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他們排練了好幾次。又借著舞臺表演好幾次,終于把最終方案給確定下來了。
現(xiàn)在就只差這一場表演了,究竟是揚(yáng)名立萬還是普通略過,大家心中都很期待。
對此,小胖子表示:普通略過是不可能的!我找的班子,怎么可能普通,必須揚(yáng)名立萬!
韓雅就比較謙虛了:我相信大家的努力,我們一定能夠贏得觀眾的心!讓我們彼此加油,詮釋一個最美的文藝匯演!
通過抽簽的形式,他們排在了倒數(shù)第五個上場。
這個名次吧,說好不好說壞不壞。
反正只要表演夠深刻,他們就一定是最優(yōu)秀的。
第一個上場的是幼兒園的小同學(xué),穿的花花綠綠,可可愛愛,老師在前面領(lǐng)舞,他們跳著一些可愛的操,大家都很捧場的鼓掌。
后面就是大型歌舞團(tuán)了,有個班級全體一起唱《讓我們一起蕩起雙槳》看他們搖搖晃晃的,就像個槳,聲音倒是不錯。
但想挑刺還是能挑出不少,比如說不大整齊,比如說聲音不大,比如說有幾個調(diào)都走錯了。
但是臺下還是很給力的鼓了掌。
后面或是舞蹈,或是武術(shù),又或者是鋼琴獨(dú)奏,形形色色都有。
最受歡迎的還是一個小品,就排在他們前面,就是可惜聲音不大,前排的人笑的很歡,后排人感到莫名其妙。
很快就輪到他們上場了,大家都很緊張,班主任特地到后臺來鼓勵他們,告訴他們不要害怕,放寬心的去演,把最好的一面拿出來,為班級增添榮耀。
“我期待小英雄們的歸來,我相信大家經(jīng)過這一個月的努力,一定都在等著這一次機(jī)會好來展示自己。加油!”班主任的拳頭和我們一群人的碰在了一起,大家士氣勃發(fā)!
在上臺前,小胖子聚精會神地用電子掃描儀一樣的眼睛尋找他的家人,雖然爸爸媽媽都說會來了,但是他還是有一點(diǎn)擔(dān)心,畢竟被放鴿子的經(jīng)歷太多了。
不出意料,他沒有找到人,精神一瞬間萎靡不振,旁邊人都看出來了,一個平時和他玩的比較好的小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胖子!怎么了?打起精神啊,我們可是要上電視臺的,雖然我爸媽工作忙,沒時間過來,但是晚上我可以和他們一起看電視臺重播,讓他們欣賞一下我的颯爽英姿!”
小胖子這才笑起來,玩笑的推了推他,說:“去你的,要看也該是我,你個只有一句臺詞的,也這么囂張!”
小弟條件反射,靈活地躲開,笑著說:“你的不就是我的嗎?大家都是兄弟,不分你我?!?p> 他們在那頭吵吵鬧鬧,后頭有人喊著:“胖子,有人找你!是你——”
還沒等他話說完,潘芝已經(jīng)敏銳地回了頭,眼睛里帶著希冀。
他們沒有穿警察服,但是穿的很正式,陽光明媚地在他們身上逗留,又潛伏在眼睛里,只等在一剎那的回眸。
小胖子激動得飛奔而去,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撲入他們的懷中。
他爸爸差點(diǎn)承受不住這厚重的愛意,忍不住倒退一步,媽媽倒是摸了摸他的頭,溫情脈脈。
不只是小胖子的家長來了,其他人的家長都來了,這是班主任給他們的驚喜。
盛念不太自然的站著,她母親也有些局促不安,學(xué)著別人父母,摸了摸她的腦袋,又有點(diǎn)怕把她的發(fā)型弄亂,下手很輕,接近于無,但盛念還是感覺到一種陌生的溫暖,它正長驅(qū)直入,最后在她的心口扎窩。
她母親摸著摸著看到盛念的耳朵尖像落霞一樣,漸漸被染上顏色,心里有所觸動,還是個孩子,需要母親的孩子,她忍不住蹲下身子抱住她,不太熟練,但很溫暖。
她一直覺得孩子太過于早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對待她,而且孩子的經(jīng)歷不能以常理去推測,她心里其實(shí)是不太接受的。
不太接受這個孩子是她和人渣前夫的孩子,看到她就想起不好的過去。
不太接受這個孩子不在她的身邊長大,不太接受這個孩子身邊的人接連不斷地被克,從她的奶奶到外婆,雖然她知道不該迷信,不該把責(zé)任安在孩子頭上。
但是她一直默默關(guān)注著孩子,看到她雖然孤僻,但是心地善良,處理事情很溫柔,會在乎別人的想法,會設(shè)身處地的為別人考慮,心地柔軟。
是個很好的孩子。
一直以來,是她錯了,所以,她不能再錯下去了。
這樣想著,她抱盛念抱得更緊了。
盛念一開始全身都僵硬了,后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溫暖軟乎了她,身體慢慢放松了下來。
她心里晃過一個念頭:擁抱,似乎也不是那么難,習(xí)慣一個人,好像也很自然而然。
夏夏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心里有點(diǎn)委屈地想:那個女人怎么沒有來?她這就放棄了?!那這幾天的接送都算什么!她就這個態(tài)度!騙子!說什么以后要陪著我長大,但是騙我的!
他看了看周圍的溫暖氛圍,愈發(fā)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他又在心里想:要是你現(xiàn)在來的話,我就勉強(qiáng)原諒你好了。
他自以為自己做得足夠隱蔽,卻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另一個人的眼里,在那個人心里驟然點(diǎn)燃起熊熊心火。
夏夏母親本來是想上前的,可是看到周圍的家庭的含情脈脈,她忽然止步不前,她遲疑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出現(xiàn)到底對不對,不知道夏夏是否能接受她的到來,更不知道,如果她沒有出現(xiàn),夏夏會不會想她,如果是……
那——
她這段時間的努力就都不會白費(fèi)了。
夏夏正賭氣著,回頭卻看見他眾里尋他千百度的人就在身邊,而且身邊還有一個他熟悉得陌生的人——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面,但是占據(jù)了他生活很大的角落的人——他的一年四季都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父親。
老實(shí)說,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沒有人不會說他們是父子倆,無他,這兩個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包括脾氣。
他們一家三口就這么干瞪眼站著,誰也不肯先示弱。
直到——
“好了好了,輪到我們上場了!”
所有人頓時精神奕奕起來,像即將上戰(zhàn)場的戰(zhàn)士,小胖子大聲說:“大家有沒有信心拿第一!”
“有!”孩子們清脆的聲音響徹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