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沈詩便小心的在幕籬中摘下了面紗,然后放在了桌上,如玉小手在桌子上摸索著,很快就摸到了溫熱的茶水,又小心翼翼地縮回了幕籬,慢慢地喝了起來。
楚纓纓臉都綠了,這沈詩成精了,這般動作竟然是一個下巴都沒有露出來,竟然是什么都沒有看到。
沈詩抿了抿茶水,她并不口渴,喝多了會忍不住往茅房跑,這很麻煩。
“茶水清甜,但是糕點了不必,哥哥在我出門時就怕我餓,于是讓我多吃點,現(xiàn)在還飽著呢,多謝三小姐,”沈詩摸著桌面,將茶杯放下,然后道,“小詩聽楚公子說國公爺還有一對龍鳳胎,但是我進了國公府后怎么聽到過孩子的聲音?”
楚纓纓沒有看到人的臉,有些失望,但還是柔和的回答,“啊,你是說蕓姐兒和夏哥兒嗎,我祖母喜愛小童,所以家中的孩子都往祖母屋里走,我聽堂伯父一家也來了,現(xiàn)在人應(yīng)當是在祖母的屋子里說話呢?!?p> “哦,原來是這樣啊。”沈詩抓著竹棍的手食指和拇指的指腹摩挲,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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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是盛京的名門望族,而楚老太太是楚直言嫡妻死去之后扶起的平妻,雖然只是一個平妻,但是楚老太太出身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嫁給了楚直言之后好善樂施,喜佛好靜,是出了名的好善老太太,所以肯賞臉來參加壽宴的人不少,身份也不低。
沈長昀和沈詩來得早,先一步在后院游玩,過了些時間,才有人跑來了和花苑里面的楚纓纓通報。
“三小姐,各位小姐已經(jīng)到了,國公爺和夫人在前院招待各位大人和夫人,便讓小的告知小姐一聲,好好招待各位小姐?!?p> 沈詩雖然不愛說話,但是楚纓纓說一句,她也會答上兩句,都是些新奇的見地,楚纓纓倒是喜歡和沈詩說話,現(xiàn)在人一來了,楚纓纓倒是有些不痛快。
看了沈詩一眼,見人沒有動靜,楚纓纓就問,“大哥和大嫂呢?”
那奴仆回答,“大少爺跟著國公爺呢,而少夫人說今早上皓哥兒受了涼,現(xiàn)在正在照顧皓哥兒,并不得空。”
要不是墨吟站在這,楚纓纓絕對能夠罵人,楚亦鐸屋里的那個擅會偷奸?;?,裝腔作勢,仗著自己生了兒子,就喜歡推三阻四的。
這京中富家小姐一個兩個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所以每每這種宴會下來,楚纓纓總是像跟人干了一場架似的,渾身都不舒服,尤其是這一次那裴家的嫡小姐也在。
雖然這裴家是從來都不站隊的,但是卻十分的給京中貴族面子,只要是有宴席,每每送到了裴家了,這裴夫人和自己的兩個孩子都會出場,這一次楚老太太大壽也不例外。
本來就不喜歡那裴蜜的清高勁兒,現(xiàn)在還讓她去招待,楚纓纓現(xiàn)在心里面別提又多膈應(yīng)了。
沈詩對于這女兒家之間的明爭暗斗倒是不怎么了解,握著手中的竹棍,便十分的替人趙著想,“三小姐忙的話,大可不必管我,我喜靜,只留下一名姑娘在這陪我等哥哥回來便好?!?p> 還想著那沈詩做借口的楚纓纓,“……”
“那……”楚纓纓看著墨吟的眼神不大對勁,忽地想起了楚亦朔給自己任務(wù),那就是招待好沈詩,要是自己真的把沈詩一個人留在這里,那他回來了知道了她的牙齒又不保了,“那沈小姐,不如這樣,我讓下人板鞋桌椅過來,拼個桌子在這,讓大家一并在這賞花好了,這樣也不會落了沈小姐一人,大家熱熱鬧鬧的也說說話好了?!?p> 說完,不等沈詩說話,楚纓纓便讓人搬桌椅過來,然后又讓自己身邊的侍女去把人請來花苑。
聽著楚纓纓一句接一句的安排,沈詩也插不上話,只能安安靜靜的坐在原位,人多一些倒是沒事,她也不在乎,就算是出了岔子,也不會有人能夠認得出自己來的。
不多時,便有了一群鶯鶯燕燕巧笑言兮,邊走邊說話的過來了。
聽著這群女子之中,沈詩似乎還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一聲嬌語歡快而出,“蜜兒妹妹,快看,那芍藥開的正好看,和你身上的裙子的顏色真像,而且你穿著這百花裙可真是好顏色。”
另一名女子倒是略微沉穩(wěn),柔聲道,“常姐姐說笑了,我見姐姐這頭上的八寶琉璃珠串倒是別致,是浴寶齋新出的簪飾吧?!?p> “妹妹好眼力,”先前說話的女子很是驕傲,“正是浴寶齋的,這頭面我可是央求了阿爹許久才跟帶著我出去買來的,不過想起阿爹政務(wù)繁忙我還求著阿爹和我一起出去,心里面也有些過意不去呢?!?p> “常大人身職要務(wù)自然是忙了些,不過他也是疼愛姐姐的?!?p> 雖然沒有武功,但是并不代表沈詩聽不見,這兩個人說話也確實有趣,難不成閨閣之中的女子就只說些這些有的沒的,真膚淺無趣。
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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