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喜歡偷菜,更喜歡偷心
潮汛科技首席技術官秦述,撥通了一個電話?!拔铱匆娔愕膃x,來了?!?p> 電話的那頭,是一位有著漂亮的桃花眼,眼瞳如墨的年輕男子。
霍云潮,潮汛科技的創(chuàng)始人兼CEO。
他約了人,剛開始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打保齡球。接起電話,聽到聲音,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他帶著歉意,放下了球,“不好意思,師兄,我接個電話?!?p> “你倒是吭個聲??!”秦述沒等到回復,有些急了。再不應,人家就要走了。
獨自來到休息區(qū),霍云潮淡淡地“哦”了一聲。
“哦”是什么意思?秦述沒工夫打啞謎,他抓了一把頭上的碎發(fā),舌頭頂著后牙槽,吐出幾句話,“我告訴你啊,她處境好像不太好,和一個外賣小姑娘一起來的。”
閉眼,吸氣,睜開,霍云潮想起了上一刻鐘之前,在馬路上看到的那輛小甲殼蟲,車上的女孩眼里藏著訝異和驚慌。開車送外賣嗎?他輕笑一聲,那樣一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去送外賣,也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我知道了。掛了!”
“喂喂喂”,秦述已經(jīng)扯嗓子吼了,做哥們到了這份上,他都佩服自己,義氣!“如果你還能見一見,問一句,就在十分鐘之內(nèi)趕到銀泰大廈下面。如果太遠就算了,有緣無分放棄吧?!?p> 真的有緣無分嗎?霍云潮掛斷了電話,返回球道前,語速很快地說,“師兄,公司發(fā)生了點緊急的事,我要先行離開。你說的事,我回頭致電你?!?p> “哎哎哎,云潮,這個校友青年企業(yè)家協(xié)會真的不錯,加入了以后合作共贏的機會很多。會有還有個相親節(jié)目……”沒等這位師兄說完,霍云潮已經(jīng)走了。
他步子很大,流星颯踏,可還嫌不夠,他又小跑起來。
臉帥的人,連跑步也充滿動感,恰翩翩少年。
保齡球館是銀泰中心的休閑配套,所以距離銀泰大廈寫字樓很近。他用了五分鐘,趕到了大廈的旋轉門。他對著門正了下領口,然后悠然地進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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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秦述撞了個正著的雪千黛,一抬腳就沖進了衛(wèi)生間,還把門給關上了。
她整個人靠在了門上,身體有點虛脫,緩緩下滑,心撲通撲通地要沖出喉嚨。
往事歷歷在目。
某個風和景明的下午,荷塘的情人坡處,一株巨大的垂柳下,男生和女孩依偎在一處。
女孩枕著男生的腿,看著天邊云卷云舒,嘴邊咬著一棵狗尾巴草。
男生捧著一個輕薄的筆記本,敲敲打打,夏日的風將他額頭的發(fā)掀動,露出他眼角笑意明麗含芳,眸光似凝練了湖面煙波。
“大才子,女朋友在此,你還有心思做學霸。到底是我魅力不夠,還是你根本不喜歡我呀?”女孩仰頭,直視著他,語氣之中充滿控訴,和一絲絲哀怨。
男生微微揚眉,眉毛郁郁青青,他淺淺一笑,容色便勝過荷塘葉色。他拉著她的手,“坐起來,給你看看我的新產(chǎn)品?!?p> 男生21歲時就獲得了國際程序設計大賽金獎,靠著十萬元獎金開始了校園創(chuàng)業(yè)過程。而現(xiàn)在,呈現(xiàn)在女孩面前的是一個農(nóng)場模樣的游戲。畫面中有房屋,有花圃,有菜園,園里各種蔬菜瓜果。
女孩沒動,反而壓著他往下,夠著他的臉頰親了一下,笑問“現(xiàn)在可以偷菜了嗎?我覬覦你家的番茄和彩椒很久了。”
男生微笑:“其實,你可以自己種。點這里,購買種子,種下、澆水、開花結果,賺金幣?!?p> 女孩用秀逸的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她微厚而帶著一顆含珠的唇翕動,“偷的比較香,我就喜歡偷你家的,瓜果還有這里?!?p> 她的手指又戳了一下男生的心口。男生被她撩撥地心里癢癢的,四下看看,校園里時而有人走動,荷塘邊也有人在看書。
這是一個遍地學霸的地方。
他壓下心底的躁動,正襟危坐,轉移話題,“那個,我給這個游戲取名叫五柳的田園,你喜歡嗎?”
五柳,是陶淵明的綽號,傳說他家的宅邊有五棵柳樹。陶淵明又被后人稱為“五柳先生”。
女孩蹙眉,柔若無骨的身體總算坐了起來,她的指尖在男生手背上畫圈圈,像小貓似的?!安缓?,酸文假醋的。大家玩你的游戲,是為了娛樂放松,名字要喜聞樂見才好。”
男生覺得女孩子看似對什么都不太在意,但有時候對事物的認知又很本質,胸中有丘壑,腦際存經(jīng)緯。他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那么請女朋友說說,叫什么名字好?”
女孩大概被“女朋友”幾個字打動了,狹長的眸子散發(fā)著狡黠和愜意,“我看,叫快樂田園吧。你的網(wǎng)站叫樂途網(wǎng)?!?p> 充滿快樂的旅途,這實在是個不錯的名字。男生合上了筆記本,“今晚請女朋友吃大餐,慶??鞓诽飯@更名?!?p> “好啊好啊,不過我不要吃大豐收。”
后來,快樂田園和樂途網(wǎng)都很成功。一上線,就在校園間風靡,分去了當時校內(nèi)網(wǎng)的很多風光。再后來,又擴展到了廣大網(wǎng)民中間。
只不過,當初敲定了快樂田園的情侶,如今已經(jīng)天各一方。
平復了情緒的雪千黛,從記憶中回到了現(xiàn)實。雪千黛聽到了敲門聲,她開門,就看見了簡妍。
“你,還好嗎?”簡妍明顯察覺到了雪千黛的異樣。
雪千黛胡亂地抹了把臉,“好得很。外賣也送完了,咱們該回去了?!?p> 簡妍一手提著空箱子,一手拉住了雪千黛的手。
手心有汗呢,就讓姐給你點安慰吧。
本來有點潔癖的雪千黛,是不愿意和人這么近的,但想到簡妍幫她拿了那么重的箱子,她不做聲了。告訴自己之所以不嫌棄,完全是為了以后有免費的勞動力,嗯,就是這樣。
兩個女孩進了電梯,直奔地下車庫。
銀泰大廈的大堂,霍云潮仍在等。
人來人往,沒有他要等的姑娘。
他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老秦,她……走了嗎?”
這回換做秦述輕笑了,他以己之道還施彼身,“老霍,這一問很狗啊,現(xiàn)在問會不會太遲了,人家早走了。”
霍·狗·云潮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她是開著車來的,現(xiàn)在沒走正門,那一定是走了地下車庫啊。他沖進了樓梯,蹬蹬蹬向地下。
偌大的停車場,空蕩蕩的,哪里還有人影?如此刻,他的心。
煙水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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