不對等

我在黑山當(dāng)獵人的日子 人面鱟 3151 2020-12-27 21:27:20

  我從客廳的茶幾上拿了個杯子,本來是想去廚房倒杯水喝的,可一到廚房門口,就感覺到灶臺方向飄來一股濃烈的殺氣。

  小琳和今夕背對著我,一個守著一個灶,煎炒烹炸,不斷做出賣相不錯的早點(diǎn),有那么一瞬間,我隱約看到他們的頭頂和肩膀上燒起了熊熊怒火。

  我趕緊揉了揉眼睛,還好,是錯覺。

  可空氣中為什么還有殺氣?

  “那什么,我進(jìn)去倒杯水行嗎?”

  “不行!”“不行!”

  我心下一顫,從廚房門口撤了回來。

  太嚇人了!

  七點(diǎn)一刻,準(zhǔn)時吃飯。

  望著桌子上一盤盤堆積在一起的早點(diǎn),我就忍不住大皺眉頭。

  我媽倒是很看得開,一邊說什么“哎呀這么多好吃的,中午和晚上都不用做飯了”,一邊動起了筷子。

  此時,我的面前有兩樣早點(diǎn),一盤炒牛河,一盤裹著芝士的脆面包片。

  我還是比較中意于炒牛河,于是拿起筷子,正要夾,就感覺身邊甩來兩道銳利的目光。

  斜眼一瞥,是小琳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這是什么意思?

  我回味了一下她的眼神,立刻明白過來了,這盤牛河是今夕炒的,另一盤面包是她做的,我先吃哪一樣,對她來說似乎很重要。

  看出來了,她和今夕正暗中較勁呢。

  我嘆了口氣,將手伸向了那盤面包片。

  左側(cè)立即刺來兩道銳利的眼神。

  我用余光一掃,就見今夕正瞇著眼睛看著我,目光之中暗藏殺氣。

  毀了,看來我先吃哪樣菜,對于今夕來說也很重要。

  怎么辦?

  我的兩只手都懸在半空,一只手拿著筷子,另一只手下方就是面包。

  這時我媽來了句:“哎你怎么不吃啊,手都在天上懸了半天了?!?p>  于是我急中生智,雙手齊動,抓起兩張面包片,夾一塊子牛河,用面包片夾著吃。

  那味道真的是……你吃過荔枝蘸辣醬嗎,差不多就那味兒。

  嘭!

  耳邊傳來一聲悶響,循聲一看,是今夕將一杯牛奶砸在了我旁邊。

  嘭!

  又是一聲悶響,小琳把一杯橙汁砸在了桌子上。

  我不做聲色地拿來一個大碗,牛奶、橙汁全倒了進(jìn)去。

  嗤——

  今夕推了一盤醬牛肉過來,盤底和桌面摩擦,發(fā)出一陣噪音。

  嗤——

  小琳推了一盤培根過來,盤底和桌面摩擦,發(fā)出一陣噪音。

  我拿起叉子,雙手并用,夾快牛肉,叉片培根,用培根裹著牛肉吃。

  “差不多得了啊,再這么吃我就要吐了!”眼見今夕拿起了豆腐鹵,小琳端起了臭奶酪,我趕緊開口說話。

  她倆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就把兩種東西都放在了我面前。

  我的意見是都不吃,可她們兩個都死死盯著我,好像又不得不吃。

  朝我媽那邊看一眼,她好像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我這里正在發(fā)生什么,正專心享用今早的美食。

  好歹把早上這頓飯吃完了,我就坐在沙發(fā)上犯起了愁,老這么下去不行啊,以后要是頓頓這么吃,我早晚得到醫(yī)院洗胃去。

  離過完年還有小十天呢,接下來的日子可怎么熬啊。

  “哎,問你個事兒?!苯裣ε踔鴤€橙子坐了過來。

  我白她一眼:“快放!”

  她做出要打我的樣子,估計(jì)是鑒于我媽在場,沒打下來。

  “你身上是不是有血玲瓏?。俊苯裣Π侵茸?,漫不經(jīng)心地問。

  一旁的小琳朝我投來了驚愕的眼神。

  “這不是我告訴她的,”我先對小琳說這么一句,又轉(zhuǎn)向今夕,“你是怎么知道的?”

  今夕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也就是說你有唄,那你可得小心了?!?p>  說罷她就去了臥室,我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我是門口,腦子里一片混沌。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這些消息,她到底是從哪淘來的?

  就聽我媽在一旁問:“血玲瓏是啥?”

  我說:“就是我身上長得一痦子?!?p>  下午,我媽帶著小琳和今夕出去買年貨,本來要拉著我一起去,我以肚子疼走不動道兒為由婉拒了。

  等她們走了有一段時間了,我才給劉尚昂發(fā)了條微信:“查得怎么樣了?”

  這會兒劉尚昂正在我們小區(qū)后門賣糖葫蘆,看手機(jī)也不怕行蹤暴露。

  過了一會兒他才回復(fù)我:“你怎么敢讓那個女傭到處亂跑呢,她現(xiàn)在很危險?!?p>  我立即回復(fù):“你和李淮山既然敢來,肯定是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我猜想,你們肯定在縣城里埋伏了不少幫手,小琳的安全很有保障。”

  “別托大,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你不會是想拿她當(dāng)誘餌,把敵人釣出來吧?”

