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曲云笙的一番話后,官小月也驚呆了。
她一直覺得奇怪,策劃家具展這么好的事情,為什么偏偏落在了剛犯完“錯誤”的楚星驛的身上了呢?
原來背后有歐陽啟明這樣的“貴人”???
那歐陽啟明又為什么要幫楚星驛呢?
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更重要的是,她懷疑歐陽啟明和方建設(shè)的老婆是一伙的,自己之所以落到這步田地,極有可能是這兩個人串通好了來整她。
那楚星驛呢?是不是也已經(jīng)被這些人收買了呢?官小月不敢再往下想了。
第二天上午,她照例在前廳拖地。前廳的服務(wù)人員已經(jīng)換了一批,新來的幾個也都不認識她,這讓她減少了幾分尷尬。
突然一陣“蹬蹬蹬”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中間還夾雜著熟悉的尖細女聲。
官小月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鄒經(jīng)理領(lǐng)著一個瘦高精干的女人從她身邊經(jīng)過時,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后,又意味深長的和旁邊的女人相視一笑。官小月覺得那個瘦高女人很眼熟,等到她們走過去后,官小月再一次的端詳了一下那個女人的背影和走路的姿態(tài),怎么看怎么覺得像方建設(shè)的老婆。
那個女人在前面走了一段距離后,突然“哎呀”一聲,手里提的幾個雞蛋不知怎么就滾落到地上,摔得稀爛。那女人一邊叫喚著,一邊像受驚了一樣到處亂踩,把官小月剛剛拖干凈的地面弄得污濁不堪。
雞蛋液弄到瓷磚上特別不好清理,如果及時處理還好一些,如果稍不及時,等蛋液都凝固住了,那是要多難打掃就有多難打掃。
鄒經(jīng)理對官小月喊道:“保潔,呆愣在那干什么?還不趕緊過來打掃!”
這分明就是來找事的呀!
官小月硬著頭皮拿拖布過去拖,無奈蛋液連同灰塵黑黑的凝固在了一起,怎么拖都拖不干凈。
那個女人在一旁看著狼狽的官小月冷笑著低聲說:“你也有今天!”
官小月抬起頭也看著她說:“你到底是誰?”
女人繼續(xù)冷笑著說:“方建設(shè)你認識嗎?就在上個月,他被人捅了一刀,差點送命!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呢。你知道誰叫人捅的他嗎?是小三!是想跟他結(jié)婚沒有得逞就惱羞成怒狗急跳墻的小三!而你,連小四都排不上,你是小五知道嗎?可憐的小五!你問我是誰?我就是方建設(shè)在外面找一百個都不會離婚的發(fā)妻,是方建設(shè)兒子的媽!”說完揚起手狠狠甩了官小月一耳光后狠狠的丟下一句:“從現(xiàn)在起,咱們兩清了!”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飯店。
這時,劉主管聽到消息趕過來了,她看到一地狼藉,趕緊叫了兩個有經(jīng)驗的老保潔來清理污跡,然后把臉色通紅的官小月拉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過了一會,楚星驛和蔣孟軻都聞訊趕了過來。
官小月捂著通紅的半邊臉自言自語的說:“看來鄒經(jīng)理才是和方建設(shè)老婆一伙的?!?p> 楚星驛看這情形早已明白了八九分,就說:“打你的那個女的長什么樣?”
官小月說:“高瘦,長臉,戴了副金絲邊眼鏡,鼻梁又窄又高。”
楚星驛說:“去年鄒經(jīng)理就是帶著這個女人去過一次咖啡廳,當時點名要見你?;厮奚岷笪疫€給你們說起過,但當時你們都沒有在意,還懷疑是馬國良的人?!?p> 蔣孟軻說:“看來一切早就有預(yù)謀啊!”
官小月嘆了一口氣說:“里應(yīng)外合,坑早就挖好了,退包那場戲也是她們自導(dǎo)自演的。”
蔣孟軻說:“很有可能。感覺這個鄒經(jīng)理是想整死你們呢,我前兩天聽說她曾在領(lǐng)導(dǎo)會議上一再要求重罰你們、開除你們。但被歐陽啟明和曲云笙擋住了。歐陽和曲云笙都是在范總心目中占有重要位置的人,說話自然很有分量。所以你們最終能有這個結(jié)果,要好好感謝這兩個人呢。”
官小月和楚星驛使勁點了點頭。
沉默了一會,楚星驛說:“這個鄒經(jīng)理太陰險了。當時她想套我的話,沒套出來,還被我懟了幾句,就狗急跳墻到處說我的壞話,挑撥我和小月的關(guān)系?!?p> 官小月拉著楚星驛的手喃喃說:“星驛,我錯怪你了,對不起?!?p> 楚星驛說:“不用說對不起了,我們一直都是好姐妹呀。其實我也是調(diào)到美工室以后,才有人悄悄告訴我這些的,要不然到現(xiàn)在我還蒙在鼓里呢?!?p> 官小月說:“那個女的剛才對我說,跟我兩清了。她們羞辱我的目的也達到了,估計以后不會再來找事了?!?p> 蔣孟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對官小月說:“昨天庫房的孫姐離職了,現(xiàn)在正好空出一個崗位。我給人事部的王經(jīng)理說說,看能不能把你調(diào)到采購部上班。”
蔣孟軻因為工作認真踏實,已經(jīng)晉升為采購部的主管。而且由于他性格溫厚講義氣,在飯店里積攢了很好的人緣,很多領(lǐng)導(dǎo)也愿意賣他一個面子。
在蔣孟軻的極力斡旋下,幾天后,官小月被調(diào)到采購部的庫房,成為了一名庫管員。每天登記出庫入庫,鮮少與外面交往。
這樣正好,幾個月來,飽受閑言碎語困擾的她終于可以暫時遠離是非,過幾天清凈日子了。
她要在剩下的幾個月里,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做好各種儲備,去迎接一個全新的世界。
而楚星驛這邊,又一次陷入了疑問:歐陽啟明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她呢?她并不是歐陽啟明喜歡的人,也沒有給過他任何恩惠,他的用意何在呢?
其實不止她,曲云笙也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疑問。曲云笙因為這件事問過歐陽啟明,后者說,飯店里的員工,除了曲云笙和楚星驛,其他人對他除了虛偽客套就是戒備懷疑,讓他倍感困擾。
曲云笙是飯店里跟他最親近投緣的人,而楚星驛呢,雖然話不多,但對他完全沒有其他人的那種虛偽、防備和不信任,她真誠待他,他自當真誠回饋。
歐陽啟明這個人在高傲的外表下其實隱藏著與眾不同的率真和善良;而在他神秘的美籍華人的身份下,也隱藏著一顆飽經(jīng)磨難的孤獨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