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躲什么?
她哪里有在躲了?
蘇盛潯眨眨眼,一顆心直接被付羨白的話給炸得七零八落,亂得拼都拼不太起來了——
算了,其實,她確實是有在躲的吧?
有意也好,無意也罷,就是多多少少的,在躲著他。
付羨白說的,是實話。
無奈,動容,還有蘇盛潯不太愿意承認的羞澀,一并朝她涌上來,憋得她不止臉,就是耳根都泛上了異樣的紅。
就你話最多。
蘇盛潯心里念叨了一陣,張了張嘴,無奈褪去,還多了幾分羞,“誰要躲你呀?你有什么好躲的?”
嘖,口是心非的樣子,最是可愛,最是惹人喜歡了。
付羨白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小朋友慌亂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點點頭,眸子里是寵溺沒錯,但話語里卻不再似之前那樣任著她來,轉而道:“不躲著我?小彌兒,這可是你說的。要是以后我覺著你還在躲著我,有意也好,無意也罷,我對你可就真不客氣了哦?!?p> ‘不客氣’這三個字,讓蘇盛潯怔愣了一下,同時也讓周圍的空氣染上了一股潮熱。
明明空調還沒關上呀……
想著,蘇盛潯淡淡地應了一聲,不是躲,而是直接轉過身,走了幾步,拿了鑰匙,才道:“我要去練功房,你去不去?”
……
在蘇盛潯的指路下,車彎彎繞繞,二十分鐘后,總算在一幢名叫南苑大廈的商業(yè)樓門口側停了下來。
蘇盛潯估摸著是經常來的,門禁卡和樓下的保安跟她很相熟——當然,直至蘇盛潯推開練習室的門,付羨白在看清了墻上印著的logo和英文時,恍然大悟般,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印在墻上的logo很有設計感,不是濃墨重彩的那種,很簡約,但所用材料不是隨便混合了就嵌上去的。
TL兩個字母很飄逸,正如盛衍這個人,讓人捉摸不定,如風如云,溫和表面下藏著的,則是比誰都要危險的狠厲。
盯著墻上的logo看了幾秒,付羨白便會意地笑了笑。
他說呢,這么多外用的練習室,蘇盛潯偏要趕著來這家……敢情,這都直接是自己家的產業(yè)了。
門帶上后,蘇盛潯沒拘泥,當著付羨白的面兒就很自然地將運動鞋脫下,連同著襪子也一并扒拉了下來。
她云淡風輕,可付羨白卻被入眼所看見的景象惹得皺起了眉。
許是早就習慣了,蘇盛潯一邊拿過鞋架上的舞蹈鞋,用手倒騰著穿上,一邊抬眼看他,“羨哥,我練舞的時候就招呼不了你了,你隨意坐坐,不用管我的。”
付羨白張了張嘴,頭一回,他覺得回應蘇盛潯的話是那樣艱難。
也沒別的,就是……
就是,蘇盛潯腳背上的傷,估摸著是已經連觸目驚心都不足以形容了。
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好像還有幾處結了痂的疤。
那些疤很小,是一打眼看過去,看不清晰,看不真切的。
可是那些青一塊紫一塊的……
青的是不久前弄上去的,紫的估計是很久以前的陳年舊傷,也可能是近些年的,但因為她傷了也不管,繼續(xù)練下去的緣故,便一直都沒法兒徹底消下去。
一定……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