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喜歡睡覺,而且睡覺的時候老是蹬被子,入冬以來感覺到冷意,這才慢慢改掉了蹬被子的習(xí)慣。
我的那副畫已經(jīng)完成大半,今天晚上差不多就可以徹底完成了。這是我畢業(yè)以來的第一幅作品,等我畫完了,一定要把它裱起來,掛在房間里。
我停止腦海中的胡思亂想習(xí)慣,習(xí)慣早睡的我最近熬夜太多,臉上開始爆痘,一摸就疼。不過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拿起畫筆,安靜作畫。
不知何時,丑橘已從睡夢中醒來,雙手托著下巴盯著我發(fā)呆。
等我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摸了摸她的腦袋。開口問道:“發(fā)什么呆??!沒做噩夢吧?”
丑橘面無表情的搖了搖腦袋,指著擺放在地面顏料說:“哥,我要學(xué)這個,你教我!”
我倒吸一口涼氣,她這是想起什么來什么啊。我把她的胳膊按住,她奇怪的盯住我的眼睛,我的眼神和她對視。
我的腦海中突然蹦出那么一句詩。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想學(xué)這個啊,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所以現(xiàn)在乖乖睡覺,明天教你?!?p> 我一頓忽悠,丑橘皺眉噘嘴對我十分不滿。在空中揮舞著躍躍欲試的雙拳用來表達(dá)自己的情緒。
“乖乖睡覺,今天給你講一個關(guān)于花貍貓故事。”
“嗯嗯~”
丑橘這才欣喜的點(diǎn)這腦袋,很規(guī)律的自己閉上眼睛。她還調(diào)皮的控制自己的耳朵動了動。
我:“我開始講了……你要睡著哦!”
丑橘:“好~”
我:“在很久很久以前……”
丑橘:“為什么每次講故事前都要說很久很久以前……”
我:“大概是指,有些事情只能存在于以前,現(xiàn)在無法實(shí)現(xiàn)往后且無定數(shù),只有在遙遠(yuǎn)的從前才能容納那些無法定義的故事。”
丑橘:“好,我記下了……”
我:“剛剛說到在很久很久以前,某個肥頭大耳的員外,他的女兒得了一種怪病,導(dǎo)致她不能見人,也沒有辦法正常的婚嫁?!?p> “這天,員外家里來了一個媒婆,說她是來給員外女兒說媒的,有一個俊俏的小伙子看上了員外女兒,想要娶她回家。員外就很疑惑,自己家女兒因病蝸居閨中,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么就能被這小伙子看上呢。他就問了那媒婆,媒婆說兩人因一只花貍貓而相識,于是就雙方鐘情,雖沒有見過面但也通曉對方情意?!?p> “員外就更好奇了,因一只花貍貓相識,可自己家里從來沒有養(yǎng)過貓貓狗狗的。于是他三兩句打發(fā)媒婆離開,說自己女兒雖因病無法見人,但是也不至于潦草出嫁?!?p> “媒婆也不氣,說是讓他好好考慮一下,順帶把那納彩的一對琉璃玉鐲子放在了桌面上。媒婆扭著肥大的屁股離去,一路上還和員外家里的下人打著招呼,說什么遲早是一家人?!?p> 丑橘:“什么是納彩啊?”
我看著丑橘瞪得老大的眼睛說道:“在以前啊,人們結(jié)婚的時候會有三書六禮的講究,這納采男女有意,男方找上媒婆,讓媒婆去女孩的家里問一問。女孩家里同意后,再收納男家送來的訂婚禮物,謂之納采。我知道你還要問其他的是什么,分別是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三書呢,就是在這個過程中用到的聘書,禮書和迎書?!?p> 丑橘把胳膊從被子里放出來,掰著手指數(shù)數(shù)嘴里還念叨著:“你們?nèi)祟惡寐闊┡?!?p> 給我氣得,我捂住她的嘴巴說道:“你可乖乖睡吧!我這是講故事呢,又不是《十萬個為什么》,現(xiàn)在!立刻!馬上!閉上眼睛!”
“好的!收到!我閉好眼睛了!快點(diǎn)繼續(xù)說~”
我哼了一聲慢悠悠的繼續(xù)說道:“員外見媒婆走了,氣上心頭出了大堂繞進(jìn)廂房,隔著簾子就罵開了。”
……
我的故事才開頭,丑橘已經(jīng)睡著了,我扭過頭看泡在水中的油畫筆,嘆了口氣收拾一番也爬上了床。
自己讓丑橘閉上眼睛,但是我卻睜著雙眼死盯著天花板。不知道怎的心里突然一陣煩躁,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水淹沒口鼻無法呼吸。
突然身邊傳來抖動,丑橘爬上我的胸膛,一股清淡的香味潛入鼻腔,我的嘴唇被一抹清涼覆蓋,丑橘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我。
我的呼吸開始急促,幸好丑橘快速躺開,兩眼一閉,假裝睡去。任我用手指戳著她的胳膊,但她不為所動。
被丑橘這樣一鬧我倒是心情好了許多,嘴角翹起微笑掛在臉上。我挪動著身體尋找了個舒服的動作,睡意頓時來襲。
在我睡意朦朧中,丑橘冰涼的胳膊壓在我的身上,我握住她的小手,又一次沉沉睡去。
次日醒來,我的身邊空落落的,還沒有睜開眼睛的我打著哈欠迷糊的喊丑橘的名字。
沒有得到她回應(yīng),我心中那種不好的感覺漫上心頭。我猛的起身睜大了眼睛環(huán)視一周,在窗臺上,丑橘已經(jīng)變回了貓。一雙大眼睛眨巴著,她跳了過來竄進(jìn)我懷里。用腦袋拱著我的胸膛,我那顆心都快被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