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倒是小,但是楚纓纓依稀是能夠聽見的,而墨吟跟著自己主子也是練過的,以自己的耳力,那些個閑話可是一字不落的聽見了。
墨吟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沈詩,發(fā)現(xiàn)人似乎并沒有聽見那些話,依舊坐的端正好看。
“好了,各位姐妹站了那么久,也坐下來說話吧,別把腰給說疼了。”楚纓纓聽著不太歡喜,語氣也略微冷硬了些。
不過這在那些嚼舌根的人聽來,也變得心虛起來,畢竟這樣說人也不太好。
于是三三兩兩的也就順著楚纓纓的話自己找好了位子坐下來。
而裴蜜站在了人群中,則是眼睛看向了那個坐在亭中的女子,方才她們說話的聲音也不小,這沈小姐應該是聽見了的,但是卻依舊坐著,不為所動。
這是真正的上位者才有的姿態(tài),那種氣度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就能夠有的,因為皇上賞識,她也經(jīng)常能夠進宮,所以對于沈小姐的態(tài)度,她莫名的就覺得熟悉,那是她第一次進宮遇見的一個少年。
那少年跟在了一位老者身邊,那人一身黑衣,一頭長發(fā)扎緊在頭上,眼神猶如冬獵之時看見的雪狼一般,高貴且驕傲。
后來她打聽那人的名字,得到的只有兩個字,阮嘯。
亭中,沈詩摸著手里的竹棍,仿佛這一根細長的棍子能夠給她帶來一些安慰,久久沒有回神。
站在臺階上的楚纓纓扭頭看著沈詩的模樣有些不對勁,生怕沒有伺候好人,就坐在了沈詩的身邊,溫柔的問道,“小詩妹妹,是覺得這里吵鬧嗎?要不要我?guī)闳ド彸剡呑咦撸沁厸]有人,也躲個清凈?!?p> “纓纓姐姐體恤,我感覺光坐著也不大好,就四處走走吧,”沈詩面帶了些笑容,話語里面也帶了些疲憊,但還是善解人意的說:“不過你不用陪我了,給我一個人在我身邊,出聲提醒一下我前面的路就行,畢竟這里那么多的客人,你做主人家的不能扔下這些人不管的?!?p> 楚纓纓聽見了這話,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子心里會有些難受,這小嘴說話倒是能讓人渾身舒坦,一心一意的替人著想,這任誰不會心向著沈詩。
楚纓纓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了沈詩后面的墨吟,她也不好說些什么了,自然是知道沈詩不喜歡這些貴家女,所以是想著自己獨處一處。
于是楚纓纓指著自己院子里面信得過的婢女出來,“意兒,你和墨吟跟在小姐身后,可仔細了小詩妹妹,要是讓我知道你有任何懈怠,可仔細你的皮了?!?p> 那個叫意兒的婢女行了一個禮,點頭稱是。
而墨吟則是楚亦朔安排的,自然是不能少了的。
——
楚纓纓讓人放的桌凳離著亭子也不遠,所以這里坐著嬉笑打鬧的小姐們就看見了那帶著幕籬的女子敲打著棍子不緊不慢的從亭子里面出來,并沒有讓人幫忙。
嘴邊端著一杯茶的裴蜜也隨著眾人的目光看了過去,有些人交頭接耳對著那一百年指指點點,但也都是仗著那沈小姐看不見,所以才那么大膽。
常樂湄拿了一根細簽在杯子上百無聊賴的敲了敲,眼睛黏在了那沈小姐身上,頗有些可惜的說:“看著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沒想到是個瞎的,真是可惜了,要是我瞎了還不得尋死覓活了,這沈小姐看起來也是一個奇女子,不讓下人攙扶,倒也是有傲骨的?!?p> 坐在常樂湄身邊的裴蜜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默不作聲。
但是坐在了常樂湄對面的剛好就是那剛剛開了醋壇的于孟然,看著從亭子里面走出來的人,好看的眉毛便揪在了一起。
于斯身為御史,一身正氣,從來不會對什么人低三下四的說些什么,但是于孟然不一樣,她可是敢摔下臉面直接去和楚亦朔表白心意的女子,這樣子的浪蕩行為在外人看來自然是頗有微詞的。
成功了便是郎才女貌,兩廂情愿,但可惜的是,楚亦朔根本看都不看她,還當著所有人的面上讓她自重,這下子可好了,被人戳脊梁骨了,說是不知羞恥了。
所以常樂湄說“傲骨”二字的時候,于孟然心里面就像是扎了一根刺,痛的不行,但是又不敢說些什么,因為于斯已經(jīng)是警告過她一次了,要是再出格,鐵定會被關進祠堂里面反省上半年。
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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