  “先別聊這個了,今夕的身份查到了嗎?”

  隔了幾分鐘,劉尚昂直接撥了通電話過來。

  剛按下接通鍵,就聽他用很快的語速說道:“這姑娘的身份非常特殊,她和黑山境內(nèi)的所有勢力都有交集,但又不受任何一方勢力限制,算是個背景深厚的自由人,雖然修為不高,但在黑山地界,沒人敢惹她?!?p>  我問:“她母親或者父親,是黑山里的大人物吧?”

  劉尚昂“嗯”了一聲,而后說道:“今夕的母親,不管在黑山,還是在外面,都是一個不能說的人?!?p>  “什么叫不能說?”

  “她的名字不能被提及,她的事跡不能被傳播,她的身份不能被泄露,認(rèn)識她的人自然認(rèn)得她,不認(rèn)識她的人,一生都不會和她有交集,也盡量不要和她有交集。好心提醒你一句,別和那個叫今夕的姑娘走得太近,對你沒好處?!?p>  “理由呢?”

  “理由是,她身后的人,對任何一方勢力來說都非常危險。這么說吧,這丫頭就是個定時炸彈,你如果和她走得太近,隨時都有可能被她身后的人波及到。另外,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p>  “說吧,知無不言?!?p>  “你的修為是怎么來的,按說,就算你有血玲瓏,想要達(dá)到現(xiàn)在的修為,也不是一兩年就能辦到的事,你身后,也有師門傳承吧?”

  “算是吧?!?p>  “能透露一下,你師父是誰嗎?”

  “姚玄宗?!?p>  劉尚昂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半天,我感覺他好像在憋笑。

  “那就先這樣,有事再聯(lián)系?!彼煤芸斓恼Z速說了這么一句,便掛了電話。

  我將手機(jī)扔在沙發(fā)上,心里不由有些煩躁,以前老黑告訴我,我身負(fù)血玲瓏的事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好像這件事是個天大的秘密一樣。

  可眼下的種種情形卻在不斷提醒我,我身上有血玲瓏這件事,已經(jīng)被人多人知曉了。

  此刻我心中有一中強(qiáng)烈的錯位感,這種感覺,來自于嚴(yán)重的信息不對等。

  我知道的事,今夕、劉尚昂、梁厚載、老黑他們好像全都知道,可他們知道的事,我卻知之甚少。

  空氣中仿佛彌漫著一張大網(wǎng),遮住了我的眼睛,封住了我的思緒,讓我看不清眼前的路,無法判斷接下來該朝哪里走。

  這時我突然想起了姚玄宗對我說的一句話,那是我在福洞閉關(guān)修行的第四個月,有天姚玄宗突然將我叫進(jìn)山洞,指著棋盤上的半部殘局對我說:“你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能反客為主!”

  我不解:“師父這話是什么意思???”

  姚玄宗指著棋盤上的白子,說:“你還看不出來嘛,在這個殘局里,白子必輸?!?p>  那段時間我仔細(xì)研究過那半部殘局,表面上看,黑白兩子都有可能勝,也都有可能輸,可實(shí)際上,如果按照兵法推斷,會發(fā)現(xiàn)白子的前景更為被動,而且局勢十分混沌,這半部殘局對于白子來說,幾乎是必輸之局。

  我正盯著棋盤出神,姚玄宗又說道:“若你是白子該如何取勝?”

  這可讓我犯起了難:“師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棋藝不精,本來白子的輸面就大,以我這點(diǎn)技術(shù),根本翻不了盤??!”

  姚玄宗猛地站起來身來,對著我的后腦勺就是一巴掌:“知道白子贏不了,你還做白子!”

  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姚玄宗那句“反客為主”是什么意思了。

  我必須從白子變成黑子!

  接下來的幾天,我只做一件事——修行,吃飯睡覺的時候都在調(diào)理內(nèi)息,凝散念力,很少與人說話。

  我媽說我這是在家閑的,閑的都魔怔了,讓我出去遛遛,還讓我順道去趟超市,買點(diǎn)堅(jiān)果瓜子什么的回來。

  我沒有反抗,跑到超市買了東西,便繞過小半個縣城,來到護(hù)城河附近的一片空地上。

  這地方地處偏僻,平時沒什么人來,正是修行的好地方。

  見我又?jǐn)[開架勢,練起了靜心功,今夕不由地蹙了幾下眉頭:“你最近是不是練功練出病來了?”

  我一邊緩緩打出拳路,一邊回應(yīng)她:“沒辦法,由于我實(shí)在太弱,所以必須要加緊時間練功,要不然萬一遇到危險,弄不好小命不保。”

  今夕很無奈地嘆氣:“我跟你說,你這種人就是欲求不滿,你現(xiàn)在的實(shí)力已經(jīng)非常逆天了好嗎,再練,再練你遲早有一天變成怪物?!?p>  我估摸著,今夕的母親,應(yīng)該不是那種修為特別高的人,要不然她不會說這種話。

  實(shí)力逆天?

  別鬧了,姚玄宗、梁厚載、傅青舟,哪個的修為不是吊著我打,還有劉尚昂、李淮山,能耐也在我之上,那天晚上我也就是討了個巧,才讓劉尚昂著了我的道兒,真刀真槍硬拼的話,我還真不是他的對手,關(guān)鍵他幾乎沒多少修為,單憑拳腳就能隱隱壓我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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